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予禾瞅着他,眼睛亮亮的“你呀。”
程世一下亲上他的嘴,他真想,在以后的日子里可以无忧无虑地两个人好好生活,渴望却不可及,蜇伏在体内的遗憾都被那个‘你呀’引发成了激情。
那激情延续了很久,两个人都气喘吁吁地躺在了地板上,张成了大字。
“禾苗儿。。。。。。”程世慢慢叫着他的名字。
“程世。。。。。。”
“过来。。。。。。。”程世说。
安予禾转到他身边,程世狠狠地把他抱住,只想这样永不分离。
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像给了这温馨场面一个强力的休止符,像有什么预感,程世接起电话,喂了一声,然后他的脸整个定住了,眼睛瞪起来,直愣愣的。
安予禾支起身子,看着在震惊中的程世,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程世?”
第四十七章
程世是从屋子里面蹿出去的,安予禾紧紧地跟在后面,程世蹿上了自己的车,安予禾也赶紧拉开了副驾驶那边的门,程世发动了车子,感到旁边坐下了一个人,才从错乱的思维中稍稍缓过了神志。
“回去等我。”他跟安予禾说。
安予禾瞅着他这个样子,赶紧说“出了什么事?我跟你去!”
程世摇了摇头,又摇了摇头“你先回去,我回来再说。”
回想着这些天的种种,安予禾坚持“我也去。”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我知道,出了什么大事了,我不能让你一人去。”
程世突然扭向安予禾,像是极力抑制着什么,他对着安予禾,克制了很久,才吐出几个字“木哥,死了……”
安予禾呆了,前两天,才刚刚见过他,对程世,像个成熟的兄长。
“生病么?”他小心翼翼地问。
程世摇摇头。
“那是。。。。。。?”
“我不知道具体情况,所以我要去看看,你在家等我。”
安予禾摇头,他记得卓立曾经开玩笑说程世是黑社会,木哥多少给他些那样的感觉,他大概能想到,问题出在哪里。
“带我一起吧。”安予禾说。程世瞅着他,带着些不言语的责备,安予禾却依旧坚持“开车吧。”
最终,车开了出去。
程世希望一切都不是真的,当电话里传来木哥得力手下志文颤抖的声音的时候,他已经知道那不是虚构。
到了志文所说的地点,是医院。停了车,冲进去,便看见红着眼睛的志文,他看见程世,似乎刹那间找到了依靠,他有些踉跄地走过来。
“世子!”
“木哥呢?”
费了好大的力气,志文才吐出几个字“太平间。”
程世觉得像被大锤打了一下,他艰难地说“怎么回事?”
“在荒山的一个大坑里发现的,发现的时候,已经是……去了。”
他们走进了太平间,程世看到白布下胡森的尸体,他掀起白布的那一刹那,手是颤抖的,所有和胡森相处的点点滴滴,都像过电影一样在他脑袋里飞快地转着。在看到胡森没有生气的脸孔的一刹那,他的眼泪毫无预计地滴落了下来。
好久,他都无法动一动。
安予禾看着他,没有过去打搅,他能体会他现在的痛楚,这感觉,一定当年爸爸去世的时候一样。
程世最终慢慢盖上了白布,从太平间出来,他低声问志文“谁干的?”
“木哥这些年都干正业,是不是以前的仇家?”
在很多人眼里,胡森现在是在丁大伟的企业里做正经事,志文说的正业,也是区分于他以前干的那些表面上打打杀杀犯法的事儿。
程世的脑袋飞快地旋转着,他想不出,以前木哥的哪个仇家会在这么多年后还会找上门来。
就在前几天,胡森还跟他说着自己的计划,先让老婆和女儿过去安顿,然后,他看情势过去和她们汇合,当时,他还感叹一把年纪了,还要在国外重新开始。现在,他连这个重新开始的机会都没有了。
程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问志文“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儿?”
志文也在回想,最后摇摇头。
“你最后一次见木哥是什么时候?”
“前天,他还跟我们安排……”他看了眼安予禾,随即隐晦地说“买卖的事儿。”
程世搜索着自己的思维,忽然想起了一个变数“夜总会那边最近怎么样?”
“威猛么?”
程世点头。
“没什么吧,一直也没见他。”
程世像是要确认什么,立即说“去找威猛!”
志文跟着他一起,安予禾也匆匆跟着,程世又企图让他先回去,但撞上安予禾坚定的眼神,不由得收住了要说的话。
威猛正在夜总会跟几个人打牌,程世他们进来的时候,他正在张牙舞爪地叫嚣,似乎比以前气焰更嚣张了,踢了一个害他输牌的手下一脚,安予禾一看,竟然是吴凇。
见到程世,他显然呆了一下,随即笑着问“这不是世哥么?这吹的什么风儿啊,把你给吹来了?”
程世打量他,又打量了周围几个人。
“威猛,最近生意好吗?”程世随性般地问。
“好什么啊?这儿快成净吧了,啥都没有,谁来啊,还不如像对头那样,搞点儿有声有色的东西呢,没办法,老木不干啊!”威猛一副无奈惋惜的样子。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胡森的确禁止威猛在夜总会搞乱七八糟的事。
程世又四下看了看,“最近见过木哥嘛?”
“没有哇,他老人家还顾的上我吗?”威猛说“多久没见了。”他笑“怎么想起问我了,木哥哪儿去了?你也找不到他啊?”
程世微微动了动嘴角,随即,扭头就走出了夜总会,志文问“怎么样?”
程世皱着眉头。
“先别告诉嫂子木哥的事儿。”这是程世告诉志文的话。
程世和安予禾回到自己的住处后,便一直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无数的悲恸占据着他的思维,胡森对他来说,就好像是一个亲人,是一个兼具了兄长,父亲,朋友的亲人,他完全不能接受,他竟然以这样的方式离去。
安予禾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天黑下来的时候,程世才发出了几个小时后的第一个声音“干嘛不出声?”
“我知道你难受,需要安静。”在黑暗里,安予禾回答他。
“你知道嘛,木哥带我出来的,没有他,就没有我。当初,我爸妈都觉得哥哥好,我是个混子,那感觉特压抑,木哥笑着说,你跟他们说行行出状元啊,他带我出来,介绍我认识人,让我赚钱,也替我挡了好多麻烦,他照顾我,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比我跟家里人还多。我赚了第一大笔钱,给了我父母,让他们不用为送我哥去国外读书发愁的时候,我父母第一次正眼看我,他当时也是笑着说,当初小看你们小儿子了吧?现在,他这么走了,我连报答他的机会都没有!”
程世激动起来,喘着粗气,狠狠地把拳头砸在桌上。
安予禾抓着他的手,“程世,我不知道怎么劝你,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也会这样的,把凶手找出来,让木哥瞑目吧!”
程世在黑暗中瞅着他,这不是他印象里的安予禾,印象中的安予禾在这个时候,应该劝慰他,守着他,而不是说出这句话。
“禾苗儿……”
“我知道,木哥可能是黑社会,他的死可能也跟黑社会有关,我知道你肯定是要替他报仇的,我没有别的请求,只是,别再让我留在家里什么的,我可能做不了什么,可我希望在你边儿上。我知道你一直想把我安排得好好的,可是现在,没有你,我也好不到哪儿去。行么?程世?”
黑暗,却给了程世更了解安予禾的机会,有着灵魂的碰撞,这一刻,他依稀又看到了那个开着车冲出去的安予禾,那一刹那给程世的震撼,似乎又重新回来了。
第四十八章
程世调动了自己所有的资源来查胡森的事情,同时,他也尽最快的速度办理着胡森老婆和女儿出国的一切手续,胡森的安危曾经对他来说是比自己的安危更重要的事情,如今,事情突变,他除了想找出元凶,给胡森报仇,不做他想。
丁大伟知道胡森出了状况,惊诧和担忧,程世曾经怀疑过丁大伟,但是显然,丁大伟和胡森有着很强的利益关系,即使他知道胡森有意退出,也绝不至于置人于死地。
程世的怀疑对象,仍旧集中在威猛身上,可以威猛的能耐,他不会走这步期,他杀了胡森,也不见得就能上位,而且,背上一条人命,他更难以维系,除非,他后面有什么更大的黑手,这个想法让程世有些毛骨悚然。
对待即将发生的事情,安予禾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他知道程世报仇的结果意味着什么,可他似乎在全力支持着他。
“为什么?”程世曾经问他。
安予禾冲他笑了笑“我知道,没什么能阻止你这么做。”
他说的对。
可程世也知道,他这样对安予禾是不公平的,从知道自己有可能坐牢,到现在甚至有可能出人命案,他都觉得他对不起的是安予禾,但他似乎很坦然地接受。
程世仔细地看着他,也许,安予禾的骨子里有一种表面上完全看不着的东西,想让程世去深究,却又想让程世保持这些他不能看透的因素,程世突然想,一直以来,安予禾对他的吸引,可能就是源于这些矛盾着的东西。
每当和他亲 热的时侯,程世都有一种想狠狠抓住他的感觉,他的年轻的身体紧实而性感,两个人做 爱的过程,总有一种蜇伏着很多东西蓄势待发的感觉,就像他这个人,有时你觉得他虚弱而无助,有时他又无比坚强和独立。
“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程世说“你要好好的。”
安予禾瞅着他,慢慢贴过来,在他嘴角亲了一下。
“听见了么?”他想确认他的回答。
安予禾微微笑了笑,又亲了他一下。
程世狠狠地吻着他,嘴里乌突“听见了么?回答我?”
“唔。。。。。。”安予禾的回答也是乌突的。
程世的激情迸发着,解开他的衣扣,狠狠地吻着他的颈窝,他的胸口,他的一寸一毫,安予禾发出淡淡地呻吟,直到程世进入他,不同寻常地发泄着他那些破体而出的情感的时侯,被他极力抑制的哑叫才突破了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