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旋踢,轻轻松松得收拾了。
伤得最重的只怕是刚刚话最多的油面男,至于他到底残没残就要等他去了医院做完□检查才能知道。
“这帮到底什么人?没头没尾就来打。”苏阗觉着奇怪,为什么这些人会刚好出现在这里,像是早有预谋。
“一群白痴,谁知道?走吧。这么晚,你家人要急了。”式微自己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倒费着心思替他着想。
“会是你在酒吧里得罪的那个封哥的手下吗?”苏阗寻思着,就是紧抓这个问题不放,他脸色粉润,带着酒意不停絮絮叨叨,“觉得还是那个人最有嫌疑。”嘴唇软软糯糯,有点像个小孩。
“这些人不是他身边的。就算是他,为什么不干脆在那里就把我解决,还需要费这么多周折。真想动我,他不一定会看容姐的面子。我想不是他。”谈式微一改方才的戾气,眼中碧波荡漾,笑得温柔,耐心同他解释,“被我打成这样,那些人不敢招惹了。你不用担心。”谈居然反过来安慰苏阗。
“这么说,多半是情债了。一定是你一不小心是错泡了人家马子。”苏阗扬起脸,自以为是得大笑。顿时那对星目如夜空中绽放的烟花般绚烂,晃得人睁不开眼。
表面总能来得更镇静,他只是勾了勾唇角,而体内那颗坚硬的心却开始变化,悄悄变得柔软无比,像阳光下的雪糕逐渐融化进胸膛里。而此时的苏阗绝不会知道面前的这个人只因为他的几句废话几个微笑,那颗空空如也的心从寸草不生到姹紫嫣红开遍。
“你手上怎么受伤了?”谈式微几乎怪叫,他皱起眉,样子凶得像是会立刻赶回去再对着那几个小混混补上几脚。
“男人有疤才好看。”苏阗满不在乎得把袖管卷得再高些,他目光中一股认真的劲,像是怕谈式微不相信,又不说,“我还想多几条呢。这不是更男人吗?”
谈式微脸色变得难看,盯着那几道疤痕看了很久,比他关心自己脸上多长了一颗青春痘还紧张。有些刚结疤,还有些明显是旧伤,棍棒能带来划伤,当他是傻子?
他手指动了动,很想抓住他的手问他究竟那些旧伤到底哪儿来的,难道——难道他被人虐待过,平时他在家都做些什么,跟什么在一起,他越想越乱,想知道很多很多甚至关于他的一切。那么多问题一齐涌出来却使他语塞,他的目光返上去看苏阗一脸的惊诧,手指并拢握成一个拳,脸上的肌肉逐渐放松,淡淡笑了笑,“我送你回去。”
苏阗立刻拒绝,谈式微居然死死跟着,偏要像个紧张女友的小男朋友那样送苏阗到家才肯离开。最后苏阗也拿他没办法,谈很高兴得发现,苏阗是个实诚的孩子。只要你搬出一套理所应当的理论,他反驳不出,也就不反对了。谈似乎很擅长此道。谈说你比我小,做哥哥的就该送弟弟。苏阗真的好好思考了一会儿,也不再说什么,就由着谈式微。其实这是一件极有风险的事,因为目前还没人知道他跟那个魏长暮同住。
苏阗没考虑到这层关系,大意得把秘密暴露给了过目不忘的谈“神童”。这实在是大大的不妥,可惜他事后才渐渐意识。
谈要送他上楼,最麻烦的是他不肯立刻走。苏阗只能指着保安说晚上生人不让进。苏阗在电梯外看他一脸便秘的脸,浑身不舒服。这个谈式微是不是紧张过头了,手上的划伤居然被他说的严重得像会随时得上败血症。
鞋柜里鞋子都在,那人在家。客厅弥漫那种魏长暮惯用的香水味。这是他有次在冰箱里翻找食物时发现的秘密,他居然把香水放进冰箱做除臭剂。苏阗为这个发现窃喜不已,果然不是天生的,之前亏他还这么以为。
香水味很足,非常卖力得想掩盖什么,但欲盖弥彰。苏阗睇了眼厨房,发现才一天的功夫又多了一批厨具。客厅的餐桌一尘不染,像是刚刚才被人收拾干净,摸摸还有点湿。
明知道他回来了,风骚男魏长暮居然躲在房里,也不露个脸。种种现象都透着反常。
苏阗努努嘴,不想理他,可肚子一饿有点想念那个晚上他给自己做的鸡蛋面。他用力摇晃脑袋,想把那个老男人的影子完全从脑子里剔除。打开冰箱,随便拿了点面包牛奶。没有杯子,他又转身去了厨房,厨房有点乱,不像平时干净,像是有人用过。而且任那股香水多么销魂,一股食物的残香还是遮不住。果然垃圾桶里连着盘子一起倒了许多花花绿绿的菜。苏阗伸手翻拣那只黑色塑料袋,他似乎对垃圾桶里的东西有种着迷的执着。
“你在干什么?”魏熟悉的声音再度响起,他的鼻音有点重,似乎感冒了。他的眉毛竖起来,脸的肉紧绷着,像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还不让人说。
“我扔东西。”苏阗转过脸,很平静得看着他。
“吃过饭了吗?”他打了个喷嚏,又立刻钻进了房里拿了件衣服披上才出来。
苏阗把垃圾桶的盖子阖上,“吃了。”
魏长暮看了眼桌上的面包和牛奶,苏阗立刻补了句,“现在又饿了。”
“噢。你今天回来得很晚。”魏刚说完,又打了个喷嚏。
“你感冒了。”
“你昨天答应早回来,你违约。”他面色严肃,却表现得像个孩子,指着人家的头说你骗人。他看苏阗低着头,有点悔过的样子,他吸了吸鼻子,放低了官腔的声调,“我们有过口头承诺,苏阗,你要承担全部的违约责任。”
“一想二骂三牵记。也许有人牵记你。”苏阗不知为什么看到垃圾桶里那堆菜后,对着魏长暮那张因感冒而微微病态的脸时,底气已经不足,甚至冒出惭愧。
“一定不是你。”他瞬间恢复妖男的本性,“和人玩得很开心啊。浑身酒味。吃完去洗澡,臭死了。”他善变得厉害,挥挥手,“怎么承担责任。我要想想。我感冒了,体罚就算了。”他口中的体罚让苏阗一愣,满脸通红。气得想收回刚才的愧疚。给这种人好脸色,简直浪费。
“怎么没热水了?想冻死我啊?啊,冷~~ 魏长暮你这个死变态!”浴室里传来某人近乎疯狂的哀吼。深秋的温度没几个人愿意承受冷水澡。还是突然从热变冷。
“阿嚏!”苏阗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两眼杀气腾腾,“你tmd把热水关了干嘛?”
“那你tmd这么晚回来。”魏果然还在计较。
“一事归一事。我怎么知道你会做饭,你又没事先跟我说。”苏阗鼻尖红红的,大眼瞪向他。
“你事先也没跟我说会洗热水澡。”他闲闲得坐着,脸上似笑非笑。
“这显而易见,这么冷。”苏阗下意识多少了下。
“那么让你早回来就是吃饭,在我看也是显而易见。”
苏阗觉得那张笑脸越发阴险。哪天会不会把他卖了,自己还帮着数钱。苏阗裹紧浴巾,朝魏长暮白了一眼,“你能算正常人?。”
魏长暮没来由得轻笑,“是两个都不算正常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浮水、、
15
15、Chapter15 。。。
作者有话要说:都没人看吗?怎么都米有评的。
一个个都BW我~~~~
外面天蒙蒙亮就开始吹吹打打,从《妈妈的吻》《青青河边草》到《大海啊故乡》都是耳熟能详的老歌,然后循环N多次。苏阗扭动眉毛,眼皮倒还是牢牢粘着,一反手将枕头重重压脸上,翻个身继续睡。
没过多久,耳边的夺命闹铃又以要人命的姿态非常不识趣得叫嚣。苏阗忍无可忍得伸出光胳膊,狠狠把闹钟按住。世界终于消停了,他长长呼出一口气,放松了眼皮,面上止不住心满意足的笑,此时楼下那只蹩脚乐队也停止了扰民。
哎~被窝果然是世上最温暖的地方,就算明知道它是青春的坟墓。若硬要让他在被窝和青春中作出选择,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拉紧被子,一提腿把青春踢飞,他宁愿踏入坟墓长睡不起。
为了睡觉,他宁可憋尿,浪费青春怕什么?
没等他梦到鸣人和卡卡西,房门猛地被人一踹,壁虎般贴在墙上,带起的巨响把苏阗吓得几乎从床上一跃而起,他居然梦到有人夜袭木叶村。倚在门口的是一脸清爽的魏长暮,他穿一件铁灰色的高领羊绒衫,又软又服帖,他斜着眉毛,挂着欠扁的笑,“我记得你早上有课,小甜甜,我没记错的话这位张老师一向最讨厌学生迟到吧。”他说句话时,犹豫了一下,故意装得恍然大悟。
苏阗只觉两眼涂上了清凉油,凉意逼人,“为什么不早点喊我?”他飞快套上裤子衣服,鼻尖钻入一股熟悉的香味,好像是自己身上的。也没工夫细想,他单脚套了拖鞋就扎进卫生间洗漱。
“你急什么?”魏气定神闲得拿起一块切片面包,再抹上一点沙拉和巧克力酱,慢条斯理得吃他的早饭。
苏阗抓上包,转身预备走。耳边传来魏长暮轻飘飘的问话,刚刚催得急的也是他,现在又让他别急。什么人啊,他想,你当然不用急,又不是你迟到。那个BT老师向来以严厉出名,苏阗不算这次已被他记了两次,三次就得重修那老头的课。他可不想再继续受这个老八股的迫害。
“我可以送你过去。保证15分钟之内。”魏挑高了眉,信心十足得等着苏阗的回复。
苏阗别过脸,用着难以置信的声调问,“真的假的?”
“你愿意答应就是真的。还是你想自己跑过去?也许等你到了,第一节课都快结束了。”魏长暮幽深的眸子并没有在苏阗脸上停留太久,视线灵活得像条随时会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