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合拢腿想要起身,视线也狼狈地转回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床上产生了心慌的感觉,他不想做了。这个男人是他的父亲啊!要是被看到这一幕,他肯定会抗拒他的。
“不要了!门外有人。”他小声地道,竟然另有余裕地又想起来那少年根本就听不到他说什么。
“哼,让他看!”韩伟明显已经醉了,满脸的戾气。抽出皮带的裤子松松地垮到膝盖那儿,光裸着上半身的男人只让付天霖觉得惨不忍睹。
还没等他再次发出抗议,或者是注意门外少年的动向,胸前便猛然一痛。
“啊!你干什么!”这个男人竟然用皮带抽他。
“哈哈,老子是同性恋又怎么样!老子喜欢男人又怎么样!”
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的男人疯狂地笑着挥舞着那条半新的皮带。带着凌厉地风劲儿挥舞而下的皮带几乎比皮鞭更加残酷。那种让人抽搐的痛苦,在青年白皙的胸膛之上留下一道又一道染血的痕迹。
一阵阵耳鸣的青年徒劳地抖动着身躯,耳边竟然恍恍惚惚地闪进一丝丝的抽气哭泣的声音。然后,他便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韩伟不想这放荡至极的青年竟然如此不经打,便丢开皮带,扒拉下裤子抬起那双修长的腿就要往里面拱。忽然一股力道把他推得直往旁边倒,脑袋磕到床沿发出“彭”的一声响。
“啊!!”少年嘶吼的声音仿若一头濒死的野兽最后的呐喊。
韩伟抬身便发现,竟然是他的那个残废儿子。
“哈,你这个废物也要反抗我吗?!”酒醉之中的男人完全无法理解被闯入的是怎样的场景,他一巴掌就扇到了少年的脸上。“你这个废物,扫把星!”
孱弱的身躯根本就无法承受男人的怒气,不一会儿少年的嘴中便吐出一口殷虹的鲜血。发泄过后的男人却忽然被血迹刺激了似的,抱起少年的脸庞,眼泪流过那光洁的皮肤,却仿若玷污一般。
交易破灭
韩伟实在不明白,他这样有能力有钱有权势的男人,为什么非要被社会威胁,哪怕他是个同性恋又如何?可是,最后,他还是屈从于现实,娶妻生子。
上天就是待他如此不公,竟然给他一个残废地根本就无法听话说话的孩子!
他一刻都不想看到那个孩子,哪怕他多么爱他的妻子。是啊,他爱他的妻子,他的妻子是那么地好,那么地爱他,可是在有了这个孩子之后,她便一心扑到了孩子的身上,最后还为了救这孩子而被车撞死。
这让他怎么能不恨!
他恨上天,恨这个世道,恨他的儿子,更恨他自己!
这就是他的儿子,长得那么像他的妻子,却是个根本就听不见话的残疾。
韩伟忍不住掩住双眼,泪水流过脸庞的粘湿感觉,让他更加地浮躁。他已经帮这孩子处理过伤了,可是这孩子怎么还昏迷不醒?难道非要带到医院里去吗?可是,他不想要让任何陌生人知道他有这样一个残疾的儿子。
他只需要把这个孩子圈养一辈子就够了。
在韩伟兀自疯狂的时候,付天霖渐渐转醒了。
“啊……嗯,好痛!”那个男人,是疯了吗?!清醒过来的青年发现自己竟然只是胸口痛,下半身却没什么感觉,不禁有点奇怪。
对了,家宝!
等起身,付天霖才发现自己伤势的严重。那个男人根本就是下狠劲儿地打他,难得他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不错的金主,却是个变态!
他转身拿衣服的时候,却发现床头柜上就放着医药箱。
“难道是那个男人放的吗?还是家宝?”付天霖心里乱糟糟的,打开医药箱,却不知道那琳琅满目的药品之中那个才是能够治他的伤的。
“紫色的药瓶是用来外敷的。”男人的声音出现在门口。
付天霖怒目相对之时,才发现男人一脸颓然的模样,看着老态毕露。“我靠,你他吗的把我当可以随便虐待的宠物。”
“我昨晚只是失控了而已,以后不会了。”男人很自然地表露着没有丝毫诚意的解释,甚至走到床边来要帮他敷药。
付天霖一把拍开他的手,道:“得了吧你,别假惺惺地了。”
“怎么?你怕我不成?”男人笑起来的时候牵动更多的皱纹,显得更加丑陋。
“哼,我只不过是看不起你而已。”
“是吗?”韩伟的怒气是不动声色的,是冰河之下等待爆发的火山。青年突然被掐住脖子的时候正在拿药,脸上的惊恐表情是真切十足的。
“你要知道,哪怕我现在杀了你,也没有问题。”
“放开我……”青年紧紧抓着男人的手,对于死亡的害怕让他不由自主地颤抖起身躯。
韩伟看够了青年那低等的表情才松开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道:“乖乖听话,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呵呵。”
付天霖忍着满脑门的恶心,让这变态男人帮他涂药,心里琢磨着怎么摆脱这个男人。
“你乖乖陪我两年,我就给你一大笔钱,让你远走高飞,从此都不用在回来A市。”男人用着温和的声音发出交易。
“哼,你要是哪天把我弄死了我还用什么命花钱?”付天霖阴阳怪气地发泄着他的怒火和不满。
“我说过了,昨天,不过是失控而已,以后不会了。”男人的动作很快很轻,在付天霖还没有什么感觉的时候,便已经把所有被鞭打的伤口都处理好了。“不过,相对地,你必须好好地遵守这个家的规则。”
“去你的吧。”付天霖真是要被这种全身透着寒气和阴险的男人弄得全身都是鸡皮疙瘩。“我也懒得要你的钱了,你放我走。”
“呵呵,你可走不了。这个家的规则,就是,所有的事情都由我说了算!”男人说完还特意装亲昵一般亲了亲青年的脸庞,然后便挺立起身去了房间斜对面的主卧室。
付天霖忍无可忍地擦了擦被男人亲过的脸庞。他天生就有洁癖,对于这种从里透出阴险的男人更是厌恶透顶。
“家宝……”付天霖在躺了一天后,稍微能够动作了以后,便来到了家宝的房间里。那个变态男人从昨天进了主卧后好像就没再出来过,哼,死在里边儿就最好不过了。少年依旧是躺在床上,难道他不介意昨天的事了?
付天霖挪着步子走到床边坐下,抬眼便看到少年惨白的脸。他抬手摸了摸少年的脸。
“宝宝,你会介意吗?”明明知道少年什么都听不见,他却忍不住想要说些什么。语言是心里的桥梁,可是,这个美丽的男孩却从一开始就失去了这样东西。
突兀的呻吟声让青年一震,手也不由抽了回来。
“宝宝?”少年依旧没有睁眼,付天霖说不清自己是失望还是庆幸,他看着少年这百看不厌的脸庞,轻声吐露出自己的心声:“宝宝,我要是走了,你会不会想我呢?呵呵,你能够记得我就不错了。”
他已经下定决心离开了,哪怕放弃他的大学呢!
回心转意
“王小二,我遇到麻烦了。”一时之间没有什么好出路的付天霖只好来找王学勤出主意。他已经搬出那个家有两天了,现在他处的地方是A市里随处可见的几户一处的独门院子。这个地方是旭哥的房子,他也只是暂时先住着。
“什么麻烦?”王学勤这俩天正春风得意中,成天额外奉送大嗓门。
“我被一个变态缠住了。”这几天他手机关机,也不知道那个男人究竟有没有发现他已经离开了。他也说不清楚那个男人究竟会做什么,但那人就像是一大块乌云一样,一直笼罩在他的头顶。
“谁啊?”王学勤正容倾听,他是个真正讲究哥们儿义气的人。
“韩伟。”其实,哪怕时至今日,付天霖依旧不太清楚那个男人究竟是干嘛的。
“竟然是他?!”王学勤一副厌恶外加吃惊的模样,倒让他不明白了。“你怎么会跟他扯上关系?”
“不就是金主嘛?我哪里知道他是个什么玩意儿啊!”付天霖还来气呢。他一直以为那些有钱人是不屑和他们这种人玩手段的,可现在看来,有钱人中也是有变态的。
“凡凡最近还跟我抱怨那家伙是个笑面虎呢。”王学勤那样一副熊样的块头却亲昵地叫着“凡凡”真是有点突兀。
“凡凡是谁?”
“哈哈,我姘头。”
付天霖哪怕再看不惯那家伙一脸甜蜜的笑容,此刻也不能发飙。“喂,我可是找你出主意的!你别尽给我找脸子。”
“这个,要不你先躲一阵?”真他吗的好主意!
“我要是能躲得过去,我干嘛找你!”
“要不,我去找威仔帮你?”威仔是一个混混的小头目,也是跟王学勤一块儿玩到大的男人。
“他怎么帮我?帮我把那人砍了不成?”
“要不,我带你去问问凡凡?”王学勤这人本来就是个宽心眼儿的人,你要他出什么好主意还真是件难事。
一直到见到凡凡本人,付天霖才明白过来原来王小二找的姘头是个男人!那家伙不是刚开学就一直卯着劲儿追他们系的系花,竟然也和男人混到一块儿去了。
那位名为凡凡的男人,哪怕穿着居家服,也可以看出其气质的不俗。那是一种很自然而然的优雅,与他们这种本质里透着闲散的人大有不同。
“你好,我是丛凡。”男人温和的笑容很有亲和力和感染力,是能够给人以可靠的安全感的那种。
“你好!我是王学勤的朋友,付天霖。”
“呵呵,我听他提起过你,一见果然是很漂亮的人。”
“喂!好了好了,别握了!”王小二拉开俩人礼貌交握着的手,满脸不满地道:“你有我就行了,可别打他的主意!”
丛凡不动声色地甩开男人捏住手臂的粗大手指,转身背向他冲付天霖道:“我们去书房里谈吧?这里太碍事了。”
“凭什么啊!凡凡!”王小二哪怕在后面大声地叫嚣也不敢上前真做出什么来,真是很有点窝囊。不过,付天霖没有任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