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微笑着对乔蔓说:“谢谢伯母。”
乔蔓把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到林雅珊面前,笑着说:“第一次见面,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我就挑了我喜欢的送给你。等以后了解地深入了,再送你你喜欢的。”
林雅珊很大气地收下了礼物,并不扭捏推辞,大大方方地道谢:“谢谢伯母,雅珊忘记给伯母准备礼物了,下回一定补上。”
“客气什么,你本身对于我而言就是最好的礼物了。”苏毅亲切温柔的笑容看来是遗传了母亲的。乔蔓接着说:“拆开来看看,喜不喜欢?”
林雅珊于是轻轻撕开精美的包装纸,她以为会是耳环项链之类的东西,可是她如何也预料不到,竟然会是一枚闪亮亮的钻戒。林雅珊当场愣住,她有点反应不过来。
这也出乎了苏毅的预料,他知道母亲会送一些精巧的小东西,但是钻戒,显然意义就不同了。一个年长的女人送她以为的她儿子的女朋友钻戒,还是在第一次的见面的时候,其中意味,显而易见。
乔蔓说:“下次什么时候有时间,让苏毅带你回家来坐坐。”
午餐结束后,他们换到花园喝下午茶。分别后,回去的车程上,苏毅说:“抱歉,我母亲好像误会了什么。没有提前告诉你是和我母亲一起用餐,我很抱歉。”
“不要紧的。”林雅珊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那个红色的小盒子,说:“伯母好像真的误会了什么,这个还是还给你吧。”
苏毅一笑,说:“这可不是我的,要么你收下,要么我现在送你回去、你亲手还给我妈咪。不过你要是选择后者,我妈咪可是要以为你不喜欢她,她会很伤心的。”
送完林雅珊,苏毅打给乔蔓。乔蔓说:“雅珊不错,你跟她一起,我很放心。虽然你还年轻,但是我跟你爷爷盼着你早点定下来。不如,跟雅珊先把婚订了吧。”他想的
元旦这天的晚饭,杨斐远是回家吃的。原本昨晚他是要回家吃饭,然后再跑去学校倒计时的,然而苏毅倏然打给他说蔓姨回来了,他就只好跟家里说不回去了。今晚杨斐玮的脸色有点阴沉,杨斐远跟他讲话,他完全不搭理。和雨希在一边打圆场,跟杨斐玮聊起昨晚学校的倒计时活动。
待到杨斐远说到“结束后,苏毅带我们去吃夜宵”的时候,杨斐玮放下酒杯,“昨晚的晚饭吃得还开心吗?”
“当然了,蔓姨终于回来了。而且啊,哥我跟你说哦,蔓姨都没有怎么变诶!”杨斐远一脸兴奋地说,想到苏毅,他顺便也提到:“苏毅倒是变得更加成熟稳重了,有沉淀下来的男子气概了。”
杨斐玮看着酒体浑厚的液体,听着杨斐远说完了他的话。他轻抿一口,回味后,靠着椅子后垫,攫住杨斐远的目光,说:“送你两个词吧,Aggressive和Astringent。”他晃了晃酒杯中的液体,“Aggressive——单宁粗糙的红酒入口之后涩味立即出现,紧密却不坚实。Astringent同样不一定是好酒,也可能是口感粗糙的、过于年轻的缘故。”
杨斐远听不懂杨斐玮在说什么,但是好在他不笨,回想了一下自己刚刚讲了什么,他就猜了个大概,笑道:“哥,你是说苏毅是吧?”他不禁捧腹而笑:“你不会是吃醋了吧,你不会是吃苏毅的醋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杨斐玮没说什么,只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神色凸显得淋漓尽致。和雨希吃着土豆泥,也没说什么。杨斐远有些尴尬,只好自己憨笑两声,转移话题来打破尴尬:“蔓姨这次回来,雨希姐正好可以跟蔓姨一起好好探讨保养的事情。你们女人不是最在意这个了吗,哪天一起上美容会所的时候,交流经验,说不定还能变得比以前更加漂亮呢!”
和雨希朝着他干笑,杨斐远不解:“雨希姐,我说错什么了吗?”和雨希佯装伤心道:“说不定还能变得比以前更加漂亮……你的意思是,我现在比不上以前了吗……是啊,年纪一大把了,连阿远你都嫌弃我起来了,你哥哥肯定也嫌弃我年老色衰了。”
杨斐玮无语地看了看她,心里默道:你就不能不要破坏气氛吗?他左手曲拳,轻轻咳嗽了一声,挡住了杨斐远要回和雨希的话。他神色自若地说:“苏毅母亲是你母亲生前的至交,她回国你去见见她,这也是应该的。这是你站在一个晚辈的立场,该做的事情。”
虽然杨斐玮这么说,但是杨斐远心里觉得别扭得很。站在一个晚辈的立场该做的事情?跟蔓姨好几年不见,一起吃顿晚饭,这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啊?并且,他对杨斐玮提起蔓姨时生疏的语气也感到疑惑,虽然杨斐玮不像他一般跟蔓姨亲近,但也不是这么个生分法啊!
杨斐玮接下去说:“你和苏毅小时候玩的要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现在长大了,又这么些年没见、感情淡了,就保持距离吧,少跟他一起,毕竟你是有在恋爱的人了。”这件事杨斐玮这两天一直在想怎么跟杨斐远说,现在提出来,虽然不是最好的时机,但是也是时候了,不然就怕来不及了。
杨斐远听到“保持距离”四个字,整颗心就咯噔一下,以至于直接忽略掉后头那句“毕竟你是有在恋爱的人”。杨斐远不解:“苏毅到底怎么了?还是哥哥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我感觉自从他回来,你对他很有意见呢?”任杨斐远神经再大条,他此时也发现了此中的不寻常。
“你要离苏毅远一点,你要知道,苏家有黑道背景。”杨斐玮深沉地说,“虽然从苏墨白开始就在试着洗白,传到苏毅的时候已经大致洗白了,但是,苏家与黑道之间千丝万缕的纠葛始终是撇不清、斩不断的,并且在生意上一直有着往来。一个与黑道有牵连的苏毅,你以为还会是当初那个苏毅吗?”
黑道是个很遥远的词汇,杨斐远丝毫不觉得苏毅与黑道有牵连有何不可。他看着杨斐玮郑重的神色,明白哥哥是担忧他,所以他就没有反驳争辩。杨斐玮看着一言不发的杨斐远,以为他是对苏毅与黑道有关联这件事有了介怀,于是就加上一句:“黑道的恩怨都不是通过正规渠道解决的。如果你跟苏毅走得近了,林渠成跟苏毅的关系自然也会近了。跟苏毅有仇的人,既可能对你下手,也可能对毫无背景的林渠成下手。”
明明清楚苏毅绝对不可能跟林渠成发展出一丝一毫的友情,指不定还巴不得林渠成被他的仇人对林渠成下手,还能睁眼说出这样的话,和雨希对杨斐玮的编造瞎话的能力大为赞赏,并且不禁朝他投去钦佩的目光。
接下去杨斐玮补充的这句话,更是让和雨希五体投地。杨斐玮压低声音,低沉地说:“本来不想告诉你的,现在我觉得你还是知道一下比较好。那就是,六年前绑架你的人,可不是贪财这么简单。那群人,是混黑道的,跟苏家有莫大的关联。”
杨斐远惊呆了,筷子直接从虎口滑下,掉落到铺着丝织桌布的大理石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音。柳嫂以为他们兄弟又闹了什么不愉快了,赶忙跑出来准备劝和。和雨希笑着解释:“没事没事,阿远筷子没拿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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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杨斐远就跑去了苏家。乔蔓知道杨斐远喜欢甜食,就亲自做了糕点,说:“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吃糕点了,现在大了,不知道口味有没有变化。”说完,她略带自责地说:“这几年我竟然都没有关心你、照顾你,枉我与你母亲深交一场。”
杨斐远见乔蔓有落泪的趋势,赶忙抓起一个朱古力小糕球塞进嘴里,含糊着称赞乔蔓的手艺:“蔓姨做的就是好吃,我早就口水直流了。”他嘴巴鼓鼓的模样让人回忆起他年少时的鬼灵劲,乔蔓不禁粲然而笑。杨斐远吃完一个后,又迫不及待地塞进又一个,嚼完咽下去后,唉声叹气地说:“唉,蔓姨真是的,做这么诱人的糕点干嘛啊,我这段时间正在节食减肥呢!”
乔蔓明白他在逗自己开心,就配合着大笑道:“你这臭小子,还是多吃点才能有个好身材啊!”她说:“既然你依旧喜欢,那就多吃点。以后啊,你想吃的时候就打电话给我,我给你做。”
“好啊好啊。”杨斐远又吃了一个,然后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我就说蔓姨怎么要鼓动我多吃呢,肯定是嫉妒我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容貌了吧?不行不行,我可不能再吃了,不能教你得逞。”杨斐远把嘴巴一扁。
“放心,”苏毅笑着说,“就算你胖了,那也还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说笑着,就到了下午两点。乔蔓与和雨希约了三点喝茶,就开口留杨斐远吃晚饭,然后说:“我三点与人有约,就先走了。你们两兄弟好好说说话。”临走前,她又似不经意地提到:“不如今晚把雅珊也请来家里吃顿便饭吧。”
乔蔓走后,杨斐远“哇咔咔”地喊起来,说:“雅珊还说你们只是朋友而已呢,果然女人的话不能尽信。这都见过父母了,就差生米煮熟饭了哪!”说完,杨斐远把脑袋挨近苏毅,八卦地问道:“还是说,其实你们已经煮过了?”
苏毅盯着他看了好一阵,杨斐远惴惴不安地往后倾了倾,“你们不会……我不会说中了吧。那我只好善意地提醒你,我觉得雅珊的父母可能会把你给杀了!”
苏毅忍不住出手给了他一个爆栗,“小小年纪,瞎想什么啊。”杨斐远捂着脑袋,“上天不单给了我绝世无双的美貌,还给了我聪明透顶的智慧,要是被你打坏了怎么办。”
“那我就赔你,用美貌无双、聪明透顶的苏毅来赔你。”苏毅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