“什么人?”
来者不由分说地举起枪。
切,真麻烦。周奕天啐了口唾沫,干净利落地往天花板上开了两枪,保镖们本能地避闪过后,站在楼梯口的男人已经不见了。
周奕天飞速下楼,直接跑到他们停车的地方——不出所料,他们开来的车,竟不知所踪。
许诺去哪了?!
周奕天随口骂了句,掏出手机打算拨电话,抬眼一望,看到楼间闪过一个和凯利斯相似的身形。
SHUT!他撂下电话,快步追了过去,那个身影引着凯利斯绕过好几幢大楼,在一个露天停车场停了下来,周奕天隐藏在最近的面包车旁。
“你果然来了,看来我猜得没错。”凯利斯的声音。
“那么你也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这熟悉的声音,一听便是许诺的。
“这我可猜不到,”凯利斯说,“冷心冷面的Novemben,怎么会在乎一个小小人质的安危?”
“这你不必要知道。”许诺说,“我们交换,你把人质放了,我告诉你夫人的去向。”
夫人?
周奕天心里一震,突然意识到,的确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夫人。
凯利斯笑道:“Novemben,你住我的眼皮底下,我还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许诺说:“即使你知道,你想要夫人,还是得经过我的手。”
“Novemben。”凯利斯的声音带着诡异的温和,“我终于知道凯罗思那小子当初为什么会如何中意你,看你这冷冰冰的样子,越来越想让人看到你在床上淫荡的表情……”
“别恶心我。”许诺打断。
“做个交换。”凯利斯说,“不需要夫人,只要你就行。把你自己给我,我就把人质放了。”
“我呸。”
“龙华和我们谈崩了,你想让我现在把人质送上直升机,让它坠落在太平洋上,还是你自己过来呢……宝贝儿,选择权在你手中。”
“我可以什么都不选择。”
随即,周奕天捕捉到了枪支上膛的声音。
不妙。
许诺那混小子什么时候把自己藏好的枪偷出去的?!
周奕天当机立断从面包车后跳了起来,在许诺扣动枪的那一刻抓着他的肩膀把他扑倒在地,同时,许诺身后的车子突然爆炸——
周奕天一手固定好许诺的腰,就着爆炸的冲击力滚出数十米远,一边眯起眼分辨出凯利斯离开的方向,毫不犹豫地开了三枪。
浓烟还未散去,隐约能看到凯利斯的左肩似乎被流弹擦伤,带着鲜红的血痕,脸上的表情非常狰狞,左顾右盼,正疯狂地冲着对讲机吼着什么。
见许诺拼命挣脱开自己的束缚,不要命地冲向凯利斯,周奕天急了,三步两步跟上,一个手刀劈在许诺侧腰。
“快走!”
许诺站不稳,软软地倒下来,周奕天立刻接住他,扛着人猫腰借着汽车的掩护快步离开停车场。
周奕天扛着许诺奔跑了很久,直到确定没有人追来才放慢了脚步。
期间许诺一直垂着头靠着他的背部,睡着了般,一句话也没说。
“放我下来,头晕。”
周奕天停下后,许诺静静地发号施令。
周奕天把许诺放了下来,许诺扶着墙缓了好一阵,才渐渐睁开眼睛,揉了揉被砸痛的腰,瞪了他一眼,“不知道轻点?”
周奕天说:“我能让你这么过去送死么?”
许诺摇摇头,“我想试试车上的炸弹和我的枪,哪个比较快,看来我还是不行。”
爆炸的就是被许诺偷出来的车,一切都在凯利斯的掌控之内。
“你又没经过专业训练,呈什么能?”周奕天夺下许诺手中的枪,“这种东西是能随便拿的么?”
“我不是你的部下,别用这种口气说话。”
周奕天横了他一眼,“幸好我没你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部下。”
“录音笔。”许诺伸手。
“哈?”
“让你去谈判现场,你总该录下来了吧?”许诺有点不耐烦。
周奕天摸了摸口袋中的录音笔,很不情形愿的样子,“这是警方的证据,你就不要干涉了。”
“我和阎佑之有交换。我救出人质,他把证据带给铭锐,这里没你的事。”许诺硬邦邦的说,“录音笔给我吧。”
周奕天顿了顿,恍然大悟,原来生性冷淡的许诺关注人质的死活,是想帮刘铭锐找到开脱罪名的方式。
“我帮你给阎先生。”周奕天还是没把录音笔给他,“而且交换条件——人质,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另有办法。”许诺低下头。
周奕天想起了凯利斯的那番话,不由得一阵反胃,“你别像今天那么做。”
“今天太急,是迫不得已。”许诺说。声音听起来,完全没有表现得那么不在乎。
“不管你的从前怎样,你有铭锐了,”周奕天趁机说教,一手搭在许诺肩膀上,“就爱护一下自己,别那么不要命,知道么?”
“不用你操心。”
许诺甩开他,转身大步往回走。
这个人还是如此强硬倔强,怎么的生活环境也无法磨去他天生的骄傲,除了刘铭锐,他无法向任何人示弱,对任何人敞开心扉。
暗夜流萤 110 绝地追踪寻线索
曹知书手中的最新情况是,龙华对于埃洛特的态度强硬,没有让出股份的可能性,很有可能不顾人质安危,然而警方猜测,吴烬正在暗中行动,同时龙华也派了人赶往英国进行救援。
“你提供的资料很有帮助意义,这使案件有很大进展。”
病房里,刘铭锐虚弱地靠着床背,听英国警方刻板而毫无感情的发言。
“谢谢,然后呢?”刘铭锐说。
“警方决定对你的处分保留意见,并对你提供的眼线进行观察。”
刘铭锐想了一会,说:“别伤害他。”
“我们知道。”英国人说,“当然,如果有照顾不周处,也请你们谅解。”
刘铭锐点点头,站在后面的英国人又开口了:“最近埃洛特内部传言,蒂凡尼。埃洛特夫人前两天失踪了,这对我们的案件很重要,希望这两天,先生的线人能为我们带来一点切实的消息。”
刘铭锐的心沉了沉,恐怕这才是两个警察来看报的主要目的。
“我尽力。”他的声音很沉重。
“有了消息,请尽快联系警方,好好休息,祝您的身体早日康复。”
得到了刘铭锐的应允,两个警察满意地离开,留下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
他的胸口中了一枪,幸好防弹衣起到了缓冲,子弹卡在肋骨里,离心脏还有一点距离,昏迷了两个星期,才清醒不久就碰到了这两个人。
想必许诺也得知了自己受伤的消息吧。
听说许诺会奋不顾身地替自己弄来资料,他的心就痛得不得了,他的诺诺身体一直不好,却一起承受着心理和身理上的高度压力,他们虽然在一起了,可一直聚少离多,他从来没带给诺诺什么,甚至没能保护好他,反而,还要一次一次拖累他,令他心累令他难受。
他恨不得现在就拨掉身上这些乱七八糟的管子,杀进凯利斯的宅子把人带出来。
可正因如此,他才更需要养好伤,养精蓄锐。
刘铭锐在床上躺了两个多星期,他在英国举目无亲,失去了周奕天和候小胖,他的病床头总是冷冷清清,连端茶倒水的人都没有。
这次受伤,他没敢告诉任何国内的朋友,这一路的寂寞和痛苦,都被他咬咬牙忍耐了下来。没想到两个星期后,他刚勉强能下地时,他的床头会第一次如此热闹。
“刘,还记得我么,我是你在行动组的伙伴。”年轻的金发男人说,“那晚你的表现太棒了,我们为你争取到了荣誉勋章——你的身体怎么样?”
刘铭锐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还不错,我的处分呢,上面是怎么说的?”
“我和迪克正争取上级把你的处分撤销,”他热情地走出人群,“能下床么,我扶着你?”
刘铭锐避开了他伸过去的手,礼貌地说:“我现在很好。警方如此兴师动众,是有什么新的任务?”
年轻人的眉头微微皱拢,有些为难看了看伙伴,领头的男人立刻开口:“刘,很感谢你在那晚任务中的付出,现在上级几乎能相信你提供的线人,前几天杰克逊是否告诉过你蒂凡尼夫人失踪的事情,这次我们过来,是想问问,有没有新的线索?”
“对不起,”刘铭锐的声音温文尔雅,“这些天我一直身处医院,无法联系上我的线人。”
空气一窒,领头的男人又说:“那么,你的线人没有主动和你提供过消息么?”
“很抱歉,最近我也和他失去了联系。”
这下,那群英国人的脸色出现了明显的不耐烦,跟在后面的几个人甚至开始窃窃私语什么。
领头的男人清清嗓子,说道:“刘先生,上级已经相信了拥有线人的说法,我们希望你能好好把握这次机会。”
刘铭锐坐直了身子,表情严肃,“他是一个线人,是我们的朋友,却身处敌营,安全没有办法得到基本的保障,我觉得我有权保护他的安危,替他拒绝这次危险的任务。”
“刘?!”病床边的金发男人惊叫起来,“你真的要这么做么?线人本就是用来利用的,而且我和迪克刚帮你申请了荣誉奖章,你想放弃这个好机会?”
“谢谢你。”刘铭锐笑着对他说,“不过比起奖章,我想我还有更需要的东西。”
领头的眉头紧锁,“刘,这是你的选择?”
“对,”刘铭锐的语气不卑不亢,“很抱歉,恐怕这次帮不了你们。”
“我们知道了。”男人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那么,请好好养病。”
一群英国人很快离开了病房,只有那个金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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