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要做的吗?」
「嗯?」
「如果已经满足了,出去,我要洗澡。」
「满足啊……」祁奂晨平复下喘息,缓缓低头,看着一脸孩子般倔强的司俊,顿时觉得心痒难耐,立刻将他拉起来按在凉凉的壁砖上亲吻。
温热的舌扫过司俊唇齿及口腔内每一寸黏膜,品尝到他口中属於自己的腥膻味道,这让祁奂晨内心激荡不已,几乎要再次兴奋起来。
揉捏着弹性十足的臀肉,含住他的耳垂,祁奂晨由衷的叹息:「果然……有进步啊……看来以後还是要多加练习才行!」
「以後?」司俊身体一僵,一把推开祁奂晨,眼睛突然睁大,瞳孔紧缩,一脸的难以置信。
见惯了司俊处变不惊、内敛隐忍的样子,坚毅的脸上突然出现这种「可爱」的表情,逗得祁奂晨哈哈大笑起来:「当然了,表弟,你不会以为,只这一个晚上就足够了吧?你实在太低估自己的魅力了!」
……他的确是这麽以为的。
祁奂晨对他突如其来的性致,应该是征服欲大於占有欲,越是得不到越不甘心,可是一旦得手了,就会发现他根本就和那些辛苦追到手、在床上却一点新鲜感也不能给他的女人一样,只是一条大号的死鱼而已,立刻就会没了兴趣才对!
也许,他是他第一次用强迫手段、还付出了惨痛的肉体代价得到的,所以,尽管滋味不如他意,也勉强还有一些新鲜刺激吧……
看着祁奂晨的脸孔在眼前放大,嘴唇再度被含住时,司俊闭上了眼睛。
让他想一想,祁奂晨维持关系最久的女人是多长时间……两个月还是三个月?
那时寒冬就会过去,是春暖花开的时节。大雁北归,而他,也可以回家乡去了吧!
凌晨三点,司俊从床上坐了起来,确认祁奂晨还在熟睡,便轻手轻脚的拨开压在他身上的手臂,穿上衣服出门。
入夜的祁家很安静,庭院里只有鱼池传来的流水声,翻上後院的墙头坐下,身後是不义之财堆砌起的假山假水,眼前是漆黑的夜里只能见到轮廓的山丘。
深吸一口冰冷但清新的空气,胸中的郁结之气似乎淡了不少。
距离那一夜已经过了一个月了。这段时间以来,祁奂晨从没停止追逐女人的脚步,对他却也依然兴致不减,只是他精力毕竟有限,虽然不跟女人过夜的时候都拉他一起睡,但是真正插入的次数不多,还在司俊能掩饰自身反应的范围。
是的,现在司俊最大的困扰似乎已经不是被迫屈服於男人身下,而是……明明是被迫屈服,却能从那种自身体到心灵都是一种屈辱的行为中得到快感。
不过司俊毕竟不是个爱钻牛角尖的人,那种对近乎於自我否定的惶恐不安只在一开始时出现,现在已经释怀很多了。
说到底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他自己也未能免俗,想来就是在上床的时候,被糟老头子刺激前列腺也会有反应,更何况是被祁奂晨这种「高手」翻来覆去的摆弄呢!
虽然说,想开的话心理压力会小很多,可是随之而来的是身体渐渐的习惯。被抚摸时汗毛不再竖起,被亲吻时胸口不会发闷,被插入时也不再疼痛难耐……甚至还能在祁奂晨抱着他又摸又舔的情况下一觉睡到天亮。
司俊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那随遇而安的性格,照这样的趋势,他简直快进化成吃一口饭可以嚼三个月的骆驼了。就算为了妹妹不得不屈从,也不该是这样的状况──
「喀嗒!」
正当司俊陷入深深的自我批判的深渊之时,寂静的夜里传来格外清晰的石子碎裂的声音。往发声处看去,只见一道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的身影跑到他所处的墙体正下方,踩着路基一跃而起,灵动的翻上墙头,正落到他面前。
半米宽的墙上两个人一坐一蹲,时间静止了三秒锺,那人影像兔子一样跳了起来,向一侧连退几步,摇摇晃晃的勉强站定。
柔和悦耳的声音迟疑的响起:「……是你?」
「是我。」
「吓了我一跳。」那人影孩子气的抚了抚胸口,翻身跳下墙去,很快的跑进院子里。
司俊扭回头,仰望着星光璀璨的夜空,正想着父母该是哪两颗星,那人影去而复返,又翻上墙头,坐在他身边。
「你怎麽又回来了?」
「啪」的一声,打火机窜起一簇火苗,照亮了一张年少俊美的容颜。
祁子嘉叼着烟,眯着眼睛,含含糊糊的说:「不然我该去哪?这儿又不是我的家……这鬼地方,唯一还算顺眼的也就是你了。」
司俊笑道:「真是多谢你的抬爱啊!」
这少年明明生了一张清新脱俗的漂亮脸蛋,却非要叼着烟歪着头做出一副流氓相,不过倒也柔和了他外貌上的冷漠与疏离,平添了几分亲近。
说起来,他很久没见到祁子嘉了。
以前祁子嘉躲着祁奂晨,也是不太打照面,但留意的话,总是能在角落看到他一闪而逝的身影,最近一段时间却真是完全不见人影了。
「不客气。」祁子嘉随手将烟盒和打火机丢给司俊。
司俊没抽过烟,在刚上初中十四、五岁最为叛逆的时候,也是母亲身体最差的时候,他当然不可能跑去抽烟呛到气管不好的母亲。而现在,已经没有重视的人在身边,需要他克制了。
吸第一口,有点呛,但抽烟本来就是男人天生就会的技能,多吸几口立刻就能吞云吐雾了。
祁子嘉注意到司俊拿着烟的手骨关节上有一层薄茧,问道:「你在练拳击?」
「嗯。」
「改天比试一下。」
「干嘛改天,就今天吧!」司俊站了起来,在墙头上活动着手脚。初见祁子嘉时,虽然有敌暗我明的因素,但被这小子一招放倒却是不争的事实,如今十个月过去了,他倒想看看自己的身手到底进步多少。
谁知提出建议的人却摇了摇头:「今天不行,我身体不适。」
「嗯?」
「你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我得调整好身体状态才能迎战。」祁子嘉挽起袖子,露出的小臂上胡乱绕着几层绷带,从渗血的形状看,是一条半尺长的伤痕。
司俊愣了一下,重新坐了下来。
其实他今天也不适合动手,刚刚……几个小时前,被祁奂晨插入了,虽然只做了一次,也没有受伤,可是那种被贯穿的感觉还在,双腿也有些使不上力气,翻墙上来的时候还差点摔倒了。
於是,两个有「伤痛」的人并肩坐在黑暗中吸完了一根烟,曙光乍现的时候就自发的分开了。
司俊回到卧室,祁奂晨还趴在床上,被子盖住了半张脸,下面露出一条光滑的大腿,在幽暗的光线中格外显眼。
贴着床边刚躺下,他以为在熟睡中的男人突然翻身压了上来,准确的吻住他的嘴唇,舌头长驱直入,在口腔中肆意搅动纠缠不说,还一把拽掉了他的裤子。
司俊只在被压着的瞬间挣扎了一下,反应过来後就任他为所欲为了。
这就是他这一个月以来,面对祁奂晨求欢时的态度,不反抗也不迎合,向充气娃娃的标准看齐,尽力让自己表现得像死鱼一样无趣。只是……男人在早晨总是冲动的,司俊自然也不例外,此时更得集中注意力压抑自己的生理反应。
祁奂晨冰冷的手从双腿间向後探,指尖钻进了臀缝最深处,插进去搅了几下,凑到司俊耳畔呢喃道:「怎麽是湿的呢……昨晚不是没做吗?难道我半夜梦游把你给办了?」
司俊忍了又忍,终於还是忍不住一脚将祁奂晨踹到床下,坐起来骂道:「你他妈的自己摸摸自己的肠道是不是湿的!」
祁奂晨跌坐在长毛地毯上,挑了挑眉毛:「生气了?表弟,你最近脾气可没有以前那麽温顺了。」
司俊狠狠瞪着一脸无辜的祁奂晨,四目相对,那家夥眼睛里只有戏谑和不以为然。
在跟性沾边的事情上,祁奂晨的没心没肺简直让司俊叹为观止,和他生气,就和自虐没什麽区别。深吸几口气,司俊翻身倒回床上,拉高被子蒙头就睡,打定主意不管祁奂晨再说什麽、再做什麽,自己也要不听不看不响应。
床垫轻轻晃了晃,祁奂晨重新爬了上来,钻进被子里,从背後抱住司俊,下巴贴在他肩膀上,脑袋往他颈窝里凑了凑,突然出声道:「表弟,你身上好臭!」
司俊被这话刺激得下意识在身上嗅了嗅,他几个小时前才洗的澡,身上除了淡淡烟味什麽也没有。
过了一会儿,祁奂晨呼吸渐缓,似乎又睡着了,而被折腾了半宿又吹了几个小时的冷风的司俊,也终於抵不过睡神的召唤,被祁奂晨抱着就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这一觉睡到快中午,还是放了寒假不用上学的祁奂晨先醒,送上了个热辣的「早安吻」才把司俊叫醒。
推开黏在自己身上的人,司俊脸色很不好的冲进浴室。
他本来是个很规律的人,晚上十一点睡觉、早晨六点起床,来到S市之後,就算陪着祁奂晨玩到凌晨回去,也不会超过七点清醒,可是现在……只区区的一个多月,每天被祁奂晨抱着,居然也开始睡懒觉了。
良好的习惯要长时间的培养,堕落起来却像是坐了云霄飞车的快。
洗漱完下楼,餐桌上已经摆好了菜饭,祁奂晨拿着筷子挑挑拣拣,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搞得站在一边的厨师直擦冷汗。
祁山海虽是个暴发户,却是个讲究大家族做派的人,祁奂晨也继承了这种习惯,一边清醒的说自己是个流氓和舞女的儿子,一边却很爱摆大少爷的架式,幸好他长得细皮嫩肉很有几分纨裤子弟的贵气,不然恐怕就是个笑话了。
司俊坐到一边,拿起碗埋头苦吃。昨天祁奂晨念叨着要约女人去滑雪,现在不吃饱喝足了,一会儿开几个小时的车,遭罪的可是他自己。
祁奂晨对满桌的菜没兴趣,倒是对吃菜的人很有兴趣,托着下巴仔细的欣赏司俊快速但很规矩的吃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