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瑞天连忙拒绝,「不用了。」他们连朋友都谈不上,这种事不好麻烦他。
「你肩上的瘀伤拖了很久,现在都还肿着,要淤血一直没化开,过些天你连行动都不便。」席偌淮安抚他,让他不用这般客气。
容瑞天不想让他碰自己身上的伤,但他都这般客气了,还摁住他的肩膀不许他动,尽管这般霸道但没任何恶意,因而,温顺地趴在床上。
席偌淮打量着眸子逐渐哀伤起来,离得近了他才看清容瑞天身上有很多伤。
那些伤都是平日做事留下的,因位置的关系上药也不方便,於是那些淤青便长期留在身上,席偌淮看得愈发心疼,感到容瑞天活得很不容易,要能帮到他的地方,以後会义不容辞。
席偌淮捻起一些药膏擦在他肩上,当冰冷的指尖碰到他温热的肌肤,他心口一紧,忙稳住絮乱的思绪,缓慢地揉着他淤青的部位。「可能会有些疼,你先忍着点。」说着逐渐加重力道,将涂在他肩上的药晕开,然後又挖了些药膏涂在他背上。
☆、丑叔(明星文)08
清凉的薄荷香飘散在空气里。
容瑞天的身上有太多的伤,当将这些伤擦上药,手里的药膏也用去大半。每当他力道加重就听到他忍耐的闷哼声,以为他会受不了地叫停,他却什麽都不说,依旧闷声不吭地忍耐。
二十分锺过去。手心满是容瑞天肌肤下的饱满触感,当药膏涂满他的後背,也通过揉捏将药渗透进皮肤,席偌淮离开容瑞天的身体,看到那古铜色的肌肤都被揉红了,而那覆着透明药膏的脊背在白亮的灯光里呈现出暧昧的色泽。
席偌淮伸手去摸,优美的指尖要碰到他的肌肤了,却温柔地落在他的的黑发上,只是很轻地摸了几下,就低声跟他说:「已经擦好了,你可以起来了。」
容瑞天没有反应。
席偌淮紧张地凑过去,撩起遮住他面容的黑发,一眼看到他的额头满是细汗,想来是疼得睡过去了。
因为他睡了过去,初次这麽近距离地看他。那是怎样的一张脸,除了额头跟下巴完好无缺,脸颊上都是恐怖的肉疤,这些疤痕就像尖锐利器扎进去留下一般,并不是生下来就带着的疤痕。但剔除碍眼的丑陋疤痕,他的五官线条刚毅,眉眼开阔又清晰,又长又浓密的睫毛温顺地覆在眼帘,看起来比女孩的睫毛还要软几分。
他的唇红红的,闪着蔷薇色的光泽,让人想要狠狠蹂躏,席偌淮不地捏起他的下巴,来回地在他脸上移动,然後又凑近了一点,闻到他身上的清爽气息。席偌淮着魔般的抵上他温软的唇,像触电般全身猛然一颤,他轻轻地吻住他,试探性地含住那色泽饱满的双唇。会这样吻男人不代表他是同性恋,比起男人他更喜欢女人,而自那人离开後就没碰过男人,也觉得自己不可能接受男人。
可当他吻住容瑞天,并没有觉得恶心,相反还觉得他的唇很软,软得仿佛根本不似男人的唇,吻起来也很舒服,让他舍不得离开。
容瑞天气息不稳,恍恍惚惚里感到湿热的物体舔着他的唇,滋润着那干涩的唇瓣,温暖的气息落在他的脸上,他下意识地侧过头,双唇却被牢牢地含住。一个湿热的物体滑进他的口腔,缓缓地吸吮着他的舌尖,浓郁深邃得仿佛海洋般的气息汹涌地围住他,仿佛是被深吻着激烈地索求。
席偌淮吻着容瑞天,几乎无法轻易放开他,他的唇是柔软的舌尖又湿又滑带着清香。有种干净得令他发颤的东西在涌动,他捏住容瑞天的下巴,热切地吻他,呼吸越来越烫,滚烫得脑子都要晕眩了,他越来越紧地拥住他,贪婪地渴求他。
唇齿交缠,双唇的温度逐渐升高,那灼热的鼻息弄得容瑞天轻哼出声,「恩……乔……」
席偌淮怔住,骤然面色绯红地推开容瑞天!乔是谁,是男还是女,容瑞天难道跟他这样亲近过。他紧紧地盯着容瑞天,他安静地侧着头,唇瓣被他吻得又湿又红,他看着他半响,轻轻地碰上他的唇,缓慢的揉压,这里难道残留过别人的气息!他弯下身逼视他!
一直闭着眼的容瑞天缓慢地睁开眼,愕然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席偌淮,席偌淮脸色难看,一双淡蓝色的眸子里盛载着满满的戾气,他一下慌了,顾不上唇上传来的奇怪湿热,像躲避恶鬼一般跳下床。他真是太大意了!竟在席偌淮面前睡去,还被看清丑陋的面容,那麽丑陋的脸只怕吓到他了,所以他的脸色才那麽难看,为免惹他生气,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想不到他醒来就跑,且不带任何犹豫,一层冷冰冰的寒气瞬间凝在席偌淮脸上,他冲上去抓住容瑞天,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他扯向自己:「你跑什麽!衣服都不穿!」
容瑞天试图避开他,可席偌淮的动作快如闪电,他狠狠地落在他的胸膛里,且因过大冲击力将他压在床上,然後惊诧得话都说不出来。
明亮的光线里,那俊美无暇的美丽面容,闪着迷人光泽的蓝色眸子,离他那麽的近。迎面来的气息也如泉水般温润,那花瓣般的红唇被他强迫性吻住,压迫得又紧又密,血丝自相交的地方滑落,容瑞天刷地红了脸,像被踩到尾巴的狮子一般弹起身!
席偌淮在床上僵了两秒,缓慢的自惊愕中恢复过来,他目光沈暗地望着他,依旧维持着高贵俊美的姿态,只是太阳穴上的青筋隐隐跳动,「你不会接吻吗,牙齿都被撞到了!」
「唔──」容瑞天捂着嘴看着席偌淮,看着他苍白如平面模特的俊脸,看着他红唇上的嫣红血痕,整个人就像烧红的虾一般热气腾腾。
「你没事吧?」看他捂着嘴说不出话,席偌淮不由走近他,想查看他的伤势。
容瑞天反射性後退,与他保持安全距离。
席偌淮叹了一口气,备感失败地说:「你换好衣服出来!」多少人巴不得被他抱,容瑞天却喜欢躲他,看起来将他当吃人恶魔一般了。
容瑞天点头。
席偌淮转身离开。
容瑞天望着席偌淮的离去背影,呼吸因紧张而急促,他以为席偌淮要教训他,毕竟被他这样丑的人吻住,怎麽说都很恶心,可席偌淮却什麽都没说。
他有些迷惑起来,感觉除了被他看清面容外还发生了别的事。容瑞天用手碰了碰唇,唇角传来的尖锐刺痛陡然令他皱起眉,现在唇上除了疼没有任何感觉,更别提先前的奇怪湿意,默默想着他换上席偌淮的衬衫。
衬衫有些松,袖子也有些长,看起来席偌淮体型很健硕,力气也很大,难怪被抓住就像铁箍一般挣不开。
容瑞天卷起衬衫袖子,走到窗户边提起水桶,弯身的瞬间酸胀的痛楚没有袭来,象是突然消失一般,他摸向那晚被钢管打到的地方,淤积在那的淤青似乎散去了。
看来席偌淮细心的给他擦了药,连带的还将其他小伤都处理了,看来他没有恶意,只是看清他面容时吓了一跳,可後来吻住他也没见他面露嫌恶之色。那醒来时看到的目光是什麽意思,容瑞天头疼地拧起眉,感觉事情发展的太奇怪,席偌淮表现的态度又太不同,与以往接触的人不一样,让他不知怎麽面对。
手机铃声响起,一看是同事的来电,容瑞天忙接起,对方要他回片场拿午餐,挂了电话,离开室内,因而没注意到角落处的雪梨。
雪梨愕然地盯着他,一动不动地盯着他,那男人怎麽会在卧室!助理告诉她席偌淮在卧室休息,才兴高采烈地过来。想不到席偌淮闭门不见,於是躲在暗处守株待兔,谁想会看到这麽震惊的画面。方才席偌淮自里面出来,那如平面模特般的俊美面孔,微微的有些红,粉色的饱满唇瓣更是红得滴血,那痕迹不会是那丑男留下的吧。
☆、丑叔(明星文)09
十分锺後,容瑞天回到片场。拿着午餐来到楼道边,饭盒里的菜又凉又辣,再加上嘴边的伤痕,吃了几口就咽不下去,想起席偌淮的唇角也有伤,吃饭的心情就没了。
席偌淮是公众人物,又是炙手可热的的巨星,无数人的视线凝在他身上,要他以唇角的伤为由不拍戏,不是很麻烦。
容瑞天惶恐地离开楼道,五分锺後,在化妆间找到换好衣服的席偌淮。
席偌淮穿着银灰色的Prada西装,那精致的裁剪将他的身材勾勒得英挺,似乎诧异他突然来找他,淡蓝色的眸子流转过一道兴味的光。「你怎麽来了?」
「方才很抱歉。」容瑞天面色僵硬,不想跟他牵扯过多的模样,但方才的事不道歉又过意不去,再者也担心他影响接下来的拍摄。
席偌淮沈吟片刻,忍着唇角传来的刺痛问:「你是专门来道歉?」
「我是来道歉。」容瑞天低着头,一副赔礼道歉的样子。
没想到他真来道歉,席偌淮险些失笑:「不用道歉。」自始至终都是他无理,怎麽说受伤也是自找,因而没有责怪他的意思。
「这是药膏……你擦了药会好──」容瑞天十分忐忑,看起来像面对医生的病患家属,唯恐得罪他似的。
席偌淮惊诧地望着他:「你特地买药给我?」难道不知道他有很多药,助理看到他的伤也会找药给他,更别提伤口还在那麽显眼的地方。
「恩。」容瑞天依旧低着头,他是跑到药店买药给他,因为不知道要买什麽样的药,只跟店员说要最好的消炎药。
知晓他担心自己的伤,席偌淮的心像盛满蜂蜜一般甜:「我用不到这药。」
「可是──」
「我没事,倒是你的伤更需要处理。」席偌淮把药还给他,无意间碰到他,他的手有些凉,像又滑又冷的冰块一般,让他无法轻易抓住。
看他这般客气又好说话,容瑞天不由开口问:「接下来的戏,你会去片场吗?」不问一下,始终无法安心。
原来他关心自己是怕他不去片场,一刹那席偌淮险些失态,他深呼了几口气,看着不安的容瑞天,眉毛轻轻地皱在一起,俊美的脸上露出受伤的表情,「我会去片场。」
容瑞天松了口气。
席偌淮又补了一句,「不过拍完戏,你得陪我去个地方?」
「什麽地方?」容瑞天神色为难,下班後他不喜欢出去活动,也不善於跟人打交道,可眼下这种情形,再不喜欢也要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