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沈阅明,Z省电视台的副台长,他来法国旅游,顺道看看我。”季涵之麻溜地介绍完沈阅明的身份,努力眨着眼,一副“我和他半毛钱关系都没得啊”的样子。
叶素珍没见过沈阅明,似乎有些迟疑,“噢,这样啊,那请进来坐坐吧,泡杯茶喝喝。”
“多谢伯母!”沈阅明欢天喜地地进屋。
季涵之一捂额头,头疼得要死,吃一吨阿司匹林都没用。
叶素珍为沈阅明泡了茶,天生好修养的沈阅明谈吐优雅得体,几句话逗得叶素珍很是开心,季涵之瞪大眼,心想不妙啊,这沈阅明不会是来搞定他父母的吧?
喂,这个机会应该先给大土豪才对啊拜托,插队算个什么事啊。
楼上传来脚步声,季清然裹着棉服下来了,他看见沈阅明,先是一愣,随后皱起眉头,“这位先生是?”
沈阅明以为季清然和叶素珍一样好搞定,自发地介绍说:“伯父好,我是涵之的朋友,在下姓沈,叫沈阅明。”
“涵之?叫的很亲热么。”季清然的戒备防线瞬间拉起,“涵之,他怎么来我们这了?”
季涵之额头淌过一滴冷汗,似乎预感到了父亲的敌意,他不会认为这货和我有关系吧?冤枉啊,和我有关系的那个还没来啊拜托,等等他行不啊?
季清然对于六年前被人胁持的那件事仍有阴影,凡是和季涵之有关系的男人在他眼里都是奸|夫,不可饶恕。
这特么就是,偏见。
沈阅明没料到季清然对他的态度竟然如此冷淡,颇受打击,顿觉处境尴尬万分。
“爸,你坐下吃早饭吧,我去楼上叫季新。”季涵之拼命给沈阅明使眼色,勾引他过来。
“伯父,我和涵之聊聊、聊聊哈,不好意思,失礼了。”沈阅明窜起来,赶紧跟着季涵之走上楼。
“沈副台,你应该看得出,我爸不太喜欢我和男人交往过密,你等会儿还是先行离开吧,要是发生什么惨案,我一概不负责的。”
沈阅明苦恼地说:“涵之,这次是我莽撞,不该不打招呼就过来,没想到伯父这么不欢迎我,唉。”
季涵之本来走在他前面,猛地顿住身,转过来阴测测地说:“不是不欢迎你,是不欢迎所有长鸡鸡的人。”
沈阅明一呆,有种下半身会被无情割去的错觉,妈呀,现在就有种蛋蛋的疼。
季涵之把季新叫醒,带下楼,沈阅明就找了个借口开溜了,他虽然很喜欢季涵之,但季清然的态度令他胆寒。
这位伯父有点叼。
不过沈阅明在梅德尔大街上没溜达几步,就被人身后偷袭,一把拽进了旁边的小巷子里,掼在了墙面上。
“沈阅明!”
“哇——”沈阅明眼前一黑,再定焦时,就愣住了,“阿潮?!”
郑潮揪住他的领子,恶狠狠地问:“你去涵之家里做什么?跟我抢马子?”
沈阅明嘴角一抽:“阿潮,你别激动,我只是去拜访一下而已啊,没别的意思。”想有也被一记眼刀统统扼杀啊。
郑潮自知失态,松开了他,恢复了平日里冷峻的模样,“是么,怎么样,他爸欢迎你么?我看你在里面呆了很久么,他家热情款待你了?”
沈阅明似乎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些酸溜溜的味道,就问:“阿潮,前几天涵之说你们吵架了,他不开心才想来法国散散心的,你们到底为什么吵架?”
郑潮冷冷地瞥他一眼:“闺房秘事,凭什么告诉你?”
“呃,好吧,”沈阅明耸耸肩,说,“我想你还没有见过涵之的父亲吧,我劝你做好心理准备,他爸似乎不太欢迎任何……长男性生殖器官的人,咳。”瞧,他多委婉。
郑潮早就预料到了,他的岳丈简直就是人道粉碎机,见一个碎一个,见两个碎一双。
“这不用你操心了,我会搞定他的。”
如此信心满满,沈阅明忍不住多打量了他一下,结果郑潮说:“看个屁,死观光客。”
八点半左右,季涵之陪着季清然走出家门,去逛古籍博物馆,这一路上季清然的脸色臭得跟茅坑里的大粪石一样。
于是季涵之第九百九十九遍说道:“爸,那个真不是我男朋友,真的不是,我敢对南天门发誓。”
季清然哼了一声,自顾自覆手走着:“我真是一直不知道自己生了个招男人的儿子,哼,瞧刚刚那个沈什么的看你的眼神,眼珠子都要脱眶了。”
季涵之眼珠子才要脱眶了,“爸,别胡说八道,他真的只是我朋友,而且他看我的眼神明明纯洁得一塌糊涂。”小鹿斑比似的。
季清然不理他,一个人率先逛进古籍博物馆,这家博物馆所陈列的都是各国古代珍贵文献、书籍,其中中国古代的居多,季清然常常逛到这里来欣赏。
“这位老先生,你也对这本古籍感兴趣?”
季清然一抬头,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人站在他身边,温和地笑着。
作者有话要说: 快要完结了。。。
☆、第五十四章 偏信
俗话道,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这句话的真正意义直到今天季涵之才彻底明了。他原本想在博物馆门口打个电话给郑潮,让他有事没事卷吧卷吧铺盖赶紧回国,结果手机里语音提示对方不在服务区,遂被气晕。
那货不是穿越了吧?季涵之心有余悸地想着,一边往博物馆里走,一边四处搜寻季清然的身影,他爸平生爱好不多,研究古籍算是一样。由于此嗜好太过高雅,根本没有同好人士,那种心情简直……跟萌冷CP是一样一样的。
找到季清然身影时,他正站在一个展柜前和一个身形高挑的男人聊得起劲儿,不时发出爽朗的大笑声。
桥豆麻袋,季涵之以为自己眼花了,遂使劲揉瞎自己的狗眼。
大土豪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且跟他爸聊得很嗨?
“爸!”季涵之慌里慌张地冲过去,挽住季清然的手臂,说,“你怎么和他在一起?!”此人危险,易燃易爆啊。
季清然怔愣了一下,疑惑地看了季涵之一眼,“怎么,你认识郑先生?”
“呵呵,季先生这么巧,原来季老先生是令尊啊,失礼失礼。”郑潮随和地笑了笑,看着季涵之。
卧槽,这么能装,不去演戏特么太屈才了!季涵之内心犹如狮子般咆哮,但是表面上却是虚伪得不行。
“郑先生,居然在法国遇见你,真是出乎意料呢,呵呵。”季涵之笑得扭曲,一副王雪琴蹂躏傅文佩的表情。
郑潮道:“我来法国收购古籍,听闻这间博物馆有很多珍品,就来看看,没想到遇上季老先生这样资深的同好,实在有幸。”
季清然哈哈一笑:“郑先生,见你年纪轻轻却好爱此道,后生可畏啊,你我大可成为忘年之交。”
季涵之倏地瞪大眼,才一会会儿功夫,他老爹怎么像是被人洗过脑似的,大土豪你到底对我欧多桑干了神马!!
“爸,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季涵之看不下去了,赶紧把季清然扯到一边,悄悄地说,“爸,你别被他骗了,这个姓郑的是个奸商啊,大大的奸商啊,他根本不是收购古籍的,他哪里懂那些啊!你看清楚啊爸!”
季清然颇不相信,说道:“我季清然怎么会看走眼?这位郑先生谈吐得体,彬彬有礼,明显是读书人,他有几本古籍还是我一直想找的,有空一定问他借来欣赏欣赏。”
爸啊,读书人可分两种啊,一是学文,二是学武,不是,学理。大土豪毫无疑问呢是个简单粗暴的理工科学霸啊,那货连莎士比亚都不看,哪里会看古籍呢?
“爸,你要清醒一点,别被他忽悠了,那个姓郑的可在国内臭名昭着,经常干些官商勾结的损事,黑心债背了一摞一摞的啊。”季涵之苦苦相劝,费尽唇舌,这会儿他终于知道做传销的难处啊。
季清然觉得季涵之有些不对劲:“涵之,你一直抹黑郑先生究竟有何居心,没有证据不可胡乱诬陷别人。”
证据?我特么就是活生生的证据啊!爹呀,需要儿子扒开衣裳给您瞧瞧那禽兽对您乖巧可爱的儿子干了神马丧心病狂的恶毒之事么!他活生生侵犯了您纯洁无瑕的儿子的身体啊!
季涵之抿抿唇,不说话了。
季清然觉得季涵之在胡闹,也由他去了,自己又走回郑潮身边,两人愉快地交谈起来。
要说今天,郑大总裁可给理工科学子们大大地挣回了面子,洗清了污名,谁说学理的不懂文学和艺术?
呵呵,恶补几天还是可以临时抱上佛脚滴。
优越的智商不容他们轻看自己!
觑了一眼季清然身边的季涵之,郑潮神秘莫测地笑了笑,“季老先生,我们不如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聊聊吧,你说的那几本古籍我托人保管着,看看何时送过来给您过目一下。”
季清然一抖,激动地说:“呵呵,敢情好,郑先生这么慷慨大方,季某却之不恭,受之有愧啊。”
“哪里哪里。”郑潮客气道。
我呸,你们以为自己在演古装剧么,你来我往,玩太极啊!季涵之嫌恶地瞪了郑潮一眼,这货没病吧,这样骗我爸,要是被拆穿,那将是更大的狂风暴雨似的灾难呀。
妻子的担心,做丈夫的哪里知晓呢?
郑潮也是被逼上梁山,下下之策,搞不定老丈人,哪有幸福未来可言呢?搞定了老丈人,自家夫人在床上岂不是任他这样这样那样那样,哟哟,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于是季清然和郑潮两人一同离开博物馆去了附近的一家咖啡馆,季涵之不情不愿又毫无办法地跟在他们屁股后头,脸臭得一塌糊涂。
“唉,我都多年不上咖啡馆了,平日里总习惯河边坐坐,泡壶龙井喝喝,惬意呐。”季清然不愧是季涵之的父亲,嘴碎起来堵都堵不住。
季涵之在一旁插嘴道:“那你还是早点回家喝茶吧,让我们跟这位郑先生说拜拜。”
季清然碍事地看了季涵之一眼:“要回去自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