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昕卓拍了拍常图皓的后背,“咱们以后赚了钱,买个大房子。”
常图皓摇了摇头:“买了大房子,就有借口分房了,不成!就这么小,挤着挺好。”
“你儿子来了,也跟咱们挤着?”
常图皓顿时蔫了,儿子……他都忘记了。一起忘记的是老昕越那家伙,不知道老昕越是不是又和某人勾搭上了,这就像颗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
老昕卓感觉到怀里人身体僵硬,顿时问:“怎么了?”
常图皓连忙说:“没什么,我想着孙子估计一时半会不回来,不如让他去看着咱儿子和你弟弟,上三重保险。”
“得了吧,早点睡。”
常图皓迷迷糊糊地闭上眼,可怎么都睡不着,第一次因为骗人无法心安。
朦朦胧胧间,常图皓不知自己是不是醒了,只觉得自己很高兴,签下了一份大合同,回了家想和老昕卓庆祝。
可推开那扇熟悉的门,老昕越怀里抱着个孩子,抽抽搭搭地哭着。
昕卓看都不看他一眼,冷着脸说:‘行李我给你收拾好了。’
常图皓顿时腿发软,硬着头皮问:‘你要赶我走?’
‘你对我弟弟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
‘昕卓,我不是,我不是担心咱儿子吗?林少在那边,凭着林少的身份,赵家也不敢动……’
‘所以你把昕越推进火坑吗?滚!’
常图皓连话都说不出,偷眼看着老昕越怀里的孩子,说:‘我……我带我儿子能去哪……’
‘这是我儿子!我给我哥生的儿子!’
常图皓瞪大了眼:‘男人怎么会生孩子!你开什么玩笑。’
孙天翔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抱着个女娃娃,面带娇羞地说:‘这是我给缜哥生的丫头,昕卓,咱们结亲家吧。’
谷缜则坐在一边,笑得格外刺眼:‘常总,你不知道吗?昕卓可是为了哥们两肋插刀,为了弟弟插自己两刀的人,你认命吧,滚!’
“啊!!”
常图皓张开了眼,后背湿漉漉的。他抹了把冷汗,扭头对上老昕卓的眼,吞了吞口水:“昕卓,男人不会生孩子,科学还没这么发达吧。”
老昕卓叹了口气,将人踹下床:“你睡迷糊了?起来,要迟到了。”
…………
这几天常图皓很反常,不仅仅是老昕卓看出来了,公司里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常总爱发呆,总是用诡异地眼神看着老总工。
只是老昕卓也发觉,那些同事们看自己眼神也不对劲,小李几次欲言又止,想要说什么,却低着头走开。
老昕卓见状只能每天往工地跑,可他没想到,常图皓竟然趁他不在公司的时候,将小王开除了。
等他回到公司,小王已经被相关部门带走,据说是要调查她泄露公司机密非法牟利的问题。
李姐拉着老昕卓的胳膊就说,“总工,公司总算太平了。我们不用改行做装修吧。”
老昕卓愣了会,敲开常图皓办公室的门,见常图皓上半身趴在办公桌上,有气无力地抬了抬头。
“这么快就解决她,我琢磨着你会再忍她一段时间。”
“证据已经收集齐了,再说她已经知道自己暴露,想辞职一走了之,做梦。不弄进去一两个人,他们不会消停。”
老昕卓只是垂下眼睑,小王太年轻了,高学历,重点大学毕业,有着美好的前途,却就这么毁了。
“真能定罪?”
“和她有交易的哪位本来就不规矩。那个项目,不存在违规,也查不到哪家公司。那边就没保他。”
“你怎么拿到证据的。”
常图皓耸耸肩:“还不是你的装修工程图纸。她趁夜里溜进来的时候被李姐看到了,小王明明知道那是装修图纸也给那人发过去。你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坏心眼呢,破装修图还要盖机密章。现在公司里的人还以为要改行做装修呢。”
老昕卓无辜地说:“我哪知道她连这个都给人看啊。”
常图皓冷哼着,“就这几张装修图,她也想拿出卖,真不明白她到底有多缺钱。她家里条件也不差。”
老昕卓想了想,“也许是赵毅想放手,故意卖个破绽给你。”如果赵毅只是为了和常图皓休战,出卖了小王,那赵毅这人真的可恨。
常图皓嘿嘿笑着:“谁说不是呢。他下面那几家公司乱着呢,而且他老婆娘家这段时间也不太平。”
老昕卓挑高了眉问:“他们不太平,是你的杰作?”比如说抓到对方的把柄摆了对方一道。
常图皓没有回答,大家心照不宣。他就是看不惯赵毅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就罢了,惹了他还想全身而退,那是不可能的。
他犹豫了下,说:“卓子,其实我没那么有本事,有些时候处理事也不像你,可以顾及到别人。我吧,我有时候想做得很好,但习惯……”
“习惯损人利己?”老昕卓打断了常图皓的话:“你没想过会害人,但有时候做的事却伤害了别人。算了,找个时间再说。有些事,我还没和你好好算账。比如说,老昕越出国的问题。”
☆、第39章
常图皓眼神漫射,支吾着:“他喜欢那边;多浪漫的地方;民风开放;多适合他啊。”
老昕卓只是别有深意地看了常图皓一眼;不想戳破这人的谎言。
常图皓正尴尬地不知该说什么,老昕卓的手机了响了,他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
可老昕卓的脸色沉了下来。
谷缜的父母不可能在外面飘,店也不可能一直关门。
果然这老两口一回来就找老昕卓要儿子。
老昕卓在电话里说不清楚;只能约好等下班了去古家看看。
常图皓咳嗽了声,问:“谷缜的爸妈?要不,我和你一起去?”
老昕卓摇了摇头;古家父母没他爹妈那么好说话;他要带着常图皓去,也许就刺激了古家父母。
常图皓抓着老昕卓的胳膊:“我听说,谷缜的妈妈那可是个狠角色,我陪着你。”
老昕卓只是捏捏常图皓的手心,“放心,没事的。从小骂到大,也不差这么一次。”
常图皓恨恨地说:“他们快活了,咱们在这里担惊受怕还要挨骂,这一帮孙子。”
老昕卓:“可不是孙子么。”
常图皓在家里坐卧不安,看着时钟一点点地移动,空间里回响着单调的指针声,他有些后悔,不该让老昕卓一个人去的。
谷缜哪位妈,那可是有名的悍妇,据说当年骂遍十条街无敌手,老昕卓肯定不会和人动手,也不会对骂,白白吃亏。
眼看都要过十一点了,常图皓坐不住了,刚想出门找人,门外一阵阵脚步声。
强子拎着行李袋,畏畏缩缩地跟在老昕卓身后,冲着常图皓想笑笑不出来,“常总。”
“你怎么来了?”
老昕卓指了指卧室:“强子住咱家,就住那间屋,开空调,这天真够热的。”
常图皓叹了口气,合着这家里就是旅馆,来来往往都是客。不过……老昕卓说得是‘咱家’,他也是主任。
强子将行李放进卧室,也不出来,就听见空调启动的声音。
常图皓拉着老昕卓问:“怎么回事?强子咋了。”
老昕卓边脱衣服,边说:“明天看能不能给他找个活干,谷缜爸妈发火了,今天连强子都赶了出来。”
他想了想,又看看墙壁,扬起下颚:“洗过了吗?”
常图皓点点头:“这么热的天,一回家就洗过了……”
“再洗一次。”
再洗一次的结果是,俩人用了从未试过的姿势,常图皓双腿发软,被老昕卓扛回卧室的。
强子透过门缝往外偷瞄,耳朵都红了,虽然空调开始,但常总那*的叫声,艾玛,下次得跟卓哥说声,浴室什么的,回声很大啊,他站外面都听见了。
常图皓像只小猪一样,瘫软着四肢,连手指头都不想动,见老昕卓也上了床,躺在身边,他问:“强子一直就这么着?”
老昕卓叹了口气:“他爹妈去世的太早,当时年纪也不是很小,孤儿院都不收,也没什么亲戚肯养他。在拆迁的时候也没人帮他说话,自己弄了套小房子,出租给别人,赚点生活费。他自己学历低,为人又太直,不好找工作。就车行哪里的工作做得久一点,可还是被辞退了。”
常图皓讪笑着说:“要不我问问,看看有没有车行在招人。”
老昕卓点了点头,“你留点心,强子是个实在人,你对他好,他都会记着。”
常图皓:“他是你哥们,也就是我哥们,放心吧……那什么,谷缜的爸妈……”
老昕卓笑着捏了捏常图皓的腰:“总算问了。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才会开口问我。放心没事的,等这阵子过了,他们消气了就好。再说他们就这么一个儿子,谷缜这好几个月都在国外,他们能不惦念着。”
常图皓咂了咂嘴:“所以说,你们几个中间谷缜最损。我说他是故意待在国外不回来,等爹妈妥协了,他就出现了,这丫的坏透了。”
老昕卓只是摸着常图皓光滑的肌肤,“谷缜不是那样的人,他虽然和他爹妈不太对付,但不会故意不回来,我总觉着孙子是不是做了什么。”
常图皓打了个哈欠,“谁知道呢,困了……”
老昕卓一直睁着眼,等耳边传来常图皓平稳地呼吸声,才坐起身,下了床。
他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冶没开灯,默默吸着烟,脑子发蒙,脸颊隐隐作痛。他没和常图皓说,谷缜爹妈没那么大肚。
这条路有多难,他早就清楚,只是,当谷缜的妈妈破口大骂是他带坏了谷缜的时候,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其实他也明白,谷缜的爸妈不过是在找借口,拒绝承认自己的儿子是同性恋。想想自己爹妈,他真的很庆幸,即便自己爹妈是无可奈何地接受,也比迁怒别人的好。
强子悄悄推开门,溜到客厅,坐在老昕卓对面,说:“卓哥,缜哥这是真的和孙子结婚了?那结婚证管用吗?”
老昕卓摇摇头:“国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