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凯文当即蹙起了眉头,“提他做什么?”
“如果从您的感情角度出发,那刘总又算什么?”
余凯文轻柔的一笑,随后摇了摇头。“你把同性之间的感情看得太过于忠诚了吧?异性恋都做不到的事情,你就不要强加于同性之间了。”
“……你的意思就是说,你只不过将刘总当成消遣?”
“也不算。也爱过他。”
“那我能理解成,您对周儒翔也属于对刘总那样么?”
“不一样。”余凯文说到这,站起身,背对着谭衡,注视着窗外。“周儒翔是唯一。你想知道原因吗?我告诉你。”
谭衡没有回答,那个威严的男人似是被下了蛊般沉浸在自己的过去里。他跟他讲述曾经,那些痛苦的甜美的愤恨的肮脏的一切自己走过的回忆……
左手上已经成为烙印的伤疤此时莫名其妙的有了疼痛感,周虞婷坐在一旁,头枕着父亲的肩膀闭着眼,似乎陷入了梦境中。周儒翔用右手按了按伤疤,硬硬的,不疼。可松开手,那种针刺般的感觉依旧存在。素颜的女人坐在这对父女的对面,低头捧着纸杯,不言语什么。
这样的沉默已经持续了一个小时。自从女人敲开这个破旧房子的木门之后,所有的一切都陷入了沉寂之中。谁也找寻不到那份沉寂的原因。
周儒翔抿抿嘴,拍了拍女儿的肩,虞婷猛的惊醒,看来真是睡着了。女儿迷茫的看着父亲,男人笑了起来。笑容温婉慈祥,是属于成熟男人的魅力笑容。即便两鬓的白发也掩盖不住那浸透全身的别样气质。
“去床上睡吧。”
1月4日,阴雨绵延的一个午日。周虞婷离开了那所私立小学,周儒翔放弃了让自己的女儿就读私立学校的意愿。他明白,自己太过于期待一种成功,导致自己强迫自己的另一种失败。他为女儿联系了国立小学,不用缴纳学费,简简单单,普普通通,自己也轻轻松松。当然,女儿依旧是认认真真。更庆幸的是,周儒翔不用在要那个男人的施舍。
不过,虽然感觉一切自在起来,却又有新的问题缠绕上了周儒翔的人生。
周虞婷揉揉眼,望了望窗外的绵绵细雨,缓缓的点了点头,走向了那张双人床。
“经理,有什么事出去说吧。”
一直低头不语的大堂经理在男人这句话后抬起了头。尴尬的一抹笑容之后,是沉默的一同离去。
街角有一家咖啡厅,装修典雅,是大学生开的店,此时这个时间段的客人并不多。推开门先
25、第 25 章 。。。
后走进去的男人和女人显得气氛极其的尴尬。
随便的在一个位置坐下,点了两杯普通咖啡后又是一阵僵人的沉默。
周儒翔觉得莫名其妙,那种在这个女人时不时淡淡瞄过来的目光间形成的尴尬是怎样产生的?大堂经理突然出现在自家门前不是什么稀奇事,但是这样一直沉默不语倒是一种稀奇事。在周儒翔的记忆里,这个女人是非常健谈的。要让她沉默不语一定是大事情降临。
“白经理,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周儒翔索性打破两人之间的气氛,不过确实很有效果,只这一句话,那个要么低头,要么转杯子,要么抬眼看周儒翔一眼又躲开的女人总算是缓和了脸色。
“……没有啊,没什么难处。”女人笑了笑,声音低低的。
周儒翔拿起咖啡杯,加了糖的咖啡甘甜的味道让他突然想到了好久以前喝过的一个女人为他磨的咖啡味道。味道很像啊,周儒翔静静想着,廉价的普通咖啡是不是就是那年那个女人为他磨的咖啡正确的解释呢?原来……周儒翔看着咖啡杯笑了起来,原来我一直都在被欺骗么?
女人在对面看见男人脸上突然浮现的那种无奈笑容,心里莫名一颤。她知道,她知道这个男人不简单,那种神情的男人是谁愿意去伤害的?他的生活简单到了只有自己的女儿,这样一个男人不应这样的苍老。
女人握紧了放在双腿上因为紧张而十指交握的双手,手心里温湿的汗水让女人更加确信自己紧张的程度。“……你……”女人的声音让对面的男人投来了目光,“你有没有想过为了虞婷而去组建一个家庭……”
因为这句话而红艳了脸颊的女人低下头不愿再看向对面的男人。
周儒翔瞬间愣在当下,这是……周儒翔心里一紧,我可以理解为这是那个女人的表白么?不,不,不是。女人不过是想询问,对么?
男人故作镇静的挠了挠头,笑容轻松得似乎只是那女人问了句“你吃过了吗”一般。“家庭那种事,我和虞婷就是家庭。”这么说着周儒翔用手指着自己,又道。“爸爸,妈妈。”
女人抬头看他,看见男人说自己既是爸爸又是妈妈。女人眼神一暗,嘴角有丝抖动。“……周儒翔……”女人欲言又止,紧闭的双唇间无人能懂的秘密。
周儒翔伸出手抚了抚女人的发,动作并不是亲昵,反而是一种父亲的慈爱。“小姑娘。经理还有小姑娘的一面啊。”
女人看向男人,泪水滑落。惊得周儒翔收回了那只手。“……经理……经理你怎么了!?”
女人深呼吸一口,猛的笑了出来,灿烂如夏花。“是啊,这是怎么了?真的是……”她伸手用力的揉着眼眶。“不好意思,吓着你了吧?女人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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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死了,动不动就哭。”
周儒翔探过身子,拉住女人擦拭眼眶的双手。“不要这样用力的去擦眼眶,哭就哭嘛,遮掩什么?哭就是有不高兴的事。虞婷在学校受气了也是你这样。”
女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你把我当做你女儿咯?”
“怎么敢?你是我上司。”周儒翔重新坐好,将咖啡杯举起然后一饮而尽。
“我叫什么?”
周儒翔听女人这么一问,倒是没缓过神来,一脸茫然的盯着面前泪痕淡淡的女人。
“哈?”女人大喇喇的拍了桌子一下,“你在我手下干了那么久了不会连我姓什么都不知道吧?!”
周儒翔噗的一声笑了笑,“白经理,白经理。”
“那我名字呢?”
周儒翔不明白女人这么想听见自己说她名字是为了什么。“白杨。”
心满意足的女人喝着廉价咖啡,笑容浅浅间存着一丝周儒翔品不出的味道。
“白经理,难道你是来确认我是否是知道你全名的么?”周儒翔很确定今天这个女人来见他的目的就只是为了“白杨”。
女人搁下咖啡杯,双手放在玻璃桌上,女人的手不是很纤细,皮肤也并不嫩白。她是一个普通女人,极其普通的女人。“……你在伪装什么?”
一句话间是弥漫周身的失落,对于女人的深深失落。她喜欢他的事情是埋藏在心底的秘密,她一直想找一天,某一天好好的跟他在咖啡厅坐坐,面对面,四目相对,他能听她说出那个秘密。她无数次的构思过这种场景。她觉得那会是一种浪漫的情景。他比她大7岁,他结过婚,有一个6岁的孩子,听说在孩子出生没多久他的老婆就去世了。她打听不到他老婆死亡的原因。她不知道他的过去,只是知道他出现在她面前的那一天,一切都是美好的。
周儒翔不明白女人那句话想向自己询问什么。他一脸茫然的看着对面直视着自己的女人。
“……”女人深呼吸着,似乎在平定什么情绪一般。“……你……你喜欢我吗?或者……”女人慌乱的掩饰着自己说出的秘密。“或者你喜欢女人吗?!”
周儒翔一怔,他一脸的莫名其妙神态。白杨这是在问什么?
“啊哈哈哈哈……这样啊,没事。喜欢谁不是都一样吗?”僵硬的笑声间,女人又红了眼眶。“其实我挺喜欢你的,喜欢好久了。真尴尬啊……说出来了,你不要介意啊。你一个男人带孩子也还是辛苦。以后要是你有什么不方便的事情可以来找我。真是,你会有什么不方便的呢?他那么有钱,你也是公子哥过来的嘛。虞婷的妈妈也是辛苦的人,周儒翔你真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大坏蛋啊……”
周儒翔一脸吃惊的表情看着那个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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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那女人似乎神志不清的话语让周儒翔一头雾水。“……白经理你在说些什么啊?”
女人用手捂住脸,声音哽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伤心成这样。女人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有理会男人的询问,她像疯子一般的哭诉着埋藏在心底的秘密。“我很少能喜欢一个人那么强烈,你不要觉得我傻。我说完这些就走,不打扰你们了。你就不知道体谅一下我们女人吗?那次你手受伤,我担心得几个晚上都没有办法好好休息。好不容易打听到你在的医院,还真以为自己可以在你伤病中照顾你,但是没有……不行……根本不可能。我觉得我就像第三者一样……明明认定了就是你了,可为什么偏偏是这样的结果……你告诉我,给我个理由,骗骗我也好……我真的喜欢你,喜欢你好久了……”
随后女人放声大哭,她没有顾及场所的问题,当然她也不愿意去顾及。男人在女人的话语中倒是明白了事情的所有。有些荒唐,有些手足无措。
典雅的咖啡厅充斥着女人悲戚的哭声,店长并没有想到制止这个声音的制造者。窗外的细雨依旧着自己旋转坠落至地面的身姿,淡淡的惆怅感让周儒翔觉得悲凉。他等待着女人的平复。他不想在女人悲伤的时候说些什么话来表示自己在安慰。他觉得,就让她哭会儿吧。
女人哭了很久,趴在玻璃桌上没有起来。咖啡厅陆陆续续来了客人,女人的哭声已经疲倦了,只是抽泣着。周儒翔叹出一口气,声音放得很轻。他开口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止住了话语。
女人起伏的双肩让周儒翔觉得她的脆弱。周儒翔仰起头,接着挪动椅子到女人身旁。“你在演偶像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