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是个小小的副官,却因着受宠而被巴结逢迎,他接受这样的待遇,却并不引以为傲,没了胡万七,他什么都不是。他深知这一点。
江韶年摆了摆手:“不用,抽一会儿烟就起来了。”
而胡万七抖着韩苏搜来的一张关于刘一天的遗书,大发脾气:“这是什么,这是什么!这他妈是杜靖棠伪造的!”
韩苏站在一旁,他早料到胡万七会发火,可当务之急不是听胡万七发泄情绪,他问道:“司令,刘一天是个替死鬼,方洪背了黑锅,眼下要怎么处理方洪这个人。”
胡万七把那张诬陷方洪的遗书撕了个粉碎,不顾自己肩膀还在渗血,双手拍在桌子上:“老子不会卖杜靖棠的面子!把方洪给我放了!明天我带兵抄了杜家!”
韩苏上前一步劝阻:“司令,杜靖棠把政界商要全部请了去,闹了这么一场,意思还不够明白么,您要是放了方洪,难堵悠悠众口。眼下也不是除掉杜靖棠的时候,他在卢京城的根基颇深,帮派渗透到各个角落,如果选在这个时候动手,首先难以服众,其次保不准龙门鱼死网破,我们虽说有兵有枪他们尚且忌惮我们三分,可毕竟别人的地盘上,防不胜防。”
胡万七憋了一口气,堵得一张脸如同猪肝色,双手一摊:“那怎么办,方洪也算是我的人,难道我要亲手弄死他,便宜了杜靖棠么。”
韩苏眼睛里寒光一闪:“来日方长,以后找机会除掉他。当务之急是我们也要做一场戏给外人看。”
三日后,卢京城传出这样一则消息,警察局局长方洪在胡司令门前负荆请罪,跪了一夜,自称鬼迷心窍,听信了部下刘一天的谗言,而胡司令心胸宽大冰释前嫌,不但原谅了方洪,并且承诺协助警局为卢京城的治安做出一份贡献。
杜靖棠把报纸放在桌上,忍不住嗤笑一声:“真是感人热泪的好壮举,呵呵,倒装起君子来了。”
装了一回宅心仁厚,建立了一次高大形象,又保住了方洪,胡万七心里还是不顺畅,杜靖棠成了他的心腹大患,不除不快,可他是个直肠子的粗人,遇事端枪就上,有勇无谋,凡事都要依仗着韩苏行事,而韩苏那一截肠子非要拐个千回百转,不痛快,不痛快。
阮富山在柳燕燕那里风流够了,心满意足的回了家,刚下车地还没踩实呢就被大儿子请进了书房。
听完阮陌臣的汇报,当即把江韶矽也招了进房,板起脸来叮嘱两个儿子:“你们俩都要紧闭嘴巴,把这件事丢到脑后去不要再想,严禁向任何人提起。让他们狗咬狗去吧,胡万七是个土匪出身,吃了军粮扛了长枪就嚣张跋扈不可一世,杜靖棠当年也不过是卢京城里的小瘪三,现在还敢号称什么龙门,这二人都不是什么善类,我们惹不起,万不可开罪其中任何一人,懂么。”
江韶矽点头称是,默默的和阮陌臣一起退出书房。他还没有感谢杜靖棠的救命之恩,他后来冷静的想了想,若不是杜靖棠那一扑,他说不定就一命呜呼了。这时,阮陌臣扳起他的下巴:“想什么,不要动什么小心思。”
江韶矽冷冷的瞧着阮陌臣:“想你什么时候可以去死。”
阮陌臣并不动怒,只是很难得的邪气一笑,附在江韶矽耳边低声说道:“在你身上快乐死,算不算?”
江韶矽厌恶别过头去,阮陌臣又恢复常态,冷漠的甩开手很是嫌恶:“你当什么真,我嫌你脏。”
江韶矽毫不犹豫的顶了回去:“我也是。”
耳光就要迎面而来,身后响起了阮陌寻的声音:“大哥,五弟,你们干嘛呢。”
阮陌臣回头冷冷的训斥:“大半夜不睡觉跑这里来做什么。”
阮陌寻纳闷的看了大哥一眼,这个大哥平日里从不多问他的事情,于是没好气的说道:“又不是头一回了,你现在倒管起我来了,我刚从张卿光家回来,路过这里,不行么。”
阮陌臣不想同三弟理论,就挥手驱赶:“懒得管你,回房睡觉吧。”
江韶矽知道三哥一走,自己必定遭殃,若是一顿打也就罢了,他怕的是阮陌臣再对他做那档子事,他起初对阮陌臣存有恐惧,可后来他发现自己会对着阮陌臣赌气,会用过激的话来刺激对方,他以对方的不悦为乐,作为自己的反击,他的恐惧变了质。
他出声唤道:“三哥,我们去听戏吧。”
阮陌寻刚刚玩乐归来,身心疲惫,很是抱歉的看了江韶矽一眼:“五弟,明晚吧,我累了。”
江韶矽开动脑筋想要编出其他的理由留住阮陌寻,哪知阮陌臣自顾自的回房睡觉去了,他虚惊一场,出了一身冷汗,无力的同阮陌寻道了晚安。
床很大,枕头很软,可是江韶矽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不静,脑子里全是前几天的宴会,睡不着就要折腾一些事情出来,他把睡梦中的周佟也揪了起来。
周佟十分警惕,他对这个五少爷真是怕了,立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江韶矽坐在床头,一双眼睛瞪着低头不语的周佟:“你说,怎么样才能睡着。”
周佟内心一惊,五少爷这不是…要我死了长眠不醒吧。
此念一出当即跪了下来:“五少爷,我要是真做错了什么事儿您就告诉我一声儿,打了骂了我都认,可您别这样折腾我啊,我老家还有妻小呢,我在阮家混口饭吃也不容易,您交代的哪件事我可都是给您办的妥妥帖帖,包括上两次那事儿…我可一个字都没说出去。”
江韶矽白了周佟一眼,心想你要没透点儿风给阮陌臣那就有鬼了。可他不计较这个,只伸出手示意周佟起来:“没说你做错什么啊,就问你怎么才能睡得着觉,我失眠。”
周佟一怔,随即腹诽起来,怎么着,做了亏心事害了人心里不踏实吧。
但他还是巴巴的说道:“要不,我给您找点安眠药?那个药能让人睡觉的,三少爷以前也吃过。”
江韶矽摇了摇头:“不成,我不爱吃药。要不,你给我数数儿吧,兴许你数一会儿我就睡着了呢。”
周佟自己都困得要死,半夜被江韶矽折腾起来,竟是要他来床边数数,他心里不情不愿,可又不敢怠慢,伺候江韶矽躺好便数了起来:“一二三四…”
江韶矽躺在床上又瞪了周佟一眼:“你数那么快干嘛,数慢点儿。”
周佟只得坐在地上,慢条斯理的重新数了起来:“一,二,三,四…”
五少爷没睡着,周管家倒是先把自己催眠了,几百声数之后靠在床边呼呼大睡,江韶矽闭着眼睛烦的要命,他也不去怪罪周佟,只得默默出声自己数起来:“一,二,三,四…”
他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他被阮陌臣侵犯了,疼得钻心刻骨,阮富山看见了,阮陌寻看见了,杜靖棠同样看见了,可他们围成一团骂道:“下贱兔子!生来就被人骑!”。他哭着哀求要回五月巷,要找姑母,要找秀儿表姐,要找…哥哥,这时,他中枪了,子弹从胸口穿心而过,血液汩汩的流了出来,他看到了举着枪的江韶年面无表情的对他说:“我嫌你脏。”
江韶矽满头是汗,脚蹬在床单上,拳头握得紧紧的,猛然惊叫:“哥!”
周佟和他一同惊得直起身:“五…五少爷,您…您怎么了。”
江韶矽大口的喘着气:“我…我要找我哥…我要找我哥!”
周佟急忙起身退了出去:“哎,哎,我这就帮您去请。”
于是,天翻鱼肚白之际,阮家其他三位少爷睡眼惺忪的被请进了江韶矽的房间,而江韶矽死死用被子盖住自己,他惊慌失措的说道:“我…我做梦了…没想着让你们来。”
阮陌寻揉着眼睛很是抱怨:“干什么啊,把人叫来又没事。”
阮陌杨倒是好说话:“五弟又不是故意的,算了,回去再睡一会儿就要起床了,走吧。韶矽,你接着睡吧。”
老二和老三相继离开,阮陌臣对周佟吩咐道:“出去吧,把门锁上。”
江韶矽立刻慌了神:“你…你干什么!”
待周佟离开后,阮陌臣逼近江韶矽:“被子盖那么严做什么。”
江韶矽紧紧抓住被角不放,往被窝里缩了缩:“没什么,我冷。”
阮陌臣一点一点的抽掉了被子,尔后轻蔑的泛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看来这个梦倒是做得有趣极了。”
江韶矽用手捂住睡裤上的污迹,他醒来时就发现腿间湿凉一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对梦里的侵犯产生了感觉。
手指从上而下,一颗一颗的挑开了江韶矽的扣子,那白皙洁净的胸膛袒露在阮陌臣的眼前,而他毫无兴趣的略过,手指又一路下滑,慢慢剥掉了江韶矽的睡裤。
那敏感之处还微微翘着,像一个探头探脑的小玩意儿,阮陌臣轻轻弹了一下。江韶矽瞬间战栗,抓住了阮陌臣的手腕哀求道:“大哥,不要。”
阮陌臣挑起江韶矽的下巴,另一手摸上了对方的大腿:“这时候怎么想起叫我一声大哥?”
江韶矽蜷缩了身子,头也不由自主的往回缩,全然一副可怜相:“大哥,父亲就在隔壁…二哥他们一会儿就要起床了…”
阮陌臣的手指裹上床单探到了江韶矽的股间:“如果他们不在,你就答应了?”
江韶矽抽起枕头砸在阮陌臣的脸上:“滚!”
瞬间被按倒,两个响亮的耳光扑面而来,江韶矽觉得自己头晕脑胀天昏地暗,眼前简直要冒了金星。他一只手死命的抓着:“阮陌臣,你他妈就是个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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