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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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藏不露-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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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明“噌”的就站起身,条件反射的要追,却忽然感觉到了从角落陆中麒那里射过来的一道阴寒的视线,让他停下了脚步,想想又在椅子上坐下来。 
是啊。人家做兄长的都没追,他算那根葱,去管人家的闲事。 
只是--乐明使劲握住了酒杯,心又开始不可抑止的疼--他好象又哭了。 
很快,陆中麒也带着身边的男孩离开了。乐明一直看着他们直到消失,忽然发现,那个男孩的侧面长的很像陆行川。 
百无聊赖的在吧台上爬下来,乐明开始纠缠常鸿斌。 
“鸿斌,陪我聊会儿嘛……” 
“鸿斌,陪我喝杯酒。” 
“鸿斌,我追你吧。你现在这么漂亮……” 
“鸿斌,I LOVE YOU。”乐明嬉皮笑脸的举起胳膊圈在头顶,摆心的形状。却发现常鸿斌看着他身后微笑,点头打招呼:“进哥。” 
“进哥?谁啊?”乐明笑嘻嘻的回头,一看到身后的人,立马变成雕像。 
“进……哥……”严重的口误。 
“嗯?”何进眼里寒光闪现,“谁是你哥?!” 
“何总。”乐明终于算是缓过来,就差没跪地下给何进磕头了。 
从他脸上所有人都看到三个字--死定了。 
常鸿斌显然不知道这两人认识,正看的一头雾水,不经意的一抬眼,却看到一个男人表情阴沈的冲着何进直走过来。等看清他藏在衣袖里的刀时,再出声已经来不及了。 
结果所有人里面反应最快的却是乐明,叫了一声:“何总,小心。”就一头挡上去。 
刀子插进身体的时候他甚至听到了刀磕骨头的声音。 
“真背!”这时乐明说的最后一句话,然后就在何进手里昏死过去。 
看来他终于对他最近的时运有所觉悟,后悔应该待在家里避避晦气。 
偷袭的是刚才在舞池里和何进叫板的家伙,想是喝了几口酒,气一时顺不下来,又正巧看见何进,脑子一热抄把刀就过来了。一看真捅到人,也顾不上管是死是活,扔下刀就跑了。 
何进也不去追,反正是跑不了。更让他担心的是怀里不知死活的人。 
这家伙也真他妈的背! 
他就今天没带人跟着。 
一把把乐明抱起来,何进吩咐闻讯而来的保安:“去,拦辆车。” 
这已经是三天之内第N回抱他了。何进都已经能掂量出他几斤几量了。 
很快把人送到最近的医院,医生二话不说就推进手术室,看那架势一会儿能不能出来都是个问题。何进只好打电话给顾言城,让他查员工记录,看能不能找到他家属,万一不行了总要见最后一面。 
结果顾言城在那边翻了半天,只找到他一个模糊的地址和根本打不通的电话。再往深里察,这个人竟好象是凭空多出来的,就算顾言城找到了派出所户籍科,都找不出他的一点资料。也许查查入境记录会有发现,不过那需要时间…… 
总之,这个人需要额外关注。 
顾言城尽责的提醒何进在他查出来什么之前,多加小心。何进却沉吟了一下,说:“我知道。”就挂了电话。 
坐在手术室外面等,毛旗早收到消息,带了一帮人风风火火的赶来,把手术室堵了个水泄不通。 
“进哥,谁干的?”毛旗心急火燎的问。 
谁吃了豹子胆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幸好何进没事,否则他们一准得担个保护不周的罪名,到蒋凌霄那里不死也得脱层皮。 
何进却不着急找人,只看着一干人叮嘱:“今天的事,谁也不许报到蒋哥那……” 
话没说完,就听电话响,何进看一眼名字就抬头看毛旗。 
毛旗心虚的低下头。 
这也不能怪他,谁让老大那么紧张他。 
怕影响仪器,何进到医院大楼外面接电话。淡淡的叫:“蒋哥。” 
自从上次在他家那次之后,他一直没和蒋凌霄联系。而蒋凌霄也再没主动找过他。但从什么异常也没发生的情况来看,他又一次纵容了他的以下犯上。所以,他也不能再不给他台阶下。 
蒋凌霄也知道自己犯贱,却还是忍不住。就好象吸毒上瘾,明知这么下去是死路一条还是变本加厉。 
这辈子,就这样了。 
“怎么样?没事吧?”问的全是废话。 
“嗯。手术还没完,情况不知道。”何进以为他问乐明。 
“我没问他。我问你。”不耐烦的语气。真不知道他是真不懂,还是装的。他管那个什么明的死活。 
“没事。”简单的回答,没有一点感情。虽然还没有挂电话,但显然已经没话说了。 
“……好,那我挂了。”短暂的沉默,蒋凌霄不甘,却又无可奈何的挂了电话。 
其实情况他早听毛旗汇报清楚了,却还是忍不住打电话确认。 
真是犯贱! 
妈的。 
第N+1部手机被他砸碎。 

“进哥,那人你想怎么办?”已经对谁干的心里有数,毛旗问何进。 
“等等再说。“何进看了眼还亮着灯的手术室,眼里闪过一丝寒光:“里面的要是死了,我要他陪葬。全家!” 
当然,乐明没有死。那一刀狠是狠,但却奇迹般的没有伤到内脏,而是戳到了肋骨上面。只是用刀的人曾因一刀捅进去遇到阻力,顺势往下划了一下。以至于在胸口靠下的地方留下了一道长而深的伤口,流血很多,可能要昏迷一会。但总的来说,没什么大碍。 
看着病床上因为麻药还没有醒的人,何进忽然觉的他运气很好--每次受伤都好象伤不到要害。如若不是老天眷顾,那就是他有特异功能。 
看屋子里的光线朦胧泛白,才发现天已经开始亮了。抬手看看表,5点零5分。何进在询问了医生后,直接派人把还在昏迷的人抬回了自己家。 
做人总要负责。先不管他是不是来历不明,但这伤总算是为他受的,只要他活着,一切好说。 
何进这边一晚上忙活着没睡,陆家那边也不安宁。 
陆行川狂飙回家不久,陆中麒就跟着进门。好不容易敲开陆行川反锁的门,里面已经是一片狼藉。 
拼了命的砸东西,陆行川的举动就像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一会笑一会哭,哭完了马上又会跟着咆哮。谁站在这样失去理智的人面前也会心里哆嗦。可陆中麒显然早已习惯,就那么安静的看着。一言不发,也不阻止,等他砸够了,哭累了,叫完了,整个人像脱力一般萎顿在地的时候,才上前抱住他,搂在怀里温柔的安抚。 
从父亲死了以后,他已经习惯了这个仅剩的弟弟间歇性的疯狂。他不会怕,也不会烦。他甚至有点享受,因为只有这个时候他能安静的靠在他的怀里,任他抚摸。 
只有这个时候,他是需要他的。 
虽然知道他的自虐是为了另一个人,但最后他能待的,还是只有他的身边,不是吗? 
陆中麒把哭累的人哄上床,让他抱着自己的腰慢慢合上眼睛,自己半靠在床头,轻抚他的头发。 
“睡吧,行川。” 
“哥……”疲惫的人声音沙哑,抱紧他,闭着眼睛问:“你还是我哥对吗?” 
“嗯。我是你哥,亲哥。” 

14 

等乐明醒过来的时候,一度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因为眼前的情景和他发烧的那次一摸一样。一样的天花板,一样压抑却充满安全感的空气,还有转过脸来看到的一样坐在角落沙发里的面无表情的何进。 
哦,还是有不一样。上次何进手里的杂志封面是陆行川。这次的却是一个糟老头。 
真扫兴。 
摇摇头,刚想起身,就觉的胸口往下的地方钻心的痛。 
骨头断了? 
脑子里闪过第一个念头。 
“骨头没断。你死不了。”何进仿佛会读心术,适时的接口。 
“是。何总。谢谢何总。”乐明勉强的笑。 
疼的这么厉害……没断也差不多了。本以为救他一命,他就算不感激涕零,多少也会有所表示吧。没想到还是这样一副人欠他钱的表情。 
乐明忍不住哼哼。 
“你家人呢?”何进忽然问。 
“我是孤儿。”乐明讪讪的低头,“孤儿院长大的。” 
“哪个孤儿院?”何进又问。 
“玛丽安孤儿院。在美国。” 
“回国做什么?” 
“找朋友。” 
“什么朋友?” 
“孤儿院的朋友。他被领养回国了。” 
“叫什么名字?” 
“常鸿斌啊,何总,就是你酒吧见过那个。” 
听到常鸿斌的名字,何进表情微微变了变,然后面无表情的起身,走出门去。 
躺在床上的乐明长吁一口气。他可是重伤在身啊,还要受这种身心考验,太不人道了吧…… 
嘴角却不免露出得意的笑——有备无患,这可是他保命的基本守则,又怎么可能在这种小事上留人破绽。 
客厅里,何进正给顾言城打电话。 
“嗯。玛丽安孤儿院。顺便查查常鸿斌是不是那出去的。” 
…… 
“嗯,尽快。有消息马上通知我。” 
…… 
“不用看护,我可以解决。” 
何进的可以解决,就是他把乐明当一个完全没大脑的人肉娃娃。只到点喂饭喂水换药,其它的完全不管不问,自己在书房看资料签文件。一天下来把乐明郁闷的连哭都哭不出来。 
你想想,一个人明明没有胃口,却好象被拿枪指着一样硬是塞进一大碗饭。本来正在睡觉,却被推醒了告诉你现在是喝水时间,现在不喝过期不侯。 
这哪里是照顾病人,根本就是在虐待囚犯。 
而更让乐明无法忍受的是,他现在想上厕所。可何进好象忘了他有这个生理功能,逼他喝了一天的水也没问他一句要不要方便方便。 
身为下属,实在不好意思让上司伺候他脱裤子上厕所,乐明算是吃了肋骨断了不能行动的哑巴亏,憋尿憋到脸发紫,终于忍无可忍的按“护士铃”。 
“何总……”颤颤巍巍的叫。 
没反应。 
“何总……”提高点声音,听起来还是发虚。 
还没反应。 
“何总!” 
这次终于豁出去了,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终于让隔壁的何进听见点动静。 
“干吗?”何进开门探身进来,有些不耐烦。 
“不是,何总……”乐明憋红了脸,小声嗫嚅:“我想上厕所。” 
?! 
该死。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站在床边,何进开始思索怎么把人弄进卫生间。 
“何总,你有没有个……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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