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以前或许不会,可是如果他们知道了他的身份就难说了!皇家血脉何其上贵,天下人有谁能抛开名利财富的?”龙靖残酷一声一声打击着我。
我整个人就像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一样,一下子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失去焦距的眼睛已经看不清什么了!人去楼空?!呵呵,这代表什么?难道他们真的是出于什么目的来到我的身边的?又掳我的之泓干什么去了?柳轻乔啊……你怎么就没有做过一件对的事情!总是识人不清!!!
那现在我能怎么办,怎么办啊?!我已经六神无主了,连心底最后一丝的暖意也被他击得灰飞烟灭。慌神间,却看见龙靖定然的站在那里,竟没有任何的反应。
我不知怎么的,忽然失去理智的叫喊着,“龙靖!你快去救救之泓啊,救救他!他还那么小,怎么受得住啊!他也是你的孩子啊!你怎么忍心看他受苦?怎么忍心?我把我的命给你,去把之泓换回来好不好?”我激动得无以复加,怆然泪下,到最后整个人无力的靠在他的怀里,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
他温热的大手牢牢的锁住我的身体,稳稳的扶住我,将我纳入他的怀抱里,温柔的声音极具安抚力的喃喃低语,“说什么傻话呢?不管出于什么理由,即使你不说,我也会去救他的!不用担心了……一切有我在……”
“之泓!”我惊赫一声,整个人跳起来,吓得冷汗淋漓,这才发现刚刚原来是在做梦,竟然梦到之泓一直在哭吵着要娘!我的手抚上胸口,那里揪得死紧,仿佛被剐了一片肉似的,剧痛难耐,我的之泓,到底去哪里了……想着想着,眼睛蒙胧了起来,心乱成一团麻,本来就很纠结的事情现在更是让我措手不及,成大,炀……他们真的是那种人吗?如果真是的话那么应该早就可以动手了,怎么拖到现在?
我的心里极度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但是,就像当初三哥的事情一样,不是说你希望是什么样就能如愿的,这样越想越是难受。
那现在我又在哪里?
“怎么哭了?还有哪里不舒服的?现在还是初春,穿得这么单薄,还不盖着被子,要是着凉了怎么办?”不知何时出现的他关心的掖了掖我的被子,温柔的扶着我躺下。
我眼睛紧紧的凝视着他,只见他的头上戴着一个灿耀而玲珑剔透的额饰,束发金冠将整个人衬托得英挺不凡,而那五彩的通联宝珠也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叮咚作响。如果没有那华美的衣饰,没有那轻佻的神情的话,那么曾经有个他,会紧张兮兮的说,“娘子,春晨还是很容易着凉的!”
也许见我怔忡的望着他,他接着问到,“怎么?头还痛吗?”还伸手探探我的额头,“已经退热了啊,要不再睡会?”
退热?我迟钝的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才开口问,“我怎么了?”可是喉咙干涩得厉害,声音沙哑。忽然,一股清凉润心的喉茶灌进我的喉咙,就像在沙漠的旅人得到甘露的滋润般一直拼命的汲取着,到最后几乎被呛到。
“慢点慢点,自己忍耐一下。你这两天都在发热,好不容易才退下来,可别再着凉了。”
这时,我混沌的大脑才逐渐的清醒过来,怪不得全身没有力气,原来是发烧了。
“这里是哪里?”我看了下周围的陈设,没有什么华丽的装饰,应该是客栈。
“等出了这个城,我们就到西兰了……”他体贴的拭去我嘴上的茶渍。
我愣了神,西兰?那岂不是出了天朝的边境了吗?
那是与天朝比邻的一个小国,在位的西兰王已经年迈,因为年年岁贡,处处示弱,是以能在天朝这个强大的对手眼皮底下苟延残喘。
“为什么要到西兰去?那你……”我迟疑着,他的身份太特殊了,这样贸然的出了边疆,生命就会受威胁了。
“你是在担心我?”他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似乎心情不错。然而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正经的说道,“可是……不去西兰的话,又怎么救之泓?”
“之泓在西兰?怎么会?”我一听,连忙抓住他的衣袖,紧张的问着。
“天下通,通天下。有什么不了解的?至于为什么会在西兰,那就要问问你口口声声的‘一家人’了。”他说这话时眼眸微凛,声音轻扬温润,却更让人感到害怕和危险,就像一只猎豹,优雅而极具威胁性。
我的心情急速的下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快要发生了,退了热的身体非但没有降温,反而更加的燥热。之泓居然被掳到了西兰?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整装出发了。只见天北他们的人数已经隐去了不少,而龙靖也是一副富贵商贾的公子打扮,浑身的霸气也消弭无踪。因为天朝没有禁止与西兰的通商往来,所以在边关这里,来来往往的商人本来就很多,我们一群人也不算很突兀。
热闹非凡的商铺鳞次栉比,沿街叫卖的商贩都拿出自家的宝贝来吸引顾客的眼球。只是,我的心已经落在了西兰的之泓身上,再花俏可爱我也没有心情欣赏。
才出城,就明显的感到不同的民族风情,男的女的都是异族衣裙,女子都轻纱覆面,额点朱砂,男子的头上都包着各色的头巾,脖子上带着大银环,据说从银环的样式上就可以看出一个人的身份和地位。
我们进了西兰以后,就入乡随俗的换了当地的衣服。
“三公子,上房已经订好了,请先歇息一下,属下再去探听一下消息。”天北恭敬的对龙靖说。
“恩。你速去速回。”他挥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去了。
于是,我们一行人就住进了一间客栈里。
“你先别操心,去休息一下,等天北回来了,再商量对策!”他温柔的跟我说着。
我本来还想问些什么,但是他已经闪身进了房门,我只好也回房去。冷静冷静,我告诉自己,急躁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可是在房间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总想快点知道是什么情况,看看窗外,已经快傍晚了,天北应该快回来了吧!
我迫不及待的朝他的房间走去,轻轻的敲了门,等着却没有回应。我思忖了一下,就推门进去,一越过绣花鸟的屏风,就看见一个上身赤裸的男人背对着我,全身都是水珠,随着身上的肌肤蜿蜒而下,有着危险的性感。只是,他该死的并没有迷惑得了我,反而让我整个人僵在了那里,死死的盯着他的肩膀的一处,如临万年冰山,浑身寒冷,唯用着颤巍巍的声音质问道,“你到底是谁?”
显然他没有料到有人会闯了进来,听闻我的脚步声才慢慢的转过身来。本来警戒的眼神一看到我就立马松懈了下来,笑意盈盈的说,“怎么来了也不支一声?”似乎没有听到我的问话。
“别给我打马虎眼!你到底是谁?!”我的声音由弱变强,让质问更加的有力,更加的铿锵分明。
“我还能是谁?阿乔是在开我的玩笑么?”他痞痞的笑着,丝毫没有被我的语气吓到或者影响到。
“我想如果你能解释一下那个胎记的话,就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了!”我沉下脸,完全忘了当初进来的初衷,因为我发现他竟然不是三哥!那么他到底是谁?这个事实让我无法接受,这段日子以来的我都在干些什么?只是供人消遣的玩具?!
昔人已乘黄鹤去
他听见我说的话以后,并没有做多大的反应,只是正在穿衣的动作一滞,随后又不着痕迹的继续着。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状似漫不经心的语调传来,“不过是一个胎记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又不是没有见过?”他优雅的把长袍穿起来,没有一丝的尴尬,继而慢悠悠的系上腰带,再穿上滚金丝的靴子,一气呵成,完全没有受到我的影响。
“三哥的胎记是红得像滴出血来的艳红色,而你的则是暗朱红色,虽然形状相似,却很明显不是一样的!”我不甘心他如此的平静,大声的呵斥着他。可是,在他的眼里,仿佛我是个鸡蛋里挑骨头的人一般。但是我不是!他绝对不是三哥!不是我的三哥!
他不喜欢穿深色的衣服……
他不喜欢吃甜食……
他熟悉三哥一窍不通的事情……
他喜欢轻浮的调笑,府中妻妾众多……
三哥明明是一个深情的人,还那么希冀我们两人的孩子出生,又怎么会对我们不闻不问这么多年?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他的脖子上带有一个金灿灿的鸾扣!三哥的鸾扣早已经给了我,他又怎么还会有一个?
我怎么会这么傻……真是傻到无药可救,怎么会把他错认为三哥,而把三哥当作一个负心汉来着?如果当初在山洞时能看真切就好了,我明明有机会弄清楚事情的真相的,却没有把握住,要不然就不会有这一连串的乌龙事件发生了!
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谁?我怔忡的望着他。他有着跟三哥一模一样的面容,有着以假乱真的身份背景,也清楚我们之间的一切,就连我所有的反应都算计进去了,甚至希望我把过去忘记!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那又怎么样?”他在一旁的软塌上坐下来,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在肩上,慵懒的说着,似乎我说的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怎么样?”我的声音提高了八调,“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冒充三哥?三哥又去哪里了?你说啊!”我激动的朝他大吼,像是要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出来,他怎么还可以这么理直气壮,一点愧意都没有的?
“我还以为你不会发现这件事情呢?”他歪着头,沉思了一会,才吐出这一句话,脸上漾着诡秘的笑意。
“啪”的一声,我闪了他一巴掌,马上一个红印出现在他的脸上,他居然没有躲开,只是直直的看着我,一丝悔意都没有。
“这是你欠我的!”我扬起下巴,倨傲的瞪视着他说道。
他的脸瞬间的靠近我,几乎要额抵着额,脸色降到冰点,那如深潭的眼眸跟三哥的是何其的相似啊,可惜他真的不是他,我从来没有过这么确定的。
他一字一句的在我面前说着,“你看清楚了,除了那道该死的胎记,我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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