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他外行,一句话把梁上君堵了回去。
梁上君心里有些不服气,伸手试探了下俘虏的鼻息说:“你们把日内瓦公约当儿戏么?这样对待俘虏。”
“我们没把他怎么样,他会活得好好的,至少比现在的糙子要好很多。”
霎时,梁上君脸上覆盖了一层阴郁色彩,纪策看在眼里,他决定要和这个呆贼说清楚。
“梁上君,在这里,任何人死了,都不是你的错。”纪策一字一顿,“那是我的失职,不是你的错。”
“他是我的兵。”
“是你的兵又怎么样?你买了他的命吗?买他命的是我们的雇主。你是领队之一,让他活着是你的责任,但不需要把他的死也当做自己的责任。”
“这是什么狗屎道理!不是我的责任是谁的责任?那时候香艳君在我的眼前被炸成碎片,现在又要让我眼睁睁看着糙子被毒死吗?他们都是最棒的士兵,他们不该这样枉死!”
纪策叹了口气,用一种悲悯的眼神看着他。
“你发现了吗梁上君,你总是在用你无法挽回的东西谴责自己。
“丛风是这样,香艳是这样,糙子也是这样。
“你用责任把自己压得太重,而把他们看得太轻了。
“你这么做,是把本该在他们心中的热血,涂在了地上。”
梁上君愣在当场。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2
糙子你先死在那儿吧,现在是插播番外时间。
此篇番外与原文深沉(?)而稳健(?)的基调完全不符,是个不考虑现实因素的、欢脱的、不负责任的,校园篇番外。
但是请相信我,看完有惊喜。
Act 1
首先,某亡灵满血满状态复活。
Act 2
那天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丛风负手而站,用一种悲天悯人的眼神扫视着他手底下的一群二年兵。
而当可亲可敬的班长大人摆出这种表情的时候,只有三种可能性:
第一,有一个人要倒霉了。
第二,有几个人要倒霉了。
第三,所有人都要倒霉了。
鉴于今天班长大人的眼中饱含泪水,他们大胆猜测,很可能是第三种。
丛班长说:“接下来的一个月,我们要去给大一新生军训。”
Act 3
作为班上最出挑的刺头,梁上君大大松了一口气。
他原以为自己号召大家半夜搓麻将的事情败露了,刚刚那一会儿吓得他冷汗直冒,一听不关自己的事,他立刻精神抖擞起来:
“报告,请问我们是给男生军训还是给女生军训?”
“你们想训男生还是训女生呢?”丛风没有直接回答,微笑着问他们。
“女的!”几乎所有人都给出了一致的答案。
“男的!必须是男的!”只有梁上君一个人中气十足地吼出了这句话。
他遭到了众人的眼神攻击,技能等级2。
丛风也觉得诧异:“为什么?”
梁上君有些羞涩地说:“我在大一的时候挑战了训我们的教官,取得了掰手腕103连败的战绩,如今我要报复社会!”
他再度遭到了众人的眼神攻击,技能等级250,暴击率100%。
丛风温柔地笑了:“好消息,我们班带的是女生。”
梁上君含恨切了一声。
丛风又温柔地笑了:“行了,其他人解散。梁上君你留下,给我写一篇关于聚众赌博的检讨,还有,把那副麻将牌交公。”
梁上君泪流满面。
Act 4
很快大家就认识到,梁上君的期盼或许是正确的。
真的,他们宁愿被男生挑战掰手腕,也不愿意承受女生们各式各样诡异的状况。
例如:
一、娇柔状晕倒,要求教官温柔地搀扶。
二、挺尸状晕倒,教官根本来不及去扶。
三、不小心碰到女生,被告到丛班长那儿说是“性骚扰”。
四、不小心被女生“性骚扰”,告到首长那里也没有人信。
五、跟自己的战友微笑,不知道为什么周围有兴奋而欣慰的目光。
六、跟自己的战友唱歌,不知道为什么周围有兴奋而欣慰的目光。
七、跟自己的战友打架,不知道为什么周围还是有兴奋而欣慰的目光!
Act 5
梁上君带的那两个班的女生跟他本人一样,出了名的难管。
保守估计是丛风故意安排给他的。
军训第二天,原本该有30个人的队列里只剩下18个人。
于是梁上君让18个人在大太阳底下站了两个小时的军姿,直到逃训的那12个人回来才放她们休息,彼时已经有7个人给晒晕了。
他尽量和蔼地询问那12个人:“你们他妈的搞什么?老子还以为你们一夜之间全嗝屁了!居然还有脸站到我面前?嗯?看到没有,那边躺着的7个就是你们的下场!”
“报告教官!我们缺席是有原因的!”领头的女生急忙辩解。
“什么原因?说!”
“超市薯片大减价!”
Act 6
那一年,某校的军训场上传唱着这样一句诗歌:
超市薯片大减价,
从此君王不早朝。
Act 7
其实最具有传奇色彩的并不是超市的薯片。
那天的几个女生是穿着高跟鞋逛街抢薯片的,回来后直接穿着高跟鞋就参训了。
训练途中多次发生崴脚事故,甚至还有一个女生的鞋跟卡在了窨井盖上,一步没跨动,栽了个大跟头。
梁上君从中受到很多启发。
他充分发扬了自己“刺头”的光辉头衔,无视首长定下的N个不准M个注意……勒令自己带的女生全都穿高跟鞋参训。
他成功了!
他创造了阅兵史上第一支穿高跟鞋踢正步的队伍的奇迹!
同时也创造了被批斗四小时写检讨两万字的教官的奇迹!
Act 8
丛风陪着他检讨。
抚额嗟叹,哭笑不得。
Act 9
那天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纪策在313军校的授意下进行一场交易。
交易方是中东的某个pany,他跟随王斌飞到阿富汗,原以为接头的人会是个大胡子包头巾的阿拉伯人,没想到最终坐到谈判桌上的是一个与他一样的男人。
说“一样”,并不仅仅是指那副承袭自炎黄子孙的相貌,还有气味。
那种道貌岸然过、苟延残喘过、杀戮过也光荣过气味。
在他手中的资料上,那个人叫“Bland”,不过在自我介绍的时候,那个人用流利的中文说:“你好,我是陆修,隶属于阿斯曼军备部。”
Act 10
交易只进行了一半。
那是个需要特殊软件支持的信息化战争装备,纪策得到了实体物品,却没有得到核心技术,然后就暂时搁浅了下来。
并不是交易中有什么冲突,只不过那位陆先生因为某些个人原因要临时回国,他所说的“回国”是指回中国。由于交易的时间还很充裕,经过双方协商,剩下的一半交易回到中国再谈。
“再谈”的地点有些奇特,是在某个高校的教师公寓。
那位陆先生是这样解释的:“啊,芯片丢在那儿忘了带出来,你跟我过去拿一下吧。”
Act 11
虽然觉得对方应该没什么不良动机,但是纪策怕他使诈,还是随身带了把枪。
芯片在卧室的床头柜上找到了。
正在两个人拟订合同和结算尾款的时候,客厅里突然传来的女孩子的声音。
“秦术我跟你说啊,我们那个教官特别变态,竟然让我们穿着高跟鞋参加阅兵!你说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嗯,唔。”一个青年含混地应了一句,嘴里面好像在吃东西。
然后他旋开了房门。
纪策条件反射地把枪对准了门口。
同一时间,他感觉自己的太阳穴被人用枪抵着。
砰地一声门响,那名叫秦术的青年把犹在抱怨的女孩子关在房门外。女孩子惊叫着挠门,他捧着一盒炒刀削静静地注目持枪的两个人。
陆修说:“误会,自己人。”
Act 12
那名青年一边吃着刀削面一边问纪策:“来拿芯片?”
纪策放下了枪。
Act 13
几天后,这笔交易的货物和账户终于两清。
纪策告别了那间教师公寓,临走时陆先生对他说:“其实我挺想跟你打一场的。”
他笑了笑:“我也是。”
所谓渣味相投。
Act 14
那两天穿梭于那所高校中,纪策偶尔会注意一下操场上正在军训的大学生们。
远远地,他看见一个教官身边聚了好些男学生,似乎是在掰手腕。呐喊鼓劲的声音此起彼伏,那个教官甚至有些欺负学生的嫌疑,一直在赢,一直很得意。
最后离开的那一天,正好是象征军训结束的阅兵式。
远远地,他看见一个方阵穿着高跟鞋踢正步。整个阅兵场先是一片寂静,然后沸腾了起来,可以想见,校长和负责军训的首长脸色一定黑得像锅底。
耳边响起了那个女孩子说的话:“我们那个教官特别变态……”
噗,纪策喷笑出来。
这世上还有这么有意思的人?
嚣张,洒脱,飞扬跋扈。有些坏,也有些呆。
像是一簇跳跃的晴光,令人欢喜。
Act 16
也许这才是纪梁之间真正的开端。
彼时他们擦肩而过。
谁都不记得,可是岁月看见了。
43、第42章
如果让梁上君来说,纪人渣最擅长的是什么,答案不是狙击,不是反侦察,也不是出奇制胜,而是教训人。
说起来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个人渣就用教训人的语气质疑他练兵的方法,而现在,他用同样不客气的语调,质疑着他的价值观。
梁上君张了张嘴,最终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也许纪策说得对吧,在他为那些人鸣不平的时候,实际上是把他们的一腔热血作践在了一场场所谓的错误里。
他认为很不值得的死,其实就是“英勇”的定义。
梁上君无奈地扯扯嘴角。
纪教官把他教训得体无完肤,可是那几句话比任何安慰都管用——他一边反省,一边被吃得死死的。
“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梁上君虚心受教。
“是么?你准备怎么做?”
梁上君一脸毅然。
他来到糙子的床边,紧握住他的手说:“糙子,纪人渣答应了。他答应你回去就把你的‘生命’还给你。”
纪策:“……”
神志不清的糙子居然哼唧了一声。
在糙子仍旧昏迷着的时候,一场预期中的战斗临近了。
小史留在老张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