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的很干净,就像是壁虎的尾巴。”
“楚文,你说过阴气是切不断的,顶多是散发阴气的恶灵有法力隐藏了自己的气息而已。”
“这个不一样。我找不出任何施过法的痕迹,也没发现恶灵或者是冤魂逗留过的痕迹。”说到这里,黑楚文起了身:“今天早上我接了一个案子,最开始应该是谋杀案,到了我手里成了人口失踪案。”
祁宏对这个没多少兴趣,哼哼了几声,问:“这个跟少清的事有什么关系?”
“被害人姓吴,在市红十字医院工作,是个外科护士。”
“咦?那不是和少清在一个医院吗?”
“对,很有可行他们还是认识的。
祁宏紧锁起眉头,第六感让他意识到不久之后的动荡。黑楚文光顾着为车辆净化阴气,忽略了祁宏的忧虑,直到对方提出赶紧去宗云海家里布置阵法时,黑楚文才感觉到他眉间的那一点烦恼。
“放松点,有我们在,不会出大麻烦的。走吧,咱们抓紧时间,晚上还要接楚言和凌歌的飞机。”说着,黑楚文携着他的手离开。
夜晚23:58
阮少清打从入睡后始终游荡在半梦半醒之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翻身裹了裹身上的被,突然被床头上的手机吵醒。
这么晚的时间谁会给自己打电话?带着些许的疑惑他看了看号码,竟然是医院的。
“喂?谁啊?”他问道。
“阮医生,我是小荷啊,宋芷荷。”
宋护士?阮少清愣了一下,随即坐起身来,问:“这么晚了有事吗?”
“嗯,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我听胡医生说今晚你代班,可来的是罗医生,我就是想问问,你,你怎么了?”
阮少清笑了,平日里他对这些护士都很不错,就算大家在工作上出了什么疏忽他从来不会责怪她们,时间久了,这些护士个个都跟他很好。自己还是单身的那段日子里,他每天早上都能收到很多小零食呢,只不过自打他跟云海的事半公开以来,小零食越来越少,反而是护士们怪异又火热的目光越来越多。想想,已经很久没有护士这样挂心自己了,阮少清多多少少有点开心。
“我是打算给胡医生代班的,半路上身体不大舒服就回家了。”
“这样啊。我说嘛,你一向很认真,不可能推掉已经答应的事。那,你,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好很多了,睡一觉就没事了。”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阮少清突然觉得有些尴尬,想起书房里忙着工作的宗云海若是知道他这么晚了和护士通电话,又要醋意大发,便想尽快和小宋说再见。
“小宋,你今晚夜班啊,辛苦了。”
“不,不辛苦,就是……”
“什么?”
“我,我很担心你。”
“我很好,担心什么?”
“我,阮医生,我本来打算今晚跟……什么东西?”
突然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使阮少清糊涂起来,他那超级短路的神经脱口就问:“你要跟什么东西干什么?”
“不,天呐,这是什么?阮医生,我,我看见……我……”
听到这里,电话突然传来巨大的杂音,好像是小宋扔掉了听筒,阮少清试图听出个所以然来,里面却只有乒乒乓乓的声音,没过几秒钟,忽然听见了小宋的叫喊声。
“不要过来,救命,救命啊,啊,啊——!”
“小宋,小宋?你怎么了?”阮少清抓着手机大喊,他听见的声音好像是小宋被打后的惨叫声。但紧跟着就是什么东西被撕破的声音,还能听到“噗噗嗤嗤”的声音。
阮少清急得下了床,正要奔出门去,还贴在耳边的电话里忽然传来:“阮……少……清……”
好像用金属板划过声带的嘶哑,让阮少清顿时停住了脚步。
03
“你是谁?小宋怎么了?”阮少清急火火地问道,但电话另一头却没有回答,他能够听见的只有呼哧呼哧的喘气声。他急得直跺脚,推开卧室的门就喊道:“云海,我要去医院。”
忙着叫了一声宗云海,阮少清又把注意力集中在电话上,结果却传来了忙音。他想要拨回去问个究竟,不管怎么拨打都是忙音。
正在焦急的时候,宗云海急三火四地从书房跑到他身边:“怎么了?”
“出事了,我医院有人出事了。”
宗云海紧锁眉头听着阮少清把刚才的经过讲述一遍,趁着他反身回到卧室还衣服的时候,将人按在沙发上:“少清,你先联系一下医院的同事,别这么惊慌。”
阮少清连忙点头,并拨打了四五个电话,其结果只有替班的罗医生肯帮忙找找小宋护士。十几分钟后,罗医生的电话打了回来。
“少清,我没找到小宋。不过,这里一切正常啊,她可能是出去了吧。”
“不可能的,刚才那种声音一定是出事了。”阮少清坚信是这样。
“这么晚了,也不好大张旗鼓找人。早上接班的时候我再找找看,如果还找不到她,我再联系你。”
阮少清没在跟罗医生废话了,他把电话扔在一旁就对宗云海说:“我相信一定是出事了。小宋那人我还是了解一些的,很负责的一名护士,不可能随随便便离开护士站。云海,我要去看看。”
宗云海犯愁了。
“少清,黑子叮嘱我不能让你在天黑时候出去,更不能去医院。”
事实上,阮少清也不愿意这么晚冲过去自找麻烦,虽然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麻烦,此时,只是单纯的不想让宗云海担心而已。因此,他很果断地说:“那就叫上祁宏和楚文我们一起去。”
与此同时,在黑楚文的家中,刚刚从国外回来的夏凌歌与黑楚言正在从行李包里拿出带回来的礼物。
祁宏接过香水非常满意地放在一旁看着黑家二爷给弟弟那一件枣红色的绒毛衫,本想让黑楚文立刻穿上来看看的,那边的夏凌歌坐在他身边,不知道往他口袋里塞了什么。
“给你的,晚上用。“夏凌歌神神秘秘地说。
“什么啊?“祁宏从口袋里拿出来一看,脸色顿时黑了一层!问道:“你觉得我用得着吗?”
那边的黑楚文搭上一眼,笑而不语。夏凌歌大大咧咧没觉得不好意思,直白地说:“让你督促黑子用的,超薄,让他小点劲,别弄破了。”
祁宏那脸色是越来越难看,把话从牙缝里挤出来:“好像你跟他做过一样。”
夏凌歌一愣,转过头看看黑楚文,后者也看了看他,下一秒俩人都去厕所狂吐了。
黑楚言对情人这种大无畏的精神早就习惯了,放下手里的东西坐下休息。祁宏也懒得管厕所那俩人吐成什么样,问黑楚言说:“听说你要退役了?”
“不,只是调换工作而已。下周一上班,以后多些时间陪他。”
“不做特务头子了?”
“是啊。改做审核特务头子了。”
嘁!比特务头子还厉害,祁宏偷偷吐糟。
闲话到此,祁宏的手机传来铃声,一看是宗云海的号码,他便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话说,黑楚文从洗手间走出来,迎面就看见了祁宏阴沉的脸色,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少清的医院出事了,跟他脱不了干系,云海想让我们陪着去看看。”
“现在?”
“对。少清好像很着急,我们路上说吧。”
黑楚言没拦着他们,借了弟弟的车载着夏凌歌回去郊外的住宅,四个人在小区门口道别,约定后天晚上一起吃饭。
当黑楚文看到阮少清的时候,是距离医院不远的一个十字路口边上。黑楚文听过了他的讲述,便说道:“把你电话给我看看。”
阮少清拿出电话,黑楚文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好一会才说:“去看看也好。”
宗云海心情不佳,没去考虑黑楚文话里的意思,但祁宏明白的很,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黑楚文是不可能让阮少清也跟着去的。看来,这次的事真的是冲着阮少清而来,麻烦,大麻烦!是谁敢招惹黑道教父的情人?
一行四人匆匆赶到医院,阮少清按照黑楚文风的吩咐找来小宋护士平时常用的一只卡通笔,回到了他们栖身的茶水间。黑楚文握着卡通笔过了些许时间便让三个人紧跟着他。
一路上,根据笔上的气息沿途寻找,最后找到了待客区。这个待客区只在白天开放,到了晚上就会落下卷帘门。这一次,没用黑楚文费事,宗云海一脚踹怀了卷帘门的控制钮,相当暴力的开门方式。
“云海,你,你又给我找麻烦。”阮少清苦哈哈地说。
“没事,我赔偿就是。”
黑楚文丝毫不介意宗云海的暴力行为,事实上,他也没有心情去在意了。休息区内一片狼藉,祁宏惊讶地走进去几步,突然有什么东西从天花板掉进了脖子里,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顿时瞪起了眼睛!
整个天花板都是艳红的血色,那好像是粘稠物般的血液违反物理现象地在天花板上涌动着,朝着南面的墙聚集而去,顺着南墙而下的血液滴答答落在地上,一点一点汇聚蜿蜒,像是变异的蚯蚓。
没人发出惊叫,就算是最惊讶的阮少清也只是紧紧扣住宗云海的手腕,压制住了涌到喉间的那医生惊喝!
“祁宏!”黑楚文猛地拉着祁宏后退一步,堪堪避开了不知何时流淌到脚边的血液。
“怎么回事?”祁宏下意识地问。
“靠后点。”言罢,黑楚文蹲下身子用灵力把流淌着的血液圈在小圈里,渐渐的,艳红的血凝固了。黑楚文的手掌在血块上面划过,一丝疑惑顿时浮上心头。他回了头问阮少清:“你认识吴静吗?”
“吴静?认识,怎么提到她了?”阮少清纳闷。
“这血里有她和宋芷荷的气息。云海,带少清出去,先不要报警。”
宗云海拉着有些不情愿的阮少清离开,祁宏帮忙把卷帘门重新放下,黑楚文便开始拘魂了。颂过了咒语之后,打从鬼门方位飘出一个淡青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