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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彻嘴上说“对不起”,心里还是蛮感激小菜的,真是个体贴人意的好女孩啊!
才走出两步,身后就传来“啊呦”一声,回头一看,原来是小菜的脚扭到了,想不通女孩们好好的为什么这么爱穿高跟鞋,不过还是走过去柔声问:“你没事吧?我看看……”
“没事,你还是……”小菜的脸色很苍白,豆大的汗水从脸上滚下来,“你管自己吧。”
“哎你!”这叫什么话,明明痛得不行了还说这种话,看来只能晚点去夕颜那儿了,再怎么说你也是我女朋友啊。于是蹲下身说,“来,上来,我背你去医院看看。”
“可是你还有约会,不要紧吗?”
“没关系,上来!”谁让自己倒霉呢,难道要抛下你不管啊?
□ □
另一边,夕颜正在开心地烧菜,这是他第一次下厨,为爱人下厨的感觉太好了,终于明白当初妈妈和鲁伦沂的心情了。
切切,焖焖,炒炒……油爆出来了!
“嘶——”夕颜赶忙关了火,摸摸手,倒抽了一口冷气。
切切,焖焖,炒炒……………
终于烧好了,虽然热得自己汗流浃背,像打了一仗那么辛苦,可夕颜心里还是乐开了花,一边洗澡一边唱歌。过会阿彻来了一定会大吃一惊的,夕颜陷入美好的幻想中……也许他会感动得流泪呢!
“啪啪啪——”
有人敲门,夕颜含笑打开门,果然是阿彻,冲他坏坏一笑说:“喂!迟到了一分钟零四十秒哦,不许进!”
阿彻被他的样子逗乐了,故意用手将向上扬的嘴角拉下来,装出一副小学生乖宝宝的样子,说:“对不起,老婆!”然后,绕开杵在门口的石化人,自顾自走到屋里,抓起准备好的筷子,偷笑一下,然后帅帅地朝夕颜苦笑,说:“老婆,这个肉片炒丝瓜太咸了,哇!好难吃的咖喱鸡块哦,谋杀亲夫啊你?”
“老婆?你叫我‘老婆’?”夕颜觉得自己快要哭了,这是真的吗?像做梦一样,于是抱着阿彻仰起头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你笑得好难看哦!”阿彻抱紧这个幸福得已经傻掉的人,甜蜜地亲吻夕颜快笑歪的嘴,空气中的温度被迅速点燃了。失常的心跳泄露了彼此的渴望,忍不住呢喃爱人的名字。然后是细小的吻落在夕颜撒满花粉的睫毛上,因激动而红润的脸颊上,性感的锁骨上,喘息起伏的胸脯……
“叮叮当叮叮当当叮当……”
一阵手机的铃声将正流口水傻笑的夕颜从美梦中惊醒,自然地看一眼闹钟,已经5:58了。原来真是一个梦啊,还是个春梦!夕颜摸出手机,有点遗憾,不过一看是阿彻的电话立刻来劲了,开心地说:“阿彻你在路上了吗?”
“我,我恐怕要晚点来了,对不起!”
对方在手机里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干脆,不过一想到刚刚那个说出去另人脸红的美梦就算了,于是撒娇似的说:“那你快点哦,现在才5:59闹,我等你,限你15分钟后空降!”
“我,恐怕十五分钟还到不了。”
“那,半个小时,不许再说到不了哦!”
“可是,夕颜,对不起,”阿彻在电话那头抓头发,“小菜她的脚扭伤了,我在陪他看医生,我……”
“那么说你今天来不了了,是吗?”夕颜的声音出奇的平静,心中却仿佛奏起了哀歌,是小提琴忧伤的旋律。
“……恩。”
“确定吗?”
“恩,对不……”
“啪!”手机里传来一阵刺耳的声音,那是一种绝望的声音,然后是一阵盲音,“嘟嘟,嘟嘟,嘟嘟……”
阿彻再拨的时候就不通了,合上手机,叹气。可以想象他因为生气而涨红的脸,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哭,哭的时候会不会又蜷缩成一团。一想到明天还要好好想个办法哄哄他头就大了,大成两个。然后他听见小菜在喊自己的名字,原来是叫自己把她推到放射科去拍照。
终于又到了阿彻讨厌的这个城市的深秋,半黄半青的树木,盛开又枯萎的野菊花。缩缩肩,下午还有三十几度,晚上居然会让人觉得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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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大结局 我爱你,再见
让故事再发生吧/让我的人生充满遗憾/一切都不必重来/什么也无须更改/生活还在继续/舞会从来不曾停止/一错再错的/这故事才精彩/……
很多年之后,阿彻回想这一段岁月,总爱感叹时光太匆匆,仓促得像一阵龙卷风,还来不及感叹,措手不及地,他就那么消失了。
后来,连夕颜自己也开始怀疑在记忆中的那一段情感,或许是由于时光太久远,那段故事完美的一塌糊涂,可是为什么自己就那么轻易地放弃了呢?有人说真正的爱情是会排除一切困难在一起,那么他们那一点又能算什么?难道真的是爱不够深吗?
“夕颜,昨天我真不是故意的,小菜她脚伤韧带了。我后来一直打你手机,可是一直打不通,我……”
阿彻不知自己这是重复第几遍了,从夕颜一踏进教室就开始跟在他屁股后面喋喋不休了,终于在第三次上厕所的时候,夕颜说话了,他说:“你有完没完啊!我把手机摔了,不可以吗?”
没错,夕颜在听到那句将要出口的“对不起”时,将手机猛地摔了出去,他不想听到那句话。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报应,所谓的因果循环吧!自己用这句话伤害鲁伦沂,他就用这句话伤害自己,终于明白那日鲁伦沂抓狂的原因。原来这句话居然也可以这么伤人!可笑,真可笑!
昨天晚上,夕颜将所有的菜都塞进自己的胃,然后开始不停的呕吐,一直到凌晨一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苍白疲惫的脸,夕颜几乎认不出自己来了。心里堵得慌,不过胃部的涨痛让他忘记了很多东西,也想起了很多东西。
于是突如其来地跑到房东大婶那里,把他们一家从美梦中惊醒,看着他们痛苦愤怒的表情有点爽,果然他们在知道一个星期内他屋里的东西归他们之后,笑得连瞌睡都醒了。回到房间开始吃安定,那种药是十五岁的时候的必备品,很多年没吃了。果然很有效,吃到第三粒的时候,还来不及哀伤,人就迷糊了,醒来已是九点了。
看到阿彻呆滞的眼神,一副黯然的样子似乎是想表达他的歉疚,夕颜轻轻笑了,笑得很辛酸。
谁让他为了那个女人对自己说对不起呢?
和阿彻擦肩而过的时候,夕颜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像文艺片里惯用的那种黑白的慢镜头,思维像断了信号的卫星广播,一片盲音。或许是由于昨天一夜的折腾,夕颜的脑袋有点晕乎,只是忽然觉得这样的生活真的,太累了。
似乎谁都记不起他们曾经的甜蜜,甚至昨天他们还在那样疯狂亲吻,转眼却已是一个世纪。
许教授给夕颜签证的时候,夕颜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眶,长长的睫毛无辜地垂下来。
教授以为他是太激动的缘故,一个劲地摸夕颜的头,像在摸一个七岁娃娃的脑袋,慈祥地说:“小霍啊,别激动噢!签证我昨天就拿到了,是学校一手办的,别忘了母校。小霍啊,总算盼到这一天了!明天我虽然送不了你,到了Washondon你自己;可一定要小心照顾自己啊……”
说到动情处,自己倒先哽咽了。
夕颜出了综合楼,正好撞上陆仁伽,打了个招呼,陆仁伽问:“签证下来了?我瞧瞧……”说着用手指弹了两下,说,“好家伙,什么时候走?”
“明天早上7点。”
“这么快!”陆仁伽吓了一跳大叫了起来,“今天哥们几个喝一杯去!”
夕颜摇摇头,声音了里有陆仁伽所不了解的落寞,说:“不了,我还要回一趟家。”
“哎——忒没劲了吧!那……哥几个明天来送机?”
“恩。”夕颜笑笑算是感激。
其实那天夕颜没有回家,从妈妈死后,他已经真的没有家了,或许出于礼貌自己应该和鲁伦沂道别,后来想想还是就这样让自己消失在他的记忆里吧。夕颜只是去了一趟爸爸妈妈的墓地,在说到那句“我一定会成为世界上最好的医生”的时候,夕颜终于大声地哭了,偌大的秋天里的坟茔之地只有自己一个人,哭得像小时侯一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改了这个习惯。
然后跑到和阿彻常去的那家小吃店,买了当天所有的里脊串,涂上厚厚的辣椒酱,吃得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把曾经和阿彻一起坐过的公车一两一两坐过来,303,333,151,78路……像傻瓜一样,一直到身上没有零钱。
第二天夕颜赶到机场的时候,大家都早到了,吴雅穿得像太妹,老刘依旧一副半死不活的样,阿彻低着头不动声色,陆仁伽老远就开始喊夕颜的名字,说小菜手脚不利索就不来了。
夕颜挑挑眉,不以为然。
大家依旧客套地寒暄,陆仁伽说到了外国别被外国妞迷昏了头,吴雅说可别忘了咱们这帮战友,老刘依旧在一旁帮腔,阿彻还是一言不发。夕颜终于忍不住了,说:“阿彻,你没话对我说吗?”
阿彻抬起头来,很勉强的笑了一下,眼神却像失焦了似的,还有点点血丝,说:“想不出来讲什么好。”
“是吗?”夕颜继续挑眉,不过这次没刚刚那次潇洒,怎么看怎么像要哭的样子,夕颜一直在心里祈祷,阿彻只要你说一句‘别走,留下来’之类的话,我就不走。
可知道广播里开始狠狠催促,阿彻还是没有说任何话。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