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络明白。如果再在安面前耽搁一秒,自己也会和安一样,哭成泪人。只是,安哭的是友情。自己哭的又是什么?
罢了。爱,不过是一场盛大的幻觉。
秦络走后。安一个人坐在原地。静静看着远方。那边的几棵小树,是一年前安与秦络种下的。
“Honey安。你要像我们种下的小苗一样。焕发生机,勃勃向上。”
安还记得当时秦络对他的鼓励。这个从大学毕业就开始接触的男人,曾经给安带来巨大的支持和帮助。
如果不是先遇到晃次,自己是否会选择秦络?
安被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他点上烟,吸了几口。又伸手支上额头,不料传来一阵巨痛。才发现被磕得地方肿得异常厉害。想起始作俑者,安心里燃起一股无名大火。
若不是晃次的弟弟,自己非和他生死一拼!
猛吸了几口,安捏掉小半的烟,起身离开。他决定去趟医院,好好处理一下伤口。至于午饭,仁次有手有脚,应该可以自己搞定。
安越行越远。身后的那片树林,那几棵小树。在蔷薇花开的季节里,向安告别。
☆、肌肤之亲
仁次很窝火。他不明白为何安到了午餐时间还不出现!墙上的钟,不停向前移动。滴嗒声让仁次急躁。
从微波炉取出加热后的米饭。因为心不在焉而被烫到手。仁次火大地将它砸在地上。米饭里露出的黄色蛋卷让他又后悔不已。
自己这是多么愚蠢!居然因为他没有遵守纸上的承诺而忐忑不安!他是个成年人,虽然无法言语,却也不会迷路走失。这份劳心,赶紧踩在脚下,稀巴烂才好!
仁次用手揉揉太阳穴,无奈将米饭搬进垃圾袋。穿过花园时,听到扑闪的声音。他循迹上去,看见两只母鸡在草丛里悠哉。
仁次大笑起来。
“这是奖励。”他把垃圾袋铺开,“感谢你们生出美味的蛋。”
安从医院出来。额角的肿包被缠上纱布。在旁边的便利店买了盒烟,安从容地走在街上。
下午的阳光很好。温暖地照耀世间万物。安很享受。因为赶稿,已经长久没有这样惬意。他绕道去了街心公园。
在长椅上看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顾自做着事,喜怒哀乐尽收眼底。安有一品百味的感觉。点上烟,一坐就是四个小时。
快到家的时候,安才记起自己应该去趟超市。他远远张望了一眼,发现家里没有灯亮的痕迹。
难道他还在睡?整整一天……
叹了口气,安有些自嘲。
自己这是在期许什么?真是幼稚……
在超市买了几样时令菜。安打算去付款。身边擦肩的女人打着手机,声音响亮地寻问对方喜欢什么颜色的内裤。安低眉笑了笑,忽然想起仁次没有换洗的衣裤。只好再次折回。
安并不清楚仁次的穿衣尺码。凭着印象,觉得与晃次相当。东看西瞧,精心挑拣了几件,安满意地勾上唇角的笑。
回到家,灯光亮起的瞬间,安看见仁次垂头坐在地上。放下大包小袋,安走上前去。
“哈哈……你TMD回来啦!”仁次像获得某种感应,晃了下脑,“来来来……陪我再喝上一瓶!”
看着满地东倒西歪的酒瓶。安皱上眉,十分不快。他无法理解一个自称喝酒必醉的男人,怎么会发疯似的饮下这许多?他按下怒火,转身离开。却被仁次使劲攥了双腿,跌躺在地!
到底在做什么!
安在心中呐喊。一侧的手臂因为承受冲撞的力量而疼痛难当。他艰难的支起上身,却看见仁次匍匐着攀来。
“胆子挺大!敢不打招呼就走!你以为你是……谁……把你给打了!”
仁次发现安额头的纱包,兴奋地大叫起来!安觉得好可笑,厌恶地挡下仁次伸来的手。
“怎么?摸都摸不得?哈……哈哈……”
仁次很醉,也很难受。却敌不过在看见安冷漠表情后纠心。那是从来都不曾有过的惆怅。自己的喜怒仿佛都被这个男人控制了。这是什么情况……
安看见仁次在发呆,他翼翼地向后挪着身体。眼前就要脱离仁次的包压。
“你TM别动!”
仁次再次攀来,双手禁锢安的肩,将安整个欺在身下。
安惊恐而羞愧。暧昧的姿势让他担心仁次的醉酒会一发不可收拾。仿着正常人的发音唇形,安想给仁次劝告。
停下来!仁次,停下来!
安一遍遍重复。无法达到预想。反而,在仁次眼里,这等同“夏娃的诱惑”。
“安安……”仁次情不自禁地唤出声,“我的安安……”
安。震惊地看着仁次。这久违地昵称让他的心软成了水。一滴一滴从双眸流下,在脸颊划成痕。仁次的手抚上,笨拙而轻柔地擦拭。
“安……安……”
仁次垂下头,在安额角的纱包上轻轻而吻。安的流海触碰在他的皮肤上,软软柔柔,有醉人的芳香。
安有错觉。仿佛回到从前。回到有晃次的那些曰子。像着了迷,安的一只手摸上仁次的发丝,不停摩梭。
仁次全身的血液如同着了火。奋力迸窜。他移唇。吻落在安的眉心、眼眸、鼻尖。最后重重压在那双性感的唇瓣上。
安。自然地让对方的舌探进口腔。那带着甘涩的酒味的津液在里面弥散。安感觉兴奋,跃动酥软的舌与之纠缠。
仁次有飞旋的快乐。他喜欢安传来的淡淡烟草味。他低闷一声,手探进T恤下那具光滑的胴体。向上一路抚摸,邂逅胸膛上挺立的坚毅。他一把抓起,在掌中揉搓。
安有被电流通过的快感。另一只手从仁次后领钻进,指下的紧致肌肤被他捏拿。不觉痛楚,只剩愉悦。
“我要……”
仁次挂着丝长的津液对安说。他瞳孔散发出的光亮让安觉醒。
我在做什么!我到底在做什么!
安痛苦地在心底问自己。身上,仁次爱欲亢奋的脸让他无地自容。他扭动腰肢,试图摆脱仁次的压制,却适得其反。这样的动律,让仁次的下腹热胀难当。
“TM我要!靠!”
仁次如同饥饿到边缘的野兽。在获得食物时,散发毁灭的气息。这让安感到恐惧。他想开口喝斥仁次,却只能无言以对。
不可以!不可以!住手!
安努力支起上身,去阻止仁次解自己裤子拉链的手。仁次不为所动。粗鲁地挡开。顾不得上面未解的扣子,仁次奋力一拉,安的裤子被扯下一大半。露出纯白的内裤。
“真TMD得漂亮……”
仁次的瞳孔闪烁火焰。他低下头,在上面轻轻一吻。瞬间,里面变得鼓涨。仁次如同找到糖的孩童,抬首咯咯而笑。
原来自己也可以控制安的情绪!而且如此简单!
“安安……”仁次再次低头,一口含住。
“嗯……”
深入骨髓的快感,在心底泛起□,让安有杀人的冲动!他愤恨、羞耻、绝望,又不得不勇敢面对。眼前这个酷似晃次却完全异与晃次的男人,必须为他幼稚轻佻的行为付出代价!
一侧受伤的手在抚摸仁次后背的肌肤后,痛楚异常。安忍耐着,握紧攥紧,对着仁次的头,呼哮而去!
仁次很专注地舔舐与自己同样高傲的坚毅。从安手里打来的力道,正中他的额头。他一阵痛楚。抬首的时候看见安怒到发颤的面庞。酒精在这刻消去大半。
“安……我……”
又一记拳头扑面而下。仁次被打落在侧。右眼火辣地睁不开缝。他蜷缩着,抱住头低吟。表情痛苦。
安踉跄地站起,向房间走去。拖地的裤子让他举步为艰。不小心碰到放在地上的超市袋,包装精美的衣裤掉落出来。
安看着它,仰头笑了起来……
☆、回忆晃次
一整夜。安无心睡眠。勉强合上眼,浮现的都是仁次在身上色欲的容颜。他不明白为何仁次三番四次地戏谑自己。
难道仁次也和那个女人一样,认为晃次的死是自己造成的?他是在报复?是在羞辱?是在逼自己离开……
“晃次。在生命最终的时刻,你是否有过后悔?后悔与我一起,背叛家人?”
安看着墙上晃次的画自问。他的思绪飘散出去。像枝尖落下的花瓣在池里圈起涟漪。静默推离……
晃次生命的最后几天。移植到园里的蔷薇开得很绚烂。安喜欢站在它们面前观赏。那殷红的色彩让他心生温暖。他转头微微而笑,让在身后做画的晃次心潮悸动。
他放下笔。快步走上去。如同疾起的风,将安挽入胸膛。低头深吻。
手机铃在这时响起,晃次不情愿地抽身。在看到号码时,蹙了眉。却还是接了起来。
安记得晃次在说了几次“嗯”后,便挂断了电话。
“安安。她有事。我得回去一趟。”晃次对安说。
安点点头,比着手语:“要多久?”
“大概……七、八天。”晃次抚摸安柔软的发丝,“安安一个人在家,应该可以的吧?”
安抿抿唇。虽然不舍,却仍然比了个“OK”的手语。
不到十分钟。晃次收拾好行理向安道别。在离开的刹那,安从身后环抱他。他包住安围在胸前的手,细细摩梭。
“五天……最多五天我就回来。”
晃次信誓旦旦,在安的手上吻落印证。安开心地贴合在晃次背部。上下轻柔脸颊,以示同意。
为什么当时幼稚地赞同你早点回来……
安点上烟,吐着云雾问自己。受伤的手无力地耷拉着。伤痕累累的心不止一次地后悔。若时光倒流。那日,自己一定不会追出去对晃次撒娇,让他不舍。或许在飘泼大雨的第五天他就不会坚持开车回家。就不会天人永隔,再也不见……
安开始抽泣。手上的烟被捏成两断,燃烧的烟头触着手,火烫的痛觉让他舒适。
房外客厅的地板上。仁次的醉酒感已经消散。眼睛产生的阵痛让他异常清醒。
自己刚才真TM差劲!居然对安做了那样的事!以后要如何面对他?
仁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