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祁不知是不记得了还是在等待下文。
“你指的别离……是顾疏影吗?”
白祁的表情清晰地震动了一下。
幽深的瞳仁仿佛有浓墨翻涌,黑得望不见底。
许辰川以为会从中冒出冰冷的怒气,却见白祁只是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恢复了平常的神色:“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有一次白晟来我们公司,跟我爸闲聊时提起过他。”许辰川有备而来,总之不能供出商陆。
白祁的反应让他十分意外,既没有愤怒也没有抵触,甚至反问的语气也与平时别无二致:“你很在意顾疏影?”
“怎么说呢。”许辰川笑笑,“我不在意他,可我在意你。”
许辰川并不想揭人伤疤,但他自己也有伤疤,还新鲜着。
“有一个人,在连他自己都搞不清心意的情况下,接近了我,让我认真起来,又离开了我。”
“就是那个Ben吧?”
许辰川诧异地看着白祁,这人居然还记得自己醉酒时随口报出的名字。
“对,就是他。我至今也不觉得他是个坏人,只是他把我当成了迷茫状态下的试验品,那种角色我不想再扮演一次。两个人如果想尝试着在一起,至少要先在心里腾出一片地方留给对方。”
许辰川一直望着白祁的双眼说到这里,突然有点脸热,目光飘忽了一下,又逼着自己直视对方:“以前我总觉得问这种事很多余,可惜被上了一课……我只是想确认一下,自己不是在自作多情。你——你现在——”
他实在说不下去了,因为白祁眼中浮现出了一丝丝的笑意。
并非平日那种带着讥诮的笑,反而有点儿……温和的质地。
许辰川脸红到了耳根,错开眼去盯着茶杯,硬着头皮问了出来:“Are you ready to move on ”
白祁没有马上接口,侧过头去望了望窗外的景色。小区的树木与道路覆着薄薄一层积雪,并未完全掩盖其下的底色,像宣纸上欲说还休的飞笔断白。
“新年那天,我许了一个愿。”他轻声说。
“……什么愿?”许辰川心跳得很快,仿佛已经预感到了答案,却还不敢相信。
“To move on。”
白祁的轮椅朝他凑近了几步,蛊惑般地低低开口:“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有特别的诱攻技巧,在开撸之前先装作望哈风景。
下一章肉渣。
move on什么的,是个双关……可以是人生道路上的move on,也可以是俩人感情的进一步发展,你们感受下……
59、盖戳
白祁的轮椅朝他凑近了几步,蛊惑般地低低开口:“过来。”
因为欢欣而奋力搏动的心跳忽然停了一拍,许辰川的身体脱离控制般自行站了起来,迎到白祁跟前俯下身,冲动地凑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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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定主意,许辰川才发现白祁一直看着自己,刚才那番表情变化全部落入了他的眼中。
“……要不……”
“先站起来。”白祁说。
许辰川这才惊觉,想到身下那双脆弱的腿,触电似地站了起来:“没事吧?”
白祁无声地望着他,最终摇了一下头,漆黑的眼里似有几分流转:“扶我去沙发上。”
“哦,好。”许辰川依言弯下身,双臂穿过白祁的腋下,将他架了起来。白祁整个人挂在许辰川身上,双脚虽然落在地上,却移动不了分毫,如同摆设。好在离沙发很近,许辰川就架着他倒退了两步,将他放到了沙发上。
白祁,居然比自己高了半个头啊……
意识到这点的时候,胸口突然升起了一股连自己也没预料到的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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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许辰川醒来时,花了好长时间回想那究竟是不是个春【河蟹河蟹】梦。
他摸出手机,白祁没发短信过来。QQ上倒是有新留言,却是路人甲通知他红袍加身在圣诞后恢复播出,顺便问他哪天回美国的。
许辰川回了留言,继续思考春【河蟹河蟹】梦的问题,突然听到门铃声。有人在门外喊:“快递!”
“谁的快递啊?”舒颖丽打着哈欠走出卧室。许辰川心中一动,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抢在舒颖丽之前跑去开门:“可能是我的。”
快递员交给他一个扁扁的纸盒,许辰川一眼看见白祁的名字,心头直跳。他在收件单上签了字,关上门,想着不会是回赠我一本看不懂的书吧,一边拆下胶带打开了那纸盒。
下一秒他触电似地合上了盒子。
“怎么了,是你的东西吗?”舒颖丽看着他奇怪的脸色问。
“……”许辰川脸上一阵红一阵青,“是啊,是我买的……一打内裤。”
作者有话要说:
60、开学
“哎呀,哎呀,是什么风把亲王大人吹来寒舍了?”年轻的公爵架着一条长腿,从装饰着繁复刺绣与褶皱的袖子里伸出手来,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请坐。”
“公爵阁下。”苏比兹倾了倾身,边落座边打量着此地的主人。
白金汉公爵,这位被誉为全欧洲最美貌的男人,英国人传言中蛊惑了他们君主的妖魔,长相却与妖魔相去甚远。他颀长、白皙而挺拔,优雅的体态显示出他受过良好的舞蹈与马术训练——这也正是他流连花丛、博得无数尊贵男女倾慕的最大筹码。
“我希望亲王大人在伦敦过得还算愉快?”
“伦敦是一座美妙的城市,虽然哪里也比不上故乡。”苏比兹低眉顺眼地说。
“当然,当然,我甚至无法假装能体会您的处境。”白金汉用他优美又虚伪的贵族腔调回应这位在英国避难的法国人,“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到您的地方,请尽管告诉我。”
苏比兹亲王不是别人,正是法国新教徒的核心人物,胡格诺派首领罗昂公爵的亲弟弟。他就像胡格诺派在英国的代言人,此番上门的目的更是不言而喻。
果然他按捺不住地开了口:“我最近听说,国王陛下授意您加强了海军舰队的建设。容我冒昧地猜测一下,您这是准备远征法国吗?”
白金汉微笑着,不动声色地撩了一下眼皮:“您的消息真灵通。”
“您一定清楚,我和我的兄长都很愿意提供力量。只要英国出兵,有我们从法国内部与您里应外合,一定能助您早日——打败红衣主教,达成夙愿。”
白金汉的微笑有了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黎塞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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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金汉是冲着我来的。”
黎塞留将一叠文件放到路易十三的书桌上。
“这些是什么?”
“这一个月来收到的情报。英国港口一直在加紧备战,陛下。虽然没有官方宣战,但白金汉只可能是来攻打法国。他试图——试图勾引王后的诡计被我破坏,之后就一直怀恨于心。”黎塞留尽量委婉地提醒道,“无论与公与私,他都迫不及待地想要报仇。”
路易十三的脸拉长了。安娜王后和白金汉联手给自己戴绿帽子的事情如在昨日,这才刚消停几天,就又要打过来了!
“不仅如此,法国的内部也有他们的盟友。”
“你是说胡格诺派?”
“正是。新教徒早就想自立为王,英国恐怕就是打着帮他们独立出去的主意。先王的南特赦令给了他们太多特权,这些人不仅有自己的军队,还在拉罗舍尔公然与其他新教国家通商往来,从那里进出的货物不向法国交一分钱的关税。陛下,这是置国王的威严于罔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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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塞留根本不让我们通商往来,自从他被任命为航运总督,连先王给我们的免税权都要被收回去啦!亨利四世是新教出身,他的儿子却是不折不扣的天主教徒。黎塞留心狠手辣,有他在国王耳边怂恿,把我们赶尽杀绝是迟早的事情。”苏比兹握着拳低沉地说。
“这个卑鄙狡诈的人……”白金汉一脸同仇敌忾,似乎刻意遗忘了自己在英王查理一世身边也扮演着相似的角色。
“我们不可能在法国的威胁下存活,只能从新教盟友中寻求帮助。公爵阁下,在这一点上,我们的利益是挂钩的,我们的敌人也是一致的。”
“谁说不是呢?英国人对朋友一向忠诚,朋友需要帮助,我们就不会坐视不管。”
终于等到了这句承诺,苏比兹激动地躬下身说:“以英国的实力,再加上我们的人,法国那点薄弱的兵力只有挨打的份!”
白金汉微微转头,向着窗外望去,仿佛能望到遥远的英吉利海峡对岸,望见安娜王后的芳容。
“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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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回去!”路易十三愤怒地站起身,在窗前踱来踱去,“把他们通通打回去,让白金汉跪在我的脚下求饶!主教,我们有这个兵力吗?”
黎塞留默默看着热血沸腾的国王。
“我们没有,陛下。”他低头泼了一记冷水,“现在还没有。王室的军队太少,无论是为了对抗英国,还是为了在法国内部巩固您的权力,扩充军队都是势在必行。”
他低着头勾了勾嘴角,“好消息是,现在正巧有一个好理由摆在我们面前。”
路易十三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书桌上的那一叠情报,眼睛亮了。
“传旨下去,我要御驾亲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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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由塔拉桑】:“白大美人真是美到没朋友啊QAQ 美成这样还有什么不可以原谅!再渣我都原谅他!”
【翻译…猫草】:“yooooooo这是要开打了?想到下一集就能红白相见总觉得有点小激动呢”
【片源…二叔不是苏】:“美国人演的法国人,操着一口美国腔,跟美国人演的英国人聊天……”
【翻译…由塔拉桑】:“……不要在意这种细节。”
【监督…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