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政起身从后面抱住他,柔声道:“生我气了?”
沈岩摇头,蚊子似的:“没生你气。”
“你都这样子,要还没看出来你闹脾气,也太不够资格喜欢你了。”
沈岩向后靠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今天上午我往家里打了通电话,是爸接的电话……”
“嗯,然后呢?”
“他说要和我断绝父子关系,就当没有我这个儿了……”
寂静的夜里,李政紧紧拥抱住无声哭泣的沈岩……
☆、养家过日子
沈岩熬过低情绪阶段,心情有所好转,李政原计划卖一个月的年货半个月就消售完了。
再有半个月就是新年,李政啥也不卖了,全天候陪着沈岩粘糊。
大白天的没事做,两人就手牵着手到外边压马路去。
李政说:“夏天的时候,海边开放,我带你去游泳。”
“哼!话别说前头去,到时候某人又铁定是忙的不可开交……啊!烦人!!”
沈岩就地抓起一捧雪狠狠丢向已经跑远了的某人。
没打着,狡猾!!
沈岩一屁股坐地上,孩子似的乱蹬腿儿:“不和你玩了,欺负人!”
李政几步跑过来,揪心吧啦的把人拽起来,拍掉他屁股上的雪:“打不着就耍赖,不带这样玩不起的啊!”
沈岩张嘴咬住李政的脸:“就玩不起!”
“疼疼疼疼疼……光天化日下耍流氓啊!”
沈岩飞快的点了下李政的嘴唇:“耍流氓你能怎么地吧!唔……别这样……唔……有人看着呢……唔……坏蛋……”
耍流氓的人双臂攀上被耍流氓人的脖子,与之旁若无人的忘情拥吻起来。
真的好想好想让全世界都知道,我们是那么的深爱着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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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期间电影院内好片云集,看过精彩刺激的好莱坞大片后,毫无困意的两人又看了场午夜电影。
大屏幕上放的电影是多年前李安导演的同性题材电影《夜宴》。
沈岩入戏太深,回到家推了推蹲地上给他洗脚的李政:“哎!假如是你会接受吗?”
李政抓起毛巾给他擦脚:“接受什么?”
“如果我一小心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有了孩子,你还会接受我吗?”
李政好笑道:“如果?”
“对呀,如果不是故意的,你会像电影里那样吵两句就原谅我吗?”
李政抬手弹了他一下:“接倒吧你,什么都往自己身上装,入戏还没完了!”
“唉呀!问你话呢!认真回答我!”
李政把沈岩塞被窝里,蹲地上就着洗脚水搓自己和他的袜子,想了一会儿,对还在等答案的沈岩说道:“快睡吧,几点了都。”
“啊啊啊……”沈岩抓狂:“跟你真是没有共同语言!!”
“老夫老妻了,还要什么共同语言!”
“去你的,快点洗!”
沈岩在被窝里褪下睡裤裤头,露出若隐若现的白屁股,小眼神一飘一飘的撩闲:“老~~夫~~老~~妻~~!”
唉妈呀,小样又会贱又会浪,甭提多撩人了!
“这可是你自找的!!”
李政舔舔燥热的唇,手在衬衫上来回抹两下,一个饿狼捕食扑了上去!
“哈哈哈哈……嗯,轻点……你弄疼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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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洲经济危机过后,中国加入WTO,手机网络大行其道。为了与发达国家水平接轨,国内物价持续上涨。
新闻上各频道专家打破了嘴仗,只为预言未来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甚至一百年的经济走势。
年节过后,出乎意料的,食品、房子、汽油、金银持续走高,钢铁却突然大幅跌价,站在大街上,时常可听到小老头小老太太们聊某某矿老板跳楼,某某囤货黑心商喝药死有余辜,欧美国家倒闭的、逃蹿的、自杀的好像也挺多。
扯的有些远了,但不得不说近几年各路信息四通八达起来,人们所接触的新闻面也更广了,开阔了视野也杂了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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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政在港口抬货时认识了一个朋友,年前在广东那边拎回一包皮衣,年后翻了三翻,李政看着眼红,也想捞上一笔。
机遇难得,李政再次与沈岩提出到外省进货的主意,沈岩当然不愿意了,白天晚上的磨叽李政,要么带他去,要么哪都不许去。
李政铁了心要去试一试,火车票都买好了,沈岩见软磨硬泡没有用,干脆使上了一哭二闹三蹬腿,最后哭累闹乏睡着了。
李政到楼下小吃部塞五百块钱给二明,百般感谢。
二明很是仗义:“放心吧政哥!一天三顿饭,保证顿顿带肉顿顿三菜一汤,我有空就去看他!”
李政忍住回楼再看一眼沈岩的冲动,迈开大步说走就走。他能想像出当沈岩醒来发现他已经出发了的模样,心中真是各种纠结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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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经辗转,李政扛着全部的家当回到家,免不了要受沈岩一顿如诉如泣的数落。
令李政欣慰的是,沈岩没痛没病也没瘦,与他走时相差无几,李政特别感激二明。二明把没用上的三百块钱还给李政,李政说什么也没要,让他当私房钱留着。
二明的老光棍爹平时有点小钱就往对门小寡妇家送,养人家的孩子,十九岁的大小伙子兜里头回揣十块钱以上的大票,得意忘形下开始满嘴跑舌头:“其实呢我也就是定点送上一日三餐,偶尔过去看一眼。政哥呀你弟都二十几岁的大人了,啥不懂啥不会,你把他惯得跟沾手不离掌的孩子辛苦不?这回你出门,他不照样该吃吃该喝喝么。”
李政笑着敷衍了两句,心下想的却是:他一个不愁吃不愁穿的少爷,放弃了好好的日子一心一意的跟我过穷日子,若真是让他吃了苦,那才是我的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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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飘起了鹅毛大雪,沈岩盘腿坐炕头上解开李政扛回来的货,瘪起嘴儿好顿奚落:“不是说要进皮衣么,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戒指、耳环、项链、胸针、脚链、水钻、珠子,都是女人的东西!
沈岩想不报怨都不成:“敢情扔了我这么多天,就进这些破玩意儿!”
李政在地上拿着卷尺量木头板子,打算钉个床摊,他掂掂锤子说道:“皮衣涨价了,我带的那几个钱不够。这玩意便宜,你猜猜那个钢圈戒指多钱一个?”
沈岩打量了一下:“这种破戒指外面要价四五块钱,进货怎么也得一元左右吧。”
“错了,五分钱。”
“……还真是便宜,但也不稀罕呐,坐车两个小时到XX镇就能进到货。”
李政解释道:“这边没有我进的这些样式。南方人手巧头脑灵活,做出来的东西都精致!”
“什么样式,不伦不类的啥破审美!”
“你不喜欢自有别人喜欢,我审美破还不是看上了你这个审美好的!”
“呸!”沈岩抱起枕头提醒李政:“哎,你轻点抡,惊到了楼下说不定什么时候找上来踹门,把你那个破锤子甩楼底下去。”
李政捏住钉子抡锤子就是一下猛的,靠!劲使大发震到手了。
李政搓搓手指继续抡:“轻抡重抡都得抡出声,既然抡了也就证明做好被找上来的准备,我总不至于因为怕楼下找上来买卖都不做了。”
“对!有道理!”沈岩竖起大拇哥:“俺家政哥哥就是尿性!我算是品出滋味了,谁要是挡了你李政的赚钱道,那真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啧,还讽刺上我了,没良心的太伤我了。”
沈岩笑眯眯站炕沿上,猛地一跳扑上了李政的后背。
“我去!”李政没准备险些闪了腰:“干活呢,别闹!”
沈岩双腿夹住他的腰喘着粗气乱耸:“就闹……说,我重要还是钱重要!”
“真是闲出屁来了!你是我活祖宗还不成么,赶明个买个香案给你供起来……”
“哈哈哈……”沈岩气喘吁吁含住他的耳垂儿:“政哥哥,你说我咋这么爱你呢,真想把你吃了……”
“哎,别咬,属狗的!!”
“我就是狗你爱不爱狗,说你爱不爱狗。”
“爱!爱!我爱死你这条狗了,快下来……”
“那狗现在发情了怎么办,狗现在迫不及待想要你填饱,那里痒死了痒的受不了了,你快点……”
“快点什么?”
“你说呢。”
“不知道。”
“干我……”
当当当!
“咳咳!报歉呐,打扰你们小两口子了。”
我地那个天儿!门没关严窗帘也没挡,楼下阿信拎着水壶似笑非笑的倚着门框,也不知他看见了多少听见了多少。
沈岩:“……”
李政赶紧把吓坏了的沈岩放下,装腔做势也咳了两声:“有事儿?”
阿信跺跺脚下化了的泥水,提起水壶:“家里煤烧完了,要壶开水,咳咳……”
李政接过水壶:“水刚响边,等两分钟。”
“谢谢啊,咳咳……你这屋可真暖和,”阿信四下打量了一圈:“呦,钉木摊子呢,我说怎么叮叮咣咣的呢!”
“楼下下雪出不去,赶着用就得在家里钉,报歉没提前跟你打声招呼。”
“没事儿没事儿,楼上楼下住着,不用在意我你随便钉!”阿信捂嘴笑了笑:“对了,外面下雪我也出不去,你这有感冒药没?”
李政点点头,回屋拿了感冒药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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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信拎着开水走后,沈岩惊魂未定,无比厌恶的撒气道:“以后再来少搭理他,撞破脑袋也理解不了他们这种人,对谁都能张开腿,恶心死了,你看他把地踩的哪都是泥,真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烦死人了!!!!!!!!”
李政走过去把人搂进怀里摸摸毛儿吓不着,小样,吓坏了!
后来阿信又来要过几次水,赶巧李政没在家,沈岩烦的要死没给开门。
☆、欠钱是大爷
女士饰品的销售旺季在夏季,李政这时候进货实在是失误,样式再好销量有限,日子不瘟不火的维持着。
李政去年投的一份参赛图纸本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