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搂住了他的脖子,自然地膝盖缩起跪坐在了宽大的椅子上骑坐在了他的身上,垂下面容,吸允着对方的甘甜。
再次陷入茫然的苏离完全没有抗拒他的举动,只是僵着身子,大睁着双眼。
舌尖滑过牙床,在上颚来回打圈,然后缓缓落下卷起了他的舌头,相互缠绕,最后将舌头卷入自己口中贪婪的吸允。
手掌缓缓向下方滑去,刚碰触到关键部位,苏离猛地站起了身子,他重重地坐在了地上,刚好碰触到了伤处,疼得他一阵痉挛。
仿佛听见他痛苦的声音,苏离又慌张地弯下身子,伸出手四处探查他的位置,问:“你没事吧?”
他叹了口气,抓住了他的手,忍痛站了起来,回答道:“嗯,没事。”
“呃,我不是,呃,那个,你知道……”语无伦次兼手足无措地解释。
“我明白。”率先走回了客厅,刚才的动作已经很明显了不是么?
苏离一直站在原地,面朝着客厅的方向,却迟迟没有迈出脚步,听到大门重重关闭的声音,这才退坐回椅子上,仰着脸靠着椅背,他的手指抚摸着嘴唇,那个人亲吻的地方,以前也不乏有男人对他示爱,他从来没有那么近的和同性接触,这个亲吻他的人好像早已经破碎一般,有些虚无的味道,让苏离禁不住有些好奇。
不知这么呆坐了多久,忽然一阵冷风吹过引得他不由得打了个冷颤,站起身子,掀开纱帘走进了屋中。
屋子里空荡荡的,寂静无声,他扬起自己惯有的浅笑,洗干净手,开始做饭,一切就如往日一般,仿佛没有人来过,那个人的气味很淡,淡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
吃完饭,坐在沙发上,从茶几上取水的时候碰到了早晨他喝了一半的速溶咖啡,指尖划过杯沿,不由得又碰了碰自己的嘴唇,然后仿佛触电一样身子抖了一下,赶紧放下杯子,跌跌撞撞地走进了卧室。
躺倒床上,发现原本整整齐齐叠放一边的被子,已经摊开,还掀开了一个角,是有人睡过的样子,苏离开始有些烦躁,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忽然有点在乎这个只有两面之交的人,甚至他都没有见到过那人的样子。
也许是那个人不时散发出的深深的寂寞,也许是因为他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称呼自己的名字。
苏离盖起被子,闭上眼睛,耳朵旁边一直是那个人的声音,清爽的如同一阵夏日微风,却又寂寞的让人疼惜。
给读者的话:
本来是想设计让明朗同学过夜的!可是苏离小朋友实在是太耿直啦!
☆、第六章
门铃声烦躁而焦急的不停作响,对门的大婶打开门面带抱怨地走了出来,却在看见明朗俊秀的五官后,脸一红,念叨着,长得帅也不要随便打扰别人嘛,然后退回屋里,隔着铁门打量对面的情形。
Anna打开门就看见头发凌乱穿着睡衣的明朗,也不由得有点吃惊,在她印象里Ken是个不会在外表上露出一丝破绽的职业公关。
明朗靠在她门边的墙上,举起手拎出两瓶啤酒,浅笑着说:“来,陪我喝喝酒。”
Anna接过酒瓶,朝着对门晃了晃:“阿姨,是不是有兴趣喝两杯啊?”
嘭——的摔门声传来,Anna捂着嘴偷笑,看着表情有些莫名的明朗,脑袋一甩指了指客厅:“进来坐吧。”人领先走了进去。
明朗转身关门的时候忽然看见对面的门露出一条小缝,也不由地笑了笑。
Anna的屋子到处堆满了凌乱的衣物,让人走路都下不去脚,那个女人居然还泰然自若地绕过各个障碍物走到那张大红色有些俗气的巨大沙发上坐下,然后笑眯眯地警告明朗,要是敢踩到地上的衣服他就死定了。
终于坐定的明朗,看到沙发前的茶几上居然已经零零散散地摆着酒瓶,有些诧异地看着面色有些苍白,明显是宿醉未醒的女人,摇了摇头,这是什么女人啊。
Anna拿起桌上的开瓶器替他们打开了瓶盖,每当听到嘭地一声,就会兴奋地咧起嘴来,仿佛就是个满怀好奇的无知少女。
喝了口酒,Anna斜靠在他肩膀上,仰着脑袋看着天花板一滩晕黄,问:“Ken,我们多久没这样在一起喝酒了?”
他们其实是很好的朋友,一起从那个偏远的小城来到城市,一起经历身无分文,走投无路的日子,一起进了这家俱乐部。
“进了BlackBane之后吧。”这个是俱乐部的名字,自从进了这个地方,仿佛就变成了仅有点头之交的过客,对话也往往仅限于工作上的事情。
啤酒划过喉咙,冰凉、苦涩。
电视里放着偶像剧,男男女女拉扯在一起,吵得让人头疼,两个人缩在沙发上盯着不停跳动的画面,眼神都有些迷茫。
“Anna,你知道什么是爱情么?”打破了沉默,明朗问道。
“Ken,你说世界上有王子,我信,开着宝马的宝马王子,你说世界上有灰姑娘我信,没有一个不是为了钱的庸俗而漂亮的女人,但所谓爱情,到底是什么?”她站起身,又去冰箱里拿出几瓶啤酒,堆在桌上。
“Sunny说有真爱,他全心全意的去爱别人。”
“他不爱他们,若真是爱了,又怎么会一直都有下一个,或者是怎么会有他们,而不是他,他只是想找个人来爱他,Ken,做我们这行,要耐得住寂寞。”
明朗看着Anna,这个女孩比自己小上几岁,却说出这样的话,不相信爱情,与寂寞相依相偎,可左手腕上带着的巨大手环遮着深深的刀疤。
“如果我喜欢上了一个人……”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头几乎垂到了胸口。
Anna看着他,反问他:“你觉得我们可以得到幸福么?”
明朗的心有些钝痛,感觉心脏都跳得缓慢,那个人微微笑着,却离自己越来越远。
看着他变得有些失落的脸色,Anna又有些不忍心,扯了扯他的袖子,又递了瓶酒过去,问:“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脸又亮了起来,还带着一丝浅浅的笑容:“像天使一样的男人。”他回答,微仰着脸,好像正和那人面对面地站在一起。
“天使?一个男人长得像天使,会不会有点娘啊?”
“不,他很帅,也很有男人味,一点也不娘。”
用瓶底撞了一下明朗的脑袋:“你有点发花痴哦。”
也不反驳她的话,明朗嘿嘿地傻笑起来。
Anna看着眼前低着头耸着肩膀笑得愉悦的男人,唇角一抹笑意也渐渐远去,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整个房间安静下来,电视里依旧吵闹不休,却没了声音,只能听见那人低低的笑声一阵阵传来,忽然有些刺耳,Anna看了看手腕的伤疤,嗤笑一声背过身去,继续喝酒。
有时候,有些人的幸福需要别人的悲伤来陪衬。
华丽的分割线——
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一边发誓再也不通宵喝酒,一边掏出钥匙打开了租屋的门,然后被屋内的环境吓得钥匙掉在了地上。
屋子里凌乱不堪,东西散乱的到处都是,茶几上的玻璃碎了一地,用来将统间隔断的挂帘从中间撕裂,不见了一半,雪白的墙壁溅着鲜红的痕迹,这整个就是一凶案现场。
“Sunny——Sunny——”焦急地唤着室友的名字,在屋里四处寻找,除了一个个触目惊心的血痕怎么也没有找到Sunny。
他坐到简易的木质沙发上,颤抖着拿起掉在地上的分机,然后手指不住抖动地想要打电话报警,还没来得及拨号,就看见电视柜下方,半截挂帘堆出的小山缓缓地蠕动了一下。
分机掉在了地上,他站起身子,一步步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团东西,沿途还捡到了乱丢在地上的撑衣杆,再离那团东西约1米左右距离的时候,用撑衣杆的顶端戳了戳,然后听到一阵小小的呻吟,那帘子缓缓落下,露出一个金灿灿的东西,那个东西慢慢转动,然后一张很漂亮精致的笑脸露了出来,他见到明朗,揉了揉眼睛,懒笑着说:“哟,Ken,你回来了。”
明朗看到室友好端端地在那里,终于松了口气,把撑衣杆丢在了一边,没好气地说:“Sunny,你昨天是世界大战啊?”一边说一边坐回了沙发上。
Sunny脸一红,小声说:“对不起啊,Leo比较喜欢刺激。”
刺激?至于那么夸张么?明朗揉了揉脑袋,本来就很疼,现在更是疼的让人想死,看了看墙上的血迹,指着问:“你受伤了?”
Sunny甩头甩得像拨浪鼓:“Leo不舍得伤害我的,那些是我们挤得番茄酱,你知道,有时候玩疯了,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卷着帘子走回自己的那一半区域。
Sunny个子不高,约160公分,在男人里算是比较娇小的类型,所幸长了一张漂亮的脸,圆圆的仿佛随时浸着水的眼眸,纤长浓密的睫毛,细长的眉毛,樱桃小嘴,天然白皙的肌肤和圆圆的面庞再搭配上染得金黄的头发活脱脱一个洋娃娃,加上那个身高还真是看着就让人疼惜。
可不管他交往了多少人,一旦听说他的职业,便逃也似地离开,即使客人发展的关系也很难持久,没有一个出来玩的人会付出真心。
他盘腿坐在床上,看着不停揉着额头的明朗,忍了忍还是开了口:“Ken,对不起,我可能要搬出去了。”
垂下了手,有点诧异地看着他,等他继续下文。
“Leo说不喜欢我和别的男人住在一起,要我和他一起住。”甜蜜地笑着。
多少次都看着他甜蜜地诉说,多少次他搬出去又哭着回来,明朗心里叹了口气,却笑着说:“你去吧,不过他要对你不好,我帮你揍他。”哥们儿义气地拍了拍胸脯。
Sunny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说:“Ken,我明天就搬,你要不要过来抱抱我啊?”撒娇似地伸出了手臂。
这也是每次离开这个小屋时必做的动作,明朗走了过去,站在床前,Sunny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腰,发誓一样地说:“我会幸福。”
明朗揉了揉他金灿灿的头发,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