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漠轻乔栖君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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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漠轻乔栖君画-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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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广已经有点摸不着头脑,直到干娘解惑他才清楚,又憨厚的笑了,娓娓道来,“你们误会阿三了!前些日子他问我能做些什么可以快速的挣钱,我说就只有打猎了,不过这种天气也猎不到很多东西,况且他又是生手。然后他又问,猎什么最值钱!我就说,这里就属雪狐最能卖钱,于是他就跟我们一起上山了。”

他顿下来,见我的脸色稍缓,又继续说,“他居然就直冲着雪狐去了,要知道它们都长在崖洞里,行动又迅速,轻易是见不着的,不然也不会那么值钱了。我担心他,也就跟了去。不过,显然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他竟然像个天生的猎手,一发现雪狐的踪迹,弯弓瞄准射箭,一气呵成,就把狐猎到手了,真是神奇啊!”语气里带有深深的佩服。

我忍不住问,“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早点回来,害我以为你们出了什么事情。”

这时,阿广难得郑重的说,“阿乔,我不得不说,你挑了个好夫婿。他也是为了你,所以不要怪他……”为了我?只见他又道,“他央我带他到城里最好的绣庄去,要为你们置办喜服。本来这该是你们各自家里准备的,可是你们……”我知道,因为我们是“私奔”的,所以就只有这样了。

“于是我们就去了华绣阁,要知道那是这里最好的绣庄了,平常达官贵人的生意做都做不完,他一进去,别人本还不想理的。他才瞧了一眼,竟说‘不过是些普通的货色!’。后来连老板都出面了,问我们是哪家的贵人,他说,‘我们不过是普通的猎户,见多了也识得些,但是你们也不必仗着名声眼高于顶!’老板气不过,就于他争辩,但是阿三居然也头头是道的说些我也听不懂的名堂。反正最后老板想让利他便宜的喜服,不过他坚持用雪狐来换最好的。所以磨蹭了这么些时辰。阿乔,阿三到底是什么人物啊,怎么样样精通的?”

被这么一问,我霎时间懵了,最后含糊的回答,“他祖上就是做这行的,自然晓得。而且自幼习武,不然受伤那么重怎么好得那么快?”

随后干娘和阿广都了然的点头,我也舒了一口气。

“原来如此。看来我们都错怪三儿了。阿乔,还不赶紧开门,外面霜露重,不要得风寒了!”干娘恰时提醒我。

我闻言,惊觉已把他关在门外许久,连忙开门,发现他正负手站在门外不远处,仰望着已依稀星光的天空。虽然是粗布麻衣,也无损他的光华。

听见开门声,他回过头来,见到是我,信步走来,对我灿烂的一笑,“娘子,你不生气了!”

“你叫我气你什么?气你为我做的事情吗?””我闷闷的说,“以后不许这样吓我,怎么也要告知我一声!”

他搂我入怀,喟叹一声,“我知道了!对不起!”然后又轻轻的带点兴奋的问,“娘子,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我闻言一颤,想挣开他的怀抱,又因为他的钳制而脱不开身,只听见头顶上穿来他悠扬的嗓音,“阿乔,不要逃避,也不要怕,我不逼你,但是你答应我,顺着自己的心意来,不要抗拒,好吗?”

我涩然的点点头,他在我额上蜻蜓点水的吻了一下,松开双手,转而拉住我,“夜里凉,我们进去吧!”

翌日,隔壁的杨大嫂送来干娘拜托她缝制的鸳鸯被,我才见到就喜欢上了,真是精细的绣工,针脚绵密井然,大红喜被中央一对交颈鸳鸯绣得栩栩如生,周围还有很多纹饰点缀,一派喜乐融融。

干娘与我连连道谢,杨大嫂竟说,“我只是出力而已,这些料子都是阿三出的钱,阿乔,你有眼光啊!他还教我们阿浩念书,这点忙算不上什么,最主要是你们顺顺利利成亲,过好日子就成。”我连连点点,还讶异他的人缘好到这种地步?

接着就是试喜服,那喜服一拿出来,所有的人都傻了眼,好漂亮啊!开襟的地方绣有两路镶金边的祥云纹,领口和袖口都缀有镂空的复杂花边,肩部垂有流苏,身上再绣吉祥凤鸾纹路,很是精致,在场的人无不赞叹。

只见阿广嫂,酸酸的说,“哼,也不知道受不受得起!”众人面面相觑,也不发一言,终于知道当时阿广为何不领我们去他的家,原来是家有悍妇。

我在大家的期待下把喜服穿上身,出奇的合身,杨大嫂说,“阿三眼光好,到新婚那天肯定迷了他的眼!”又是一阵轻笑。几个未出嫁的女孩子也一脸的欣羡。

我拉拉身上的衣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不知是铜镜蒙胧,还是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变成了这个满眼幸福的小女人了?这越来越甘之如饴的感觉让我心惊,他竟一步一步用他的温柔,他的体贴来撼动我的心了。还是我孤独太久,所以渴望这么一个怀抱来让我依靠?我真的不懂,不懂……

很快,成亲的日子来临,我一大早就被叫起来,迷迷糊糊的,只知道要上头,戴凤冠,化妆,再穿喜服,然后披上盖头。像个木线娃娃任人摆弄,过了许久才准备妥当。

本来应该还有很多烦琐的步骤,但是因为我们没有长辈在场,所以很多礼节就免了,喜堂也设在干娘家里。

我是由阿广他们家出嫁,远处传来喜乐,是迎亲的队伍来了。我却十分的紧张,手都快把锦帕绞了!身旁的喜娘不停的说着吉言吉语。

很快,我便上了八人大轿,因为路程不远,一下子就到。轿子停在门口,他出来踢了轿门,然后喜娘把我扶了出来,有人递给我一打成同心结的大红花球。然后慢慢的跨过门槛。中间似乎有看见镜光照在身上一样,最后就是拜天地。

已经简化的拜堂依旧折腾得我打呼受不了,好不容易听见喜娘喊了一句,“礼成!送新郎新娘入洞房!”我终于舒了一口气。

等喜娘说完吉言,所有闹洞房的人都走了以后,我们才有真正的安宁。我不安的坐在床沿,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炙热的看着我。忽然,一把杆秤挑起我的盖头,我抬眼一看,发现他竟然愣在那里,不由得“扑哧”的笑了出来。

他喃喃低语,“手如柔荑,肤若凝脂,齿如皓月,眉如远山,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我笑得更加的灿烂,感觉自己似乎就是他眼中的最美,嘴里却不依不饶的说,“哪里有那么好?”这是女人的通病,明明欢喜却又嘴硬。

他的手抚上我的脸,温柔的抚摸,然后不认同的说,“在我的眼里,你比天下任何的女子都要美。”他看看我,又看看自己的手,猛的缩了回去,我居然觉得失落了什么!

“你穿着这身行头一整天,应该很累吧!我先回避一下,你先换下来吧!”他困窘的说着,脸上有不自然的潮红。

“三哥,我们还没有喝交杯酒呢!”我调笑的说着,果然,他的脸更红了,新郎居然比新娘还要紧张,哈哈。

“对对,喝交杯酒。”嘴里说着,身子却不会动,僵在那里。

我第一次主动的上前,拉起他的手在桌子旁坐下,递给他一杯酒。幸好看过古装剧,也大概的知道一些。我拿起一只瓷杯与他交叉着手对饮,这回是真真正正的礼成了。

他站在屏风外,君子的让我先换好衣服。再见他时,他也只穿了中衣,很不知所措,醇厚的嗓音传来,“我,我睡在塌上,有什么事情就唤我。夜深了,早点睡吧,你也累了一天了!”

我点点头,也就睡下了。熄了烛火,才躺下不久,就听见那头有点动静,“三哥,怎么了?”我轻声询问。

“没什么,你睡吧!”说完又是一派沉默。然后又有声响。

我悄悄的披起外袍,轻轻的走到他跟前,发现他整个人都蜷缩在被子里。我惊呼,怎么就忘了软塌不比床上有暖炕,深秋了,自然更为的寒重了。这个人,也这样闷不吭声!

我的手比我的心更快的做出决定,拉拉他的被子,“三哥,你到床上睡吧!”本是洞房花烛,他却连睡觉都不安稳,我怎么忍心?

他惊于我的出言,“快回去,这回子正冷着呢!我可以的了!”他坚持的说。

这下倒像是我强迫他了?我一来气,气呼呼的说,“好话不说二遍,随你!”然后又踱了回去,复又闷声躺下。

没过多久,就觉得被子掀了起来,一个有点冰冷的身子钻进来,摸摸我的头发,随后搂住我,“我知道你善良,也不想拂了你的好意,只是……”他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你也别气了,睡吧,你放心,我不会逾矩的!”

原来他担心的是这个!不过我刚刚也没有想到这一层,只是不想他那么难受而已,他都考虑周全了,显得我就小家子气了。

不知道是暖炕的温热,还是因为他温暖的体温笼罩,没过多久,我就安心的睡了。

能画张郎不自由

秋天的早晨是慵懒醉人的,阳光懒懒的透过支起的薄纱窗,照得一室的亮堂。小鸟儿也有感这秋日的爽朗,吱吱喳喳的唱个不停,让人恼也无处恼。

我揉着迷蒙的睡眼,再慢慢张开,才发现三哥早已转醒,正单手支着脑袋斜看着我,满眼温情缱绻。我从未和男子同塌而眠,不免觉得羞然然,瞪了他一眼,把被子拉高,蒙住自己不让他看。被子外传来他的轻笑声,我更加无地自容,仿佛我是这么的孩子气。

他的大手把被子拉下,愉悦的说,“羞什么?别把自己闷坏了!”啄了下我的鼻尖,继续说,“能天天一起床就看见你的睡容,就是用天下来与我换我都不要!”他像发誓般的说道,爱恋的看着我,眼波里饱含了无限的柔情。

“真的?”听到这话,我有点乐飘飘。

“真的!”他十分庄重的说。本来他还想说点什么,门外却传来了喜娘的声音,“两位新人可起了?”

我们对看一眼,然后便看见三哥起了身,穿上外袍,再从衣柜里拿出一样东西,走到门外去交给喜娘。

“恭喜恭喜,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又是一连串的吉言,之后就是她离开的声音。

三哥又走了进来,我禁不住问,“你给了他什么?”我疑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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