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来祁奂晨又和这位有妇之夫约会了几次,尝够鲜後就把少妇的电话拉入黑名单,连个理由都不给,干脆利落的甩掉了。
几个月以後司俊和祁奂晨在街头偶遇这位少妇,她挽着丈夫,牵着孩子,似乎沈浸在幸福的三口之家中。见到引诱她出墙的男人,少妇脸上闪过惊慌,可见祁奂晨没有在意她,面无表情的继续走时,少妇又有些哀怨了,紧紧的盯着祁奂晨,目光中有着不甘和迷恋。
那个时候司俊已经充分见识到祁奂晨混乱的私生活了,也彻底了解了他为什麽总是手脚冰冷……明显就是纵欲过度导致阳虚肾虚。
在男女关系上,这位长了一张天使面孔的美丽青年,绝对是个风流又下流的家夥,虽然不至於做出什麽逼良为娼的事情,但始乱终弃却是他的拿手好戏。
不到半年的时间,他招惹了七八个女人,且环肥燕瘦类型都不相同,可见他对女人的欣赏范围有多广泛。
这种滥交造成的结果就是,没有参与祁山海黑道事务的祁奂晨甚少接到黑道威胁,反而经常遭到良家妇女的围追堵截。
而这个时候,司俊便得化身为保镖,为祁奂晨挡去高跟鞋化妆包尖指甲的袭击。
“祁奂晨,你这个大混蛋,你骗我,你明明说喜欢我的!”
漂亮的女人哭得梨花带雨,想去抓祁奂晨却被高大的司俊挡住,气急了抡起皮包狠狠的抽打司俊的胸口。
这女人是个会计师事务所的负责人,三十多岁还未婚,是个重事业不重家庭的女强人。两个月前回母校做演讲,祁奂晨伪装成单纯小白兔,打着为明年的实习找单位的名号接近她,然後又一脸仰慕的深情表白,终於把人骗到了手,可是上床後没几天就和人家的女秘书勾搭上了,被女强人抓了个现行。
从情感上,司俊是绝对站在女人一边的,若是换做他的姐妹亲人被这样欺负,他恐怕把对方阉了浸猪笼的事都做得出来。但现在欺负人的是他的“兄弟”,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女人尽情的发泄下愤怒,所以尽管被皮包的金属扣抽得肉疼,也咬牙停着,连挡都没挡。
女人打累了,妆也哭花了,恶狠狠的看着躲在司俊背後,还一脸看戏表情的祁奂晨。
“你会遭报应的!”然後目光调转到司俊身上,怨恨变成了怒气:“还有你这个助纣为虐的乌龟王八蛋,也一样没有好下场!”
骂完又左右开弓的赏了司俊两个带回响的耳光,踩着高跟鞋气势汹汹的走了。
司俊轻轻的叹了口气,转身,却见罪魁祸首祁奂晨靠着车门,笑得没心没肺。
“女人还真是可爱的动物啊!”他这样说着,却毫不手软的伤害着女人们。
司俊不觉得祁奂晨是个冷酷无情的人,事实上他对每个女人都很温柔体贴,似乎直到分手,他还是很喜欢这些女人的。只是这微不足道的喜欢,完全不足以延缓他追求下一段刺激的肉体关系的脚步。
祁奂晨笑够本了,揉了揉眼角,看了司俊一眼又笑起来:“你的脸好像猫一样,长了三条胡子。”
司俊偏头往後视镜里看一看,也忍不住笑起来。不知是首饰还是指甲,在他左右脸颊各划了三道血痕,伤得不重,只是看起来很滑稽,与其说像猫,不如说像浣熊。
祁奂晨捂着肚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怎麽不躲,不是去学近身搏击了吗?结果连女人都对付不了?”
司俊摸了摸脸,嘀咕:“我躲了就打到你了。”
这话有卖乖的嫌疑,但也是实话。他和女人无仇无怨,女人打他,也就是扇几巴掌的事情,不疼不痒,打祁奂晨的话搞不好就是揪头发挠脸踢下体三管齐下了。而祁奂晨细皮嫩肉的看起来就很不禁打,又不是什麽心胸开阔的人,若是真受了伤,事情恐怕会闹大。
真闹大了还不是要他善後……秉持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则牺牲一下小我,司俊觉得还是很值得的。
但祁奂晨显然不会想到那麽深的层面上去,他只觉得司俊这话说得真诚无比,听在他耳朵里像是喝了一口蜂蜜一样甜在心里,不由得站直身体,抬起手臂拍了拍司俊的肩膀,虽然还是笑,神情却正经了不少。
“乖弟弟……”
上车翻出个药箱,祁奂晨向司俊招了招手。
“我没事,一会儿消肿就好了。”
“过来!”
司俊只得坐过去,伸手要接药棉,却被祁奂晨打掉。他一手托着司俊的下巴,一手拿着沾了双氧水的棉签,在他伤痕处轻轻擦拭着,认真的神情和前几天帮Ares清理踩到碎玻璃的脚掌时一模一样。
本来没什麽感觉的脸颊,被药水一擦,反而火辣辣的疼,司俊照镜子一看,脸颊肿得更厉害了,顿时觉得祁奂晨突发的关爱有很大的恶作剧嫌疑。
果然,祁奂晨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又长又翘的睫毛一抖一抖的,目测至少能放两根棉花棒。
司俊心底叹了口气,正要开车,祁奂晨一句话吓得他车钥匙都捅歪了。
“上衣脱了。”
“啊?”
祁奂晨伸手去拉他的衣服,司俊下意识的挡了一下,惹得对方沈下脸:“我只是想看看你胸口有没有受伤,你紧张什麽?”
“我……害羞!”
闻言,祁奂晨的眼神稍微柔和了些,拍了拍他红彤彤的脸颊,戏谑道:“看起来挺粗壮的,怎麽脸皮这麽薄?”
“除了我妈,我没在别人面前脱过衣服。”司俊说着,把上衣的扣子解开,露出健壮的胸膛,上面果然有几个红印子。
他肤色较深,是健康的小麦色,乳头倒是淡淡的粉褐色,祁奂晨好奇的摸了一把,瞬间,细腻皮肤上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
“表弟你……”祁奂晨三分无奈七分调笑道:“你怕什麽?虽然你的胸也很大,可是太硬了,我还是喜欢软绵绵的胸脯。”
“我没怕,只是太冷了……”司俊低头系扣子,脸上没什麽表情,可是耳根子都红了起来。
祁奂晨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好奇道:“刚才你说没在别人面前脱过衣服?你……还是处男?”
司俊再沈稳,也只是个不到二十正处於青春发育期的男孩,提到这些事情,难免有些躁动,不服气道:“我这个年纪的男孩大部分都是处男。”
“那是长得丑又没钱的,像你这种姿色的,应该在刚上初中就被保健室的风骚女老师破了处才对。”
“我初中读的男校,年轻老师都是男的,女老师都四、五十岁了。”
若说拥有超越年龄的沈稳老练的司俊有什麽弱点,那恐怕就是男女之间那档子事情吧。
小时候接触过的女性只有母亲和舅舅家的妹妹,而十五岁那年母亲去世後就和舅舅家断了往来,整个青春发育期都是在纯男性的环境中成长,造成他对“性”这件事情陌生得狠。
而来到祁家以後,就整天看着祁奂晨周旋於各色女人之间,甚至还听不了少的“墙根”,对“性”的神秘幻想都被破坏掉了,直接从陌生跳到了麻木的状态。
换句话说,如果司俊日後成了性冷淡,祁奂晨是要负相当大的责任的。
而作为罪魁祸首的祁奂晨还是一点自觉也没有,啧啧叹息着:“真可怜……连女朋友都没交过吗?”
“当然交往过。”
“那怎麽没上床?”
“……”
“最多进行到哪一步?三垒有没有?”
“……”
“不会初吻还在吧?”
被一直追问的有些窘迫,司俊反问道:“表哥,你的初吻是什麽时候?”
“嗯……”祁奂晨陷入了冥思苦想,半晌自言自语道:“是六岁呢……还是七岁呢……”
司俊猜得出以祁奂晨这种放荡的性格一定早熟,可是没想到那麽早熟。
“对方是学校的小朋友吗?”
“怎麽可能!”祁奂晨用看古董的眼神瞄了他一眼,身子向下滑,躺在车座上,头还枕着司俊的大腿,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後,眯着眼睛回忆:“那个时候我爸还只是个有点势力的小头目,我妈已经从舞小姐升级成大班了,我每天放学後,背着书包去舞厅陪我妈上班,在休息室写作业,一群舞小姐在我面前换衣服。”
司俊想象了下那样的画面,一群舞小姐衣衫不整的躺在沙发上,抽着烟打着牌讲着黄段子,小小的祁奂晨坐在梳妆台前,认真的写写算算。
“我还记得那天,我爸抱来一个小男孩,干干净净的,又有礼貌又乖巧,大家都很喜欢,纷纷去抱他,买好吃的给他,我也把糖果拿给他,那臭小鬼还不领情,奶声奶气的说什麽‘妈妈说我在换乳牙,不可以吃糖’,真是讨厌!”
“是祁子──”
“不是那个小杂种,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有他的存在!”祁奂晨立刻否定,仿不愿美好的记忆里出现令他深恶痛绝的存在。
司俊问完也立刻意识到不是了,祁奂晨比祁子嘉大四岁,那个时候祁子嘉应该还是个刚会走路的小婴儿。
“我爸平时还是比较宠我的,可是那天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那个小鬼身上,从头到尾都没正眼看我。我很生气,气得把作业本都撕了,这时,我妈带的一个舞小姐坐到我身边,摸着我的头……”祁奂晨露出一个甜蜜的微笑:“我还记得她说,晨晨最可爱了,我最喜欢晨晨了,然後吻了我。她的嘴唇软软的香香的,那种舒服的感觉,我现在还记得。”
“後来呢?”
“後来?你说那个舞小姐?谁知道呢,也许从良了,也许死了……我都不记得她的样子了,不过一定很漂亮。”
“我是说那个小男孩……後来他怎麽样了?”
“我哪知道,後来……好像有个人冲进来把那个小鬼抢走了,舞厅都被砸了,我妈发了很大的脾气……我记不清了,反正是很混乱!”祁奂晨敷衍两句,闭上了眼,依旧沈浸在美好的初吻的回忆中。
可司俊内心却不平静起来,他严重怀疑,那个被祁山海抱去酒店的小男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