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漠轻乔栖君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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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漠轻乔栖君画-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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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美梦总是容易破碎的,只听见他促狭的对我说,“怎么?舌头被猫叼走了?还是在想怎么向我谢罪?说出个擅闯墨院的理由,或许,本侯会大发慈悲,放你一马也不一定!”他慢慢的走近我,一步一步,却威慑吓人,顿时让我不知所措,最后,他在我的面前站定,手里拈着一支花,竟轻挑的抵住我的下巴,避我与他对视。

本侯?我恍然醒悟,当下气愤的拨开那蛰人的花骨朵,怒视着他!这个人怎么会是三哥?他只是顶着和三哥一样的脸而已!别人或许敬畏他,可是我现在却有一把心火烧得正旺,所以别想我会给他好脸色看!

我敛下眼,看来他没有要与我相认的打算,那么我再问什么他也不会说的了?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傻,怎么会爱上这样一个人,怎么会被他的温柔沉溺,原来天生中的抗拒不是没有道理的,可是被我一再的无视,所以失去了它的效用,现在,报应就来了!

“民妇是给夫人送首饰来的,不知道是侯爷的居所而误闯,多有得罪!民妇惶恐,请侯爷恕罪!”我福了福身子,恭恭敬敬的说。

“哦,惶恐?可是你眼里的挑衅并不是这样说的?啧啧,真是新奇,还是第一次有人敢用这种眼光注视我的!有趣有趣!”语调听不出任何感情,眼眸却富有深意的看着我。

“民妇不敢!”

“不敢……是吗?的确与众不同,这双不驯的眼,漂亮得让人有欲毁之的快感。不知道当它迷恋上本侯的时候是怎样的迷人呢?”他的脸瞬间靠近,灼热的鼻息直呼在我的脸颊上,危险压迫,我想也没想,就伸手朝他的脸上打去,可是他快人一步的拦了下来,手腕上的握力紧得让我的骨头生痛,仿佛要被掐断般,我不由得痛呼出声,却挣脱不开。

他依旧紧贴着我,嘴咧出一个醉人的弧度,“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不然那后果怕你这般娇弱的身子承受不起!”声音虽然轻柔,但是冰冷得让人发颤。随后,即慢慢的放开我的手,破天荒的说,“本侯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计较,你走吧!”他手一挥,让我当场如蒙大赦,哪里顾得其他,脸一热,立刻怆慌而逃,嘴里念叨着,“无耻的登徒子!”

却不知身后的人耳力极好,听闻后一愣,笑容立即扩大,喃喃道,“有趣!若是想欲擒故纵引起我的注意的话,那么,你做到了!”

风吹落了一地的残叶,拂过他玄色的华丽衣袍,衣袂飞舞,翩然出尘,仿如谪仙般,如果不是那逐渐冷却的邪肆眉眼让人害怕,那么真的就是天神下凡,俊不可及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自己埋怨自己,刚刚怎么那么失神呢!我已经想好了,如果真是一个负心汉,那么他也不配做我柳轻乔的夫君,应该扔个石头过去,然后神气的说,“哼!不是你抛弃我,而是我不要你了!”可是,一见面,场面却不在我的控制范围内,心里眼里总是想跟他走,容不下别的,叹息一声,这魔障太深了,我还没有能力坦然的走出来。

想起他促狭的眼神,让我苦恼,是他变得太多,还是他本来就是那样一个轻浮的人?可是当初在破庙里他不是冷若冰霜,对人都不假辞色的吗?以至于我认为他只是面冷心热,没想到竟是这样一副德行!

之后我才知道自己先前所知的坊间传言还漏了一项,那就是靖侯在沙场和情场皆是春风得意,自封府以来,不仅娶了天都有名的仕女为妃,而且红颜知己也遍布各地,无论已经出嫁的还是待字闺中的女儿家,无不想与他亲近,甚至还有见过他英姿的妇人要求与夫家和离来向他示好的!毕竟,无论从家世学识背景或是容貌上,他都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听见这些人对天都这一大传奇人物的津津乐道,我嗤笑,什么英姿飒爽,整一个风流鬼!居然还娶了一屋子的女人!

“若是有一天非我所愿的离开你,那么可能是我暂时还没有办法赶来你的身边,你要等着我,无论如何,我都会守护着你的!”守护我?全都是骗人的!有了美姬美妾,权势地位,糟糠之妻也能抛弃的人,有多了不起?!

他不是我的三哥!即使长得一样,说话声音一样,可是,三哥看我的眼神是温柔的,而他的笑意从不达眼底;三哥可以轻易的安抚我的情绪,而他轻浮的举动只会让我觉得恼怒。三哥会轻柔的搂着我说,“娘子,我只钟情你一人!”,他不会!娘子……我已经有多久没有听到这般醉人的情话了,想当初自己还为了那声‘娘子’恼了许久,而现在,即使想听也无处听了。

不是他,不是他!柳轻乔你死心吧!你的三哥早就死了,在他离开你的时候,他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一再被挑动的心,终于在自我催眠里得以逐渐平静下来,真的就当他已经死了吧!不再想也不再过问他的事情,我只要和之泓好好的过日子就行。

而且,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也让我暂时无暇再顾及那个负心郎。那个曾经让我的心血毁于一旦的惊澜商号,居然想再次的并合我们,怪不得炀最近忙得焦头烂额,我原以为是店里的生意太好了,竟忽略了他眉眼里难以掩饰的疲惫!若不是成大告诉我这件事情,我还真被蒙在鼓里。炀,太急于将我护在他的羽翼下了,只是他的羽毛还没有丰满,这样到最后伤得最深的是他自己,而我不想看到这种事发生。

女人,可以让男人保护,却不能一辈子生活在男人的护翼下,那样,即使幸福,也只是假象,太过于依赖别人,到最后只会失去自我,那么他想要保护想要爱的人都不是你了!

自从来到汴阳城,我们就难得坐在一起这样整整齐齐的吃一顿饭了,不过这是在我的极力要求之下才得以实现的,他们两个天天都有要忙的事情,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炀,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我的眼光直视着他问道,想探出他的心声。

他本来夹菜的手倏地僵在半空,只一下子又恢复自然,咧嘴笑道,“能有什么事?”又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好啊,还跟我装蒜,我可是有证人的!“成大,你来告诉他!”我搬出有力证据,不怕他不招认!

他错愕的看着成大,随即把筷子一扔,做出与之形象不符的动作,“噔”的起身,跑到成大面前,揪着他的衣服,恶狠狠的说,“不是叫你不要告诉她的吗?真是的!”

只见成大从容的挥开他的手,慢条斯理的答道,“是你叫,可是我没答应。”然后又看着我,说,“况且,她也有权利知道的,乔饰坊也是她的心血。”

我看着成大那张朴实的脸发愣,没想到他这么了解我,打蛇随棍上,我立即表示,“对啊!大家都有知道的权利。不只是乔饰坊,我还希望你们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找我商量,大家一起想办法解决。”

“你说的是真的?”听完我的话,炀很狐疑的问,蓝眸发出精锐的光芒。

“恩。当然!”我爽快的回答,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那么你那天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问题一出,我已经傻了,眼珠子在他们面前转来转去,可惜,没有发现他们一丝放松的念头,连成大也紧盯着我。

我叹了一口气,苦笑着说,“我瞧见了一个与亡夫很相像的人,悲从中来,所以才会那么失态的。让你们见笑了!”一说出口才发现其实坦诚悲伤的过往并不是一件难事,难就难在你如何放下它。我再说道,“我的事情只能说到这里,其实我知道你们还有事情瞒着我,不过我也不强求你们立刻撤下心房都告知于我,只是,不要像外人一样,什么都掖着藏着,那么就与陌生人无异了。”

成大听见后,脸一赧,偏过头去,避开我探寻的目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炀则是满眼深意的瞅着我,若有所思,嘴里重复着,“亡夫啊……”

我拍拍手叫道,“好了!回魂了!别再想些有的没的,我们现在面临着劲敌,大家要齐心协力度过难关,不能再让人欺了去,成大,你说是不是?”

他一被点名,愕然的看着我,随后才喏喏的说,“当然!”

“那好,明天我就去跟惊澜商号的人谈判,这次,不能在退缩了!”我信誓旦旦的说着。

“不行!”两把不同的声音同样惊叫道,成大和炀头一次这样默契的阻止我说。

“乔,这件事情你不要出面。那个惊澜商号并不是好惹的,他们的势力惊人!况且还不知道他们看中我们的饰坊有何用意。现在不是当初在汾清城的那个小分号,而是他的本营。再说了,那个神秘的幕后老板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断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的!”炀居然一直坚持我不要插手,一点也不肯退让。

看成大的表情也知道他十分同意炀的观点,最后闷闷的蹦出一句,“我和他先看看情况,你先别冲动,上次只是一个掌柜我们也奈何不了,所以现在更是要小心。”

他们句句在理,我也无法辩驳,唯有先看下他们交涉的结果再做打算了。低叹一声,惊澜商号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一二再再而三的打我们的主意,他应该也不缺这个钱才对啊?还是大鱼吃小鱼会让他有着征服的快感?

妾梦不离江上水

夜半,厢房里。

“阿乔,阿乔……”在睡梦中辗转反复,隐隐听见这样深情的呼唤,我猛一惊醒,坐在床上,汗水湿透衣襟,我苦笑,过去的日日夜夜,想在梦里相会都不能,现在,为何在知道他的真面目时反倒是夜夜入梦。是想让我白天黑夜都不得安生么?

看向窗外,夜幕低垂,树影摇曳,萧萧瑟瑟,冰冷的月光透过窗棂照射进来,如同我的心一般,孤独廖静,而相思却无处说相思。三哥……你何时才能走出我的心?

一连几天都被梦魇镇住,所以觉得大脑昏昏沉沉的,打不起精神来,觉得做什么事情都力不从心。现在炀和成大每天一回来就扎进房里不知道在谋划些什么,却一点风声都不透露给我听。

我闲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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