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店里,祁宏的胃口不是很好,一碗粥喝了几口便放下了。抬眼看着正在大快朵颐的黑楚文,心越想越气!脚下踢过去,楚文仰起脸看他。塞满了食物的脸颊一鼓一鼓的,眨着眼睛一派无知状。
难看死了!祁宏心想,这要是楚文自己的脸出现这种表情那是说不出的可爱和帅气,再看眼前这张脸,切!真是难看。祁宏白了一眼,低下头搅着碗里的粥:“等会我要去见见寒玉子和伍长空,详细问问关于最近发生的事。你在学校那边有什么发现立刻联系我。”
“先不说这个。你刚才说宇文是怎么回事?”
祁宏勉强吃一个虾饺,方才把昨晚遇到宇文所发生的事情说了个详细。楚文听罢,眉头微微锁紧,问道:“你再说一遍,当时他念念叨叨的那几句话。”
认真回忆了一下,祁宏断断续续地说:“我听着还真不像某种法术的咒语,他说越午过乙。。。。。。‘越午过乙,发寅引末,更九镇丙,运辰出亥’这几句的时候,我能看见气流形成了一个逐渐扩大的漩涡,最后一句也是四个字‘阴丑雷风’。然后气流漩涡突然变得很大,风力也变强了。对了,他在说这些的时候双手不停的挥动。”
“你觉得是手印还是其他什么?”
祁宏摇摇头:“不是手印。你给我看过各家门派结合咒语咒符所用的手印,跟他的完全不一样。他那些动作看上去。。。。。。怎么说呢。”祁宏不知怎么形容,只好说“如果把各家符咒手印比喻成对外的攻击,那么,宇文的动作就是在自己身上做文章了。”
说到这里,楚文也有些犯迷糊。事实上,他也搞不清楚宇文的能力究竟是怎么回事。光是听祁宏的描述,的确不像是法术一门。可宇文却能操纵气流,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办到的。而且,宇文还能。。。。。。
“楚文,你觉得各大门派的人会不会跟宇文有牵扯?”祁宏打断了楚文的思索,又说“特别是那个药骨门的长老,看上去倒是冷静沉着深明大义的样子,但总觉得他一直在观察伍长空和寒玉子等人。”
“现在不好说。”楚文招呼服务员结了帐“等一会你要是去见他们,多留个心眼,看看那几个人有没有说得不一样的地方。”
“不用你操心,这点事我还懂。”祁宏愠怒地瞪过去一眼。
“我是不担心你会漏掉什么,我只怕你最近心情不佳,拿几个老家伙撒气。到时候,我不在你身边,谁给你撑腰?”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心情不佳了?”
凑过去,靠近他的耳边:“几个月没做了?你那眼睛都憋绿了,点火就着。”说完,起身走人。
这把祁宏气的,转过身就骂:“这他妈的怪谁啊?”
走到门口的楚文,回了头,笑眯眯:“别忘了,今天你有课。”
嘴里咬着筷子发出咯咯的声响,祁宏气恼地看着楚文离开,觉得自己第一次斗嘴没赢过他这种事非常郁闷。找个机会,一定要讨回来!
可转念一想,这事也不该怪他。若不是天劫,他也不会换了肉身。比起他万一真的被打回了元胎期,现在的结果更好一些。只是,他不该瞒着自己那之后的事情,害的为他整日里担惊受怕,思念成灾。本想就此疏远一下教训教训,可到了现在,的的确确是有些欲求不满了。祁宏懊恼地咂舌,真渴望楚文的肉身尽快回来。
吃过了早餐,祁宏改变了行程计划。先去学校上课,再去见伍长空等人。只不过,车子行驶到半路的时候,他忽然咂磨出滋味了,随即掏出电话打给了柏叶问他有没有药骨门那位长老的电话。
电话里,柏叶倒也没推脱也没细问,把那位长老的联系方式给了祁宏之后,试探性地说:“有没有时间?我师父想跟楚文先生再谈谈。”
“我安排一下吧,到时候再联系你。”挂断了柏叶的电话,祁宏找上了那位长老。起先,长老还不愿意中午跑到学校附近见面。祁宏心中不屑,嘴上却说:“请问您怎么称呼?”
“你叫我孔柳就行。”
“哦,孔先生。我告诉你件事,昨晚又死了两个,你想不想见我考虑好了再回答。”
电话那端的孔柳沉默好一会,下定决心:“在哪里见面?”
“等我联络吧。”
祁宏就是这样,在对方不愿跟着他脚步的时候他会一举命中你的弱点,然后,马上会高扬起头,让你上赶着都不是买卖。
孔柳被祁宏摆了个空炮,即便没再要求什么,祁宏也能想象出对方气到岔气儿的样子。心说。活该!老子一肚子火气没地方撒,不拿你们当炮灰岂不是暴遣天物?
上午九点半。祁宏打着哈欠拿着笔电走进了教室。在这之前他听同系的老师说:“祁老师啊,你可不用太认真。法律系的那些学生没有认真听讲的。”
祁宏问了这是何故?
“还不是家里有钱给闹的。那帮孩子就是图个咱校的文凭,好去国外继续深造。咱这是跳板,不是摇篮。你上课的时候也别管那些学生在干嘛,就当他们不存在。”
哼哼。祁宏心想,我也没心教课,混个时间罢了。话虽这么说,当他走进教室的时候,还是愣住了。
偌大个教室大约坐了三十多人,男女各半。有的在玩手机,有的在玩电脑,有的扎堆聊天。最可气还有一对情侣搂在一起嘀嘀咕咕。这是大学教堂吗?整个一菜市场!
祁宏本来就很差的心情指数急剧暴跌,把笔电往讲台上一放,敲敲桌面:“上课了,都坐好。”
学生们懒懒散散地坐回自己的位子。有不少人好奇地打量着讲台上的祁宏,私下里议论这位开着玫瑰红跑车的新任教师长的真是俊美。一些没心没肺的女生明目张胆地坐在了最前排,俩眼亮晶晶地盯着祁宏。
不理会几个丫头片子的火热目光,祁宏把笔电接在大屏幕上,点开一个文件夹。转身说道:“大家看清上面的案例。今天的课题是民事诉讼法的案例分析,第一道分析题‘本案应由何地法院行使管辖权?’第二道分析题‘甲市某区法院以协议管辖为由受理本案是否正确?’给你们五分钟时间。”
他的话音刚落,坐在后面的一个男生举手,祁宏看过去并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发言。男生歪里歪斜地站了起来:“我说老师啊,我们还上过案例分析课程呢,你是让我们分析还是让我们跟你分离啊?”
找茬儿的!祁宏在哄堂大笑中冷眼看着这个男生。这时候,坐在后两排的一个女生敲打着笔电,头也不抬地跟着吆喝:“随随便便拿出一个案例就要分析,至少也该给我们看些证据。光是看着点文字能分析什么?”
“你想要证据?”祁宏平静地问道。
女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眼看着祁宏的时候发出很不屑的笑声。道:“我们想要的是够劲的刑事案例,不是这种民事纠纷。”
不等祁宏回答她的问题,教室里一个打瞌睡的男生忽然像诈尸似地站了起来,拿着手里的电话就喊:“娘哎!《Sin life》到货了,游戏店老板给我发了短信啊。”
“我跟你一起去。”另外的一个学生打了鸡血“我预定了两个月啊,总算到了。”
十几秒的时间,教室里三四个学生不顾老师在场,明目张胆的逃课。
这间教室很有趣,不像其他教室前后有两扇门。学生们想要离开,必须经过祁宏的讲台。此刻,那几个学生兴致勃勃地朝着门口跑,第一个人刚跑过祁宏的身边,忽然脚下一痛,噗通一声扑倒在地上,鼻子差点没摔断了。
95、10
“要走也该打声招呼。”祁宏似笑非笑地看着趴在地上的人。
“是你!”跑到最后的男生明白了这是祁宏搞的鬼,怒指“你敢对学生动手?小心我们告到,啊——!”
一个磁板扣正正当当地打在了他的嘴巴上,祁宏的手快如闪电,整个过程下面的人几乎无法辨清。在三十多个学生鸦雀无声的注视下,他走到捂着嘴巴的男生面前,从他的手里拿过了手机和一包香烟。手机放在了讲台上,接着又从香烟盒里抽出一支,点燃,吸上一口,吐了那男学生一脸的尼古丁。转回身往讲台上一靠,对在场的众人说:“我的行为在法律上是‘蓄意伤害’,你们能拿出什么证据提供给法庭,证明我是伤害了这两个学生?”
“我们都看见了!”被打中嘴巴的男生敢言不敢怒,他发现,眼前这个人完全不像老师。
听过他的话,祁宏差点笑出声。随手在笔电上点击两下。身后的大屏幕黑了下来。他转回身,问:“在那之前我会向法庭说明你们蓄意挑衅,聚众闹事。”
“你没有证据!”刚才那个要刑事案例的女生站了起来,一副胸有成竹的气势“我们三十几个人没有闹过事,大家都在认真听讲,你们说是不是?“
一众学生随声附和,引起祁宏非常无奈的厌烦感。他觉得自己完全高估了这一班丫头小子,半点头脑没有。想罢,他照旧斜靠在讲台上,问道:“你们谁能背出刚才我出的案例题?”
在场的学生全部下意识地看向了已经关闭的大屏幕,随即面面相觑,没人敢说自己可以。对此,祁宏早有料到。他接着说:“你们连今天的课题都记不住何谈认真听讲?”
“那又怎么样?”那个女生哼笑着“就算我们想不起刚才的题目,只要我们一起作证,到最后败诉的是你!”
祁宏淡淡微笑:“就是说,你们会把白的变成黑的?”
那女生丝毫不示弱:“你最好不要小看我们,欧吉桑!”
最后那句,把祁宏逗乐了。他真的乐了,还乐的连肩膀都颤抖起来,并随手在笔电上点击一下。大屏幕豁然变成了蓝色,音频文件开始播放。
「你们谁能背出刚才我出的案例题?
你们连今天的课题都记不住何谈认真听讲?
那又怎么样?就算我们想不起刚才的题目,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