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老爷子熬不得夜,不能守岁,程东元早早地就被穆霖珏给赶着上了床,当然穆霖珏也得陪着。只剩下穆江,穆江对守岁没有多大兴趣,回到自己房间,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佣人们也不能太闹,只好凑在一堆,看看春晚就算完事儿,春晚结束,也就睡下了。
穆霖珏进去洗澡,程东元坐在床上拆老爷子给他的礼盒。
“你别在床上拆,万一又是活的玩意儿跑出来……”穆霖珏进去前,叮嘱道。
程东元爬下床,坐在地毯上拆。
虽然屋里开着暖气,很温暖,但穆霖珏还是觉得程东元坐在地上会冷,“这只是你觉得啊,老子他妈不冷啊!”程东元被一把抱回床上时喊道。
穆霖珏没理他,进去洗澡了。
程东元:“……”
他拆开礼盒,这次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而是一个木盒,里面有一块玉,晶莹通透,程东元不是很懂,但握在手里,却很温润,说明这玉还很有灵气。
木盒只占了礼盒一隅,旁边还放了个盒子,程东元打开一看,脸就红了,他妈的老爷子要不要这么为老不尊啊!
他愣了一会儿,赶紧坐起来,将那个盒子藏到了衣柜深处,想想又不对,平时都是穆霖珏给他找衣服,自己才是很少翻衣柜的那个。他转了一圈,想藏到了盆栽底下,这么个盒子只能是大盆栽,程东元晃了一圈,又担心大盆栽会把盒子压坏。最后,他藏在了沙发里,费了好大劲儿,把沙发移了移,把盒子塞了进去。
“你搬沙发做什么?”穆霖珏擦着头发上的水走过来,“小心你的腰!”
程东元站起身来,已经出了一身薄汗,神情有些慌张地盯着穆霖珏,“我刚刚听见沙发后面有声音,以为有老鼠。”
说完就想扇自己两耳光,全世界都可能有老鼠,就穆家不可能有老鼠,穆霖珏对老鼠算是深恶痛绝,只因为小时候穆老爷子让他跟老鼠做好朋友,然后他被好朋友狠狠咬了一口。
穆霖珏做了个嫌弃的表情,然后又转换成不信的表情,走过去,直接把沙发拖开,以前穆霖珏说他身体不好他还要反驳两句,现在看这场景,他是真的无力反驳了,要知道,他光是把这个沙发拉开一条缝都觉得力气用尽,在原地喘了好一会儿。
被匆忙塞在沙发后面的东西就“啪”掉了出来,程东元看穆霖珏把它慢慢打开,不由自主就想着穆霖珏慢慢把自己腿的场景,穆霖珏看了里面的东西,转过头来,看程东元红得滴血的脸,嗤笑出声。
程东元慌忙跑到床上去,把自己塞进被子里,“我睡着了,你不要弄这弄那了!”
穆霖珏:“……”
穆霖珏拿着盒子走过去,“你就在藏这个?”
程东元不说话。
“这有什么可藏的啊?”穆霖珏将就着被子,把程东元拥入怀中,听见轻轻的“咚”一声,也没怎么在意,“这本来就是我让老头子带回来的,浸过药的,对你身体好。”
说着,还拿出一个小号的玉势出来,在程东元眼前晃。
“以前不是弄过嘛?”程东元还在被包养期间,穆霖珏就买过玉势,对程东元的身体有好处,不过还没等用两只,程东元就离家出走了。
最近穆霖珏才想起来,于是让自己老爸带了一套回来,没想到老爷子还真就给他带了回来。
“干嘛让你爸买?”这才是程东元耿耿于怀的事。
“唔,他正好在那个地方,我就让他带了。”穆霖珏倒是无所谓,“今天开始用吧。”
程东元脸红红的,整个身体都泛起了粉红色,穆霖珏又把空调调高了些。
弄好后,程东元动一动都能感受那里面的敏感,只好一动不动,任由穆霖珏将自己搂进怀里。
“哦,对了,”程东元才想起来,“还有个木盒,里面有个玉,你爸给的,应该不便宜吧?”
穆霖珏爬起来,在床上找了一圈,“没有木盒。”
“有,瞎啊你!”程东元坐起来,“啊——”
又不小心牵动到后面的敏感处,经不住叫出声,可现在他已经顾不上那处了,因为床上真的没有木盒。
程东元赶紧下床找,才在床脚看到木盒和掉出来的玉。
还好没有碎,程东元捡起来,递给穆霖珏,穆霖珏接过来一看,面上表情有些奇怪,程东元读不懂他面部表情,直接问:“这表情什么意思?”
“这是我妈的玉,”穆霖珏又补充了一句,“这是穆家的传家宝。”
“哟,”程东元惊奇,“还真有传家宝!”
穆霖珏:“……你肖想很久了?”
“没有,就是觉得你们这样的人家,怎么可能没个宝?”
穆霖珏:“……”
沉默了会儿,程东元又有些不好意思,“你说这是你妈的?”
穆霖珏点点头,“一般是传给长子夫人的。”
“那给我……”程东元有些忐忑。
“老头子承认你了。”
“……”
沉默了很久,程东元推开了穆霖珏伸手递给他的玉,“我不能,不能要。”
穆霖珏声音有些冷:“为什么?”
“我什么都不能带给你,”程东元说道,“事业、孩子、光明正大的婚礼等等等等,我什么都不能给你。”
穆霖珏抱住他,声音柔软,“你给了一个让我心安的地方。”
程东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接过那玉,重又放进盒子,“睡觉吧。”
穆霖珏看他把木盒放在枕头边,看上去应该是接受了,明天他们要直飞澳洲,现在也应该睡觉了。
“你带给我一切。”身边人呼吸平稳之后,穆霖珏亲了亲程东元微微皱着的眉头,抚平那浅浅的皱纹,说道。
……
贺昉和靳程鲤回到家里,靳程鲤递给他一个信封,“你打开看看。”
“给我发压岁钱?”贺昉一边笑,一边打开。
首先落出来的是个一元硬币,贺昉一时没接住,掉在了地上,靳程鲤笑着道:“你还真没接住你的压岁钱啊,我给你的诶。”
贺昉赶紧捡起来,神情有些慌,“怎么办?”
靳程鲤看他这副样子,平日里总是冷冷清清着一张脸,看着这样的神情,靳程鲤反而觉得新鲜,“有什么关系,里面还有。”
贺昉这才握紧了那枚硬币,把信封里的东西掏出来一看,是张机票。
贺昉有些愕然,靳程鲤在旁道:“为人子女,无论如何也应该惦念养育之恩,你应该去看看你父亲。”
贺昉看了看时间,大年初一的机票,靳程鲤说:“你明天过去,还能陪他过个年。”
“你不跟我一起?”
靳程鲤眼睛一弯,从身后取出一张机票,“当然跟你一起。”
贺昉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他几乎就要以为靳程鲤是故意支开他了,可是为什么要故意支开他,他却不愿意深想。
而靳程鲤愿意跟他一路去,他开始相信库尼亚的治疗是真正有效的,他开始庆幸自己所做的决定。
“谢谢。”贺昉郑重道,谢谢老天将靳程鲤送到自己身边,谢谢靳程鲤能如此为他。
靳程鲤有些不解,“为什么谢谢?”
贺昉摇摇头,笑而不语,走过去拥住靳程鲤。
……
“你在看什么?”方洋承也走到阳台,对锦生一直望着天的动作表示不解。
“都没有星星。”
方洋承一听就乐了,“哟,小同志还是很具有浪漫情怀的嘛!”
锦生没理他,他就自个乐,“现在这整得乌烟瘴气的,可惜了这片天!”
“年后,方林森的戏就拍完了吧?”方洋承问道。
锦生点点头。
两人俱是没有说话,沉默了很久,锦生才淡淡道:“我会有一番成就的对吧?”
方洋承点点头,你会超过林肖,一定会超过林肖。
锦生转过身回到屋子里,拿起电话熟练地按下一串数字,看了看时间,已经是12点,他想了想,最终又删掉。
小鱼儿,新年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文更到如今,已经没有人在看了【哦呵呵呵】
☆、电影
四月春暖,五月夏凉,青桃欲红小荷露角。
在这四五月春暖花开的好天气,贺昉却感冒了,同靳程鲤说好的西山行也不了了之。
“昉昉!”靳程鲤在厨房里熬粥,突然喊了一嗓子。
“嗯?”贺昉正拥着毛毯窝在沙发里,鼻子两个洞插着两坨纸,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自从去看了贺庆连,靳程鲤无疑找到了贺昉的最佳称呼,美名其曰是为了让贺昉更多地去感受童年温暖,变得温柔起来。贺昉记得自己的童年并无多少温暖,随即又想到那只猫,在想想靳程鲤,不过至少现在很暖人心就好了。
自己生病,靳程鲤在厨房熬粥,尽管说好的西山不能去了,但总是这样才能体现人生无常嘛,贺昉多多少少有一点生活的感觉了。
想到安东前几天说自己更有人味儿了,贺昉还有些想不通,安东说自己以前在大家心目中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孤傲冷情样儿,像断却了七情六欲的神,现在却像是从神坛上走下来了,并逐渐向人类靠拢了。
自己还回了一句,“意思就是,活得不那么像外星人了,这样就可以更加方便的了解地球人,最后占领地球?”
安东挺无语地看了他一眼,“看吧,以前我都不敢跟你说这些,现在我不仅说了,而且你还能接下去,接个冷笑话出来。”
贺昉:“……”
靳程鲤端着粥从厨房走出来,“头还疼吗?”
说着,把粥放一边,伸手去探贺昉的额头,才端了粥的手有些热热的,贺昉舒服地闭上眼。
“不发烧了,下午要出去逛逛吗?”靳程鲤看了看外面阳光普照的天。
“天气是很好。”贺昉嘟囔了一下,如果不是因为这该死的感冒,他和靳程鲤现在应该已经在西山了!
“要去吗?”靳程鲤问道,“我和程东元约好了去看电影,听说最近有部电影不错。”
靳程鲤端起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