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还是那副冷淡的神情,“开车。”
秦总接到指令后,立刻踩下油门,一秒钟变身敬业司机。
一路上,江宁一言不发,双眉微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非嘚吧嘚吧地说了几句话以后,得不到回应,实在是忍不住了,就说:“你在想什么?去我家就那么困难吗?小宁,我是真想跟你好好相处。”
江宁这时才转回头,看了秦非一眼,若有所思地说道:“我只是想起一些事情而已。”
“什么事情?”秦非很好奇,这个一向高冷的江宁也会有心事?
江宁没说话,只是再次盯着前方,继续陷入沉思。
秦非把车开到他位于东三环的高档公寓,实际上,这是他第一次带人回家,他平时虽然爱玩,但多数都是在外面,很少往回带人,江宁是他带回来的第一个人。
进了门,秦非就说:“随便坐,我先去洗澡。”
倒不是他太过急切,只是进家门先洗澡是他的习惯。
可是这话听在江宁的耳朵里,就很别扭。江宁微微皱了皱眉,坐到沙发上。
环视一周,公寓很大,简洁的装修风格,可以看出,明显是个单身男士的公寓。
江宁坐了一会儿,便听见浴室里传来水声。
他站起来,四周转了转,不觉间进到秦非的卧室。
一张宽大的床,床头的矮柜上放着一个相框。
江宁走了过去,拿起那个相框看了许久许久,还是秦非与那个人的合影,与他钱包里的照片一样的搂着姿势、一样的笑容灿烂。
他的眉毛缓缓拧紧,目光变得深切,手也不知不觉地抖了起来。
秦非洗完澡出来,见到江宁不在客厅,找了一圈,才看到江宁正站在自己的床头。
秦大少顿时心花怒放,想不到矜持的小宁同学这么主动!!主动进卧室了!!
“看什么呢?”
江宁在秦非靠近之时,将深沉的目光收敛。
他放下相框:“看照片。”
秦非顺势坐到床边,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不在意地说道:“他是我哥。”
“你哥?”江宁看向秦非,问道,“你不是独子吗?”
秦非笑嘻嘻地道:“你知道我是独子?我以为你不关心我的情况。”
江宁没理会他的不正经。
秦非再次自讨没趣,耸了耸肩道:“我很小的时候父母离婚了,我跟着母亲,他跟着父亲,母亲再婚后没有生子,对外称我是继父的儿子,后来母亲去世,我继承秦家产业时改成母姓。这照片上的人,是我母亲与我生父所生,也就是我哥哥,我亲哥。”
江宁沉默许久,说道:“你哥哥叫什么?”
秦非说起自己的哥哥,仿佛陷入了回忆中,“他叫肖瑾,我们虽然不生活在一起,但是感情很好,我记得母亲去世的时候,我因为跟继父感情不和,就独自离家出走,去找哥哥。那时候,我哥被分配到山西的一个小县城里当县长,那边生活条件很艰苦,他一边工作一边照顾我,我在那里呆了一年多、将近两年呢。”
江宁微微垂下眼,看着秦非仰躺在床上,脸上洋溢着不加掩饰的家庭幸福感。
“你家这些事情,很少有人知道。”江宁道。
“嗯,”秦非坐起来,看着江宁笑了笑,“我父亲和母亲一向很低调,而且,我哥已经出国很多年了,这些事情我家里处理得很好,因此,外人基本没人知道我还有个哥哥。”
江宁仿佛陷入沉思,半晌,问道:“那你原本姓什么?”
秦非说:“姓肖,我生父的姓,哈哈,我外公说肖非这个名字的谐音是小费,不如秦非好!”
后半句江宁根本没听进去,他喃喃地重复道:“肖,果然,姓肖。”
“什么?”秦非站起来看着江宁,“小宁,你脸色不太好。”说着,伸手去拉江宁的手。
手指触碰到江宁微凉的皮肤,江宁没有什么反应,只僵硬地站在那里。
秦非的胆子大了,他缓缓凑过来,看着江宁白皙的脖颈,亲了过去。
就在秦非的双唇碰到江宁脖子的皮肤时,江宁忽然缓过神来一般,立刻扭头避开了秦非。
秦非停在那里,显得很是尴尬。
江宁往后退了一步,再看秦非时,眼里满是一种陌生的、冷漠的神色。
“小宁?”秦非心虚地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你、你太……”
江宁没听他说下去,转身就往外走。
秦非暗骂一句:操!还是心急了,这小子软硬不吃,真他妈难搞!
江宁大步走到门厅处,换上自己的鞋子,开门就要出去。
秦非没想到江宁竟是要离开他家,赶紧追了过去:“你干嘛?这么晚了你去哪?”
江宁打开门时停顿了一下,背对着江宁,沉声道:“秦非,离我远点!”
说完,就打开门出去了,没有多做任何停顿。
秦非看着门,愣了半天,大骂道:“靠!就这么走了?!”
☆、秦渣渣
秦非没有追出去,他本来也没指望今晚能对江宁做出些什么。
追求江宁的这段时间,秦大少总结出一个心得,对江宁吧,要做到火候适度,不能太过,否则过犹不及。
只是秦非想不到的是,江宁还真不接他电话了。
他一连三天都没打通江宁的电话,后来有些坐不住了,就去江宁学校找,这回他没那么好运气能碰上江宁,问了好几个同学,才知道江宁这几天没来上课。
说不上为什么,这次秦非有点慌神了,回想起那天晚上江宁的神色,越发的觉得古怪,可又不知道哪里古怪,莫非他有什么地方被江宁嫌弃了?
不过,这个想法只产生几秒钟就立刻被秦非否定了,在秦大少的眼里,自己除了私生活有点……咳咳,放纵以外,其他的毫无挑剔,简直堪称完美!
况且,私生活放纵也不算是什么大毛病,男人嘛,风流点很正常,将来有了爱人以后,他自然会收心的。
学校里找不到江宁,秦非只好给江宁的老子江如海打电话。
江如海很客气,毕竟商场上的人,没几个敢不对秦非客气的。
秦非先是跟江如海客套一番,谈谈最近行业状况,然后潜移默化地把话题带到江宁的身上。
江如海说:“我最近工作太忙,都好多天没看到小宁了,这孩子自打住校以后也不常回家。”
秦非一听就愣了,江宁没回家?靠,难道这小子玩失踪?
挂了电话,秦非开始琢磨,江宁到底想干嘛!这是吊他胃口,还是真想拒绝他了?
这么一分神,秦总下午上班都觉得恹恹的,开会也提不起兴致。
一下班,他就百无聊赖地从公司出来,走到楼下,竟看到杨锐来了,还跟以前那样,在楼下的大厅里等他。
秦非一瞧见杨锐,眉头不由自主地就皱了起来。
这几天杨锐给他打过电话,他有意地没接,后来他让张助理去找杨锐谈,给了杨锐二十万块钱,算是分手费也好,或者是那段时间的司机工资也好,反正他的意思很明显了,以后不想再见杨锐。
想不到没过两天,杨锐竟跑来找他了。
“秦总。”杨锐的脸色有点苍白,眼睛也不像以前那么明亮,衣服穿得还算整洁,见到秦非出来,就迎面走了过来。
秦非的脸沉下:“你怎么来了?”
杨锐明显被秦非的这句话伤了一下,脸色更不好看了,僵硬的站在那里:“秦、秦总,我哪里做错了……你、你怎么……”
秦非一看他的样子,立刻就烦了,他其实最讨厌自己的小情儿找到公司来,以前杨锐来,好歹知道分寸,一直很低调,他也就默许了,但今天杨锐这个颓废的样子,还在楼底下的大厅跟他说这种话,这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秦非当即就恶心了,不再看杨锐,大步往停车场走去。
杨锐紧紧地跟在后面,跟了过去。
秦非走到自己的车前,看到杨锐还在身后幽灵似的跟着,烦躁地道:“我没有跟你过多纠缠的耐心,都是男人,好聚好散。”
杨锐愣愣地看着秦非,仿佛没想到秦非说得这么痛快,一点旧情都不留。
他咬着嘴唇,半天才说:“我是真心想跟你好,如果我哪里做错了,我可以改的。”
“我操!”秦非特别受不了地骂了一句,“你他妈没错,老子错了行吧,当初就不该搭理你!”
他怎么早没看出来,杨锐这大个子居然还是个唧唧歪歪找上门来的主,真他妈神烦。
杨锐这回是有些震惊了,眼中变幻好几种神色,终于,他慢慢地垂下眼,低声道:“我懂了。”
说完,就走了,高高的身影看上去竟然有些落寞。
当然秦非根本看不到这些,他一向最讨厌麻烦,杨锐这个人只是他一时兴起而已,俩人连床都没上过,二十万换几次□□儿,这价格够贵的了。
秦非上了车,他的思绪很快就回到江宁的身上,这都好几天了,江宁整个一个失联的状态,死小子不会真打算要跟他彻底不见吧,那可不行!就算俩人要掰,那也得是他秦大少提出来!否则,他这金枪小霸王的颜面何存?
正烦着呢,手机响了。
秦非刚一接起电话,就听见大春子急切的声音。
“非哥,救场子啦啊!”
大春子只有在求秦非办事时才会叫他非哥。
秦非一听就知道大春子惹麻烦了,忍不住损他:“唷,你这是咋地啦?不会是出去偷情,被人捉奸在床,连裤衩都穿不上了吧?”
大春子都快哭了:“非哥,你还真说对了,我真是被人堵在屋里出不去了,衣服都在外面呢。”
“靠!还真被老子猜中了!”
“我这不是跟冰冰正在屋里办事呢吗,谁知道冰冰他哥回来了,正把我们赌在卧室,他哥可凶了,在门外扬言说要杀了我!操,我衣服都在外面呢!”
秦非快被大春子这蠢货气死了,吼道:“早跟你说过那个白冰麻烦着呢,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