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带你出台。”我开始故作镇定洒脱。
他顺服的点了点头,挎住我的右臂,笑得灿烂,“出台加收百分之三十哦。”
我带他来到了我位于市郊的别墅,这里只有骆洋来过。
刚刚走进客厅的他,东张西望,还没站稳,就被我推到在皮质的沙发上。双腿重重的磕在花岗岩的地板上,痛得他眯起了眼睛弓起了身体,也勾起了我久违的囧囧。
“我没病,如果你有,我就认了。”
我像对待任何一个对我投怀送抱的男孩一般,对待了他。甚至下意识的更为粗暴。我以为他的痛苦会安抚我内心的忐忑不安,可是这种不安却盘踞在我胸口难以忽视的苦闷。
因为一个声音总是反反复复的在我的脑海里飘过。
“为什么你宁愿堕落,也要留在这个肮脏的城市里。”
洗澡的时候,我们又做了一次。是他主动要求的。他说没有零钱找我。我觉得我开始彻底的失望。
有人说,gao潮的那几秒钟,人类是最幸福最没有思想负担的。所以就在我将他抵在墙上,颤抖的时候,不自觉的,叫了一声
“骆洋。”
买来的温柔 第三回 穷人的「DEEP」
「钱川」
我从木梓轩家走出来时,天刚蒙蒙亮。
北方的城市,一到了秋天,就一定是中午热死你,早晚冻死你。这就叫温差。
吸了吸鼻子裹着单薄的衬衫,泄愤似的踢了奔驰CLK几脚,哆哆嗦嗦的继续往前走。手里还紧紧攥着昨晚的辛苦钱。
我不知道这个豪车洋楼的富人区,究竟是在T市的哪里,也不敢贸然的打车,害怕被黑车宰了。就这样一步三张望的朝前走。一边走还一边琢磨着,“靠的,李胖子就知道整什么送货上门,怎么不整个送货回门?派辆通勤车也成啊。”
走了几十米,还真看见了一个装修的挺豪华的公车站。豪华不也说公车站么?就像自己,再怎么装得人模狗样,也是一个出来做的。
仔细看了看首班车的发车时间,似乎还没到,就猫在报亭下面仔细回味起来。
“骆洋是谁?暗恋还是情人?”我开始玩味起来。我不是没有遇到过背着情人出来混的,也不是没有做过什么人的替身。只是看似生活完美无往而不利的木总,居然也有摘不下的蔷薇。这点让我很解气。不管是暗恋还是情人,在我心里,木梓轩早早就被纳入了“人面兽心”的行列。
我恨木梓轩么?我开始反问自己,原来应该是恨的,恨到无数次幻想自己出道,成为炙手可热的明星,然后报仇雪恨的场景。可是这几年我无数次看到了在电视机里或潇洒帅气,或才华横溢的明星们,在DEEP的滥交派对里变身为只知道发泄兽欲的禽兽,有一次甚至看见了自己的偶像郎擎与萧哲。那一次,我真的吐了,蹲在洗手间里吐得眼泪模糊。然后,一切都无所谓了。
什么娱乐圈,顶多是有钱人的DEEP。
坐着不知道几路的公交车,我一口气坐到了客运总站,然后才跳上自己熟悉的53路,摇摇晃晃的往出租屋里去。
路上一个大学生摸样的女孩丢了手机,拿着同学的手机边打边徘徊。可是还是没有找到。我下意识的撇撇嘴,都过了好几个站地了,能找到几乎是不可能了。
53路是通向T市最贫穷也是最混乱的东区,所以这趟车,最招小偷的待见。贼窝就在那,相当于出门就上岗。那叫一个方便快捷。
女孩最终还是放弃了,在市立图书馆那站下了车。
放弃是正确的,连警察都懒得搭理的地方,报警也是无人问津的。
下了53路公交车,我并没有往出租屋里走,而是走进了了一处更偏僻的所在。
一掀开门帘,我就哭了。
放心,没有什么惨剧发生,我只是被这一屋子打牌人制造出来的烟味给熏哭的。
这是早起就开始打,还是打了一宿没睡啊。我估计后者的可能比较大。
“梁哥、刘哥,跟你们商量个事儿呗?”我一脸下贱的笑容凑过去,拉住其中一个人的胳膊。
“有事说事,别拉拉扯扯的。”梁三鄙夷的向后推了我一把,我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逗得满屋子人哈哈大笑。
“你一个兔爷儿,来我们男人堆里干什么,欠操么?”刘伟好心的拉我起来,没等我站稳,就强迫我坐在他的腿上。姿势暧昧。
我没有他力气大,只好忍住绞痛的胃,强挤出一个低贱的笑容,“刘哥,您真会开玩笑。我昨儿在53路上不小心把钱包手机家钥匙给落下了,不知道有没有哪位兄弟捡到?”明明是被偷,但是只能说是遗失。我不傻,谁让这里是贼窝。
刘伟看了看四周的兄弟,一个瘦瘦小小的男孩点了点头。“你运气不错啊,钱川。”
“那能不能赏我个脸,还给小弟?”我有点心急,不小心在他怀里磨蹭了一下。
刘伟看着我,眼睛放出异样的光彩,“那得看你的表现。”然后伸出右手,开始摩擦我的下巴。四周也隐隐约约传来闷笑的声音。
在这跟你做?除非我想被轮X!
我没办法,只好一边挣扎,一边苦苦哀求,“刘哥,刘哥。您别啊,我昨儿才刚卖过,实在是顶不住了,再说客人也没带套,要是有什么病什么的,我也担待不起啊。”
“你小子色欲熏心啊。”就在我绝望之际,梁三一把将我从魔爪中抻了出来,“你忘了这小子是谁罩着的么?你想肖爷砍你手还是砍你脚?”
肖爷名叫肖德,是青狼会在东区这一片的老大,我们做过几次,但我不认为这就是所谓的“罩着”。
不过危机时刻,逃命要紧。我违心的一直点头如捣蒜。
刘伟耸耸肩,一万个不情愿的丢来一把钥匙。“在抽屉里,自己找去。钱是不可能还你了,手机钥匙应该在。不许跟肖爷打小报告昂!”
“哪能啊。咱绝对不做对不起刘哥的事儿。”
出了贼窝,我在胡同口的露天棚子里,点了一碗油茶面。做生意的是一对聋哑夫妻。如果我赶得上早餐时间,就一定会照顾他们的生意。
我对着老板娘伸了伸大拇指,用唇语说“好吃”。
她笑了,笑得很朴实。让我想起了我老妈。
看着他们忙忙碌碌的身影,我突然觉得,幸福两个字,其实就是这么简单。而对自己来说,却是难上加难。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看见多多正在洗漱,满脸疲惫还不停揉着自己的腰。
我承认我很讨厌他,他爱穿紧身衣,爱涂脂抹粉,爱显摆,爱发嗲。最重要的是,只要给钱,谁都可以,做什么也都可以。其实他也只比我大四岁而已。
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我害怕四年以后,我也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了存一点养老钱,连尊严都没有。可是我非常明白,自己和他相比,也仅仅隔着微秒的差距。这个差距就只剩了他天生喜欢男人,而我从骨子里,还是喜欢女人的。
等存够了钱,我就回家,讨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婆,盖上一处独门独户的小楼,包几亩果园,生个健健康康的的大胖儿子,然后教他学吉他,教他唱歌,教他完成我没机会完成的梦想。
这就是我对未来的规划。如果老天爷让我活到那天的话。
买来的温柔 第四回 食髓知味
「木梓轩」
我从来没发现“食髓知味”这各个成语,能这么贴切的表达我现在的心情。贴切到我要高声赞扬中华成语的博大精深了。
以为我又一次踏进了我最不以为意最抵触的地方「deep」,却离我上一次登门造访只有间隔不到24小时的时间。
一切都没有变化,依旧是拥挤的舞池和互相挑逗的男人们。只是惟独没有见到我想见到的人。
我坐在昨天的位子上,点了一杯威士忌,又拒绝了几个前来搭讪的男孩,就开始百无聊赖的和酒保攀谈起来。
“你叫什么?”我问他。
男孩长相平凡却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大家都叫我小南。”
过了一会儿,我还是忍不住发问了,“你知道钱川去哪了么?”
“啊,我想起来了,你就是叫了钱哥台的那位先生。”他看着我,有点儿激动,放下了手头的工作。
“嗯。”我点了点头,没有接下去。只是将烟头熄灭。毕竟一而再的招妓,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小南看起来脸上写满了担忧,“钱哥刚刚被点了钟,现在在B331。”
我又嗯了一声,准备就这样回头是岸。屁股刚刚离开椅子不到半寸,我就被叫住了。我很好奇小南想做什么,就又坐了下来。
“有些话我本不应该说的。”他看起来很挣扎,“B331刚刚点了很多的K粉。”
K粉我是知道的,五花八门的囧囧之一。可是我不知道,这里居然也会兜售这些。
“先生也许不知道。”小南又继续说,“如果哪个包厢点了K,就意味着那一厢的少爷就要倒霉了,被轮都算是捡了大便宜。”
“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个。”其实我的意思是为什么确定我会去帮他。
小南开始有点不好意思,“钱哥人很好,你看起来也和平时点他的人不一样。”
我还是站起来,朝楼上走去。
二三楼的隔音都很差,耳边不时传来或嬉笑怒骂,或呻吟讨饶的声音。让我想起了经常出现在时代剧里的风月场所,只不过氏钢筋水泥的现代版罢了。
打开B331的包厢门时,居然没有人看过来。房间里的四个人,脸上无一例外的是嗨过的迷离涣散。
包括钱川。
他正一个手背是上放着分割成细条状的白色粉末,各一只手拿着吸管,眯着眼睛往鼻子里吸。白色的长袖T恤被高高的卷起,皮带和拉链也被解kai,整个人懒散的靠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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