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分明就看见了那辆车。
倒霉鬼下车了,涛涛惊叫:“是陈校长。”
文景眯眼一瞧,那人西装革履斯斯文文的戴着眼镜,还真是陈诉。
绿灯后文景把车开出去停在路边,兄弟两回到了事故现场。
这瓷碰得够狠,男人也是拼了,撞得头破血流,抱着陈诉的腿躺在地上哼哼唧唧。
这地儿没有协警,好心的路人甲报了警,顺便叫了救护车。
“我腿断了,头破了,赔钱,我要去医院,哎哟哟。”
陈诉抄着手靠在车上,笑眯眯的看着地上的人,文景估计那模样跟他在国旗下讲话也差不多,反正任谁看了都舒服。
周围渐渐围满了人,文景和涛涛也站在人群中,涛涛要上去打招呼,文景一把拉住他摇摇头,他们可以说是目击证人,表明与陈诉认识的话说不清。
只听陈诉不急不缓的道:“赔钱可以,我们等交警来了再说,你还能坚持吗?”
文景手里拿着一包湿巾和一包纸巾,没错,他是有备而来的,他就不信这人真那么狠。
“我是医生,这位先生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先帮你处理一下吧。”文景扯了湿巾去擦男人脸上的血。
那人恶狠狠一瞪:“滚开,少他妈多管闲事。”
文景笑着道:“你在流血,我先帮你止血。”说着也不管男人瞪他,胡乱的擦了他那满脸的血,其实就额头上破了一块,可能是碰破了血管,看着恐怖。
“头上的外伤不严重,去医院打个补丁就行了。”
“老子头晕,恶心,老子脑震荡了。”
文景自顾自道:“我还会接骨,你放心,我有资格证的,你给我看看腿。”
男人压低声音,发狠道:“小子,你找死!”
文景笑了笑,站起来对陈诉道:“这人伤的不重,他既然不愿意去医院,那就等交警来了再说。”
涛涛心说,哥说谎都不带打草稿啊,我要学坏了要学坏了……
那男人简直要气死了,本来他看陈诉好脾气的样子,斯文又体面,这样的人最怕被流氓缠上了,只要无赖一些,弄个千八百的绝对没问题。
但是他没想到居然碰到个多管闲事的,交警一来他不就穿帮了么?那个恨呀,只想划破文景那张小白脸。
交警很快过来了,文景听他们话中的意思,陈诉的车并没有闯红灯,也没有超速,但是撞人了,比较麻烦。
交通局那边的技术人员把视频看了一遍又一遍,无法得出结论那男的是不是碰瓷,虽然他在人行道上横冲直撞肯定有问题,但是这种事还真不好说。
那男的做戏做的很像,说他赶时间,没注意车,只是嘴里一个劲哭嚎,什么不能做工了,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脑袋又痛又晕等等,却不再提断腿的话了。
陈诉一直没发表意见,态度良好的配合交警的工作,说只要是他的过失,愿意负全责。
文景捅了捅涛涛。
涛涛脆声道:“这个叔叔真奇怪,明明看见车来了还往上撞。”
清晰的童音立刻引起了交警的注意,“小朋友,你看见了什么?”
“我看见那个叔叔刚才是站在杂志摊后面的,明明看见车来了还冲上去哦。”
那交警闻言走到路口的杂志摊后,这个摊位的角度刚好遮住了对面的电子眼,所以交警刚才就只看见那人匆匆忙忙冲出来,看样子像是赶着时间过马路。
那摊主也在看热闹,听了涛涛的话顿悟:“狗|日的,我就说这个人一看这怂样也不像要买杂志啊,翻了半天一张纸都没买,贼眉鼠眼的只盯着那边,感情是个碰瓷的啊?”
涛涛仰起小脸问文景:“哥,什么是碰瓷啊?”
小孩子是不会撒谎的,特别是涛涛一看就是有教养的好孩子。
地上的男人怨恨的目光毒蛇一般缠上了文景和涛涛,兄弟两没注意到,涛涛朝陈诉眨了眨眼。
因为有目击证人,男人碰瓷是跑不了了,警方现场录了证词,直接把人带走了。
“哥,你脸色怎么越来越难看了?”
文景用手摸了摸额头,在这路口吹了这么一会儿,他居然有点发烧。
“你是不是生病了?我送你去医院吧!”陈诉温和的道。
文景牵着涛涛:“不用麻烦,我们正好去医院。”
“跟我就不要客气了,我是牧的小舅舅,今天谢谢你们了,特别是涛涛,见义勇为,你很棒。”
涛涛难得被夸红了脸。
文景先前已经给刘志去了电话改了时间,兄弟两去了医院就分头行动,涛涛被刘志的助手带走了,不用担心。
文景也想赶紧好起来,他可不能生病,没人照顾涛涛不说,关键是怕传给涛涛,他管不了那么多,直接让医生给他开了点滴,这个快。
陈诉在一旁没有说话,他知道原因。
打点滴是个无聊又漫长的过程,文景跟陈诉不熟,也没话说,并且他也不想跟秦牧的家人有过多接触。
“陈校长,我这里没事了,你有事就去忙吧?”
陈诉在文景额头上探了探:“开始退烧了,你不用管我,困的话睡一觉,我帮你看着。”
“我……”
病房的门被人推开,秦牧高高大大的出现在门口,视线落在陈诉的手上,眼眸一眯。
陈诉把手拿开,顺势帮文景提了提被子,笑道:“我看你睡不成了。”
文景就见秦牧恼怒的瞪着他舅,心中无力的翻个白眼,这个禽|兽,连自己舅舅的醋都吃。
☆、第042章 谈判
文景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热水澡出来,秦牧靠在床头翻他的漫画,听见动静随手把漫画嫌弃的一丢,那表情很欠揍。
“过来!”
文景没过去,从抽屉里拿出了秦牧送的那张卡:“这里面是多少钱?”
秦牧眼眸一眯,直觉告诉他,文景接下来要说的话他不爱听。
文景也不在乎里面是多少钱,随手又把卡丢进抽屉,靠在柜子上看着秦牧:“我们来谈谈吧!”
“谈什么?”
“就谈那张卡。”
“什么意思?你想说什么?”
卧室里只开了台灯,光线比较暗,文景穿着白色的浴袍,头发还是湿的,两人之间隔了几米远,秦牧看不清他的眼神,但却觉得这个时候的文景无比清醒。
为什么会用到清醒这个词?因为这是文景第一次正视他们之间的关系--文景以前说的那些话都被秦牧“不小心”遗忘了。
感觉不太妙。
文景打开酒柜,倒了两杯红酒:“我们应该订个契约,那张卡里的钱你觉得可以买我几年?”
秦牧看了看递到他面前的酒杯,视线顺着酒杯往上,最后落在文景那张漂亮的脸蛋上。
他明白,文景是认真的。
这个人也是够沉得住气,吞了他家的公司,帮他报仇,这人从头到尾什么都没说,他就笃定自己会帮他。
秦牧欣赏文景的手段,爱他的脸蛋和身材,从前那个脆弱的生命已经发生了质的改变。站在面前的人依旧叫人心动,不仅仅是这具身子,秦牧突然有一种棋逢对手的感觉。
没错,他以前确实只把文景当成了他的所属物,并且相当理所当然。他秦牧看上一个人、上一个人需要理由吗?不需要。
但是他喜欢一个人却需要理由。
秦牧喜欢文景什么?首先就是这具身体,就算文景后来千方百计的算计他让他帮着报仇,秦牧还是只看得见文景的身子。
他喜欢文景双眸含泪的在他身下绽放,喜欢把他干到昏迷。
但是现在,文景一句话,让他立刻意识到他以前抱着的就仅仅只是一具完美的身子而已,文景的灵魂一直在一旁冷漠的看着。
秦牧是怎么想的呢?他知道文景缺钱,他有啊,所以,他愿意养着文景,帮涛涛治病,条件只有一个,只要他想要的时候,伸手就能把他的景儿按在身下。
秦牧以为这就是喜欢,因为他满心的都是欢喜。
可他的景儿明显不这么认为。
秦牧同样清醒了,所以他很生气。契约?这玩意儿他知道,那些富豪包养情人不就是这样的吗,给对方一笔钱,玩够了就散。
“你的意思是我们之间谈钱?”秦牧冷冷的盯着文景,那个“钱”字从他齿缝了钻出来变成了一把刀,似乎只要文景敢说是就会飞过去割断文景的脖子。
文景把酒杯放到一旁,勾了勾唇:“不谈钱,那咱们之间还能谈什么?感情吗?你信吗?”
秦牧咬牙:“文景!”
看着文景骄傲又疏离的模样,那淡漠的眼神中分明夹着一丝讥诮,秦牧在又气又怒之下,居然……勃|起了!
身体的欲|望让他恨不能过去把那个人按在桌子上干哭,就像昨晚那样,干到他求饶。
文景完全不知道他已经被某人彻底意|淫了一遍,淡淡的道:“我对你的感情,早在那三个字中一笔两清了。”
对不起……秦牧记得这三个字。
也许爱情曾经来过……
不过秦牧从来就不相信命运,他只相信他自己。
“好!”秦牧声音发狠:“你怎么卖,开个价。”
文景心中刺了一下,这个该死的男人。“不管你卡里多少钱,我只陪你一年,一年后咱们各不相欠。”
秦牧嗤笑:“就这么贱卖了?我还准备拿秦氏换你一辈子,景儿,你知道我的身价么?”
文景表示对秦牧的身价不感兴趣,喝了红酒,漱完口,他躺到了秦牧身边,身子立刻被搂进一个暖烘烘的怀抱里,屁股上顶着一根硬棍子。
文景……
“景儿,你错了,我心甘情愿让你算计、帮你报仇,谈的,就是感情。”
文景背脊一僵,这个男人果然清楚自己那些小伎俩!
男人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滚烫的吻印上文景的脖颈,腰身被一条胳膊紧紧困住,身后的火热坚挺触感尤其明显。
这一晚秦牧没有变禽兽,他好歹还记得文景感冒了,就那么搂着文景举着棍子睡了过去。
文景听着身后平稳的呼吸声,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