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养方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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饲养方程-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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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娜,我不知道现在是否能够信任你。”我直白地说,眼神瞥见她胸牌上的工号和名字,“我不想向武少投诉你的,但是让病人抱着躺椅睡觉,作为专业护理,我不晓得这是否是你在渎职。”这是实话实说,我看见安娜有些委屈地咬紧了下唇,虽然不忍,但还是严肃地指责了面前这个看似有些柔弱的女孩子。
  
  “你知道,如海茜这样的病人,是需要有人每时每刻看护的。他们的情绪并不稳定,只要一丁点的刺激就会让他们感到天塌地陷。相信你也很明白,你的存在之于他们不仅仅只是护理,准确的说应该是朋友,家人,甚至是救赎他们的天使。”我顿了顿,挑着眼睛看了一眼安娜手上染了一半的红指甲,那俏‘丽的指甲在病房走廊灯光的照射下现出圆润的光泽,甚是好看。
  
  “可是你知道,没有哪个天使需要用外在来提升自己的形象。安娜,你真的很漂亮,可是我希望你的漂亮不仅仅只反映在外表,更多的你该该如实反映在工作上!”我深深地叹出一口气来,盯着安娜的脸。
  
  她垂着脸的姿态让她涂了厚重睫毛膏的眼睫在脸颊上落下两片黑黑的阴影,她的嘴唇此刻正在微微发抖,像是在拼命压抑住什么一样。
  
  “海先生,我知道的。”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然后伸出手拿了钥匙出来打开了海茜的房门,“我这就去将海小姐床‘上的躺椅搬下来。”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跟着她有些颤抖的背影进了房间。
  
  事实上,我并不觉得自己刚才说出的那一番话有什么过分,即使我刚才的确说话有些重了。但我只要一想到海茜在这间疗养院中被护理忽视,我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了。
  
  还有那个混蛋武司,竟可以放任护理这样为所欲为!
  
  心中愤愤然地想着,不由得就暗下决心,一定要找武司为海茜讨一个公道。
  
  ……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三)

  夏季的雨,总是缠缠‘绵绵黏黏^腻腻的如同一个纠缠不休的旧情人。让人厌烦,却令人摆脱不去。
  
  从武家的私人疗养院中‘出来,那外间的雨下得更加的大了。
  
  因为没有伞的缘故,方才在疗养院中接连被雨淋了两次后,我的全身上下,终于倍感荣幸的湿‘了个通透。
  
  坐在驾驶座上,那从窗玻璃外返上来的潮气让整个车子里面都是一片闷热的湿气。我感觉到热,随手就打开了冷气。
  
  一路飞驰,大约半个小时的功夫我已经到达了惺惺皇家会所的门口。今天早上何桑安发短信说有事找我商量,虽然我认为他叫我来八成又是他们开会找我撑个场面来凑数。但是毕竟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我既然拿了武家那一份钱,自然不可能只是吃白食。
  
  停好了车,站在惺惺会所的门口,那外间的人流已经开始渐渐地多起来。三三两两,或成群结队,马路上一大‘片被霓虹灯照着的地方,都满满地停上了车。
  
  门口两个穿正装打领结的门童小弟看我进来,恭恭敬敬喊了声锡哥。我点了点头当作回应,方抬脚准备进门,却听到背后有人叫了我的名字。
  
  “海先生。”我回头。见是武司的秘书岳森,眉头不禁突突跳了两下。
  
  “岳秘书,这么晚了,你在这儿作何?”我开口,与他打起招呼。
  
  那岳森是出了名的冷面王,跟着武司久了,脸上就连一丝一毫人类的感情都不见了。所以在我与他寒暄不到两句的时候,他就开口打断我,并且直接开门见山,切入主题。
  
  “武少找了您一个晚上,您看您现在是否方便跟我走。”这样说,倒是丝毫不留余地的。
  
  我蹙了眉头,听到岳森话中的意思,心中一阵纠结。
  
  “他找我?有什么事吗?”语气有些不好,但还是下意识地抬手去摸口袋。当觉察到两个裤口袋空空如也时,才想起来刚才在疗养院接了一个电话,那电话许是忘记拿了。
  
  “我电话好像掉了。”如实回答。虽然我这样说,但是心里面却巴不得那电话永远掉着再也不回来。
  
  岳森没有说话,事实上他对我的托词并不十分感兴趣。
  
  “那就麻烦海先生亲自去与武少说清楚,我只负责‘请’海先生过去,还请海先生莫要为难在下。”他故意在“请”字上面加了重音,好似我不去,就会给他带来莫大的灾难一样。
  
  事实上我根本没有立场不去。海茜在武司的手里,我不可能自私到将海茜放任自流。
  
  于是我点了点头,在岳森的指引下上了那辆停靠在路边的“武司专驾”。
  
  车子一路行驶到武司所居的豪华单身公寓。昏暗的小区中,只有正中心的喷泉花园如同白昼似的明亮。淅淅沥沥的小雨现在仍旧下个不停,泛起的薄暮似的水雾,让整个花园小区好似沉在了一个巨大的忧伤。
  
  我蹙了蹙眉头,心中有些排斥这里冷清的繁华。
  
  犹忆起当年十五岁时武成将这里赠与武司时的场景,那时武司冷着脸站在喧嚣的生日祝福声中,逐渐将自己蜕变成为一个孤独的模样。
  
  ……
  
  “武老大已经同意大哥搬出去了吗?”武梓伦跟在我的屁‘股后面不住地问,“大妈刚刚过世,他怎么这么着急搬出去。”
  
  我背着书包穿过长长的走廊,拐过武家大宅子新翻修的草坪,被他追得急了,这才扭过身子不耐地冲他喊:“那还不是因为你!”
  
  若不是武梓伦和他母亲的出现,武司的母亲怎会受不了刺激患上精神疾病,以至于日积月累忧思过度,最终抑郁而终。
  
  说到底,还是因为眼前这个小子!
  
  我回头望了身后被我远远甩下的武梓伦,看他与武司并不相像的脸,不由得眼前就划过那一日武司披麻戴孝,一身白衣跪在自己母亲身边时的模样。那个一贯很臭屁的小子,直到母亲下葬都没有流一滴眼泪。
  
  他真是狠心!
  
  ……
  
  我的身子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抬头,便看到那唯有十七楼依旧通明的灯火。
  
  那年少年的武司,就是由这里独自上学下学,独自冷漠,独自生活。
  
  那个人渣,真是自小就是一个怪胎!
  
  我动了动唇角,当感受到那头顶一方干燥的晴明时,转过头看向身后的岳森。
  
  “你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我开口,眼光瞥到他在身后为我默默撑起的那把伞。
  
  借着并不明晰的光线,我看到岳森那张万年不变的脸有些抽‘搐。
  
  “这是武少交代过的。”他说,语气中有些尴尬。
  
  我没有理他,径自进入大楼上了电梯。岳森没有跟进来,我估计他被武司交代了还另有事情可做。
  
  说实话,我其实并不清楚武司叫我来他的单身公寓作何。通常我与他见面,他都会叫我直接去他的办公室。刚才我忘了问岳森这么晚了武司怎么会叫我上这儿来找他,不过我想我问了也是白问,那个木偶一般没有多余感情的人,他八成只会对我说一句话:抱歉,海先生,请你直接去问武少。
  
  我挠了挠头,心中考虑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没多想,便伸手按了门铃。
  
  其实我在心里面已经掂量过了武司这样晚的时候叫我来这儿为何。想起他曾经令我在他面前做出的那番叫人难堪至极的举动,我的头脑就像是被人生生的按进了水里一样,是缺氧般的难受。
  
  我打心眼里就知道武司总以践踏我的自尊为乐。他恨我,我也恨他。他把这种恨强加在每次折磨我的方式之上,然后看我臣服在他的脚下,看我无助哭泣无力呻‘吟,并且以此为乐。
  
  他真是个变‘态,并且是个十足的变‘态!
  
  按下门铃的时候我又在心里面将他从头到尾骂了一遍。
  
  但是很意外的是,我按下门铃后很长的一段时间,武司都没有出来开门。
  
  于是我后退了几步抬了头去看钉在门边的门牌号码。1713,如果不是我老年痴‘呆记错了门牌,那武司就应该住在这一间。
  
  心下疑惑,不禁想着他是否并不在家所以才没有出来开门。又想到方才我在楼下看到那17楼通明的灯火,不禁又感叹起这武家大少到底从小未曾吃过苦不知节约,若不然,他应当晓得这天底下还有许多人连电灯都没有用上。
  
  看他久久不开门,我便有些不耐地转了身子准备离开。
  
  其实如果我电话没有掉的话,说不定我还能打电话给他,可是现在我连电话也没有,想要打给他也不成了。更何况这样晚的天色,我猜想那武司定也只是想要拿我当出气筒践踏一番才会叫我过来。虽然我不止一次告诉过自己不要去联想他曾经对我做过什么,可是每每一想到那一次他发泄在我口中的欲^望,我的心连着身体,不经意又会浮现出一丝凛然的恶寒。
  
  我相信我是一个四肢健全心里健全生理健全的男人,我并不会因为被他虐‘待几次而由此生出别样的快‘感。所以说我也并不是那样期待见到他,如果今天与他碰不上面,那自然是最好。
  
  抱着这样一种心里,我当然巴不得立马溜之大吉。可是上天总会在某个时间与我开起别样的玩笑。就像是现在,我明明准备转身离开,然而却在转身的刹那被人捉住了手臂。然后武司略带沙哑的声音就在我的身后响起来了。
  
  他说:“海锡,谁准你走的!”
  
  我的心一凛,回头,就看到武司那张张扬而冷酷的脸。带着挑衅,噙着邪魅,毫不留情地看向我。
  
  “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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