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发现没有遗规品时,竟然真的把信抽出来看了。
陆皑恨恨地咬紧了牙,这种小学生朗读别人情信般的幼稚把戏算什么!!混蛋!!
孖叶看信看得皱了眉,好一会儿把信随便摺皱了,硬塞回信封中「……我说可可,你女朋友也像你般蹲过牢还是
在凤楼认识的?三岁小孩也看不懂的文法,看得我都替她不好意思起来了!!这种女朋友爽过就甩吧?毕竟你是狱中
的高材生呀,狱·中·的!!哈哈哈……」
「你不要太过份!!混蛋!!」拆别人的信来看已经够下流了!!竟然还说这样侮辱人的说话!!
就在陆皑忍无可忍,挥动着拳头要扑上前给他一拳时……
可可挡在他的前面不让他出手,于是男人隔着可可向他吼「怎样!!你小畜牲又想熬棍子吗!!」
「长官,他只是有点闷热昏头了,你别跟他计较。」
可可急忙打着完场「你也知道困在牢房多闷啊,长官也辛苦、大家都很辛苦……」
不想再为难可可,陆皑也就不甘心地住了口。
「哼,不过是那肥猪的烟头烧起了报纸,就这样劳师动众的,我才他妈的欠个人来打顿爽咧!!我这一肚子的气
……」男人露骨地看了看可可的下半身,彷佛要隔着裤子看出形状大小般。
然后伸手来,摸了摸他的屁股「等着你来消一消……你也好久没到我的值班室来了?嗯?忙着招呼你后面那个处
子小公主吗?」
「长官你也知道配房是典狱长配的,也不是我说了算的……」
孖叶摸他时,陆皑看到可可的背不自然地缩了一缩。
小手电筒藏在内裤中。
然后跟那男人再寒暄了几句话后,男人就微微弯身离开牢房。
可可松了一口气。
陆皑突然觉得身前这溜肩的男人太可怜了,实在太可怜了。有必要为一支小手电筒,在外头甚至不值十元的手电
筒如此紧张吗?可可究竟已经在这儿待了多久?
看他如此着紧那每晚陪他的小手电筒,看他如此熟练地与长官们周旋,一次又一次顺着他们喜好去转,甚至被拆
开最重要的情信看、侮辱他的女朋友也不可以生气。
他突然鼻酸,心痛得无法呼吸。
可可之前都是一个人待在双人的牢房,在他来到之前,这男人过的是什么生活?
每晚、每晚只有他一个人,独自担心快要没电的手电筒,在微光下看了几千次的信。
他突然觉得可以给他整个世界。
外头的世界,不是十几块阶砖。更大、更广阔,多姿多彩不会再把手电筒当命根子的世界。
他突然好想、好想给他什么,却不知道现在站在半块阶砖上的自己可以给他什么。在这儿的他比可可更贫穷,或
许有的只是那股少爷脾气、无聊的自尊,尽给可可惹麻烦。
他连手都在抖震,好想、好想拥抱这个卑微,聪敏而善良得根本不应该受如此多委屈的人。
如果可可想要的话,他什么都给他、可以宠溺他到任何人都无法想像,连自己也无法想像的地步,让他成为最幸
福的人……
可可拔出几张卫生纸正擦着手电筒。
看到他欲泣的表情,大吃一惊「你怎么了!?」
陆皑这才用手用力地抹了抹脸,吸了吸鼻子「我没事……」
希望抹走难过的表情,可是搞不好连眼眶都红了。他赶紧到床沿坐下。
即使很想很想,他再怎样也没办法冲上前去拥抱这个人……
「刚刚那一棍让你很不舒服吧?」
掌心交换磨擦,可可一边搓动着卫生纸,担心地探看他。
「嗯嗯……我反胃得很想吐……」随便应和着,在可可再继续贴近他之前,陆皑拉起被子蒙住自己的头。他现在
不想看到可可的脸,不想看见这个人,不然会有想触碰他、安慰他的冲动。
要安慰一个看起来根本不难过的人,他的脑袋是不是透逗了。
明明可可都没有变,仍是那个处事圆滑又小聪明的家伙。
之前还想着“啧,干嘛要这样怕事”,今早他却为这样的可可而心痛得不得了,满脑子只想着怎样去满足他、远
远超过以往那些年受过的委屈,要怎样让他拥有更多,要怎样让他幸福……
他想,大概只有一个解释吧,不是因为昨晚的接吻而突然亲腻。
是因为他好喜欢、好喜欢这个人。
怎么办?他好喜欢、好喜欢这个男人,喜欢到想这男人只属于他。
已经到无法掩饰了。
「喂你真的没事吧?看样子很不妥,我按铃要医生过来?……」
「不、不用了啦……」他赶紧擦着不停流鼻涕的鼻子。
十六、AMOUR 下
牢房门一开,为怕可可发现他不妥,他立刻冲了出去——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原因。
如果典狱长室失火的事情真的是关于他,他要立即知道阿心的状况!!不、就是失火根本不干阿心的事、也不干
他的事,那群死猪头很喜欢有的没的都推给阿心扛,然后毒打他一身!!
他要立即知道阿心现在有没有事!!
啪嘭一声,医疗室的门被轰烈地打开。
「医生!!阿心在你这儿吗!?」
陆皑像只不够灵活的狗般,左嗅嗅右撞撞,台风过境每个地方「你有见到阿心吗!?他没有到过你这儿吗?……
你有没有头绪想出他现在最可能在那……呜!!」
一只拖鞋精准地打在他头上。
医生顶着一只拖鞋,指着他吼「陆皑!!你现在该出现在这儿吗!?刚刚不是广播了调查暂时完毕,现在囚犯全
到饭堂吗!!你给我听去那儿了你!!自动性失听又发作了吗!!你现在就给我……」
「对不起,我找到阿心就去!!」
边这样叫着,看到坏脾气的医生拿起第二只拖鞋时,陆皑急忙逃出去!!「拜托如果见到阿心一定要告诉我!!
」
究竟是因为阿心没受伤所以没到医疗室,还是被打了却倔强地躲起来……如果是前者还好,就怕那硬脾气的家伙
……可恶!!你究竟在那里,阿心!!
***
夸张地叹口气,还想再开骂却苦无对像的医生喃着「一点礼貌也没有……」
椅子转向后,哇啦一声,拉开了白布帘。
小床上坐着一个男人,遍体鳞伤,正舔着手臂的伤口。
「那小子走了。」
看见旁边一柜子都是急救用品,床上却只有好几个针筒纸袋跟茶色药瓶……
这家伙只用了止痛药,还像小孩子地舔伤口。
要说他有常识还是没有……医生叹口气,把他的手臂扯过来接手治疗「身为一个医生,看见你这样做我鸡皮疙瘩
都起来了!!明明之前跟断骨那家伙急救得挺好的,只要干自己的事便不着紧的吗……」
边念着,边包扎着纱布,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
阿心懒懒地用右手打开旁边柜子,拿出几卷纱布丢在床上、找几颗消炎跟止痛药,直接就吞……
「你是医疗助理不是用药助力,早知你把止痛药当糖果吞,我叫公主回来还比较省钱!!」
阿心的调回牢房申请批下来了,可是这小子像认定了这儿是第二个狗窝般,常一句话都不说在休息或放风时间都
过来躺(也只有医疗室有床),久而久之连狱警们都知道要去那儿寻人。
阿心三天两头就打架打到抬来医疗室,不是他被狱警打、就是打到别人进院。
为省了大家的功夫,干脆让他值医疗助理,俗话不是这样说的吗,自己拉的自己擦屁股。
果然,被他搞到进医疗室长住的人少了。
这会儿,这个惹事王又因为涉嫌纵火而给狱警拖去殴打。
听说录影带被这场火给烧毁。
因为没证据,是想迫打成招的。但这小子只怕被打断了全部牙齿也可以不哼一声,打不怕。好几个狱警甚至给他
反打断了牙,于是又丢回来医疗室了。
「哼哼,那个陆皑很快就给押回去饭堂吧……」
还真任得他在监狱中四处乱跑吗?这会儿大概被狱警赏了几棍,然后拖回去了。
消炎药的副作用好像发作了,阿心没有回话,只是闭上眼挨向后。
包扎完毕,椅子吱嘎一声退向后。
「……你不打算告诉他,是你们做的吗?」
阿心的眼皮动了动,不意外医生早知道这件事是他们下手的「你怎知道的?」
「如果在失火的前一晚发现自己丢了一个打火机、同时不见了一份旧报纸,牙线还给某个混蛋拉走了十几二十圈
,还不知道的就是白痴了。」拍了拍口袋,男人继续说「你去找过哈雷或可可吧?只有哈雷才记得住这监狱所有的轮
班时间。」
哈雷那小子有很高的犯罪智慧,天生就是吃这行饭的。
他在短时间内将监狱的建筑架构跟狱警的值班时间表都记得一清二楚,至于典狱长的作息,他另有办法知道,而
且还八成准确。「可可有小聪明,对设计小陷阱很在行。」
可可在这儿的时间长,长得足以懂善用每样平凡的、不起眼的小物件,要让他藏东西永远不会被别人找到,听说
电视遥控的电池都是他偷的,不知他偷来干什么用。
在窗帘旁放旧报纸,在打火机上拉一条线到门把这些小孩子的把戏,以哈雷跟典狱长的关系,有很充裕的时间可
以留在狱长室完成。所以他猜得出来,是可可给点子让哈雷去干的。
对了,时段就在昨晚哈雷谎称有事找狱长时吧……大概没错了……
听毕,阿心习惯性地扯了扯右边唇角「……不能留医生在人世了。」
医生苦笑,混熟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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