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航此刻很享受大家看他时带着羡慕的眼光,豪气地道:“反正这地方暂时没人住,导演你想拍多久就拍多久,我不介意哦。”
“真大方!”“好有钱!”“求包养!”几个小助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用眼神互相沟通。
黎航推开门,指着富丽堂皇好似宫殿的房子说:“楼上都是房间,大家随便睡。”
接受到指令的群众立即有所行动,或爬或跑或推搡地争夺着房间,阮均城尾随着他人的脚步踏上楼梯,隐隐约约听到身后的对话。
赵绪斌有点惊讶的声音:“这……是你家?”
自信满满地答复:“嗯,我其中一个家。”
短暂的停顿,“我睡哪儿?”
“看他们这抢房间的架势,哥你跟我一块儿睡吧?”
阮均城加快了脚步,后面的话因为隔得太远太吵,他没有听全。关上卧房的门,他握紧微微发冷发颤的手,无声地滑坐到了地板上。
做了一晚上光怪陆离的梦,天微微亮阮均城就起床了,可是房间实在太多,光是找卫生间他就楼上楼下地跑了好几圈,又怕动静太大吵醒人,最后他都想去阳台上施肥时,总算拧对了门。急吼吼地褪下裤子,推开磨砂的玻璃门,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身上还滴着水的光|屁|股裸|男,阮均城进退两难。
听到响声,站在淋浴间拿毛巾擦着身体的男人,此时转过身,“你?”
“你?”阮均城异口同声地问道,滴了两滴尿液的小弟弟孤零零地垂在腿间。
赵绪斌低头瞥了一眼,甩了甩湿淋淋的头发,似笑非笑地说:“你继续。”说完在|胯|间遮了条浴巾就走了出去。
阮均城尿完出来时,赵绪斌还站在镜子前刮胡子,从后背看起来,男人比两年前壮多了,胳膊也粗了不少,有了些微成熟男人的味道。如果现在两个人打斗,估计他肯定被秒,定定地看了半晌,阮均城才转回思绪,想到底要不要上前去洗手。赵绪斌似乎注意到背后的人,让开了一步。
洗完手,都走到门口了,阮均城忽然掉头问道:“你怎么在这洗澡?”
赵绪斌看着镜子里黑着眼圈的人,“黎航还在睡,我怕吵着他。”
第39章 第 39 章
钱是万恶之源,可从来也没有人会嫌钱多烫手。如果每天一早醒来,就有五星级酒店主厨精心准备的一大桌中式、西式早餐随便吃,午餐、晚餐更是丰富多彩得叫人口水直流,还有下午茶、宵夜、水果不限时、不限量无限供应;嫌吃太多会肥时可以上健身房挥汗如雨的跑个步,或是去户外的泳池畅游几个回合,不想动还可以躺在视觉效果一流的影音房观影看大片,这些都不感兴趣,甚至可以打电话叫几个长腿大胸的妞和壮男给你表演舞蹈秀……这样的生活,说是在拍戏工作都有辱工作这个词,明晃晃的比度假还潇洒。而任谁都不会对提供此套优质服务的施予者心生不满,所以当编剧讨好地适当修改剧本,导演提出给黎航增加戏份时,没有人出声反对觉得此举不公平,钱,就是这样现实的东西。
“这里……对,对,左边一点……嗷嗷痛……呼……好爽!”
“重一点,好,等,等一下,轻一点……啊,我受不了了……”
“嗯,嗯……啊,嗯嗯嗯……嘶……”
客厅里不断传出这样的声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在聚众|淫|乱,其实是排了一排的人在做马杀鸡,他们舒服的趴在长椅上,闭着眼睛,随着按摩的人力道深浅而有节奏的哼哼啊啊。那场面煞是壮观,阮均城拎着化妆箱无语地上了二楼,昨天是集体拔火罐和针灸,前天是交际舞睡衣派对,大前天是什么来着?角色扮演还是唱霸之争?不得不说,这群人挺会享受。
踩过楼梯上喝瘫的尸体,二楼健身房里是猛男们更加痛苦的嘶嚎,叫人浮想联翩得以为在一起|高|潮,从门缝里瞄一眼,却可以看见他们练得狰狞的面目。穿过走廊,可以看见底下泳池,几个穿比基尼的辣妹正在摆姿势秀身材,拿单反狂拍的眼镜男几乎要跪到地上去;旁边院子里草坪上,赵绪斌在跟动作指导学招式,跳跃漂亮得一个回旋踢之后在地上连滚翻了两次,不远处毫无悬念地站着手拿两瓶饮料的黎航。阮均城进到卧室,关上房门,仰面朝天躺在床上,最近,他的视线越来越多的落在赵绪斌身上,会在人群中寻找这个人,偷偷看着他,听到他的声音会竖起耳朵,他从旁边经过心率会加快,他提到自己的名字嗓子会发不出声音,看到他和黎航站在一起,心里会莫名的不舒服……
不该来,如果不来,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难过得想哭。
阮均城抬起一只手臂遮住眼睛,脑子里空空的,像是塞满了棉花,他把衬衣下摆撩起来,单手解开皮带,拨开牛仔裤的扣钮,扯下拉链,把手伸进了内裤里面,仅仅是抚摸,白色的棉内裤印出他指节的弧度,修长的,灵动的,撑着内裤在慰藉自己。
听到“砰砰砰”的拍门声,阮均城才从无边无际的梦中悠悠转醒,他动了一下,感觉到手臂麻得没了知觉,而自己的另一只手还握在那里,居然睡过去了,他轻声沙哑地应了屋外一声。不过对方似乎没有听见,仍拍着房门,“阮老师,你在里面吗?下楼吃晚饭咯,今天有夜戏。”
阮均城缓过那阵酥麻,放下手,拉好裤子,起身开了门:“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剧务的手一下落空,差点砸在阮均城胸口,“啊……不好意思,阮老师你在睡觉啊?”
“嗯。”阮均城目光无神地吱了声,那没睡醒的样子和摇摆晃动的身体,以及翘乱的头发和不整的衣衫,都与他平时塑造的形象相去甚远。
刚大学毕业的剧务小姑娘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里爱心一朵一朵冒出来,就在大饱眼福舍不得走时,惊诧得叫出了声:“啊!老师你裤链没拉好!”说完装模作样捂着眼睛下了楼,心里想的却是要是没穿裤子来开门那就更赚了!
阮均城低头瞅了眼,没什么反应的系好皮带,刚睡醒因为血糖偏低,他的反应总是慢半拍。等到衣冠齐整的出现在楼下,他又恢复到往日“离我远点”的那个形象。
楼底下一大波人正围着长条桌吃自助餐,老远就听到有人在打趣:“小焦你跑什么,叫人吃个饭去了这么久,现在脸还这么红,莫不是阮老师对你做了什么?快跟哥说说,哥去帮你出气!”
剧务捧着脸摇头,另一人接话唱反调:“你以为人阮老师是你,见着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就流口水?”
“我是比不上阮均城那张脸,可我不对着小姑娘流口水,难道我要对着小伙子流啊?!”
一群人有的偷笑,有的踹脚骂几句,“阮老师过来了,你们少拿人寻开心。”
阮均城对此并没有不舒服,他不是较真的人,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自行拿了盘子挑了几样爱吃的点心,想着找处人少的地方解决了,看到电视机前茶几那边没人就走了过去,并没有多想平时这里可是吃饭人最多的最佳位置。站定在沙发前想要坐下时,阮均城才发现异常,因为从后面看两张单人沙发,一张四人沙发都没有人坐,可到跟前才知另有乾坤,有两个人直接盘腿坐在地毯上吃着东西,不是别人,正是屋主黎航和男主演赵绪斌。
怪不得没有人在这附近,似乎剧组的所有人都默认了赵绪斌和黎航非同寻常的关系,会故意落单和腾地方让两人独处。阮均城端着盘子去留不是,直接扭头就走怕是没礼貌,留下来当没事人一样吃自己的更是需要强大的免疫力。
赵绪斌抬头看到阮均城也明显愣了一秒,自从住进这里来的第一天两人赤诚相见交谈过一句话之外,之后都公事公办得没再有过私人对话。
“呃……我去倒两杯酒,阮老师你坐下吃吧,没关系。”黎航说着就要站起身,被赵绪斌一下按回了原地。
“不,我不知道你们在这……抱歉。”阮均城难得真心有点尴尬。
赵绪斌接过黎航手中的酒杯,“还是我去吧。”三两步追上阮均城,“阮老师,别走这么快,等等我一起啊。”
别过来,别过来……阮均城恨不得想要跑起来,心底升起的那种奇怪感觉,让他只想要逃。他现在唯一期望的只是,戏快点拍完,然后他们继续没有联络的生活。
“喂,阮均城,你就这么怕我?我是毒药还是有传染病啊,你跑什么!”赵绪斌直呼其名,声音听起来有点生气,他伸出手想要拽前面的人。
阮均城猛地挥开手,玻璃酒杯即刻“啪”的一声碎了一地,他也怔住了,看着听到声音望向这里的工作人员,他当即蹲下身去捡碎片。
“瞧我这粗心大意的,连个杯子都拿不稳,阮老师,你别帮忙捡了,叫阿姨来扫一下吧。”赵绪斌信口开河道,顺便拉起地上的男人就走。
阮均城这回没再敢甩手,任赵绪斌拖着进了厨房。
赵绪斌把门一关,臀靠着厨台,“喂,我说你能不能不表现得这么,这么……”受伤?反常?他想不出一个好的形容词,任何一个词用在阮均城身上好像都不对头,可他又偏偏觉得和以前比阮均城哪里不一样了,“咳,我也说不清,可要是搁别人,我说不定会以为是在吃醋……”
“……”阮均城抿紧了唇,听到“吃醋”两个字,游移的眼神才诧异地看了赵绪斌一眼,是吃醋吗?他也不知道。
“放心,我不会再对你怎么样的,我知道你不喜欢男人。”赵绪斌像是自嘲似的低头一笑,走过阮均城身旁时抬手揉了揉对方的头,“头发翘成这样也不知道梳一下,短发的样子也很适合你。”
身后是开门、关门的声音,阮均城僵在原地,心里某一处的弦像是被拨动了一下,然后他弯起手臂,抚上刚才头被碰过的地方,好像那发梢上还留有赵绪斌指尖的余温,因为他连耳朵也红了。
晚上要拍的一场戏,是赵绪斌在跟人打斗的过程中,胸口被人用匕首划开了一道口子,助理化妆师小朱化了几次,导演都不太满意,最后无法借了阮均城过来用。
赵绪斌长腿交叠斜倚在沙发上,趁着难得不用背台词的空当玩了几把手游,他光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