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半夜三更的,这人能去哪呢?老板弟弟实在是无处找起,便只好回屋睡觉了。但是妈跑没影了,他不可能睡踏实,熬到天光将亮时,他便起来准备挨家找找,看看他妈是不是因为什么事去谁家了。
他刚出大门,就看见老太太正往回走呢。他便喊了一声妈,问她去哪了现在才回来。老太太没搭理她,眼神有点直勾勾的,而且走路速度特别快,趁着儿子一愣神的功夫,就拐进了院子里,然后进了屋。
老板弟弟也急忙跟进了屋,结果就见老太太上了炕,然后趴在炕上并以极快的速度钻进了炕琴底下。他当时吓了一跳,急忙过去对着里面说:“妈,你怎么了,钻到这底下干什么?全是灰,多脏啊!你赶快出来,我给你弄饭去!”可是,不管他怎么说,他妈就是不应答,怎么劝,就是不出来。
后来他寻思过味来,觉得老太太可能是中邪了,便急忙给他哥打电话。他哥,也就是我们老板便火急火燎地带着我赶了回来。
我问老板弟弟:“大娘最近有没有得罪黄皮子?”
他想了想,说:“有一件事,也不知道算不算得罪……”
原来,前几天有几个孩子正追打一只黄皮子,那黄皮子为了躲避便钻到了路边的一个草垛里,这情景恰好被路过的老板妈妈看见了,当那几个孩子问她有没有看见一只黄皮子时,她便指了一下草垛说:“钻那里去了!”然后,那些孩子就开始扒草垛,结果那黄皮子不得不蹿了出来再次逃跑。
我听后点点头,说:“是了,肯定是因为这事得罪它了。这种动物最小心眼,肯定是有仇必报!”
“那怎么办?”老板弟弟有些慌张。
“没事,我找了最专业的人过来,别说黄皮子了,连厉鬼都能打死。”
老板也跟着点头,连忙安慰他弟弟。
我们几个吃完晚饭后,也不敢睡觉,更不敢待在老太太所在的东面屋,便坐在西屋的炕上,闭了灯,竖着耳朵听着对面的动静。
魏老五说不能让老太太跑丢了,是有原因的。他们兄弟趴在炕上往炕琴底下看时,显然没有看到绿色的眼睛,不然铁定害怕,而且会和我说。我看时,她睁了眼,说明她肯定是感受到胡长河了。若是那黄鼠狼怕我们对它不利,而把老太太拐走了,那到时老太太可就危险了。我估计老太太会像昨晚一样跑出去,便嘱咐他们哥俩,到时一定要跟紧了!
人在安静又黑暗的环境下本就容易犯困,老板弟弟昨夜没有睡好,而我和老板又舟车劳顿,所以即使是坐着,我们三个也时不时地瞌睡地直点头。
就在我们几个迷迷糊糊时,突然东屋的门板发出“吱呀”一声,然后有快速细碎的脚步声响起,接着外屋地房门上的插销也发出了响动。
我瞬间惊醒,连忙拍醒了另外两人,顾不得还犯迷糊的二人,喊了一声“追!”便快速下了地,推开屋门跑了出去。
第8章 成功祛邪
黑灯瞎火的,我追着老太太出了大门。
她身材娇小又一把年纪的,跑起来却跟年轻小伙子似的,那速度当真是快。
我一刻也不敢耽误,紧追不放。这时,老板和他兄弟也拿着手电筒追上来了。我们三个大老爷们,便在月黑风高夜,追着一个小老太太玩命地跑。
老板的家本来就属于山沟,那老太太没沿着大道跑,往旁边一拐,向山上跑去。无奈之下,我们也跟着往山上跑。
渐渐的,我有些跟不上了。“呼~呼~快、快追,别把人跟丢了!”我气喘吁吁地嘱咐着老板他们。
老板和他弟弟体格比我好多了,见我这么说,也没管我,紧紧追着他们的母亲跑到了前头。我虽然跑得慢,但还是咬牙坚持着,好歹没有跟丢。
上了一个山包后,对面就是一面山崖,虽然不是太高,但好歹也有二十多米,大概一栋普通居民楼那么高。那山崖虽然草木还算繁盛,但是着实挺陡的。
老太太来到山脚下连停都没停,直接攀上山崖,嗖嗖嗖快速往上爬着。
我们三个被惊得登时愣在了原地。
“妈,快下来,危险!”老板弟弟忍不住大喊一声。
“喊……也没用,她听不到……”我实在太累,不得不弯下腰来用双手拄着膝盖,一边喘粗气一边说:“别、跟丢了,不然大娘有危险……”
听我这么一说,兄弟俩一咬牙一跺脚,低喝一声“上!”便也顺着山崖往上爬去。
我犹豫再三,终是没有跟着往上爬。就我这体力,我真怕自己半道掉下来,本来就点背,要是摔死了也就算了,若没死,摔残了怎么办?
我在下面等着,时刻关注着几人的动向,并用手电光追着老太太,好给兄弟俩指明方位。
黑暗中,不停地传来几人拨开草木发出的悉索声,我暗暗为他们捏了一把汗,祈祷着他们几个千万抓牢了可别掉下来。
无意中,我发现草木的响动有四处,除了老板他们一家三口,稍远一点的地方还有一处。我将手电光移了过去,只看见草丛在动,却看不见是什么东西穿行其中。
不过,即使看不见我也知道,肯定是那只黄皮子!
这东西磨人时,有点像遥控器遥控电视那样,无非就是“请你跟我这样做”的把戏。
我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了解,都源于我们村一爱讲故事的老头。那老头以前到处收山货,所以走的地方多,听过的故事也多。
从他那我曾听过一个关于黄皮子磨人的故事——说是有个男人打伤了一个黄皮子后,某天正在干活时,突然昏厥过去,等醒来后,一条腿就开始抽抽。他媳妇找了村里的一个先生来看,先生说附近一定有黄皮子,让大家去找,结果大家找了一圈也没找见。等回到屋后,他媳妇无意中抬头,发现屋顶的房梁上正趴着一只黄皮子。那黄皮子也不怕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炕上的男人,而且一条腿还直抽抽,动作和那男人一模一样。后来,那先生让人抓到那只黄皮子,将它除了后,那个被磨的男人才逐渐好转,腿不再抽抽。
所以,我老板的母亲之所以能爬山,能钻低矮的空隙,全是黄皮子操控的。
老太太爬上了山崖顶上后,她的两个儿子也跟着爬了上去。于是老太太接着跑,两个儿子继续追。
“把大娘堵回来!”我连忙提醒,生怕老太太跑远了,而老板哥俩体力跟不上给跟丢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折腾了两个多小时后,老板哥俩左右包抄终于将老太太逼着从另一处山路跑下来。
我们三个形成合围之势,迫使老太太往家的方向跑。
终于将老太太逼回家了,本以为可以松口气了,谁曾想,老太太跑到墙根,噌噌几下就爬上了房!
“快快,别让她跳到别人家的房顶上,不然又得跟丢!”我这个急啊,没想到这黄皮子这么能折腾,老太太一把年纪了,恐怕这次事过了,得大病一场。
老板的弟弟急忙找来了梯子,也跟着爬了上去。老板爬上了东边邻居家的墙头,而我则守着西边邻居家的大墙,生怕老太太跑到了邻居家,被我们跟丢了。
老太太在房顶转了一圈,见小儿子也上了房顶,气得挥了几下手臂。她五指微屈成爪状,显然是与黄鼠狼的挥爪动作同步了。
就在我们几个跟老太太对峙时,远处传来了鸡叫声。
太好了,天就快亮了!
老太太噌地一下跳下房,飞速进了里屋。等到我们跟进去一看,炕上没人,不用猜也知道,这是又钻炕琴底下去了。
“天还黑着,别再出什么意外,咱们几个就在这守着吧。”我提议道。
他们兄弟俩点头同意了,我们便拉开了灯,然后坐到了炕沿上,目光紧紧盯着炕琴下方,生怕老太太再被黄皮子拐出去。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光大亮,我们几个累得全身酸痛。
商量了一下后,老板弟弟去做饭了,我和老板依旧坚守阵地。说什么都要等到魏老五赶来,不然事情恐怕不好收拾。
我们几个简单吃了点东西后,魏老五的电话终于打过来了。我怕那黄鼠狼垂死挣扎在做出伤人的事情,想着自己好歹有胡长河在,便让认识魏老五的老板去村口接人,而我和他弟弟则留下来继续看着。
好在,直到魏老五进屋,那黄皮子都没再折腾,也不知道是不是跟我们一样快累散架了。
魏老五使了几张符,很轻易地找到了黄皮子的方位,然后让老板和其弟弟带着自家经常切肉宰鸡的菜刀前去除它。
没过多久,兄弟俩带着一个黄皮子的尸体回来了。
魏老五让他们找来一个陶盆,将黄皮子的尸体和一些符纸一起放到了里面,然后一把火给烧了。
全都完事后,我们刚一回屋,就听见炕琴底下传来老太太的呻-吟声,我们连忙七手八脚地将炕琴挪开。再一看,老太太面色苍白,满头是汗,仍处于昏迷中,偶尔皱着眉哼哼两声,显然是身体极不舒服。
老板哥俩将老太太挪到炕头安顿好后,一边感谢魏老五的到来,一边焦急地询问自己母亲的情况。
魏老五说,剩下的一个是看老太太平日里的身体素质怎么样,再一个就只能靠休养。
老板对我和魏老五千恩万谢,非要张罗一顿饭,但是农村条件有限,他弟弟杀了只鸡已经算是很好的招待了。
吃完饭,魏老五不顾长途劳累非要走,说是自己还有生意上的事要处理。我决定坐魏老五的车一起走,便劝老板多留一日好照顾老人。
临走时,老板抓着我的手,说是回去后一定好好安排我和魏老五吃顿饭。我和魏老五都只是笑笑,然后便跟他们告了别。
车子驶出了村子后,我诚肯地对魏老五说道:“魏哥,辛苦你了,大老远的把你叫过来!”
他温和地笑笑,说:“昨天电话里就谢过了,这对我来说就是举手之劳的事,别再纠结了。”
见他这么说,我也就释然了。
大概,朋友就是这样吧,什么事情都愿意帮你,你一个电话,他就会火速赶到。
我将昨晚的事情绘声绘色地讲给他听,结果乐得他双肩直抖、哈哈大笑。
“还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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