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对着最绝色的女士,他的手都未曾有过丝毫的抖动,面对着易未名,现在却颤得不成样子。
「怎么,我很可怕吗?」比张纪诺高上十公分的男人挑起下巴,懒洋洋地瞥了一眼拼命挺起背脊、肢体僵硬的人。
「没有……只是有些不习惯。」被质问的张纪诺完全不敢抬头,只得垂头盯着自己藏进拖鞋的脚尖。
寄人篱下就算了,手还扶着对方的腰,就算张纪诺真的借到了豹子胆,大概也只能把苦胆往肚子里面吞。
「哼。」易未名不置可否,扯着张纪诺的手毫无预警地往后退了一步,扯得张纪诺径直往前趴。还没有等他撞上易未名的胸膛,就被对方一甩了,被动地转一个圈。
这根本就只是改变了方向的男步吧。张纪诺哭笑不得地易未名被扯着,随着他的脚步在颇大的房间里舞动。
啊,这个时候要是能点上香薰跟蜡烛、备两杯红酒,或者再加上鲜花的话,以现在他们的这种状态,跟『约会』这个名词意思上应该相差不远了吧?
张纪诺闭起双眼,忍不住想象昏黄的灯光洒在易未名浅色的发上,白麝香的气味混杂着花香、以及红酒的醇香沁入皮肤。
而……易未名那双迷人的棕红色眼眸正在注视着自己,从额头开始描绘着自己的轮廓,或是,以不带情色意味的目光打量自己的身体。
臆想终究只是臆想,张纪诺连睁开眼睛面对现实的勇气都欠缺。
要是,今晚他能够解决这一切,明日窗外的蔷薇是不是会开得更盛?
张纪诺睁开眼,突然发力带着比他高上一个头的易未名转了一圈,手臂勾着惊魂未定的易家家主,赶在他愤怒爆发吐出咒骂之前,用自己的嘴巴堵住了那些并不动听的句子。
易未名往后半弯着腰,被张纪诺压制在窗子上,一时也挣脱不掉。他正在疑惑一向温顺的张纪诺是不是不慎吃错了什么药,湿滑的舌头却灵蛇一样钻进了他的口腔。
张纪诺不是第一次主动吻他,但这样浓烈的、似乎马上就要舒展开身体进入前戏的吻,却是他第一次尝到的。
易未名正想翻身把张纪诺压到身下,唇上却马上被咬了一口。
「你的伤还没好,不要动。」张纪诺把易未名压回原处,双手流连在他的身上,点起了一簇又一簇的火丛
新奇的体验为这样漆黑的夜加了分,易未名干脆搂住了张纪诺的腰,身体微偏,坐到旁边铺了兔皮毛毡的飘窗窗台上,眯着眼仰起头享受对方难得的主动。
虽然对方的这份情欲来得莫名其妙,但易未名还是果断选择照单全收。虽然青菜豆腐偶有烧肉的餐单是很健康,但一整份烤全羊突然放到眼前,又岂有松嘴不吃的道理。
张纪诺膝盖支在易未名的大腿隔壁,下体似是愉悦又似是难耐地往前顶去,被欲火烧灼的私处被易未名的掌心熨帖着,隔住睡裤跟内裤都能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
「啊……」张纪诺昂起头溢出一声喘息,在易未名吻上他的颈脖时,伸手急切地摸索易未名的胸膛,把他扣得整整齐齐的扣子胡乱扒开,然后又蹭着易未名的手掌,脱掉了裤子。
裤子才刚刚滑到脚踝,内裤又被主人急切地褪了下来。泛着粉色的光洁肌肤裸露在星光底下,易未名恨不得今晚的月亮再光一点,但又不想被月色平白偷窥了本应独属于自己的美景。
他惆怅地吮上张纪诺挺立的乳尖,握着他的坚挺,拇指轻轻摸索着冒着湿意的顶端。
从耳根开始,张纪诺的脸部、脖子甚至胸膛都泛起了代表情欲的色彩,他突然半趴在易未名身上,翘起了臀部,然后小心翼翼地把一根圆柱体取出体外,扔到地上。
易未名紧盯着张纪诺的动作,只觉得困住内裤里的欲望顷刻间膨胀到了极点,既痛得要命,又为他带来了甘美的颤栗。
还沾着暧昧液体的柱体也是易未名的珍藏之一,只是与其他花俏夸张的藏品不同,这一件藏品素雅的体侧只刻上了易未名的签名。
于是在易未名看来,简直就好像塞入了这东西的男人,无时无刻都被自己侵犯着一样。
肆虐欲一旦腾升,就再也按止不下去。
易未名的眼睛越发赤红,握着张纪诺要害的手也开始收拢,捏住了顶端研磨细小的出口。
张纪诺被他的动作折磨得腰部弓起,腿根的肌肉更是不能控制地痉挛。他只得坐在易未名腿上,扒开了易未名的裤子,用早就下了功夫的半开洞口挑逗早就坚硬起来的男根。
易未名困惑地望着张纪诺那连糅杂了羞耻、欲望跟决意的表情,隐隐有些不安,不过一时精虫上脑,除了性爱以外,一切都可以忽略不计。
他正想托起张纪诺的臀部,张纪诺却扶着易未名的东西,一脸隐忍地把它塞进后穴。
这家伙今天是怎么了?
易未名疑神疑鬼地想把兵器收起来,那个紧致得让人耳膜发胀的地方却不由分说地含住易未名的利刃一吞到底。
「喂,不要太勉强啊。」连易未名都被压迫得青筋猛跳,就更不用说被劈开了两半的张纪诺了。
「……没事。」张纪诺咬着牙蹦出两个字,眼神却散涣地望向窗外的星光。
他缓了一阵,深呼吸一口气,然后轻轻按住易未名没受伤的那边肩膀,开始自觉地扭动起腰肢来。
易未名不知道张纪诺到底从哪里学会了这些折磨人的招数,明明知道这家伙除了自己就没有别的男人,却仍是为张纪诺突然好起来的技术脑补得牙缝发痒。
难道在自己离开的这些日子,他真的出去偷人了?
第六章:第六发子弹
胡思乱想的易未名恨恨地掐住了张纪诺的臀瓣,明明应该是惩罚的举动,却被张纪诺误解为不满的信号。于是锁着恶龙的勇者咬咬牙,抬起腰上下吞吐起来。
易未名看着眼前这眉眼顶多只能算是清秀的男人,此刻却衣衫半露,摇摆腰肢展现出了致命的风情,差点就被榨得失守。
肉体拍打的声音充斥着两耳,张纪诺难耐地咬着下唇,双臂圈上易未名的脖子,脸颊轻蹭易未名的耳根,微喘着对他说:「我想……跟你解约。」
「你这算怎么回事?难得一次对我撒娇,居然说要解约?」他费尽苦心居然还被派坏人卡……易未名呼吸一滞,只觉得一口血涌到喉腔,仿佛轻轻咳嗽就能喷出一大口。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他不顾伤势把张纪诺抱起,按到柔软的床上,弄皱了铺平的丝质被单。
他一边急切地吮吸着张纪诺的唇舌,贪婪地夺去他口中的津液,赶走两人之间碍事的空气,一边狠狠地抽插,逼得张纪诺不适地呻吟出声。
「……男宠。」长长的一吻结束,张纪诺终于有喘气的机会。他成功地用微弱的声音将易未名再度激怒,似乎只要遇上张纪诺,易未名很轻易地就会为各种事而生气。
觉得自己受了委屈的男人往张纪诺下唇狠狠一咬,红色的糖浆就争先恐后地涌出。易未名伸出舌头,把带着腥味的液体通通舔走,然而却还是止不住它们的去势,让溜走的部分在再度交缠的吻中,沾上了两人的下巴。
「答错了,惩罚你。」易未名看着上唇下巴都是揉开的血迹,红着眼眶可怜兮兮的张纪诺,压低嗓子为自己粗暴的行为辩解。
张纪诺哑巴吃黄连,反正说什么都是错,干脆别过头保持沉默。
啊,稍后说不定会从那张薄唇间蹦出什么刻薄粗俗的词语,如果这个时候能够突然晕倒就好了。
张纪诺在易未名身下痛苦地弓起身体、蜷缩着脚趾,一反刚才的主动,犹如尸体一样摊在床上,任由易未名进攻。
他这么一个无趣又普通、半边脸都是血的男人,难为对方居然还有食欲。
「你倒是说说看有哪个男宠用枪指着主人还能继续受宠的。」易未名深深顶入,然后又含住了张纪诺的耳垂。
「你说我对你哪里不好?除了有点专制以外事事顺着你,你说受不了,我一星期下来才跟你滚两晚床单……话说回来,你从来没有向我要求过什么,难道是准备随时离开?你真的就只是……把我当成顾客吗?」
那种轻柔的声音,与其说是呵斥,不如说是心有不甘的抱怨。
「我又不是没付出过。」
易未名忿忿不平地把张纪诺翻了个身,伏在他背上,扯咬他带着旧伤疤的肩膀。
「明明就只是个不会讨好人的木讷男人。」
结束了一场狩猎般的拉锯式性爱,易未名喘着气放开了像是奄奄一息的张纪诺。
浊白色的液体夹带着血丝,从原本相连的地方缓缓地流出来。
易未名有些心疼,明明以前都没有把他弄伤过。
他俯下身,在张纪诺的尾龙骨最末处印下一吻,吮出一个浅色的吻痕。
如果能把他的脊椎掐断,让他瘫痪在床上,天天对着自己微笑撒娇,这样的生活多美好。
他俯下身,在张纪诺的尾龙骨最末处印下一吻,吮出一个浅色的吻痕。
「会不会很痛?」易未名抚上张纪诺的背脊,以呵护一般的动作,轻轻摩挲着他印下的那片红。
「不会。」张纪诺忍着不适,从床上撑起,躲开错愕的易未名,赤裸着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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