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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关于小攻的名字，梁霈（pei），读第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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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踌躇自荐 。。。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的时候，吉天佑终于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远城区。
隔壁家传来油烟的味道，还有电视机里嘈杂的声响：“华成传媒集团演艺培训营将于近日全面启动……”
他现在住的是从前亲戚帮忙找的房子，环境简陋，面积也不过三十多平米，和房东家共用厨房和洗手间。这房子最大的好处就是便宜，一月才四百多租金。再加上他平时吃得也不多，也很少抽烟喝酒，除去小狗阿吉的花费，算下来，一个月能攒下个六百左右。
每逢看着自己摆在床边的吉他，他就想着，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站上大舞台呢？
即使还怀着自己的音乐梦想，他还是怕自己某天会真的陷入这样疲于生计的生活，再也找不回当初对音乐的激｜情。
平凡而碌碌无为，然后从此和自己的音乐挥手告别。
吉天佑从一进房门就开始四处翻找。灶台、小书桌、抽屉、床上、衣兜里……几乎全翻了个遍。直到再没了力气，他才瘫坐在自家地板上，泄气地一捶地板。
妈的，路上也找过了，公司也找过的，那破驾照到底在哪儿？
一只雪白的小狗从他刚进门开始就一直趴在角落，这时候忽然欢快地跑过去，亲热地蹭到他怀里。
“阿吉，你知道我把驾照放哪儿了吗？”
阿吉的前爪被他举着摇了摇，圆溜溜的黑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主人。
“好吧，想来你也不知道。”吉天佑泄气地说着，揉了揉阿吉的毛，转头给它倒了些狗粮，阿吉便埋头啃起来。
阿吉是当初自己在街上遇到的，一见了他就紧紧跟在身后，欢喜得紧。吉天佑甩又甩不掉，本来也对这类可爱的小动物没有抵抗力，于是小小的阿吉便一路跟随他回了家。
也曾经想过以自己的经济状况，再养只狗只能是浪费。但每次一丢掉它，它总会自己回来，然后在门外呜咽。吉天佑心软了，心想这么一只小狗也浪费不了多少口粮，便干脆把它养了起来。
就当是给远在异乡的自己做个伴吧，也不用太孤单。
此时此刻，看着阿吉欢畅地吃着东西，他只是想到了自己背在肩上的五万元债务。
他向来是说话算话，但这一次，没了摩托车他倒真有些发急了。他可不想再次看见梁霈那种该死的脸色。
等等！难道是那时候掉在梁霈家了？！
他越想越有可能。说不定就是在他家摔的那一下把身上的驾照给掉出来了！
他这下心安了许多，给公司请了个假，又草草给阿吉和自己洗了澡，便睡了。
***
梁霈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后，已经深夜十点了。他驾着车回到家，预备好好休息一下，却被看到家门前坐着一个人。
他身形单薄，穿着简单的白T恤，宽大的咖啡色休闲裤，把头埋在弓起的膝盖上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梁霈心里不悦，走到那人身边：“起来。”
声音不大，但那人居然一下子惊醒，随即跳起来。看清了眼前的人，他兴奋地打起了招呼：“梁霈先生！你终于回来了！”
认出了眼前的人，梁霈淡淡地说：“是你啊。有什么事吗？”
吉天佑咬咬牙：“是这样的，我昨天来您家的时候好像把驾照落在这儿了。我想来找找……”
梁霈皱眉，吉天佑愈发渴求而坚定地看着他。那样执着的眼神，衬得他原本俊秀的脸庞散发出奇特的魅力，梁霈本想拒绝，最终还是鬼使神差地点了头：“跟我进来吧。”
两人进了屋，梁霈并不进卧室，只是坐在沙发上看着吉天佑在客厅地毯式搜索。他专注认真的模样像足了一只趴在地上乱嗅的白色小狗，让他不自觉地想起那个此刻远在异国的少年，唇边也漾起淡淡笑意。
察觉到自己的视线始终都追随着那个相似的身影，梁霈心里一惊，随即移开了目光：“还没找到？”
吉天佑回头：“麻烦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吧，我……啊！在那儿！”
正对着透明茶几的电视柜下，吉天佑看到了自己熟悉的驾照套。
吉天佑死命地够驾照的功夫，梁霈感觉到一阵微弱的震动。
他掏出手机，屏幕上一闪一闪的显示着自己的助理谢煜轩的名字。
等到吉天佑终于拿回了自己心心念的驾照，一转头，就发现梁霈已经不在沙发上了。
吉天佑犹豫着是不是该跟他道别。他才在屋里走了两步，便惊异地发现靠露台的这一侧居然摆着一架黑色的小型三角钢琴，优美的曲线让他不由得为之目眩。
他靠近了钢琴，就听到梁霈磁性的声音从露台上传来：
“……好……这件事你看着办，总之不要让我看到任何差池……演艺培训营那边……”
吉天佑忽然觉得脑中电光火石地一闪。
梁霈……演艺培训营……还有这么高档奢侈的钢琴……
难道自己眼前这个男人是……
他还在沉浸在自己的猜想中，梁霈已经打完了电话，走了进来。看见他手里捏着驾照，梁霈略略点头：“找到了就走吧。”
“您……难道是华成传媒集团的总经理，梁霈？”吉天佑就这么呆呆看着眼前英俊的男人，问。
梁霈一哂：“听到我打电话了？”
“嗯……抱歉，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吉天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耳根上已经有些红了。
梁霈淡淡回答：“没事。”
虽然没看见梁霈的表情，但吉天佑却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一点柔和。心里权衡了一会儿，吉天佑决定不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
“梁先生，我叫吉天佑，今年十八岁。我擅长唱歌和吉他，其他乐器也会一点儿，请给我一个机会进入贵公司。我会证明给您看我的实力，不会让您失望的！”
又是那种执着的眼神。梁霈只是眼角一扫，就看到吉天佑放在身侧的手微微有些发颤。梁霈欣赏他的勇气，但即便如此，眼前这少年未免太过天真了。机会，从来只给有准备的人。
“会弹钢琴吗？”梁霈忽然问。
吉天佑一怔：“……只会一点。”
“边弹边唱，能做到吗？”
“我……试试……”
梁霈周到而体贴地为他把钢琴前后盖都打开，随即站在钢琴边不动了。吉天佑暗自在心里给自己加油，终于硬着头皮坐上了琴凳，想了想，他将双手放在黑白分明的琴键上。
第一个琴键按下，琴声随即在空寂的室内响起。吉天佑竭力定住心神，缓缓唱出了第一句。
“alone in this house again tonight/I got the tv on……”【注】
手一紧张，按错了一个琴键。吉天佑瞬间神经更加紧绷，完全顾不得自己唱得如何，只是注意着手指的动作。但这双平日自如地拨弄吉他琴弦的手，到了钢琴上居然意外的笨拙，只能勉强发出可以称为连续的琴音。
冷汗流了满头，他很想中途放弃，但仍然抿紧了嘴唇，只是机械地一边演奏一边发声。
一曲完毕，他站起来，眼睛平视，只能看到梁霈厚实的胸膛。
“你自己觉得呢？”梁霈漠然的语调在头顶响起。
吉天佑沉默了一会儿，微微俯身，鞠了个躬：“我知道了。很抱歉这么晚了还来打扰您。谢谢，我这就告辞了。”
他再次检查了一遍自己口袋里的驾照，随即迈开步子往外走。快出门的那一刻，他忽然顿住了脚步，回头对梁霈说：
“虽然今天很失败，但我还是会去报名演艺培训营的。总有一天，我会凭我自己的实力，成为杨修瑜那样的明星。”
这是一个陈述句，虽然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人小觑的坚决。梁霈没有出声，看着吉天佑说完后离开，空气里似乎还回荡着他那干涩紧张的嗓音和断续的琴声。
***
吉天佑一拿回驾照，赶忙去交了罚金，到局子里拿回了自己的爱车，重新投入到自己忙碌的快递生涯中。
收了班，他照例往外走，手机却忽然响了。
“天佑，下班了吧？”
很明朗欢快的男声，是他为数不多的几个好友之一，周涛。两人原本是高中同学，学生时代关系就不错，但周涛成绩好得多，就考到了吉天佑所在城市的大学。兄弟始终是兄弟，吉天佑艰难在城市里打拼的时候，没少承周涛的情。也因此，吉天佑愈发感激他。
“下班了啊，怎么了？”
“我跟你说啊，你不是喜欢鼓捣音乐吗？我最近新认识个朋友，是酒吧老板。我跟他说了你，他还挺有兴趣的。你要不要过来试试？他如果满意，你就能在酒吧驻唱了，指不定哪天就能被星探一眼相中，从此发达了呢！”
吉天佑顿时激动起来：“真的？什么时候方便啊？”
“什么时候都行啊。要不今晚？你和我一块儿过去吧，我给你引荐引荐。”
吉天佑大喜过望：“好！没问题！我这就回去拿吉他，咱们晚上一起去！”
“好嘞，那过会儿见啊！”周涛乐呵呵的声音传来。
“好的。谢谢！”
“嘿，兄弟嘛，还说谢谢，你小子太不地道了……”
面试比吉天佑想象得要轻松。那个叫徐亮的老板年纪不大，二十五六的样子，听了吉天佑几段弹唱，很是喜欢，又和吉天佑约了个时间试场。
“对了，最近华成传媒集团不是搞了个演艺培训营吗？你干嘛不去试试？”徐亮忽然说。
吉天佑想起梁霈，眼神一闪：“我会去的，准备过段时间就报名投简历。”
“诶？华成传媒？那个很有名的杨修瑜好像就是他们公司的吧？”周涛想起了什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