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狼共舞作者:1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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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狼共舞作者:1908-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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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颤抖的叹息,缓缓扫了骆东一眼,用气息说了个“谢”字。骆东立刻笑开了花,会说话呀。
  “哎你怎么回事?你叫什么呀?知道我是谁么?我救了你一命知道吗?还送你去了医院,药都给你买回来了,哎你等着我给你拿啊。”骆东颠颠跑着去翻抽屉了。
  男人眉头放开了,捧着大海碗,碗底支着炕桌倾斜着喝面汤,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骆东一个人热闹,大狗都老老实实的蹲在炕边。
  骆东的外表挺唬人的,看着像个黑社会,最次也是个刚放出来的:头发不到一厘米,眉目分明,眉峰带尖,眼角带着一股戾气,脸上的肌肉都是横的,而且声音低沉,现实中并不常见这种声音,非常男人的那种粗重。整个人往那一站,小朋友见了会哭老太太见了会躲,其他人会选择憋着一口气路过然后对其背影观摩。其实骆东是个挺随和的人,坏心眼和恶趣味有一些,可还够不上坏人的格,否则也不会把男人捡了回来,虽然是因为贪婪美色。
  “剩一口,把药吃了。”瞧吧,骆东都把胶囊抠出来捧着手心里等着了,多好的人啊。
  男人很听话,一碗面汤喝的见底,脑袋才抬起来,骆东就捏着胶囊要往嘴里送了:“张嘴啊。”
  终于,男人的表情不再单一了,颧骨明显耸了一下,嘴巴张了一条缝,骆东就一粒一粒的硬塞进去了。
  “喝啊,把药送下去。”骆东觉得医生的话很对,必定脑袋里有淤血,所以反应这么傻。
  人家才只对你说了个“谢”字啊,而且只说了一个。
  男人含了一口面汤,吞咽的很费劲,四粒胶囊两个药片。
  骆东又殷勤的端了杯水放在他面前,自己盘腿坐在旁边,马不停蹄的说话了:“感觉怎么样?好一点儿没?”
  男人钝钝的摸了下后脑勺,眉头压低,气息中掺杂了少许嗓音:“还好。”
  “呵呵,那就好。遇到打劫的了吧?哎你要不要给家里打个电话?”
  男人的眼神又混沌起来,盯着骆东,半饷才吐出一个:“家?”
  坏了,不会真失忆了吧?骆东心一沉,紧紧盯着男人的表情说:“你叫什么?”
  男人的嘴唇张合了几次,终于和眼睛一起紧紧闭上了,细长的手指摸到了太阳穴,脖子的血管暴起,肩膀开始颤抖。骆东赶紧把炕桌撤了,扶着男人的肩膀让他躺下:“行了行了,你先睡会吧,睡一觉就好了。”
  男人挤着眉头躺下了,脸色都憋红了,骆东不放心,又问他疼不疼,要不要止疼药,后来一想本来脑袋就有淤血,再吃止疼药,搞不好真傻了,先这样吧,好一点再带他去医院看看。
  等男人的呼吸渐渐平稳,骆东就开始上网查:如何失忆。查到后来,没有个所以然,骆东反倒兴致勃勃看起了穿越小说。
  不要以为骆东傻,糊涂一世也是个高深的活儿,一个给别人下套的主儿,怎么会轻易就被人糊弄了,就算来个妲己褒姒级别的,也得骆东自己愿意往裙子底下钻才行。你不是跟我装糊涂么,那就将计就计好了,明天给你起个名儿,后天就把你上了。
  十一点,骆东准时关灯睡觉,粗重的呼吸很快就缓慢了。旁边的男人却缓缓睁开了眼,眼神明亮,哪有一点睡意。虫豸鸣叫欢快,还有蚊子伴奏,静谧安详的夏夜,傻子才不睡觉。

  第 2 章

  2
  骆东的家具厂在镇子上的一排门脸房后边,再往后就是百亩苗圃林,这些年种粮食赔钱,都改种树苗了,树龄越大越值钱,骆东厂子后边这片,老板都开着奥迪了。
  豆浆油条再吃俩茶叶蛋,骆东在外边的早点铺子解决了自己的早饭,又外带了一碗小米粥。
  炕桌摆好,粥端上,药放旁边,再倒一杯水,男人还在睡,骆东功德圆满的出来了。又是艳阳高照的一天,要是冬天多好,不会这么热,这才早上八点,大狗卧在阴凉的柿子树下舌头耷拉着,旁边躺着灰不拉几的发毛的馒头。
  谁家的拉布拉多吃发毛的馒头啊,唉。
  开厂房,抬电闸,简单收拾一下,那把宝座的木料已经切割好了,没有图纸开不了榫卯,收拾到一边,砂纸抛光机准备好,今天的活,就是平台上已经认榫过的单人塌的磨活。
  八点过一刻,工人陆陆续续来了,其实骆东的小厂子就四个固定伙计,姜叔和庆顺大叔都是老木匠了,小丁来了还不到一年,得富以前干的是泥瓦匠,也是半路出家,在家里排行老二,所以骆东一直叫他二哥。骆东做的是古典家具,好料买不起也没实力接那种大活,做出来的东西糊弄外行人还行,内行的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档次,当然,买得起好料的也不会找到他们这种小作坊,所以除了做实木家具,他们也会接附近村民打家具的小活,这年头什么都不好干,家具城还收五成的进场费,赚点钱多不容易啊,所以花给失忆男人的医药费骆东一定得加倍要回来。
  除了家具城和打家具的活,骆东还开了个网店,这张塌就是客户在网上定做的,骆东最喜欢做这种生意,百分百纯利,而且图纸不求人,都有模板。不过这张塌也不是轻省活,马蹄足鼓腿彭牙,有束腰,牙子上有浮雕,光是开料他们就忙活了一个多月。
  单人塌拆了,面板直接用磨光机,砂轮摩擦声音没有机器本身大,而且刺耳,姜叔抱着一条短牙子在门口拿水砂纸磨,老花镜耷拉在鼻梁上,看人时要把下巴压的很低,大狗哈着舌头跑进来时,他来来回回压了三四次下巴才看清,吆喝着轰了两声,然后就看到了白花花的脚趾。
  男人干净清爽的站在厂房门口,好像身后的毒日头跟他无关,上边穿着骆东的带领T恤,下边是牛仔裤,拖鞋也是骆东的人字拖,委屈了他那白皙的脚了。
  姜叔抱着牙子站了起来,朝里边喊了两声,奈何机器声音太大,谁都没看他,男人对姜叔点了一下头,淡淡的笑,如此优雅的动作明显让大叔吃不消了,背都弯了下去,笑的有些惊恐,大狗昂首挺胸的站在男人前边,大尾巴呼哧呼哧摇的那叫一个狗仗人势。
  姜叔包着牙子跑到人堆里,骆东也发觉了,和小丁把手上的活暂停,机器关了,世界又清静了。姜叔已经说不出什么话来了,带着套袖的胳膊挥舞,指着门口“那个,那个……”
  骆东一开始还挺高兴的笑着,一看男人穿的衣服就笑的不那么高兴了,那可是他为数不多拿得出手的行头。
  “你丫可算醒了。”骆东从牙缝里蹦字。
  一群人都出来抽烟,水槽边就是柿子树,加上厢房房沿的阴影,站五六个人倒不挤。男人和大狗规规矩矩的站在最外边,也没人愿意往他身边凑,凤凰掉进鸡群它也是凤凰。
  “你不会从昨天一直睡到现在吧?怎么喝成那样了?”小丁笑的跟漫画似的,脸上一条条笑纹,眼睛都眯上了,挺喜庆的人。
  得富给男人递烟,男人礼貌的摇头,这下距离更大了,除了小丁,都斜着眼睛瞄他。骆东故意不说话,连名字都不知道呢说什么?
  “你好,我叫庄力。”男人的表情也有点僵硬。
  “呦喝,还知道自己叫什么呢?”骆东从水龙头下抬眼,他低沉的嗓音说出这种话,听上去像很生气。
  姜叔边脱围裙套袖边笑:“昨天小东把你背回来的,年纪轻轻不能那样喝酒啊。”
  男人点头,又不说话了。小丁捏着烟凑过去,一笑就眯眼的人就是有优势,眼睛里的情绪谁都看不到。
  “东哥你还有这种朋友啊,一看就是读书人,干的大买卖吧?”
  “给别人打工而已,失业半年多了。”男人好像放松下来了,笑意渐浓。
  骆东抹了把脸上的水珠,失业了?那医药费还有戏没?
  “哦,怪不得喝成那德行,工作没了再找呗,人还还能让尿憋死。”小丁说的抑扬顿挫。
  “所以我想来小东这打工。”
  男人还在笑,其他人却都傻了,相互瞅瞅,最后齐齐的看着骆东。经常来找骆东的人不少,说过要给骆东打工的也有几个,可惟独这个男人说出来,听着像真的。
  “你你你你你你——小东是你叫的么!”骆东连水带唾沫的喷。
  “东哥。”男人很听话。
  “可,可你能干什么呀?我们这可都是体力活——”
  “错!技术活!”骆东打断小丁,揪起T恤前襟擦了把脸,从得富手里接过烟点上,别人打量他,他打量男人,俩人眼神噼里啪啦交汇,一触即发。
  “我在普林斯顿学过材料工程,辅修过家具设计,虽然不是实木家具,可触类旁通,应该不是一无是处,而且我还有注册会计师的证书,可以给你做做帐,避税之类的,最次,体力活我也可以给你干一些。”男人说的轻描淡写,可包括骆东都听傻了。
  “什么斯?什么证书?”小丁不笑了,眼睛从芝麻升级到豌豆大。
  骆东弹了下烟灰,狠狠的吐烟:“前边那些都免了,洗衣服做饭把哥哥伺候好了就行了。”
  就当请了个海归保姆了,六千多块啊,总不能让他跑了吧?何况失业归失业,那么了得的资历,还没有六千块?骆东的小算盘是:钱得还,加倍还,人得吃,吃够了,这才可以走。不能白做一回雷锋同志啊。
  “哦,吃饭,吃饭,行,回去吃饭了。”姜叔张罗着下班。
  小丁三两下扯了围裙,边走还边对男人挤眼:“行,下午聊啊。”
  除了年纪稍大的庆顺大叔,其他人骑的都是摩托车,人都走了,这回没外人了,骆东毫不掩饰的色咪咪的看着男人。
  男人站在原地表情都没变过,让你看,随便看,波澜不惊的真让人毛骨悚然。
  不知是热的还是修为终究低了一层,骆东的鼻头不着痕迹的起了汗珠,比这更猛烈更见不得人的是体内蚀骨的欲望蔓延,黑蚂蚁来袭,铺天盖地,一口口,血液都沸腾起来。真是酣畅淋漓,虽然不否认自己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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