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没时差,你不会打电话么?”
“见着活人才能舒坦”
“作死吧!”
“你说我要跟你谈恋爱多好”
“我不想收你这样的,太闹心”
“新加坡帅哥多么?”
“我要说我四个多月满眼都是公司报表,你信么?”
“禁欲?”
“苦行僧”
“哎,你说我来的多及时,正好给你泄火!”
程风知道钱博心里又不痛快了;他第一次这么说时,是高明结婚那两天,后来钱博在正常的时候解释给他说,心里不痛快的时候就特别想折腾自个儿,生理上心理上最好是双重的,程风那会儿喷他,搁半天,上我床是你自虐的方式?钱博说,你等我把话说完呀,虽然想自虐吧,但又真狠不下那个心,怕疼,怕病,怕什么后遗症,所以就找一种意识上在自虐的,但生理上至少不亏待自己的方式。整的程风特无语。
“先去吃饭还是先睡会儿?”程风没有接钱博的话,而是换了个话题;
“吃饱了再睡”
饭后程风没回公司,进了门,钱博把行礼一扔就进浴室了;点了烟坐在客厅里,电视都没开。钱博从浴室出来,就见程风坐沙发上抽烟,很安静,似乎连周围的磁场都是安宁祥和的,所以他才会一次一次受伤时逃到这人身边,只有这里他可以自在的发泄也好,或是舔舐伤口也好,没有过分的怜悯,没有过分的同情,没有过多的苛责,更没有任何压力,在这里他可以很自我,也可以很安全。走过去捧过程风的头就吻了上去,那人也回应了他,这是他们俩人的相处方式,可能别人不会懂,有时候就连他们自己可能也不懂。吻着吻着温度就开始上升了,他手焦急的扯着程风的衬衫,那人制止了他的急切,
“我还没洗澡呢”
“不用洗了”
“这里什么都没有”
“那有什么用什么吧”
“不会吧?”
“急不可待了!”
钱博来这里是本计划着,至少跟程风倒上一夜的苦水:关于他和高明的这段带有试验性质的感情,是!两人不和谐,各种不和谐,生活上,思想上,最关键的是床上;高明对于做0很排斥,生理上也包括心理上,这事儿对他来说就跟刑罚似的,每次都有点慷慨就义的感觉,而且想着法儿的推脱;钱博也不是霸道的人,行啊,你要不愿意,那我躺下总行了吧?结果高明对这个也不感兴趣;虽然李安说过,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一座断背山,但没说生理上也能接受一座断背山;高明对他精神上依赖不假,但精神上依赖跟换个角色在一起生活是两码事;钱博觉得他跟高明可能走不长,但总偏执的不想放手,可能是因为坚持的太久了?一旦得到就希望攥的再紧一些?他想跟程风讲很多,很多没办法跟别人讲的,很多他内心深处的不甘与委曲,可是当看到那人平静的坐在沙发上抽烟时,他忽然就觉得内心安宁了。
就着那么点唾液,连保险套也没有,程风进入的时候钱博疼着了,可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疼痛竟让他更加兴奋;这次做的挺久,不知道是因为程风憋太久了?还是今晚钱博表现特别好。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钱博是算着来过周末的,程风没去加班,两人一起去吃饭,回去后钱博没进门儿就吻着程风不撒嘴,结果两人又滚床上消食去了。程风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颓废的生活了,除了吃饭、做?爱,看电视,喝酒,就没干点更有意义的。钱博第二天就飞回去了,只字没提高明的事,他没提,程风就不会主动问,仿佛打个飞的就是为了找人上个床。
程风一个人的时候,脑子里一会想钱博和高明,一会想陆华扬,当然大部分时候还是后者,这也是他为什么一到新加坡就把自己整成个忙碌的机器的原因。这事儿怎么说,就像有人带他到一个大的玩具店,说,你喜欢哪个自己挑,然后他转啊转,看啊看,选啊选,终于发现一个特别钟意的,于是指了指说,我要这个行吗?结果那人说,就这个不行,你要不再选个别的?然后他就沮丧了,越没办法得到的,越惦记,结果其它的就更看不上了。当然将陆华扬比作玩具不合适,但心态就是这么个心态;是的,他一有空就不自由自主的想那个人,做梦还梦见过几次,其中一次还是春梦。想多了以后就分析,分析对方,分析自己,也分析他们之间这份暧昧不明的感情:对方对自己有意思?这应该是肯定的,但这有意思是一时的好奇贪新鲜?还是多少有那么些感情在里面?而这种感情又可以持续多久?而自己呢?图对方什么?惺惺相吸?没有吧,至少他不认为那人有多懂他,可能是对方正好出现在他寂寞的时候?无论是外在还是内在给了他不寂寞的幻想?那么这段暧昧不明的感情呢?程风很清楚,拥有这份感情的代价太大,这些他一开始就计算过了,所以想来想去,还是让它冷却好了。
程风想到了他高中时候,有一次进了个店里面看中一打火机,无论是手感,还是花纹都特喜欢,可以说是一见钟情了,一问价钱,好家伙,好几十呢,快一个月伙食费了,结果回去一直惦记,钱也试图在攒了,可总有些有的没的事儿,反正这打火机一直没买成;工作以后,有一次不经意间逛进了那个同品牌的店,忽然想起自己当初惦记了很久的那个打火机,但看了很久,不是找不到那一款,而是他压根儿就想不起当时到底是看上哪种款式,哪种花纹的了。梁子君总说他记性不好,不仅容易忘事儿,还容易忘人,那会儿开玩笑说,哪天我们要是分了,估计过几年你也能忘记我。
作者有话要说:
☆、接风
程风是十月底回国的,在此之前钱博又飞了一次新加坡,这一次聊了不少与高明的生活,反正是不如意十之j□j吧。程风就这事儿上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再努力努力,实在不行就放手吧!”
到家后找钟点工打扫了一下午,顿时觉得舒服了,俗话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没办法,还是有感情的地方待着踏实。钱博来的时候是晚饭点,两人叫了外卖,然后又窝床上看了部电影,
“我今晚住这儿了啊”
“你家那位呢?”
“出差了!”
“哦,不想独守空房?”
“怕你寂寞难耐”
“那我要感谢一下?”
“不客气!呵呵”
“你说我是不是就因为认识了你,才衰(sui)到身边连个伴儿都没啊?”
“这不有我呢么?”
“有你才衰(sui)的好吧?”
“我受伤了”
“哪儿?”
“小心脏”
“你还有这器官?长挺全乎的啊”
跟钱博在一起很轻松,尤其互相挤兑一下,就觉得日子过的接地气了;程风也奇怪,这么多年了,怎么对钱博就没有想再进一步的念头呢?是因为处的太自然了所以不想改变?还是因为没有改变才更自然?
次日程风十点多起的床,洗澡出来见钱博刚挂完电话,这边手机就响了,看了来电是陆华扬,下意识的转出卧室去接:
“喂”
“听钱博说你回来了”
“嗯,回来两天,刚收拾好”
“哦……”
陆华扬接完钱博电话后就忍不住打给了程风,没想过要具体说点什么,或许只是想听听他的声音?也或许是,浅意识里认为这个“回来”可以让他们回到最初最舒服的相处模式,所以问完第一句后,忽然发现他想说的一句都不能说,而客套的话还没想好,于是尴尬的沉默。
“最近生意怎么样?”程风打破了这种暧昧的空白;
“惨淡,这次金融危机这么严重,当是变相休假了”
“没被套吧?”
“自从你年前提醒了,我就一直注意着,损失不大,钱博说晚上给你接风”
“咦?还有这出?他没说”
“想给你惊喜吧!”
“呵呵,挺无聊”
“刚起吧?”
“嗯,一会了”
“那你先忙,晚上见”
“嗯,好”
回到卧室,钱博还歪在床上抽烟,
“你待会有什么安排?”
“去趟超市,完了我回来继续睡会儿,然后等晚上吃饭”
“去超市干嘛?”
“买点食材,买点酒,晚上涮锅呗”
“这就是传说中给我的接风宴?”
“要不你再做个水煮鱼?大盘鸡?”
“有你这么过分的么?”
“要不,我再献身伺候伺候你!反正我跟他们约了六七点,除去你做饭的时间,两小时够不?”
“滚蛋”
晚上杨战到时,火锅材料已经上桌了,程风在厨房做水煮鱼,钱博正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程风,你们家门也不关?”
“等你们来齐了再说,免得我一趟趟开门”钱博歪在沙发上说,
“咦?战哥还自带酒水?82年拉菲?够意思!”
“有朋友送的,搁办公室半年了,其他人还没到?”
“今天不等人,那鱼好了咱就先吃着”
“杨战就喝酒的时候特准时,老远就瞥见你那路虎了!”夏明涛边推门边说,随后进来的还有陆华扬,
“你俩怎么凑一块儿了?”
“正好楼下遇上”陆华扬微笑着说,
听着厨房又是“呲啦呲啦”两声,然后程风在那边喊,
“谁给桌上放个锅垫!”
“早放好了!”钱博回道,
然后就见程风端一大汤盆水煮鱼出来了,还顺便问,
“杨战换车了?”
“才提一两个月”
“原来那辆开不到两年吧?”
“又没卖,换着开,你呢?还不准备买辆?”
“公司有车,买了浪费!”
钱博从厨房拿了四个酒杯出来,然后就去开红酒,
“这酒今天咱们四个包了哈,反正程风不喝红的,放着也浪费!”
“你不喝红酒啊?”陆华扬好奇的问,
“嗯,一喝就醉,消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