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黑晨松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黑老三,你他妈的真会玩!”
“你还活着呢?”
“你死我也死不了。我说楚文啊,你察觉到没有,楚烈和楚然也出来了,我们旁系的几个祭灵师也跑出来了,要玩也带上他们啊。我刚才跟他们说那玄良玉是咱们黑家的秘宝,被五通偷了。回头露馅了你就说是我听错了你的传话。”
“没问题。”
听过他们对话,把黑楚风气个半死:“黑晨松,你想干什么?戏弄别人也就算了,你连自己人都耍?”
“这么说他们才有干劲啊,我很想看看,那几个平时一副死鱼脸的家伙着急起来是什么样子。反正又死不了,别担心了。对了,你也是同谋,敢窝里反我就掀你老底。”
黑楚风的声音消失,一直默默听着他们对话的祁宏很担心,担心黑楚风已经被气死了。坐在他身边的黑楚文仍旧是那老神在在的样子,抱着他搂进怀里,说着:“不要多想,这么做很值得。”
“什么很值得?”
看着下面为了私欲为了大义而忙做一团的家伙们,发飙的祭灵师淡淡地笑着,回答情人的答案只在心中说起。
你,值得我惊动天下。
30
深冬的夜晚格外寒冷,天上的月和星被乌黑的云遮掩,好像吞没至无边无底的黑洞之中。那层层叠叠的黑云一朵裹着一朵,一层压着一层,漫无边际地占据了这一方天。
街道边的路灯忽暗忽明,随着一阵阴冷的风吹过吱啦噼啪的作响,闪了几闪还是灭了。昏暗取代了光明,呼嘶呼嘶地从黑暗处平地而起一阵旋风,这旋风越来越大越来越浓,向上向前弯曲地蔓延着。不多时,很多个这样的旋风也冒了出来,有的相撞在一起,一方躲着一方,一方追着一方,最后吞没融合,变得更加邪肆。
“东方青帝甲乙君,南方赤帝丙丁君,西方白帝庚辛君,北方黑帝壬癸君,中央黄帝戊己君,千乘万骑护卫吾身,急急如律令。”一段咒语颂完,这人大喝一声:“杀!”
瞬时间,七八个人或手持利刃或操控法器,斩杀横行霸道的恶灵。这时,坐在大厦楼顶的祁宏纳闷地问:“下面的是什么人?”
“他们是药骨门的人,起源于茅山一派,后来更偏向医道所以自立门派了。他们是医法同修,结果两边都不讨好。论实力只是一般而已。”
“你不担心他们会死?”
“还不至于那么没用。”说道这里,黑楚文看了看手表,笑道:“差不多了,去北边吧,那里才是最热闹的地方。”
被他拉着站起,祁宏有些不解地问:“为什么刚才不直接过去?”
“毕竟是我引出来这么多恶灵,至少要等到同道中人来善后才能走,你还真当我是匹夫?”
闻言,祁宏突然疾走几步站在黑楚文的面前。仔细看着他似笑非笑的摸样,问:“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准备这么做了?”
“是。你发现五通对特殊命格的女人有兴趣的时候我就想明白了。既然它要找的对象是特殊命格的女人,不管对方如何美丽,它都要先探查此人的命格。而我再怎么变幻命格不可能改变,它马上就知道我是男人。所以,黑虞请茅山的朋友找来一个女孩根据我的变幻取而代之。而我,一直在医院附近隐藏灵力等着五通。一直跟着它到了你的家。”
这一番解释只能说让祁宏满意了一半而已,他等着黑楚文说完这些,提醒道:“别混淆概念。我在问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打算干得这么嚣张?”
“嚣张吗?”
“黑楚文!”
“别这么瞪我,我说还不行吗。你想想,就算我们有了阴帝给的香石,那也要看到玄良玉才能使用,五通又不傻,会把护身法宝拿出来在我们面前炫耀吗?”
“是不大可能。然后呢?”
“据我所知,龙虎门中有一套四规镜,可以照出任何隐匿行踪的鬼怪。而五通为了拖住楚恒和晨松引出恶灵去了北面,那北面也是它唯一能出去的地方,龙虎门的人肯定也会追着它朝着北方去。我们省下他们相互追逐的时间,现在过去刚刚好。”
该说什么?自家情人的头脑不一般,若是他那脑袋勤劳点,自己也不用想这想那的。可自从两个人确定关系以来,这家伙越来越懒,稍微麻烦点的事全部推给自己来想办法。要狠狠的鞭策一番吗?祁宏想了想,欣慰地笑了出来,揽住黑楚文的肩膀说着:“你可以再狡猾一点,我不介意。”
当二人赶到北面战场的时候,祁宏真的很想转身就走。这种想法不能说他是临阵脱逃,只因为黑家的几个祭灵师高傲地呆在战斗区外看着其他门派的人与恶灵们厮杀,全然一副“这种场面不值得我们出手”的气势。其中最令人发指的就是黑晨松,这小子靠着黑楚恒喝着酒,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看得津津有味。还有点良心的恐怕只有黑楚风了,他紧锁眉头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些法师们挥汗如雨,看到激烈时,突然抬起手腕!
祁宏以为黑楚风是要出手帮忙了,只见他看了眼手腕摇摇头:“一个小时了,太慢。”
“算是不错了,没看人家又扔纸片又说串联词的,光是这些就要花费不少时间。”黑晨松笑着打趣,抬头的时间看到了黑祁二人,相当兴奋地朝他们招手。
可以不过去吗?跟他们站在一起好像很丢脸。祁宏第一个反应就是扯了一下黑楚文的衣袖,把犹豫的心情传递给他。
“怎么了?”黑楚文问道。
“我不过去,你自己去吧。”
“你让我去哪里?”
囧了,祁宏第一次被黑楚文弄囧了。自己这边还觉得走过去很丢脸,这个罪魁祸首压根无视了本族的祭灵师!那些高高在上的祭灵师们已经很狂妄了,自家这个比他们还要狂妄!妈的,这种时候该应该损他几句才对,怎么偏偏被他那理所当然的摸样弄得神魂颠倒,爱啊,到了心惊肉跳的地步。
祁宏别过红透的脸,揶揄:“你想去哪就去哪。”
要说什么锅配什么盖这话一点不假,毫无疑问这俩人是天生的一对!三义会智将对腹黑祭灵师狡猾又霸道又傲慢又狂邪的本□的死去活来,而对方一看到情人不经意流露出的害羞就觉得全身酥麻心里痒痒。众目睽睽之下,他抱住他的腰身便吻了过去。吻,激烈,够味!
“你,你正经点。”祁宏这话说得没什么底气,谁让他乖乖地被人家亲完才开始抱怨呢。反观那不羞不臊的黑楚文,散漫地瞄了眼周围的情况,压低声音:“去哪我都带着你。”说罢,纵身一跃,竟跳上了身后的树干。
祁宏还纳闷他到底要干什么,见他指着下面混乱不堪的战场说:“看见那些手里拿着符的人吗?他们就是龙虎门。现在看,他们还没有使用四规镜,所以呢,我要给点动力。”
“动力?”
“对。你别出声,靠着我就行。”说罢,黑楚文提足一口气,朝着战场的方向急喝:“五通,你往哪跑?”
哈?五通?祁宏心说:他这是空手套白狼还是唯恐天下不乱?方圆百里哪有五通的影子?他明明也看不到,喊个什么劲啊?
事实证明,黑楚文这一嗓子非常奏效。龙虎门的人立马乱了阵脚,连忙四下搜寻五通的身影。这时,不知道是谁喊着:“快找,不能让龙虎门的人抢了先!”
“寒玉子,你什么意思?我们龙虎门得罪过你?”
“你们抢走我们多少弟子?刚才那一招差点把我徒弟劈死,我看,你们根本就是故意的。”
“放屁!他们祭灵师丢了什么东西关老子鸟事?我是为了斩杀恶灵而来,不是来跟你算旧账的。”
“哼,头发都快掉光了还如此贪功图利,难怪当年你师父把掌门之位传给你那小师弟。你还是带着那群奶娃子靠边站吧,恶灵和五通都是我茅山派的猎物。”
“妈的,你个不要脸的老东西。龙虎门的人听着,拿出四规镜,找出五通。”
“师叔,四规镜是镇门法器,掌门师叔说。。。。。。”
“他不在,我说了算。拿出来!”
站在高处看着一切的祁宏忍不住笑了出来,搂着黑楚文的腰使劲掐了一把。
“哎呦,你掐我干什么?”
“难怪你跟云海合得来,你们俩是一路货色。”
“别说得这么难听,我跟他有根本的区别,那就是个妖人。”
“你呢?”
“我是你男人。”
微笑间,祁宏不再跟他打情骂俏,下面的局势转瞬即逝,还是紧紧盯着更稳妥。
这时候,四规镜已经被龙虎门的人启用。位于四方镇守灵位,同时诵咒祭镜。四道白光几乎将视线所及的范围都变成了白色,那些浑噩的魂魄吓得四处逃窜,恶灵倒还有些能力知道这光只是映出它们的身形没有任何诛杀之力,故此仍旧和一些法师对战。一众祭灵师们在这其中仔细地搜索着五通的身形,却始终没有发现对方。这时候,黑楚文抱着祁宏跳下来,释放灵力化作一张大网,将残余的魂魄全部网在其中。
见黑楚文已经出手,祭灵师们纷纷赶到加入战局,那还在苟延残喘的恶灵们知道毫无胜算,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遁去,其他门派的法师岂会让它们逃走,自然是紧追不舍,很快便只能下龙虎门的人了。
这种时刻,抓不抓五通似乎并不重要,龙虎门的人一见其他门派赶去追杀恶灵也不甘示弱,那代替掌门的人飞奔至黑楚文的面前,一抱拳:“龙虎门伍长空。”自报了家门,这位老人家虎视着黑楚文,口气不善地说:“小子,你太鲁莽了。为了追杀五通竟引出这么多人。”
黑楚文耸耸肩,貌似人畜无害地回他:“斩杀恶灵对你们来说也是份功德,您当然不会在乎我那点谢礼,晚辈没说错吧?”
“对,对,我当然不会在乎。”
“那就好。今晚五通没找到,下面的事我们祭灵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