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打击的一个事实真相!祁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黑虞却笑道:“别这么悲观。”
“不是悲观。就是觉得,莲轩那样的人不该有孩子,这种感觉太违和了。”
“老祖是没什么责任感,做事也乖张任性。所以,他也搞不清楚自己离家之后到底延续了多少子孙。而那个带走水清的人肯定是祭灵师没错,但,到底是谁,无人知道。”
这可好,弄出个黑户来。这要怎么查?祁宏有些气馁地叹了气,黑虞也跟着叹气,二人相互对视一眼,又同时笑了出来。祁宏摇着头:“我想黑家不可能有家谱那种东西吧?”
黑虞摸摸下巴,一副沉思摸样。末了,不确定地说:“我在参军那会儿倒是有家谱,不过,不在我手里。那个年代都是由长房长子保管的,到底有没有流传下来,我也不大清楚。”
一听他说并不是没有半点希望,祁宏总算有了些盼头。他想来想去,说:“如果流传下来,那很可能是落在了楚文他们爷爷的手里。但是。。。。。。”
“是啊。”提到黑永锋,黑虞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随口道“永锋是接管家谱唯一的可能性。不过嘛,自打他出了事,楚风把他很多的藏书都烧了。这其中保不齐就有家谱。”
家谱、楚风、不知名的祭灵师。。。。。。这其中似乎有些牵扯。
祁宏边走边想着杂乱不堪的线索,越想越是糊涂。不知不觉的时候,他们已经走到了大学门口。
天边已经微微发亮,黑楚文远远的看到祁宏并没有受伤,心里这才踏实下来。等着他走到了面前,不由得眉头一紧:“我还以为你没事,怎么身上还有血腥味儿?”
祁宏这才想起手肘上的伤。一路上光想着黑家和水清的事,安全忘记了伤口的疼痛。这会儿,看着楚文不乐意的样子,还是无所谓地摆摆手:“擦破点皮,不碍事。”
忽然变得不爱吭声了,黑楚文一把扯过祁宏的手臂,挽起了袖子。脸色又阴沉了几分。正要伸出手为他疗伤,黑虞却拦了过去。
“是我的的疏忽,该早点过去的。我来吧。”
祁宏颇为无语。看看这两个人,提醒他们这还是在外面,里面看门那大爷可看着呢,要疗伤也得找个闲人免进的地方吧。
十几分钟后,黑楚文带着他们俩去了自己的独身宿舍。祁宏刚走进去,看到屋内早已坐了一人。浅米色的西装外套,深灰色的裤子,白皙的脸颊上透着红润的光泽——莲轩!
莲轩见到祁宏颇为高兴,放下手中的杯子起了身。一手拉着楚文一手拉着祁宏,朝着床边走去:“你们俩也不知道下去看看我,只当那里有虞儿方才能去吗?若不是眼下出了状况,怕是没指望你们会想起我这个老祖。”
带着溺爱的口吻数落完了两个小辈,莲轩便问道:“虞儿,你也没能抓到它?”
黑虞先把祁宏的手臂拉起为他疗伤,透明的灵力好像流动的气在手肘上漂浮。祁宏抬眼看了看黑虞,也跟着问:“斯远,哪个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能拿着桃木剑?”
话才刚说完,黑虞的手放了下来,祁宏的伤口也完全愈合了。他头不抬眼不睁地说:“楚文,你和祁宏去医院,看看那个女生学最后的记忆。”
闻言,祁宏惊讶不已。忙问:“被楚文窥探过脑子,那女孩岂不是会留下后遗症?”
这时候,楚文起了身,拉住祁宏的手,笑道:“现在不会。走吧,路上给你详细解释。”
“可是。。。。。。”
“别可是了,再晚些,什么都看不到了。”
就这样,祁宏的屁股还没坐热,就被楚文带走了。而留在宿舍里的两个人在窗口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不约而同地叹息着。
莲轩轻轻地拍着黑虞的背脊:“虞儿,别为他们担心,现在不是我们的天下了。”
黑虞面色一正,说道:“我要去查些当年的事,最坏的结果恐怕会失踪很久。老祖,我把他,托付给你了。莫再让他惦记我一辈子。”
闻言,莲轩并为吃惊。他望着天边冉冉升起的红日,平平静静地说:“那是你的男人,与我何干?”
“老祖。。。。。。”黑虞的神情忽然落寞下来。
极为相似的两张脸却有着不同的表情。一个冷冷淡淡,一个犹犹豫豫。莲轩本就是个散漫的人,也不喜欢揣摩他人的心意,只是眼前的后辈是他最疼爱的一个。莲轩不记得多久没见过黑虞这般不舍的神情了,心里一酸,便拉住他的手:“虞儿,你要切记。祭灵师也是人,虽然你我已经不在五行中跳出三界外,但这里还是人!“
黑虞看着莲轩点中了自己的心脏,不由得窒息。而面前的老祖紧跟着说:“您明知楚文有能力解决,却还要多此一事。你问问自己的心,你这一走是为了楚文还是为了逃避?他每次轮回都会遇到你,爱上你,随被你舍弃。你再问问自己的良心,你们二人,究竟是谁对不起谁?谁负了谁?莫要再提把他托付给别人,惹得我恼火,我让他永远无法轮回!”
一番话说得黑虞哑口无言,他知道以莲轩的性格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再加上家中饲养阴帝一枚,想要哪个人不入轮回绝非难事。想到这里,黑虞展颜一笑:“所托非人啊。算了,我还是去帮楚文的忙吧。老祖,您也别闲着。袭击祁宏的那个恶灵生前是茅山的弟子,这事归你调查。”
莲轩挑眉一笑,忽伸手在空中一抓,乍然出现一个黑黝黝的洞口,他从里面愣是抓出了两个人来!
前一秒还在魔界跟楚风喝酒的夏凌歌眨眨眼,看看身边同样不解的楚言安然无恙,再看看莲轩,正对着自己露出极为狡诈的奸笑!
同一时间轨道上的黑祁二人,已经避开了巡房的医生,溜进了纪冰的病房。祁宏本想负责把风的,但黑楚文说不必。并拉着他站在病床边,握紧他的手,双双按在昏迷中的纪冰头上。
黑楚文笑得有些邪性。他说:“准备好了,我们一起看。”
点点头,祁宏觉得这要比看3D电影真实的多了。
红色的灵力缓缓渗入了纪冰的额头,祁宏忽觉脑中有不规律的脚步声响起。闭上眼睛,渐渐看清了真实起来的画面。那是一个年轻男子,满脸酒相,在他身后是涂满了油彩的京剧脸谱。
乌黑的眼眶,挺翘的鼻子,艳红的唇。惨白如枯枝般的手朝着年轻男子抓去!
画面剧烈的摇晃一下,好像被摔倒一边的摄像机。祁宏正在纳闷,忽见画面中多了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他一把拉住年轻男子的手扯到一旁,这时,那利爪已经抓了过来,带着一道光卡在男人的脖子上。只听咯嚓咯嚓两声,男人被活生生地掐掉了脑袋。红色的血从脖腔里喷了出来,那鬼好像极度兴奋了,挥起爪子乱抓了数次,男人的尸体被切割,尸块在半空凌乱纷飞,带着一些内脏的肩膀落在了纪冰的怀里,她被吓的登时昏厥过去。
94、09
脑海中的画面变成了一片黑暗。祁宏抽回手,抬头看着面色疑惑的楚文。想来,他也跟自己一样有不少解不开的谜团。此地并不是说话的好地方,祁宏示意他尽快离开病房。
返回学校的路上,楚文沉默了许久才说:“你觉得是水清吗?”
折腾了一夜,再加上惊悚了那么十来分钟,现在的祁宏脑子昏沉沉,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楚文的问题。只是,他看过纪冰的记忆之后,觉得有些事情说不通。
“楚文,等一会你要回学校吗?”
“是啊,还有些事要调查。”黑楚文打着哈欠“昨晚莲轩在现场发现了些古怪的迹象,我要回去查清楚。”
“什么意思?”
“那个好像不是恶灵那么简单。在它留下的痕迹里有些东西我也搞不清楚是什么。说是法力吧,又太邪气;说是魔性吧,又太温和。反正我是没见过。”
祁宏不由得更加疑惑,便问:“莲轩也不知道吗?”
“我觉得他知道。”楚文笑道“只是他不愿意跟我说,总是岔开话题。就是刚才,不是也把我们赶出来了。”
原来他知道。祁宏也跟着笑了。虽然当时就觉得莲轩的行为有些古怪,也明白黑虞是故意支开自己和楚文想要单独和他说话,其中必定是涉及到什么问题的,这个祁宏还是能够揣摩出一些。
比方说“楚文,你觉不觉的,这次事件跟祭灵师有极大的关系?”
黑楚文停下脚步,问:“怎么说?”
“黑虞告诉我,他不知道当年是哪个祭灵师带走了水清的魂魄,但是他却提早找到楚言提醒他防范茅山派等人。就是说,黑虞早知道出了事,却不肯直接跟我们对话。这其中就明显存在问题。再有,莲轩那是什么性格?即便是各大门派的人都死光了,他也是无心参与的,可为什么偏偏跟着你回来了?”
“他也是对当年的祭灵师感兴趣。”
祁宏摇摇头,反驳道:“不可能是这么简单的理由。我总觉得,黑虞和莲轩才是知道当年真相的人。而药骨门和茅山那些人对当年的事也是知之不详。问题就出在黑虞和莲轩到底有什么目的才会参与进来。”
事实上,楚文也觉得有些地方透着那么一股子猫腻的味道,只是一个是自己的太爷爷兼师傅,一个是黑家的老祖,他不好直来直去的打听。现在被祁宏这么一分析,越发觉得其中问题严重了。
一阵晨风袭来,吹的祁宏更加困乏。他晃晃头,提了些精神,才说:“还有宇文天赞,你最好调查一下这个人。”
“宇文?”
看楚文惊讶的表情,祁宏便知一言两语是说不清了,索性拉着他找地方吃早餐,边吃边说。
早餐店里,祁宏的胃口不是很好,一碗粥喝了几口便放下了。抬眼看着正在大快朵颐的黑楚文,心越想越气!脚下踢过去,楚文仰起脸看他。塞满了食物的脸颊一鼓一鼓的,眨着眼睛一派无知状。
难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