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岩接过单子,看了看,他其实更喜欢喝茶。
等了没多久,对方就来了,是一个很不错的女子,举止优雅,谈吐得体,陈为并未夸张,甚至比他说的更好。
陈为中途找了个借口立场,剩下许岩单独面对,他原本就不擅长应对这样的约会,略微有些紧张,女方倒是落落大方,进退有度。
相亲的基本流程,先聊各自的现实情况,然后是兴趣爱好,如果谈得来,就一起吃饭,接着深入了解对方的情况,满意的话留下电话相约下次见面。
前面三样,许岩都做到了,讲了自己的现况,然后兴趣爱好,接着很绅士的询问了对方是否一起晚餐,等到肯定答复后,来到咖啡馆附近一家港式餐厅,至今为止都相谈愉快,直到用餐结束送女方上了出租车。
“许先生,希望我们还能再见面。”
沈月婷说完,上了车,对许岩挥了挥手。
车开出去老远,许岩还站在原地,其实,他很明白,如果主动留下电话,这次相亲就算是成了,可是,他没有,所以女方才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不管对方多么的优秀,还是没办法接受。
踏着月色回家,走到楼下,上了三楼,正准备开门,突然闻到一股酒味,随即陷入一个炙热的怀抱,还是那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吻。
对方像是要将他生吞下去一般,那样的用力,不容他有一丝一毫的退却,唇与唇的相依,舌与舌的纠缠,激情而狂乱。
沈磊,为什么?
以为抓紧了就不会失去?还是以为,被你抛弃的那人会一直在原地等着,等你回头?
一个用力,推开纠缠的人,许岩红着双眼,看着那个微醉的人。
“沈磊,要发疯回去发,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几乎嘶吼出声,许岩已经没办法保持原先的淡然冷静,这人,爱了五年,整整五年,燃尽了自己的生命去爱的人,现如今,让他情何以堪?
沈磊再次贴近,不顾怀中的人拼命的挣扎,禁锢着怀中的人,暗哑的声音显示着主人的疲惫:“小岩,再等我一年,一年就够了,我会回来找你,我们在一起过一辈子,好吗?好吗?小岩,答应我,答应我,没有你,我真的不行,不行!”
眼泪,不再受控的流下,许岩停下挣扎,这个人啊,那么的骄傲的一个人啊,又是为什么呢?
他不明白,从来没明白过,亦如一年前的突然分手。
可是,沈磊,放开就是放开了,没有回头路,不管出自什么原因,不够坚定的感情,他不稀罕,不再稀罕。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人唱情歌
自从那晚开始,许岩就有了轻度的失眠,就算睡着了也会做一些乱七八糟的梦,精神不振,工作效率自然不高,有次还差点毁了一颗宝贵的胚芽。
陈为打了好几次电话,许岩都找了借口匆忙挂掉了,他现在不想接触任何能让他回想起那个叫沈磊的人的一切人事。
浑浑噩噩的到了周六,许岩躺在床上,睡不着,可还是强逼自己睡,已经连着几夜没合眼了,再不睡就真的要崩溃了。
敲门声那样的不依不饶,像是要敲碎那铁门一样,力道一下重过一下,许岩忍无可忍,下了床,甩开门。
陈为闯了进来,二话不说,拉着人就往外拖。
许岩甩开他,进屋,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瞪着眼看着,不发一言。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沈磊结婚关他鸟事啊,还要不要人活了!
“许岩,我是为了你好,今天你必须去,去亲眼见证那个王八蛋,看看他到底有多虚情假意虚伪做作道貌岸然披着狼皮的狼心狗肺的东西,看清楚了,就彻底忘记他,开始新的生活。”
许岩已经气得说话无能了,只能看着这个大哥一个人在原地急得跳脚。
他为什么要去?沈磊抛弃了他,抛弃了他们之间曾经许下的誓言,放下了五年的感情,他就一定要他死吗?
他从来没想过要去报复他,一丁点这样的想法都没有。
沈磊放弃了,只能说明他们之间的感情不够深,不够支撑起一片天,一片足够容纳下他们一辈子的天。
“许岩,你到底去不去?”
陈为急了,他不想看到好友这半死不活的样子。
“不去!”
许岩站起来,转身进了厨房。
陈为一个跨步,挡住他的路,说:“许岩,你放下了吗?真的放下了?那为什么拒绝了沈月婷?如果你放下了,就证明给我看。”
许岩转身,看着他,说:“证明?怎么证明?随便找个人谈个恋爱,然后告诉人家我是GAY,只想借你过度一下,从没想过跟你过一辈子?还是去外面随便拉个男的回来做 爱,然后每天跟不同的人交往,你想看的是这种证明吗?”
陈为放下手,懊恼的说:“许岩,你别乱说,我怎么可能是要你这样证明,你明明知道的,沈磊不是东西,我看不过去,也不想你难过,你……”
“好了,陈为,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为我好,但是,你的方式方法用错了,我不是小孩子,离开谁就活不下去,我现在真的很好,也许在不久的将来,我会遇到一个愿意跟我一辈子真心对我的人,那个时候,我一定会毫不犹豫重新开始的。”
陈为看了看他,那样的认真,不得不信。
“好吧,那你今天打算干嘛,我陪你吧,我反正也没事。”
哎……
这家伙是认定自己在难过在伤心在放不下,如果不做点什么,还真是对不起他的这份心思,“等会我们去唱歌吧。”
不喜欢一堆人唱歌,但并不表示不喜欢唱歌。
强打精神,带着这个跟屁虫来到市中心的一家□□,那里的小包厢还是很有专业效果的,虽然贵了点,陈为可是一点没跟许岩客气,当即叫了两瓶红酒一箱啤酒,看那架势,不醉不归啊。
他到底是关心自己还是趁机讹自己呢?
许岩没戴眼镜出门,轻度近视的他看不清点歌屏,将陈为踢去点歌,他开了一瓶红酒开喝。不醉不归也是一个不错的娱乐方式,他很久都没这么放纵过自己了,这个机会不错。
两个人干掉了两瓶红酒,接着是啤酒,陈为已经有些醉了,边喝边吼,一首死了都要爱让他唱得鬼哭狼嚎,许岩忍无可忍,将他踢开。
靠,老子花钱是买乐的,不是买罪受的。
抢过麦克风,陈为已经醉了,一推就倒了,倒在沙发上愣是一动不动。
许岩也有些醉意了,但还不至于神志不清,脱了外套给他盖上,来到点歌屏那里,点了一首陈楚生的《一个人唱情歌》。
我們到底怎麼了
那麼久都不曾聯絡
送你的音樂盒都已殘破
我們到底怎麼了
怎麼彼此變得沉默
是你只想著解脫還是我犯了什麼錯
一個人唱情歌
越唱越覺得苦澀
讓人淚流的歌怎麼忽然間那麼多
一個人唱情歌
唱得失魂又落魄
怎麼兩顆心那麼輕易就被上了鎖
我們到底怎麼了
那麼久都不曾聯絡
送你的音樂盒都已殘破
我們到底怎麼了
怎麼彼此變得沉默
是你只想著解脫還是我犯了什麼錯
一個人唱情歌
越唱越覺得苦澀
讓人淚流的歌怎麼忽然間那麼多
一個人唱情歌
唱得失魂又落魄
怎麼兩顆心那麼輕易就被上了鎖
一個人唱情歌
心痛無法再後撤
所有的承諾像泡沫一碰就破
不想再唱情歌
不願再唱情歌
只是受傷的 多情的人又多了一個
你和愛會不會還有機會從我世界經過
许岩的声线是那种低调且华丽的中音,一首歌婉转悠扬,沙发上熟睡的人翻了个身,忽略那个已经泪流满面的人,轻轻骂了一句傻瓜,闭上眼,继续睡。
包厢外,一个人恰巧经过,脚步不由停顿了一下,背后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驻足。
“贝总,您怎么才来,都等您半天了。”
贝青云转身,微笑着走向那人,身后的包厢门依然半开半关,却不见了那个唱歌的人。
而又有谁知道,许岩的公寓楼下,一个男人坐在车里一个晚上,彻夜难眠,彻夜等候,可是,他等的那个人,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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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客吃饭
昨天折腾了一天,许岩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就听到电话在叫。
“喂……”今早才回来,没睡醒,加上之前的感冒没好,声音有点绵绵无力。
“……”
“喂,哪位?”看了下电话,不认识,打错了?
“是我,贝青云。”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隐约带着一点笑意,当然,许岩这个时候是肯定不会发现的,因为他彻底的迷糊了。
“贝青云?谁?”
好吧,原谅他吧,他在发烧,虽然是低烧,可也是在发烧,加上没睡醒所以大脑还在罢工,不然正常情况下,打死他都不会问这么一句。
贝青云显然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下,被人这么反问一句,倒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于是,就这样静默了……
接着……
电话那头传来轻微的呼吸声。
“许岩……”
没有应答,贝青云接着叫了两声,还是没有应答。
结果很明显,电话那头的人已经睡过去了。
贝青云放下手机,却没有挂断电话,电话那头的呼吸声很轻微,可声声敲进了心里,有那么一点点别样的感觉。
笑了笑,贝青云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艾迪,取消今晚的所有约见,下午的会议提前一小时。”
“ok,Boss。”艾迪简洁的回答,挂了电话,去安排老板的交代。
下午四点,贝青云从青云大厦走出来,深秋午后的阳光暖暖的,照在人身上很是舒服。车已经停在台阶下,贝青云下了台阶,对开车的老黄说:“我自己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