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微笑的野渡,对他说:哥,天堂和地狱只有一步之遥,如果还有机会,如果我在天堂和地狱的边界里遇上你,我会拼了命的把你拽回天堂,让我们永远在一起。
可我知道,没有机会。
我曾想为了他我也可以成为魔鬼,为了他我也可以下地狱,我可以抛弃合理的观念,让非观念驱使我走他的那条路,我的生路由我自己选择,最后我的选择是和他在一起。
我对着照片上的野渡说了句:“哥,你等着我,我说过,我说过我会陪着你。”
我最后看了一眼这所漂亮的房子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我选择了死,尽快的死!
☆、结局
我在舌头下藏了一个细小的刀片找到黄肃,我对黄肃说我是来投奔他的。
黄肃手下的人搜遍我的全身没有发现任何武器。
黄肃看着我笑:“好!你是识时务的人,知道主子死了必须找到更好的靠山,我喜欢,跟着我绝对不会亏待你。”
我像是如了他的心愿,来到他的房间,他迫不及待的关上门,垂延淫/昧的看着我,靠近我的身体搂住我的腰。
“你真漂亮,我想你已经很久了,这世上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我第一眼见你,就知道你可以给我带来惊喜和刺激。”他的手摸搓着我的脖子:“你的皮肤真好,亮白的像透进阳光,还有你的身体,性感得比女人还诱惑。”他淫/欲的笑着:“你和野渡都是怎么干的?你们都用了什么花样方式玩儿?呵呵!可惜!可惜这么好的东西野渡再也享受不到了,不过我会满足你,我会让你更刺激,以后你就是我的了……”
他靠近我的面庞,满嘴的热气呼在我的脸上,松弛褶皱的面部贴近我的脸,我被热气熏得直想吐,想抽他,忍着不让他察觉我的内心,我想结束的快一点,我故作激情的抱住他:“来吧!你想怎么做都可以。”
我的话似乎让他有些激动,淫/色的欲望让他眼睛放着阴蓝的光,脸部肌肉都在颤动。
“宝贝儿,你真让我难耐,你喜欢什么方式?我喜欢烈性的摧残,那样我才有快感,才有刺激,知道吗我曾直接干死过三个女人,死了我也干,他妈的死了除了不会叫同样让我高/潮;我还曾把男人干得跪在地上向我求饶,越他妈求饶我越兴奋,我把他们的鸡/巴用绳高高的吊起,然后再爆他,爆得他们呜咽垂死的大叫,哈哈……”他癫笑不止:“我厉害吗?我是不是很厉害!男人女人都有不同的玩儿法,我会让你一一尝遍,想不想要这种刺激?”他兴奋得像要跳跃起来,像发情的猪哼哼不止的叫。
我不惊异,安静得像在看一头仅靠淫/欲的张狂来求得满足的无功能的猪,一头雌雄不知的变态的猪,他不知道我正要用刀片割破他那身猪肉,让他连呜咽垂死大叫的机会都没有的死去。
我昧情的笑,勾惑着他的欲望,对他召唤:“你那些玩法都过时了,今天我陪你好好玩儿,我让你尝尝新的刺激,一个让你求生欲死从没体验过的刺激……来吧!”
他期盼得脸部都变了形,迫不及待的浑身抖动,我将他按倒在床压住他身体凑近他的脖子,他像猪一样发出一声满足的哼叫,我挨近他的脖颈吐出那个刀片坚定的咬住,迅速的在脖间动脉处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他的身体
反射的颤动一下,一股喷射的热流猛呲到我脸上,我闻到了血腥的味道。那一刻我知道我变成了魔鬼,一个可以杀人的魔鬼。
在他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的时候,我捂住他的口鼻死命地压住他的身体看着他惊恐睁大的双眼,他的身体在颤动,那是死亡的最后挣扎,他的眼睛像死鱼眼一样翻着白仁渐渐突兀出来,那股血流如憋闷堵塞了很久的大便池忽然疏通刺刺带响的川流,喷射了我一脸一身……
野渡说过不用他动手自会有人杀了黄肃,但他不会想到是我杀了他,野渡还说黄肃一定死得没他痛快,我应了他的话,看着黄肃在喷射的血流中痛苦的抽搐,他突兀的目光露出了极度的恐惧,这比疼痛更痛苦,那是知道自己生命将要随着血液奔流一点点的消亡殆尽的恐惧。
那个过程不会让他痛快的死去,他在这个死亡过程中抽搐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才渐渐的没了声息,他的身体像个刚被宰杀的牲畜瘫软下来,如我所愿在他没有发出呜咽垂死的大叫就解决了他,我放开了手冷漠的看了他一眼算是结束。
我回身从他屋里翻出两把枪,打开保险栓冲出门外。
我没想活着,今天我就是来送死的,这是死之前最后的勃发,我渴求着,被乱刀砍死,被乱枪打死,浑身是血的卑劣的死去。
冲出门对着毫无防备的人影射击,那些黄肃的手下惊惧的看着我毫无准备的倒在我的眼前,我像只被禁锢已久冲破牢笼疯狂而至的野兽无法抗拒的嘶吼着、咆哮着……
枪击声、惨叫声伴着血溅崩流声像个磅礴的交响乐在我耳边回旋,我在欣赏,在磅礴的乐曲中狂欢,来吧!让我在欢悦悲凉的乐章中死去……我等着射来的子弹穿透我的心脏爆开我的脑浆在音乐的伴奏下灰飞烟灭……
突然磅礴的乐声停止了,安静!渗骨凄冷的安静,我环视着这个世界,所有的人都倒在我面前,只有我站着,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像个狂战而胜的角斗士血淋淋的站在尸横遍野的角斗场,我惊异的看着,我活着!我竟然在自己设计的死亡中戏剧性的活着,我对自己说了句:我的命数还没到。
我一把火烧了这个角斗场,没有留下一丝痕迹的走了出去,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夜色里。
野渡曾说杀了黄肃的人就是下一个老大,这又应了他的话。
几年后,我夺得了黄肃的所有地盘,控制了安平河东街与西街的所有街道,我成了当地势力范围最大的黑帮老大。
后来黑道上传说是我杀了黄肃,我用刀片划破黄肃的动脉被传说成我咬断他的动脉,这个说法似乎更
让人胆寒更让人恐惧。
他们叫我翔哥,绰号——疯狗。
我违背了野渡的意愿,没有像他希望的那样走完我的路,他曾说我总是和他拧着来,总是不听他的安排,我从蹈覆辙走上他的路,我没有选择去天堂,我选择了下地狱,因为他在那儿,我要去地狱里找他,那样我就可以和他在一起了。
我的白道暗帮是豺鼠,我们双联合璧完成了一次次由非法转为合法的洗钱步骤,他拿着丰厚的回利对我说:“我早就说过我们的路还很长,你就是第二个野渡。”
十多年后我三十二岁,这正是野渡离开我时的年龄。
我对着镜子端详自己,这是怎样一个陌生的人啊!
这张脸仍旧漂亮,上唇间有抹淡淡的胡须,儒雅又俊朗,那双眼睛深蒙忧郁,谁也看不出我这样的面容却是一个阴冷残酷的黑帮老大,只有我自己知道,在卑微炫目的状景背后,是欢愉的悲悯,是满目疮痍的悲凉。
我内心的情感在脆弱的支撑着我的躯体,只有我自己看得到我成熟的面容里刻着道道卑劣的痕迹,我仍旧可以闻到安平河水的污浊臭气,我仍旧走在那个黯淡的卑劣街头,无法回头一直到死。
我选择了和野渡一样的死法,我爱他,爱得想尝尽他所有经历的一切,他内心的伤和身体的痛变成我全部尝试的理由存活在这个世上——孤独痛苦的存在。然后在某一天我赴入他的后尘孤独的死去,再掏出心肝肺,躯体再被人切成块……化成屎粪腐烂消失,最后留下一副空虚的骨架再留给野狗啃食……招来秃鹫蛆虫分解最后那点儿残渣烂滞,彻底的消散在空气里,没有人来给我收尸,没有人为我送葬,更不会有温暖的阳光照耀和孩子的欢笑,这就是我卑劣的一生。
我用这卑劣的结局等待那扇地狱大门的开启,我顺着一道风景亮丽的道路走进去,我看到了我已久的期盼,我的爱人站在那儿,他在看着我,对我笑着,或是对我暴怒,狠狠地扇我一巴掌,对我怒吼:“翔子,你为什么要来?你为什么不听我的?你为什么非要这么做?”
“哥,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我注定走这条路,因为你说过我就是你原来的自己,你的命就是我的命,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永远不分开,哪怕是下地狱我也要和你在一起,因为我爱你——”
我的感情一直坚守在这段路程上,等待着那天的降临。
偶尔我也要释放一下,那时我会招来一个MB陪我,喜欢的我会多留几天,不喜欢的泄/欲过后就让他滚蛋。
我时常拿起我和野渡的那张合影,我们短暂又刻
骨的经历全部都缩影在这个影像里,每当我看着这张照片那段记忆就活脱的浮现在眼前……
那一刻——
我不自觉地陷入了悲伤
我不自觉地跌入了惆怅
在我多年以后的一瞬间
泪水猛然间涌出了眼眶
曾经的我是那么的年轻,天空是那么的纯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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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下敲门而进,提醒我:“翔哥,接货的时间到了。”
我拿起枪打开弹夹装满子弹,然后咔嚓一声合上弹夹揣在腰上走了出去……
全篇完
作者有话要说:纠结于结局美好与黑暗的选择。
最后还是让翔子违背了野渡的意愿选择黑暗的死,成为第二个野渡。
是不想用正常的观念评判爱情驱使下的行为,
背离主流意识用非观念的精神支撑满足于对爱情的期盼和永恒。
感谢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