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摇头,心里哀嚎着翻白眼,神人老大,你是用哪只天眼看出我是难过而不是害怕?
尚老大继续自话自说,“今天是我爷爷的忌日,我还记得当年我一进这个包间,看到爷爷碎得一地都是,你知道我有多疯狂地去一一拼凑?这一只是左手,那一块是右腿,这一片是……”
“啊!啊!啊!”小白连声惊叫着扑到尚老大身上,救命草一般手脚并用,紧勒着黑社会的脖子,紧缠着黑社会的腰,海老人一般巴上了就不放。
尚老大遭遇莫名突袭,猝不及防,身上就不说了,耳边一直是小白震耳欲聋的尖叫,只好拿拳头在小白的背心上猛捶了几下都无用,于是灵机一动,掰住这家伙的脑袋,嘴对嘴封住,这下,整个世界都清静了。
扑通!扑通!一声快过一声,响在耳边,甚至响在脑门,却一下重过一下地打在心上,那不是心跳,而是由唇舌摩擦起来的火焰,是最原始的欲望交织而成的激情,尚老大失控了。
小白反抗强*暴般挣扎着,嘴里高呼秦然哥,又哀声跟金主求饶,贞妇般吃着耳光也不松开护着裤带的手,尚老大箭在弦上,枪已出鞘,脸上却挨了一下,这显然是小白挣扎中打上来的,对尚老大而言则是见鬼的鬼事!
秦然是听到小白一声不正常的惨叫才冲进门来,先目检自家老大的情况,没有异常,然后便去查看地上的小白,衣衫撕烂了,正常;左脸红肿,正常;嘴角破裂,正常;捂着肚子……嗯……大概正常。
尚老大明显是邪火烧身,出门前又往小白身上补了一脚,不过被秦然适度地拦了一下,“大哥,我觉得小白不敢反你,他应该是知道了今天是什么日子,而且又在这个地方,所以才会不要命地……这样。”
尚老大顿了顿,喘着粗气走了,秦然小心地抱起小白,感觉小白整个人都在发抖,再一看,牙齿都把下唇咬破了,秦然这才觉得小白的情况似乎不正常。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 章
小白在医院里住了两个月,断了一根肋骨是小事,但是个别内脏有轻微内出血现象,因为轻微,所以医治方法主要靠养着。
养着好啊,最好养到期满,不是外包三个月吗?现在也差不多了,而且养伤期间金主都没出现过,可见真的烦了自己,还有那个秦然,也只出现过两次,记得自己胸骨裂了的时候,秦然还探视过三次的,而且每次都替他家老大道歉,这次却什么都没说了。
小白推断自己应该是被抛弃了,这样挺好,只是医药费怎么算啊?应该不会从包金里扣吧?
小白想打电话问一下秦然,可是自己的手机在进入芳源会馆时就被秦然收了,虽然重新给了一个,但是那天去馆子街时根本没带,后来住院了,更不可能需要手机,真实的情况是,只有恩人和阿冉会给自己打电话,所以什么时候都不会需要手机的。
小白出了病房,去楼下的前台借电话,护士小姐不借,他解释说不打长途,人家还是不借,没办法,小白只好出了医院,从这儿去芳源会馆不算远,走上两个钟头就会到吧。
小白走啊走,身上还穿着病员服,惹来不少奇怪的眼光,于是尽量走得快些,自己好像吓着人了,但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终于到达目的地,可是被拦了不让进,小白试图找到那个送饭的,可是连那人的名字都说不出来,人家更怀疑了,想想又觉得委屈,却没有可抱怨的对象,即使是个乞丐遭到拒绝,也可以怨声诅咒,自己这样的,实在是无话可说。
小白坐在会馆门边的绿化丛边,抱膝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人群,天色渐渐暗了,街灯亮起来,偶尔有黑色轿车停在会馆门口,但都不是那一辆,之前已经停停走走了三十八张,下一次出现的黑色会不会是金主呢?
所以说任何时候都不要绝望,第三十九张从车牌到司机一点不错,小白冲上去,口香糖似的巴在车窗上,驾驶座上的秦然微愕,随即微笑,打开车门的同时低声告诉小白稍等,然后绕到后排门边,把似乎喝醉了的老大扶了出来,立刻有人上来帮忙,秦然放手,这才回身接待小白。
“你从医院过来的?”
“嗯嗯!”小白使劲点头,秦然却微微皱眉,脱下外套披到小白身上,然后将小白带到会馆不远处的一家咖啡店。
小白饿坏了,蛋糕很美味却很小,再灌下一杯热巧克力,总算恢复了一点神气,小白冲着秦然歉意地笑,因为从刚才的情况来看,自己到会馆来找人是错误的行为。
“对不起……”
“别道歉,你没有错。”秦然思量着措词,他知道是他们这边出了错,应该是下面的人办事不利。
“你不知道你在我们这边的工作已经结束了吗?除了原定的薪酬,另外又给你加了一点奖金和补偿,你没收到吗?”
小白摇头,很辛苦才没让自己笑出来,也很佩服秦然能把他从事的行业说得跟白领似的,还工作结束,还薪酬奖金,那自己跑到会馆来,要不要算加班费啊?
秦然果真拿出钱包,抽出两张大钞给小白,“你先打车回去,今天的事,我很抱歉,也会给你一个交代,请给我一点时间,明天我去找你,好吗?”
“不用了,你应该很忙,随便找个人跟我们老板交涉就行了,还有就是,打车要了不这么多钱,还有,前段时间,麻烦你了,谢谢,再见。”
小白退还了一张钞票,冲秦然笑了笑,然后出了咖啡店,招手叫了车,快到家时才发现还穿着秦然的外套,自己是有多迟钝啊,没当场还给人家就算了,人家说了明天要来,也许就是来拿外套的,可自己竟然叫人家别来了?!
小白站在自家门口自责叹气,门突然从里面开了,一个男人倒退着出来,至于凌空飞出来的花束礼盒之类,自然是阿冉的杰作,小白见过这个男人,知道阿冉不喜欢他,这不是第一次赶他出来了。
男人一脸无谓地冲小白笑着,小白很礼貌地回应,进门之前先大喊一声,免得遭受无妄之灾,有一次就是被这男人连累了,害得自己刚进门就被阿冉泼了一头一脸的汤水,所以之后但凡遇到这种情景,小白进门之前都会大声报告。
阿冉开了门,小白陪着笑脸进去,身后的男人也趁机跟进,小白不敢在客厅逗留,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听阿冉在客厅怒骂,又听那男人小声陪着,如此折腾了半个多钟头后,客厅终于安静下来,小白这才拿了睡衣准备去洗澡。
男人已经走了,阿冉蜷在沙发上很疲累的样子,小白不敢惊动,很小心地进了浴室,出来之后,见阿冉还是那个样子,小白犹豫着要不要去劝劝,突然听见了阿冉的抽泣声。
“你……哭了?”小白弯腰看着阿冉,阿冉一动不动,脸埋在沙发靠垫里,看不到脸上是怎样,只有吸鼻子的声音很明显。
小白抽了一张纸巾递上去,阿冉没接,却一下就扑在小白身上,“别动,让我靠靠。”
“好。”小白伸手搂住阿冉的肩背,安抚般轻摩着阿冉,心里的话也脱口而出。
“江先生不会离婚,你也不是真的喜欢他,还是算了吧。”
“谁说我是为了他?”阿冉坐直了朝小白翻白眼,自己扯过纸巾来擦了脸,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给了小白一拳,“你怎么不接我电话?”
“我不知道你打给我,再说手机被没收了……”
“为什么?”
“不知道,可能是他们的规定吧,嘿嘿!”
“笑屁啊!”阿冉轻踹小白一脚,“去,给我弄点吃的,晚饭都没吃呢!”
“好。”小白起身去了厨房,冰箱里只有两颗鸡蛋,还好有半把面条,花十分钟做了两碗蛋花面。
阿冉吃得很香,小白却没什么胃口,之前饿得太厉害却先吃了甜食,回来的路上胃就有点反酸,煮面时还觉得挺香的,吃的时候却没了胃口,见阿冉似乎不够,便把自己没怎么碰的面条往阿冉碗里挑,阿冉来者不拒,小白看他这么吃着也觉得挺享受。
阿冉吃好就去洗澡,小白收拾好碗筷就去打扫客厅,这些事阿冉是不会做的,小白又外宿了一段时间,所以客厅有点脏乱,做到一半的时候,阿冉洗澡出来了,边走边踢开挡路的垃圾,坐到沙发上擦头发,擦着擦着就不高兴了。
“你说手机被没收了,座机总有吧,打来告诉我一声都不会吗?”
“咦?”小白呆了一下,然后笑,“他们给了我一个新的,只是没来得及用,再说他们是黑社会,我怕跟你联系了会留下什么麻烦,所以才没打给你。”
“哦。”阿冉继续擦头发,擦着擦着又不爽了,“你又骗我!”
“没有啊!”小白结束最后的清扫工作,然后把所有垃圾收在一个袋里,这才洗了手坐到阿冉身边。
“我没有骗你,他们真的是黑社会。”
“玖哥知道吗?”
“嗯。”小白拿过梳子给阿冉梳头发,却被阿冉拦住,“你别打岔,我才不管他们是不是黑社会,我问你,他们有没有……很过分?”
小白摇头,心里暖暖的,唇角便微微勾了起来,眼神泛起近乎圣洁的光,本就温润如玉的脸庞平添了几分明艳,这才是小白真正的笑颜。
阿冉恍惚一阵,早先蕴藏在肚子里的怨气随之消散,跑去房间拿了一个盒子出来,“给你的,虽然晚了两个多月,但还是要说的,生日快乐!”
“谢谢!”小白笑得眯了眼,往年生日,阿冉都会带他翘一天班,然后两人在外面玩一整天,晚上提了蛋糕回来庆祝,因为他们是同年同月同一天的生日,不过小白现在还知道了一件事,他们生日这天,也是那个黑社会老前辈的忌日。
“我的呢?”阿冉一手叉腰,一手伸向小白。
小白呆滞,然后低了头,正想着怎么解释,阿冉已经冷哼一声,摔门进了他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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