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冷静一点。”察觉到黑楚文灵力的暴走,祁宏连忙吻了吻他的面颊,劝慰。
“我现在没冲出去已经很冷静了。”
“我昏迷多久了?”
“三天。”
“三天里,你一步都没离开我?”
“不,我离开过一次,就在昨天晚上。头两天我一边守着你的魂魄一边思索问题,有了什么发现就去让楚风和晨松调查。他们回应给我的线索再逐一分析,我就得到了最后的结论。昨天晚上我们三个把幽冥之路堵死,将命馆夷为平地,回到家我才能让灵识进入你的意识。”
“那为什么不直接跟我对话?”
“我试过了,但是你感觉不到我,不止是你,凌歌和楚风都感觉不到我,只有另一个我才能察觉到我的存在。”
猛然间,祁宏想到了很多问题。推开了黑楚文,说道:“另一个你说过,对手在后来控制了他,你与他本来就是同一个人,那你的身上应该会留下对手的痕迹。“
黑楚文摇摇头:“没有用。对手操控的是由你的意识而产生的我,并不是现实中的我,那个世界一旦崩溃所有的东西都会消失。”
祁宏闻言一愣,怔怔地说:“你的意思是另一个你的所作所为都是我潜意识的产物?他的机敏,他的果断,他的牺牲,甚至是包括他对我的感情?”
“也包括他的背叛……别这样祁宏,你知道那不是真的。”
猛地推了一把黑楚文:“什么叫不是真的?你知道他最后选择激怒我的目的只是想我杀了他,我百分之百相信换做真正的你也会那么做!真真假假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能不能回来,能不能回到你身边!我知道那一切都是假的,我知道那个楚文不过就是我脑子里臆想出来的人,但是,那也是我爱的人!我杀了他,我杀了你,真他妈的,你懂不懂我在说什么?”
修长的手罩住了那愤怒的脸庞,轻轻的从额头开始抚摸蔓延嘴唇到了喉结,慢慢地滑落至心口,手指轻点了一下:“你知道真正的我不会那么做。”
“什么意思?”
“要么一起生,要么一起死。我不会让你独自留在这个世界上,也不会让你离我而去,你可以说我狠心,也可以说我自私,但是我告诉你,我黑楚文钟爱的人只能留在我身边,就算我死了,别人也不要妄想染指,哪怕是多看一眼也不行!”
惊愕地注视着眼前的人,灵魂与情感都被他霸道的爱捕获,不容逃脱,无法逃脱。自甘沉溺在他毒药般的情爱中,却仍旧难以释怀自己所经历的一切而带来的悲痛。
试问,他自杀成为魂魄为了什么?
试问,他目睹情人背叛的苦痛怎么抹平?
试问,他拒绝心爱之人的酸楚要怎么淡化?
试问,他亲手杀他时的冷酷谁来温暖?
黑楚文,真是个狡猾的男人。正如他所说,自己的确是想到真正的他不会轻言放弃,但是真正的自己却下了狠手杀了人,狠绝、自私、急切回到现实的欲望,让他刻意忽略这个事实,甚至不愿承认,此时被黑楚文一语道破,他连恼羞成怒的余地都没有。
那个来自于意识中的世界,将太多的悲苦压在他的心上,但是那都是自己潜意识中的恐惧,这与现实相比可笑的让人发冷。此岸与彼岸都是他自己的纠葛,好比与自己作战一样纠葛。而另一个楚文与自己就好像是一个非常简单的方程式——真实VS幻象=?
真实的人选择了依赖幻象的温柔,幻象却做出了坚忍的牺牲。
落寞地发出嘲笑,祁宏无力地仰躺在床上。泪,没有再流,清醒的祁宏不会让自己流泪,哪怕是碎了心,断了肠。
站在床边的人有些被吓到了,他了解祁宏的个性,真怕他一个人开始钻牛角尖。于是,轻轻地上了床悬于他的身上:“祁宏,我见过比你更好看的男人,也遇到过比你更聪明的男人。但是他们没有你的坚强,没有你的果敢,更没有你的洒脱。所以,我给你时间消沉,也会陪着你难过,我愿意做你的出气筒,伴你度过这个难关,直到你可以战胜自己重新振作起来。所以,现在这种时候你不用勉强自己什么,想打我就打我,想骂我就骂我,想哭,就到我怀里来哭个痛快。”
苦涩地笑着,祁宏用手臂遮住了眼睛:“真会说话。”
“做你的男人就要接受你的所有,至今为止,我还少了一样。”
“能给你的我都给了,连生生世世都给了,你还少什么?”
“你的眼泪。”
咬着牙瘪了嘴,祁宏抽噎着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揪住黑楚文的衣领把人扯到身上,他整个身子都窝在黑楚文的怀里,眼泪决堤,声音呜咽。
心疼怀里的人,这比谁都要强的情人什么时候哭过?同时,黑楚文也完全能够理解他,经历太多的事,任谁在思维和情绪上都会混乱,所以,必须让他发泄出来,这总比闷在心里久郁成疾要好得多。
也许只过了那么十几分钟而已,祁宏突然抬起头狠狠地咬在黑楚文的脖子上,这一口真的很用力,黑楚文忍着疼让脖子上的血被怀里的人吸进了嘴里。
舌尖舔过牙齿上的血,祁宏的手拉扯着黑楚文的腰带,要求:“我要大干一场。”
“现在?”
“就是现在!然后去踢那王八蛋的屁股,让他了解得罪我的下场有多严重。”
黑楚文邪魅一笑:“楚风和晨松就在来这的半路上,大概有十分钟就能到。大干一场恐怕不合适,我让你爽爽倒是可以。”言罢,黑楚文滑落身子拉下祁宏的裤子,张了嘴就将那还算乖巧的东西含了进去。
受不了这温暖又湿润的吸裹,祁宏长叹着扬起了脖子,双手抚弄着黑楚文的头发,恍惚地想着自己怕是挺不了多久的时间。
细细揉开袋囊的褶皱,沿着根部的位置向上揉动,舌尖在光滑的前端打转,偶尔吸上一口,身下的人难以控制地向上挺腰,似要得更多。本来打算只是让他泄过一次就算了,但他撩人的声音和软下来的身子,让黑楚文的脑子开始充血,手指头习惯性地摸索着,熟门熟路地钻进了窄小的甬道。
“啊,不,楚文,啊……”
愣住的黑楚文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非常纳闷地问:“你早泄了?”
“你再说一遍?”祁宏红着眼睛红着脸,气呼呼。
“这才插了一根手指就射了,这还不是,哎呦!”
看着挨了自己一拳那皱巴巴的脸祁宏终于露出了笑脸,捧着他的脸给了一个甜蜜蜜的吻,然后告诉他:“你的男人被别人坑的这么惨,你要记得利加利,息滚息。”
黑楚文只是一味地笑着,心中暗想,自己多久没有发飙了?
23
子夜,在都市最高的大厦楼顶上,黑楚文一跃而起在护栏上立足。后面的黑晨松喝着酒打趣着:“大动作,这绝对是大动作。我说楚文啊,你悠着点啊,别把千年的鬼万年的妖都弄出来,就咱们几个可吃不消啊。”
黑楚风气恼地推了晨松一把:“不是你怂恿他,会闹到这个地步?”
“你怎么把责任推到我身上了?就算没我那几句不疼不痒的话,这小子还是能干得出来。其实吧,我觉得这事没错,谁不心疼自己的老婆?你看祁宏哭得那小摸样,跟只梨花带雨的兔子似的,我看了都心疼,更别说楚文了。”
“黑晨松,我现在没心情跟你计较。楚文对我说得含含糊糊,我到现在也搞不懂到底要干什么?”
黑晨松撇撇嘴,笑道:“以前有个什么什么大神,在什么什么时候留下了一个什么什么神器。只要拿着这件神器就能回到任何一个时间。楚文是要找到那个神器回到过去抓不法分子。”
“不会这么容易对不对?要不然楚风怎么一直反对他这么做。”
“当然不容易啊,你当这是在别人家里拿个小东西啊。那是上古的神器,被封印了几万年,楚文要是动了,就会引来警卫了。”
祁宏转过头看着打着哈欠的黑晨松,问他:“警卫是谁?”
“我哪知道。”
这时候,祁宏忧虑地看着已经在施法的黑楚文,很想跑过去制止他。但是,他找不到任何一个能说服他的理由。几番犹豫之后,祁宏坦荡荡地挺起胸膛。
“祁宏,你看上去很英勇啊。”
对于黑晨松的调笑,祁宏置若罔闻,那脸上的笑容像极了黑楚文的神秘。
就在这时,黑楚文的灵力化作无数条红色的丝线同时朝着四面八方飞去,夜空被染成了艳红之色,就连那满月都像是饮足了血,妖冶异常。祁宏的心七上八下,祈祷着自己的猜测没有出错,否则,他深爱的人真的是万劫不复了。想到这里,祁宏突然难以抑制对他的深爱,即便他没有表现出更加愤怒的态度和行为,但以他的行事作风来看,足以证明他的理智早已失去了控制,又或者是他不想再控制处于黑暗的自己。不管怎样,现在没有任何理由跑过去阻止他,勿论结果如何,天堂地狱都会陪在他身边。
当漫天的红色丝线交替穿梭的时候,在祁宏面前乍现出一团金色的光芒,被晃花的眼睛还没有适应过来,夏凌歌稳稳地落在地上,抓着祁宏就问:“黑子发什么疯?动了幽泉镜会招来阴天子,妈的,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说着,夏凌歌放开沉稳镇定的祁宏,反身朝着黑楚文跑去。但是,他始终慢了一步,当一阵旋风刮起迫使众人闭上眼睛的时候,祁宏明显地察觉到了一股刺心的寒气袭来,周遭的声音消失,他好像又进入什么怪异的地方。猛地张开眼,只见在他与黑楚文之间站着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
“过来。”黑楚风把祁宏拉到一边,自己却上前一步。
这时,站在护栏上的黑楚文缓缓落地,转过身看着面前这素净的黑衣男子,皮笑肉不笑。观察着黑楚文这难得一见的表情,祁宏偷偷地问跑过来的晨松:“这男人是谁?”
“肯定不是楚文的老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