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门催款,目的无非就要王大芳陪睡一回,李家兄弟四人分别叫做招财进宝,老三李得进是个痞子,横行乡邻,在乡上都挂得上号的人,便也只是小打小闹,没有什么大恶,这次见二哥吃了亏,对嫂子也是垂涎已久,老四李得宝是个狗头军师,联合信用社的人就是他出的主意。
如今刚过完年没多久,正月还没完呢,兄弟三人就轮番上门,几人私下约定了,谁先到手就归谁享用,王大芳虽生在农村,但长得颇为秀美,柳叶眉,杏子眼,瓜子脸,配上一张不用唇膏也红嘟嘟的小嘴儿,怎么看怎么觉得漂亮,特别是那双眼睛,就像会勾魂似的,哪怕是生气的一瞪也让人魂消神受,所以兄弟几个很是不平,怎么就让这老实巴交的老二给占了美人?现在双亲已逝,腿又摔折了,成天瘫痪在床,李得财很是痛苦,他劝过大芳让她出去打工,到省城去,免得受这几人的闲气,照这样子发展,说不定还会被祸坏了。
晚上王大芳把门扣得死死的,灯也关了,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是心神不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李得财躺在床上,面容枯槁,形同死人,两只眼睛神彩全无地盯着屋顶,他想过很多,觉得亏欠了媳妇儿,这腿不仅砸碎了,连带性功能也受到了影响,尽管王大芳没有显露出什么,但是李得财觉得痛苦啊。想过死,一死就百了啦,王大芳也可以重新嫁人,不用受到自己的拖累。
李得招用力地拍着门,两家人就在邻院,他老婆是个老实得有些傻气的农村女人,男人做什么她不敢管,更不敢出声,眼见男人天天去老二家窜,再笨也明白男人的那点心思,听着震天响的砸门声,王大芳真担心那门被李得招几下就破开了,李得财憋红着脸,嘶声大叫道:“谁啊,半夜三更的干什么?”
李得招听得老二发话,毫不在意地大叫道:“老二吗,你哥啊,今天信用社的祈会计又催账了,我来跟你们商量商量。”
李得财大叫道:“不用大哥操心,还不了,我就卖器官,卖血!”
李得招嘿嘿笑道:“你还有什么器官可以卖的?不用说了,赶快开门,不然我两拳砸烂了进屋。”
就在这时,李得进和李得宝也到了,李得宝大笑道:“大哥今晚好像不轮到你吧,要劝也是我和三哥来劝,这二哥也真是死脑筋,开放点,也才是两万块钱的账,我们兄弟合伙就出了,非要死撑着门面,二嫂二嫂,弟弟给你送钱来了。”
李得招转过头看到三个人,除了两个弟弟外,还有他刚才提及的祈会计,嘿,今晚上热闹,看来非把事情办了不可,想着王大芳那俏脸儿,粉白细嫩,身子忍不住就发热。这村里哪家小媳妇赶得上老二的婆娘啊?
王大芳惊恐地看着自己的男人,李得财脸色已经转得苍白无血,今晚就是死了也不能让这帮畜生成逞。冲着发呆的王大芳道:“你去把菜刀拿来给我,别怕!量他们也不敢怎么样?”
王大芳连连摇头,要说没出意外,李得财倒是有一身力气,可现在都成这样了还拼什么命,但是眼见门外的人越来越多,今天这事儿怕是难以善了,要是哥哥还在就好了,这几个家伙哪是什么下饭菜,哥啊,你怎么还不出来呢?
李得财挣扎着冲王大芳吼道:“你他妈痴了?我还反正是半死的人,就这么看着他们欺上门么?老子拼了命也要跟他们清算一下。”
王大芳见李得财发狂,吓得赶紧到厨房把菜刀拿来,但没给李得财,只是坚定地说:“他们要敢乱来,我就砍了他们,不用你动手,要死我们一起死!”
枪长蹲在院子外面的阴影里,听着几人的对话,大体摸清了情况,心里笑道:这帮杂种不知好歹,要是被大明知道还不一个个全做成死人。看看他们能耍什么花招,这两口子倒也情深义重,幸好老子来得快,不然就对不住大明了。
李得招和李得进并肩子一下就把门撞开了,几人打着火机进去,这屋里都熟悉,李得宝把按下电灯开关,见王大芳拿着菜刀嗖跟发抖,李得财躺在床上怒目以视:“几位兄弟!亲兄弟!你们今晚打算怎么办?”
祈会计率先抢着说:“李老二,你别激动嘛,今晚也是我请你的几位兄弟来的,这贷款当初说好是一年还,年前就已经到期了,要不是我一直跟上边打保证,我连工资都要被扣干净,你也要理解我的难处啊。”
李得财神情黯然无比,心里觉得万分的痛苦,为了这付残躯竟然要受如此的折磨,自己落到什么地步都无所谓,关键是才新婚一年的妻子跟着受罪。王大芳的神情慢慢地平稳下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祈会计,你也看到了我家的情况,我们欠的是国家的债吧?这还是社会主义的天下,难道你真要逼出人命才甘休么?我知道你们的心思,无论如何我和得财还是人,是人就有血性,有尊严,我没读过什么书,我哥是特种兵,当年伤人被判罪坐牢,我这么说不是想恐吓你们,今晚大家把话说清楚,钱是欠信用社的,不是欠你祈会计的,虽然当初是你办的手续,但是不可能把我们的债转到你身上,两万元是么?我王大芳在这里打了保证,三个月!三个月我卖身上的肉也还了你们的账!”
李得招闻言笑道:“大芳你也不用这么正义凛然的,做哥哥的也是一门好心,既然你打算卖肉,肥水不流外人田,不如就让我们几个尝回甜头,两万元,我当着祈会计打保证,一定替你们还上了,还不用到外边去做鸡!再说了,做鸡三个月也不能挣两万吧?”
李得财颤抖着手指,嘴唇气得发乌,突然发疯一样的吼叫起来,把床头的杯子,盘子一古脑地砸向李得招。李得招吓得不轻,被砸了一下,赶紧往门外跑去,嘴里骂道:“狗日的,你扯疯么?砸到老子要你的命!”
李得进和李得宝一起窜过去按住李得财,嘴里也大骂道:“二哥,你要真不识好歹,今晚我们就把你婆娘干了!看看到底是谁吃亏,你别给脸不要脸,要不是看在亲兄弟的份上,我们早把事情办了,还用得着跟你磨嘴皮么?”
王大芳见老公被人按住,脑子里嗡地一声就烧起来了,捞起藏在身后的菜刀,哇哇大叫着向两人胡乱砍去,祈会计站在一边,眼见就要见血,一把抓王大芳的胳膊,死死地将她搂在怀中,生怕挥动的刀光划到自己,李得招见屋里乱起来了,也大吼道:“妈的,软的不吃就给他们来硬的!”
说着就冲上去把王大芳手中的菜刀抢下,然后一把按在王大芳高耸的胸上!
李得财的嘴被李得宝用枕头捂住,但是眼睛还看得到屋里的情况,见李得招搓揉王大芳的奶子,一股怒气冲了起来,生生地发出一股大力,挥拳把李得宝打了一个晃身,差点就摔在地上,李得进见这断腿的力气突然变大,心里有些害怕,但是也发了狠劲,一巴掌就朝李得财的脸上掴去。
枪长的身形就像鬼魅一般的地钻了进来,李得招正在大爽,冷不防腰间一麻,脖子就被人抓住,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扔了出去,祈会计的手还放在王大芳的屁股上,两只膝盖就被枪长一脚扫得软了下去,还没来及痛,瞪着眼睛,呆呆地看着枪长,大脑一片空白时,脸上一阵巨痛,张开大嘴刚要惨叫,却只是大口地呼气,哪里来的声音,枪长的眼睛就像死不瞑目的人一般,毫无生气,身形一转已经来到李得财床边,一脚踢中李得宝的后腰,双手扳住李得进的两肩,两兄弟几乎同时落地,砰砰两声,已经摊成了一团肉泥。一系列动作快得跟刮了一阵风似的,李得财和王大芳怔怔地看着枪长,心里凉嗖嗖的发寒。
枪长拍拍手,嘴里笑嘻嘻地骂道:“就你们几个小鸡仔,也敢胡作非为,老子是省公安特警大队的队长!哼,王大芳哥哥王大明的战友,今晚让你们好好风识一下什么才是手段!妈的,简直太没出息了。”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十分鄙视,老子当年干小姑娘还用点心机手段呢?这种逼良为娼的事也干得出来,还是亲兄弟,这倒长见识了。
盯着王大芳足足看了五秒,心里狂骂:王大明这个狗日,怎么会这样漂亮的妹妹,妈的,他怎么早不介绍给老子,让老子做他妹夫哪不好?怪不得这几个杂种要使坏,看这模样只比立秋好看,这还没打扮起来呢。王大芳刚才对这个男人充满了恐惧,特别是他看祈会计那一眼就像一个死了的人,那双眼睛……想想都让人发寒,可是现在盯着自己却这么火热,辣乎乎的味道,一下子就透过眼睛传了过来。
王大芳的声音有些哆嗦,见到一屋子的人动弹不得,有些害怕地问:“这位大哥叫什么名字?你是我哥的战友?”
枪长点头,一脸的正气:“他托我来看看你,想不到你的日子过得这么艰辛,躺在床上这位是你爱人吧?”
王大芳点点头,紧追着问:“你把这些人……怎么了?”
枪长在心里暗骂自己一句,看美女都看昏头了,还有正事没办呢?
一手提一个,将李家两兄弟扔出了大门,然后走向祈会计,抓着皮带也把人扔了出去,走出大门,笑着对王大芳说:“接下来的节目少儿不宜,你还是把门关上吧。”
王大芳担心枪长弄出人命,但又不敢违逆恩人的意思,也不关门,走到李得财的身边,两人面面相对,拿不出个主意来,实在是有些突然了。
枪长也懒得跟这小俩口多话,心里一个劲地在盘算,王大明当年鸡奸过老子,怎么也得从他妹妹身上找回来,连本带利,看她男人的熊样,估计也不能干事了,倒不如让老子代替一下。
心里的念头乱如潮涌,走到四人身边,先蹲在李得招面前,面带微笑地说:“你是大哥吧?自己亲兄弟也不放过,有点儿意思,今晚老子教教你干坏事也得要有本事,就像这样!”
说完就一脚狠狠跺向李得招的小腹,只听到卟地一声,李得招大张着嘴,口水眼泪和鼻涕一下子全涌出来了,偏偏发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