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换了床单,胳膊和后背都被原佑的指甲抓破,睡在汗津津的床单上是自找罪受。
清晨起的比较迟,一切就绪之后,原佑还没有醒。
早餐放在桌子上,太阳趴在客厅里。
公司里,马冬大呼小叫。
“哎呦喂,我说总监,你这脖子上。。。。蚊子咬的?成片成片的嘿,都要出血了”
马冬贼眼扫了一圈,啧啧有声
“你不是搞了一身伤吧?啊?”
看样子一时半会儿,这家伙不会罢休,只有使出杀手锏了。
“马冬?”
“嗯?〃
看他坐在办工作上那满脸□的损样!
”我昨天晚上在瀚皇门口看见你,摸,长发美女的,大腿了“
马冬目瞪口呆的掉下办公桌去,看他吃瘪到如此四仰八叉的程度,我哈哈大笑,起身拿文件一晃
“走吧,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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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冬愣了一会,从地上爬起来
“哎,五好男人。。。。你怎么大半夜的会去瀚皇?”
我快步走向会议室,马冬在后面怪声怪气
“你。。。。是不可能出去胡混的,那么。。。。你又无家可归了?”
很多年前的影像海啸一般倒灌进来,曾经我一度认为,我已完全忘掉了。那时候,马冬捡到了我,如果将来,将来我形影相吊,身边还会有谁,笑着捡到我。
会议室的棕色橡木门在手指尖无声划开,椭圆会议桌上的部门经理们面前摆着天蓝色的会议夹,整整齐齐的围坐,目光聚焦在我们身上,不再那么深刻的感慨遗憾灰飞湮灭,没有留下一丝的痕迹。
会议是关于资金的流动方向,异常激烈。马冬坐在主座上和稀泥,部门经理都快打起来了,我的手机不停的震动,敲敲手上的笔,这种没有什么根据和数据的讨论是我最厌烦的,也许部门经理要换人了。
实在不耐烦一锤定音的时候,部门经理都消了音,马冬举起文件遮住脸,从我这个得天独厚的角度瞟过去,这小子假装摸额头的手正在扯着幸灾乐祸歪了的嘴角。
马总裁。。。。。还真是让人受不了。。。。。。
“人家的凤眼都是妩媚多情的,啧啧,看看我的总监呐,不怒自威,简直刀光剑影啊,我看部门经理的汗都吓出来,哈哈哈哈!”
“你看见没,你嘴角一抿,小罗的脸都白了,哇哈哈哈哈”
“哎哎,你说他看没看见你嘴角被咬破了?哦哦”
马冬唠唠叨叨的伸手按了专用电梯的按钮,我实在受不了,一巴掌打在他后脑勺上,马冬哇呀一声摔进了电梯。两眼含泪
“你干什么弄我脑袋,不知道本公司最值钱的,就是马总裁的一颗头了么?”
“哎。。。。。你说你,居然对震殿之宝动粗。。。。真是不经济,你是总监啊,财务总监呐,别人动了,你都该和他玩命的”
我回过头,看着他不大的细长眼睛
“马冬,谢谢你”
马冬脸色一僵,难得出现一时的正经,其实马冬正经起来,还真挺是那么回事,铁青色的西装在身上透出一股子冷静来。可惜也就那么昙花一现,他马上眉毛眼睛都乱动了起来,笑得贱兮兮的凑过来
“梁子,陪我去喝酒吧”
。。。。。。。。。。。。。。。。囧
草履虫总会向淡水方向游去,有多少会坚持在盐水里呢?
酒吧,灯火凄迷。
马冬喜欢黑灯瞎火的和各色女人眉来眼去,而我,总是能在震耳欲聋的黑暗里找到安全。不经调制的伏特加的味道并不好,我不是很喜欢,只是习惯了。
这是曾经我习惯的生活,再入口的酒带着怀念的味道,久违了的慵懒放松。
有个女孩腼腆的走过来,那么浓重的妆容下还能看见她羞涩的试探。
她很年轻,年轻而玲珑的身体包裹在纱网和绸缎之中,迷离的灯光里充满青涩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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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伊甸园里引诱亚当的那颗果子,尽管青涩,依旧可以在吞食的时候产生无限忘我的乐趣,对于我这样一个食髓知味的青年男人来说,这个苦闷枯燥的时候,这个微醺昏暗暧昧丛生的时间,发生点什么,实在是无可厚非。
我有兴趣,我已经脱离了那种对自己欲望懵懵懂懂的年龄,我的欲望和我的理智已经可以平起平坐,平等交谈。我清楚明白自己的欲望。在理智的协助下,舒服的斜靠在沙发,放松的细致而缓慢的打量眼前这个尤物。
那个女孩更羞涩了。
她接受到暗示,试探的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并没有粘在我身上,她微微的侧了头,长卷发堆在肩膀上,弧度温柔,眼角清晰浓重的眼线遮住了韶华本来的光彩,她的唇蜜闪着淡金色的光华。只有黑白分明的眼睛荡漾着不能遮掩的青春气息。
小鹿一样的透着写令人爱怜的胆怯,试探,和未被伤害过的善意。
我因为这样的眼神,柔软下来,她咬了咬下唇。慢慢的凑过来,颤抖着握起了我面前的红酒,心惊胆战的露出个走形的微笑,结结巴巴的搭讪
“我。。。你。。。。你能请我喝。。。。杯酒么”
尴尬道僵硬,也许我轻率的拒绝会令她无地自容,只好将笑意荡漾在嘴角,温柔的对待这样竖着毛的小动物。点点头。
她染着黑色指甲的纤细手指,便紧紧的握住酒杯,认真的对着我刚刚喝下的印记喝了一口。浓密的假睫毛安安静静的垂下,犹如蝶翼,倒也真的有些安静美好的味道。
脂粉香,香水味儿,粘腻的唇彩,假睫毛,这一切在这一瞬间似乎变得都不重要,也许今夜我可以试着去释放窒息的压力,哪怕清醒之后是更加茫然的孤独。
缓慢的握住她冰凉柔软的手,感觉手心微微的汗湿,微微前倾,试探着与她呼吸相缠,迷离的灯光下,女孩巴掌大的小脸微微扬起,闭上了眼睛,有一种献祭一般的纯洁勇敢。顿了顿,我知道,也许一吻下去,我对原佑的坚守便会有所缺失,也许,就因为这样微小的蚁穴,会慢慢的溃败了我所有的坚持。
可是贴进这样的体温呼吸的时候,我骤然感觉到自己的孤独。
贴上温暖的嘴唇,突然想起我和原佑在一起的第一次,他躺在我身下,疼痛得眼角鼻尖粉红,那双眨着汗湿睫毛的眼睛黑白分明,带着男孩特有的清晰坚定,霸道温柔,他说,梁枫,我爱你。
心,突然一痛,鼻尖泛酸,闭住湿润的眼睛,我和我不知道姓名的女孩唇挨着唇的亲吻,我没有疯狂的拥抱住她,我只是握住了她紧张得冰凉汗湿的手,我没有撬开她的牙关,我只是轻轻的舔吻着她的双唇。
这是一个,好似初恋情人般温柔的缠绵的吻,认真而虔诚。只是不是为了祈祷爱情。
离开的时候,她缩在沙发里,捂着双眼,眼泪从指缝里流下。
我拿出了我全身上下所有的现金,在马冬无比震惊的眼神中,独自离去。
原佑给我打电话,醉醺醺的命令我去城东的半月酒吧接他,立刻,马上。
半月和风蓝不同,半月更加疯狂开放。
走进去的时候,满眼都是在灯光下晃动的人影,音乐震得心跳。定了定神,随着侍应生分开拥挤疯狂的人群,一路上不知道被踩了多少脚,摸了多少下,终于到达。
原佑的就坐在圆形沙发里,肥肥的黑色牛仔裤,晃着银灿灿的挂坠,简单的棉质白衬衫前襟扯开,深咖啡色的头发向上定型,露出和他怀里的女孩右耳上一模一样的血红色宝石耳钉。
他系着带的牛皮短靴踩在茶几上,斜眼看了我一眼,和他身边的一众少年漫不经心的说
“我表哥”
那群醉醺醺的少年没有表示,他怀里的黄头发女孩挑起画得像猫一样的眼睛冷淡的瞟了一眼,原佑一抬下巴
“表哥你先到那边坐一会儿”
侍应生一听,立刻在红色的环状沙发边上,加了一只紫色的单人沙发,简单的问
“先生,您要喝点什么?”
摇摇头,那侍应生就走开了。
撑着头,满眼群魔乱舞,很快便恹恹欲睡,已经十一点了。原佑他们还在那边兴致勃勃的甩着扑克,朦胧间,骤然听见那边一片欢呼,所有人都像打了鸡血,吼着
“亲嘴儿,亲嘴儿!!”
众人中,原佑站起来,一把将那女孩拉进怀里,狠狠的吻下去。
疲惫之余,微醺之间,注视着他们,微微的笑起来,一年多过去了,原佑还是那个活力四射的原佑,不会因为钢琴改变,也不会因为梁枫改变,令我十分钦佩。
原佑放开女孩,放开女孩径直向我走来,他笑得十分漂亮
“表哥,我帅不帅?”
我点了下头。
原佑攥了攥手指,微笑的眼睛里掺杂了我看不太懂的激烈悲伤。
“那是我女朋友”
我站起来,冲她点点头,回过头看原佑
“你们很般配”
原佑上翘的嘴角拉直抿起,转过身去,慢慢地走到环形沙发前,好像是要去拿包,谁知道,他却突然一脚踢翻了玻璃茶几,发疯一样又踢又踹,尖叫声中,环形沙发满地翻到,满地的碎玻璃。
4
4、出轨之后要擦嘴 。。。
解决完原佑的疯狂之后,已经快天亮了。
马冬要死不活的哭丧着脸打车回家,不但被我借光了钱,还被我浪费了一夜春宵。
原佑坐在我身边,淡淡的晨曦透过车窗,他的脸黑白分明,清秀美丽。他的双手分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正襟危坐,一身清冷,带着他这个年纪并不符合的刚硬冰寒,阴郁疲惫。
我收回自己的目光,按开了CD,车子的滑行中,轻轻的音乐一路响起。
门打开,太阳扑进我的怀里,委屈的呜呜叫,它的食盒里一粒狗粮都没有了,狗粮的袋子没有封起就放在墙角,被拱出了一个浅浅的窝儿,这个傻兮兮的宝贝儿估计是守着它整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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