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的几个人也纷纷站起来,恭敬地问着好。
“金队长,您好。”
“金队,好久不见啊。”
??????
尽管金震虎一年前就已经当了市刑警支队三大队的队长,成为了支队史上最年轻的大队长。但在佟雷的印象中,金震虎永远是那个大学时的风云学长,还是那个战术社团的社长,还是那个让自己有些敬畏却又忍不住追随、仰慕的兄长。
所以,每次见到金震虎他总是叫一声“社长”。
然而当听到别人喊“金队长”时,佟雷的心忽然就沉了下去,刚刚他的这一声“社长”和其他人的“队长”是多么的格格不入,这让他有些落寞地再次认识到自己只是圈外人的事实。
金震虎还和大学时一样。
将近185的身高,魁梧结实的身材,浓眉大眼,五官的线条粗犷、阳刚,身上散发着十足的男人味。
爱笑,笑声洪亮而爽朗,笑的时候会露出两排雪白整齐的牙齿。
身上仿佛无时无刻不散发着光与热,总戴着阳光的味道。
金震虎在业内是出了名的拼命三郎,每次实施抓捕行动他总是亲自带队,抓捕犯罪份子的时候永远冲在最前面。由于常年和犯罪分子周旋,枪林弹雨里趟过来,金震虎身上历练出了一股震慑人的戾气,让坏人心悸,让好人心仪,无论走到哪里都是那样地吸引人。
金震虎一出现,身边立刻就围了一圈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之前大家办过的案子或是内部的人事变动之类的话题。
佟雷自觉地退到了圈外,静静地看着他们。
每一次看见金震虎,都让他觉得很震撼。
当岁月的流走让大家慢慢失去青春的光辉与激情时,逝去的时光却给金震虎增添了更多的光彩,让他更加成熟、稳重,也更加耀眼。他还是那个热情的,值得人信赖、倚靠,让人忍不住想亲近的,能够配得上“伟岸”这个形容词的男人。
金震虎戴着爽朗的笑容和身边的学弟或是同事们聊着,一边不动声色地让视线从站在外围的佟雷脸上扫过,看见佟雷那有些落寞的神情,他不禁心头一动。
司仪的声音打断了大家的热络交谈,彼此匆匆交换手机号或是寒暄几句,就都回到了位置上。
婚礼典礼正式开始。
对于典礼的过程,佟雷没什么感觉,相信在婚礼现场的许多人也是一样的麻木。
每一场婚礼,都是千篇一律的流程。结婚的一对新人,努力地让自己的婚礼看起来有排场,为自己争足面子;主持人的任务就是说着相差无几的台词,煽情或是搞笑,折腾一对新人,给台下的观众找乐;而底下的观众,则巴盼着早点结束,送上红包,就该干嘛干嘛去。
真正有闲心闹一闹的,也只剩一些还单身的同学们了。
每一次参加婚礼,佟雷总是想,一场盛大而豪华的婚礼就代表着幸福的开始吗?爱情究竟是什么?婚姻是什么?幸福的定义又是什么?当所有人都认为他和一个美丽、贤淑的女孩子结婚、生子、过日子就是幸福的时候,可曾有人问问他内心深处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典礼结束了,服务生快速地穿梭于各个桌子间,将一盘盘的菜用几乎是丢的方式放到桌上。而参加典礼的小警察们又心照不宣地纷纷脱下了警服,换上便装,准备开始酒桌上的战斗。
佟雷不喜欢喝酒,所以坐了一会就站起来,借着上厕所的名义暂时逃离一会。
就在他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时,一个人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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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学习雷锋交朋友 。。。
“呦,小兔子,躲到这来了。”金震虎笑呵呵地看着佟雷。
“啊,金队长。”
佟雷的话音刚落,就感觉额头上一痛;原来是金震虎用食指在他头上弹了一下。
“是不是找打!”
“干嘛啊?”佟雷有些委屈地摸着额头,有些幽怨地看着金震虎。
“谁让你不学好。”
“恩?”
“小兔子,你大概是唯一一个见到我还叫我‘社长’的校友了,我希望你能一直这样叫下去,行吗?”
“恩!”佟雷紧闭着双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感觉自己的眼圈热辣辣的。
“咦?怎么皮肤黑了,眼睛却红了?呵呵,都工作快四年了,怎么还是一副孩子样?”金震虎有些宠你地揉了揉佟雷的头发。
“咳咳。”
一阵刻意地咳嗽声打断了佟雷和金震虎的对话,两个人同时向门口望去。
佟雷的大学同学白展玉正站在卫生间门口,漫不经心地笑看着两人。
看见白展玉,佟雷脸上的笑容忽然冷了下来。
佟雷和白展玉算是有那么一点点过节。
四年前,佟雷在毕业前获得了素有“警界清华”之称的奉阳刑警学院优秀毕业生的称号。按照惯例,获得优秀毕业生称号的学生有优先分配地的资格。对于一心想当一名刑警的佟雷而言,到市刑警支队工作自然是他的首选。
而当时成绩平平的白展玉也想尽办法地让他那在省公安厅当领导的父亲找门路,在市队搞到一个编制。
由于编制是固定,进一个人势必要出去一个人,而那一年进市队的几个毕业生除了佟雷外都是有背景的人物,于是佟雷的编制被占了。
这件事情在同学内部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几个同学甚至不平地向上级反映情况。然而这打抱不平的行为反而给佟雷带来了更大的厄运,最终的结果是上级领导为了避免产生更大的矛盾,以“交警支队缺少警员,积极支持兄弟单位建设”的名由将佟雷分配到交警支队。
面对这样的结果,佟雷没有多说一个字,只是平静地接受了一纸文书,到交警支队报到。
他并不是不恨,也不是不失落,他只是不愿表现出自己的脆弱与无助。作为单亲家庭的孩子,他早就在生活中尝尽了酸甜苦辣,品透了小人物在这个处处存在着不公平的社会中的凄凉和无奈,对他而言,他唯一能够保有的,只剩下自己的尊严。
不过,遇见白展玉还是让他有些不爽。
特别是,当白展玉表现的又是那么目中无人的时候。
“金队长,怎么在这样的地方叙旧啊。”白展玉的视线只停留在金震虎脸上,对一旁的佟雷视而不见。
金震虎淡淡地笑着说:“能见到当年最优秀的小师弟,我是比较激动。”
听见金震虎别有用意的话,白展玉的笑容凝固了一秒钟,随即他又一次笑起来,这一次的笑容里多了几分尴尬、几分冷意。
白展玉用有些敌意的目光看了看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的佟雷,对金震虎点点头就向卫生间里间走进去。
“走,我们出去坐会儿,估计王平这小子得有阵子才能脱身呢。”
“还是算了吧,万一错过他敬酒,不好吧。”
“放心吧,王平是我手下的兵,我都安排好线人了,到时候通知我!”
“线人?社长,你是不是办案子办魔怔了啊。”
“哈哈哈哈??????”金震虎边笑着边抬起手臂搂着佟雷的肩膀往茶座走去。
佟雷感觉到从金震虎的手臂上散发出的炽热气息仿佛在灼烫着自己的后背,这样的热度让人眩晕,让人感动,也一点点驱散了刚刚因为看见白展玉而产生的淡淡阴郁。
两个小时后。
佟雷走出北都酒店的大门,将婚礼现场的热络和喧嚣抛在了脑后。
他和金震虎被从茶座里叫回去后,金震虎就被队里的同事喊过去拼酒。他找机会把红包塞给王平之后,就找了个理由离开了。
一阵清风吹过,路边树上嫩绿的叶子哗啦啦地唱起来,空气中荡漾着一丝草木的清新。
佟雷边走边仰起头,眯着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有人投向他的热切目光。
“佟先生!”
佟雷停下了脚步,有些疑惑地四下张望,意外地看见早上同车的聂心远正快步地从马路对面走过来。
“聂先生?这么巧,我们又见面了。”
“呵呵,我是特地赶来邀请您的。”
“恩?”
“早上听司机师傅说您要来北都酒店,我开完会就赶过来,没想到真的又遇见您。早上真是太感激您了,请给我个机会请您喝杯茶吧。”
“聂先生,你太客气了,那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佟先生,请给我个机会吧。”
聂心远极力地邀请着,语气诚恳,让本来并不想去的佟雷不禁有些动摇。
“恩,可以,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一条件。”
“好,只要我能做到的,都没问题。”
“叫我佟雷行吗?”
“呵呵,没问题,佟雷,走!我请你喝琴鱼茶去。”
“好!”
得到佟雷的应允,聂心远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他脱掉西装垮在手臂上,又伸手扯去领带,让白衬衫的领口微敞着,抬手随意地将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用手指耙的微微凌乱,开心地笑起来。
聂心远长着一张标准的瓜子脸,五官清秀,高挑鼻梁上架着无框眼镜。乍一看让人感觉有些难以接近。
可是当他笑起来时,那笑容让他的面孔忽然变得柔和起来。
这笑容一直留存在佟雷的记忆里。
许多年后,当佟雷回忆起聂心远时,他总忍不住慨叹:如果时光能够永远定格在这一刻,该多好。
他多么希望聂心远能够一直这样平静而快乐地活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难不成大家真是打算到派甜点时才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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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飞来艳福 。。。
所谓缘分其实是一只蜘蛛精,她总是在有缘的人之间不断的制造千丝万缕的关系,直到把两个人紧紧地缠在一起,再也分不开。
星期一,早上9点,闻飞羽公寓的电话铃急促地响了起来。
“喂~”闻飞羽迷迷糊糊地接起了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