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内静静的,每个人都在等待着他的答复。
欧东樊思考了一阵,才徐徐开了口,问弟弟冬阳,“如果过了半年,他没好,你有打算怎么办?”
欧东樊一开口竟然没有挂心简洛,而是关心自己的二弟的。
欧冬阳自然没有想到这个问题,瞬间被问住了。
愣了愣,才不甘心地回答道,“那我就等到学长好了再回去继续学业。”
“不然,不然我可以现在家里公司里面做事,反正我以后也会回来工作,不如早些进入公司,还能早一些熟悉家里的生意。”
欧东樊听到弟弟的这一番临时凑出来的方案,垂下了眼睑,恍若轻笑般不认可地摇了摇头。
欧冬阳生怕自己的大哥会反对,立刻又道,“再不行,我还可以。。。。”
欧冬阳急着申辩自己的想法,但是却被欧东樊一个有力沉稳的声音打断了。
“够了,冬阳,你不是小孩子了,应该知道做自己的事情。做好了自己,才能帮助别人。这些不用我教你,你也应该懂了。”
欧东樊的话又稳又重,没有任何不妥的地地方。
他一说出了这样重的话来,就让欧冬阳根本找不到开口辩白的机会。
可惜欧冬阳还是不死心,想要拼了命留下来陪着简洛,照顾他。
开口道,“可是。。。。”
“没有可是了。”
欧东樊简洁有力地回绝了弟弟的请求。
真正是一点儿情面也不讲,就给欧冬阳的话全部都被驳斥了回去。
欧冬阳觉得外面照进来的阳光刺刺的,刺得眼睛要流眼泪。
但是他在忍。
忍住自己一个作为男人的尊严。
不能向大哥流泪。
所以心里纵然有千百万次的不甘心,痛苦,难过,都极力控制住自己面部的肌肉,不让自己吭一声,不让自己有泪留下来。
欧东樊一向是在家里说一不二的。
长兄如父,冬阳尊敬自己这个大哥,就像尊敬自己的父亲一般。
尤其是两兄弟失去了母亲之后,冬阳常常都会有错觉觉得大哥就是自己的父亲一样。
在这种尊卑分明的家庭里成长起来的他,怎么可能做得到反抗大哥的行径。
他非常想要开口恳求大哥改变主意,但是大哥短短一席话就让他看清了自己的现状。
没有掌权,没有生存的能力,还在读书的毛头小子,何谈照顾他人的能力。
欧冬阳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个痛恨过自己身上名校学子的光环。
如果可以,他真想就把这个头衔扯下来,丢在地上踩碎。
由此换来可以照顾学长的资格。
可惜,大哥就是不给他。
他就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冬阳从来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心痛如绞,感到绝望过。
蒋征害怕他们两兄弟因为此事闹得不愉快,最终是他配合着欧东樊把冬阳送上了飞机的。
身形高大的四个保镖则像是押送犯人一般把二少爷押上了飞往美国的飞机。
蒋征在冬阳上飞机前,还在开解他,说简洛没有了他,也会得到应有的照顾,就让他安心去上学吧。不需要记恨自己的大哥等等。
欧冬阳一路上紧咬着牙冠不曾开口说话,等到要走向登机口的时候,他才对蒋征回头说了一句,“我都明白,蒋二哥。你放心,我不会因此记恨大哥的。”
蒋征知道这个孩子从小就倔,跟他大哥一个脾气性子。
所以他也能多多少少体会到欧冬阳说出这样的话那是废了多大的心力,才忍住不恨欧东樊此时此刻的行为。
但是他不会知道的是,欧冬阳在心里默默发下的毒誓。
那便是要在毕了业后,立刻就回到家里来,进入集团中心权力层工作。
只有获得了经济独立的自由,自己才有可能谈其他。
谈照顾简洛的资格。
作者有话要说:
☆、esp。25
Esp。25
蒋征送完了冬阳上飞机,又匆匆忙忙赶回欧东樊的住宅。看看他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他回去的时候明显是柳郢和候敬堂已经和欧东樊交流过了治疗方案,所以才先行离开。
欧东樊从家里把之前从候敬堂手里扣下的人,文竹叫了过来照顾简洛。
蒋征回到欧东樊的住宅的时候,除了门口的两个保镖,文竹已经在厨房里面熬粥,准备一会儿给简洛送了过去。
欧东樊呆在简洛的那间卧房里面没有出来。
蒋征一回来,发现他人还在卧室呆着,也不知道自己方便不方便插足欧东樊和简洛的事。
只是这时欧东樊看见了他,问道,“送走了吗?”
蒋征说,“送走了,我看着上的飞机。”
欧东樊点点头,觉得这件事就算是落下帷幕了。
蒋征站在卧房的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简洛怎么样了。
欧东樊也没有表态,他心里悬着,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简洛到底是怎么晕倒在家里了,他现在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按照东樊的意思,冬阳留下来肯定是不行的。
无论是按说现在简洛和东樊的关系,还是说简洛是个同志的身份,蒋征都心里面和欧东樊想的一样。
万万不能让冬阳知道。
所以,那么还是早早把他送回学校的好。
至于欧东樊和简洛之间的恩怨,那就更加需要他们两个之间解决。
留下一个冬阳来插足,只是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而已。
蒋征站在房门口探头探脑的,卧房里面拉着窗帘,这一去一来的时间全然浪费在了路上,所以这会儿太阳下山,房间里面昏沉沉一片了。
蒋征想问欧东樊,“人到底怎么样了?”
欧东樊低着头,沉默地站在距离床不远的地方,有一搭没一搭地玩弄着手里的打火机。
金属碰撞的声音在暮暮昏沉的房间里成了特别的音色。
蒋征见欧东樊没反应,心里实在有些没谱,这才猫着腰走进了卧室,生怕惊扰到睡熟的简洛一样。
但其实简洛从头至尾就没有睡着过。
蒋征问欧东樊,“医生都走了?到底怎么说?”
欧东樊的声音不大不小地在卧房里面响起。
忽明忽暗的火苗闪烁不定地照耀他黑墨一般的眼睛。
他说,“没怎么说,只是每周过来定期检查,建议不要受过多的刺激,适宜在家里静养。”
蒋征听闻,心算是放下了一半。
说,“哦,那这样好,给简洛的单位请假,让他不去上班了,这段时间先找个人照顾照顾他呗。”
欧东樊和蒋征以前把人玩出格,或则弄进医院也是不少的事情。
大多都是给了妈妈桑的钱,然后了事了的。
但是这回不一样。
这回的人是简洛,是以前的同学不说,还是现在算半个欧东樊的小情。
蒋征估摸着简洛更欧东樊在一起,欧东樊还不至于讨厌他,所以才会和他上床,住在一起。
由此他对简洛的态度也显现出和以往那些小姐不一般的态度来。
倒有几分是在真心实意的关心老同学了。
他看着简洛平躺在一片昏沉的卧房里面,不知怎么就压低了声音问欧东樊,“他睡着了吗?”
欧东樊只是抬了抬眼睛望了望床上麻木不仁的简洛,又去玩弄手上的那支银制的打火机。
“没睡,一直醒着呢。”
欧东樊的回答慢了好几拍,才回答了好友的问题。
蒋征不由得奇怪,这一直醒着,到底为什么要非一直躺在床上不可呢?
难道抑郁症还要多休息才好的?
他问欧东樊,“到底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会人就突然晕倒在家里了?你平日也不请个人来这里照看着,你们两个人住在一起,好歹要有吃有喝吧。”
欧东樊盯着手上一小窜涌动的火苗,用毫无情绪的声音说道,“我说过了,我只是回来这里上他,没有和他一起生活过。”
欧东樊说这样的话给蒋征听,也不知道是他说出口的时候自己觉得有点愤怒,还是有些别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总之他这话的口吻下面暗涌着不耐烦和烦躁的情绪。
蒋征停顿了几秒,可能猜想欧东樊也正在为自己和简洛两个人的关系苦恼。
两个人只是上床,也没有别的交集,这样的生活到底算什么呢。
蒋征不明白简洛是怎么想的,也不明白他对和欧东樊上床这件事情的看法。
但是他明白,可能现在欧东樊自己也不想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
只是单纯喜欢和这个人抱着,进入他的身体,然后和他一起洗澡,做彼此之间亲密的事情。
都发生过,但是却没有任何情感可言。
这样荒芜的行为,就算抱得再紧的两个人,好像也没有任何温暖可言。
可以提供给对方。
但是蒋征认为现在的欧东樊至少还是需要简洛的。
因为他近来都有住在这边的趋势,工作完了,就回到这边的房子来,和简洛上床,然后处理一些公务。
白天的三餐都在公司解决。
生活可谓在这座城市的最上层,但还是却过着最简答的生活。
没有滥交,没有毒品,没有赌博。
这些都是子弟当中,最喜欢的事情。
但是欧东樊偏偏样样不沾。
只是孤僻固执地住在这个没有什么人气的家里。
简洛是怎过的,蒋征不敢想象。
当然不知道简洛就依靠那个有指纹的巨大冰箱。
饿了像个孩子一样,找出一根香蕉,或则一点牛奶麦片凑合着,就是一顿餐饭。
长期以往,怎么会可能不得病。
积恶难返。
蒋征看到这个冰冷毫无生气的家,又看着生病躺在病床上的简洛,和沉默不言不语的欧东樊。
他觉得此时此刻,好像只能自己帮助欧东樊找些话来说,不然,这样一直两个人僵持着也不是个办法。
蒋征方才进门的时候看到有人在厨房做东西。
然后就岔开话题问欧东樊,“那个人是请来照顾简洛的吗?进来看见她在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