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绪像是在告诉自己,他去意已决……再也不会回到自己身边似的!
“御堂先生,买别墅当然是用来住,每天住酒店是很贵的。独居,然后养只猫……很不错不是么?”
依旧是疏远的称呼,云淡风轻的态度,似是而非的解释……还有七绪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嘲弄。
……不知道是在嘲笑眼前这个追悔莫及的男人,还是在嘲笑他自己鸵鸟一般的行为——
他可以轻易过上舒适的生活——完全靠自己的双手,他不是寄人篱下的宠物!
经历了一次被狠心的拒之门外,被绝情的抛弃,在火海和爆炸中自杀未遂,重新活下来的他——依然是那个强势的七绪,骄傲的七绪!
他完全可以让他重新开始的生活过得更加精彩!
……可惜……这个承诺了他崭新人生的男人、这个给了他重生勇气的男人……终究还是负了他……
所以,他……已经没有办法再重新开始一次敢爱敢恨的人生了!
“七七……不要再疏远我!你知道这种折磨是我受不了的!别买什么见鬼的房子……跟我回家!你不在身边……我觉得自己不像是在活着!”
明明之前在心里叮嘱过自己千万次不可以再冲动、再霸道的御堂秀,此时却再也无法承受爱人眼中的沉重,一把抓住他的手,说什么也不放开!
“哼,御堂先生,这样你就受不了了?”七绪冷眼看他,完全没有他预料中的挣扎。
就像他不认识眼前的男人,被抓住的那只手也不是自己的一样!
……当初,这种画面也曾经发生过——只是当时的七绪像一支全身带着毒刺的黑色玫瑰,冷冽的对上对方的霸道,手被对方抓住的时候,袖口滑出的冷刃毫不犹豫的瞄准了自己的手腕……冷酷,而无情。
然而,那时候的他,却输了。
他……再也输不起,所以也不会再输给这个男人一次!
此时冷淡的态度,御堂秀就像是狠狠的一拳打在棉花上……无所适从的反倒是自己!
“御堂先生,当初你将我扫地出门的时候,我是怎样求你的?我只是哀求你听我把话说完……你,可曾多看过我一眼么?你,可曾问过自己——被那样对待的我,受得了么?”
——七绪淡然的别过脸,不愿让对方看到一丝自己因为这席话所唤起那些记忆而波动的情绪。
这席话,却让御堂秀再次的有口难言。
“御堂先生,你说过——我们结束了,今后谁也不要再干扰谁的生活!我不是一个乖巧的宠物,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云。昨晚的事,我醉了,如果给你添了麻烦,我道歉!至于昨晚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会当做没有发生过。
七绪说话的时候,始终没有回过头看这个男人的脸……他怕,一不小心,被对方看到自己委屈的眼泪落下来……
他不恨这个人……只是……他再也不敢用自己支离破碎的心再尝试一次……他输不起!
他也没有看到——自己最后的一句话,让御堂秀的脸色陡然一片惨白!
只觉手腕上的力道猛地加大,不由自主的蹙眉、轻咛一声,却见眼前人影一晃,御堂秀竟然已经飞身上|床,将他压在身下——
“什么叫做‘就当做没有发生过’?”御堂秀像发狂的猛兽一般骑在他身上,一双鹰眸里折射出血红的冲动,不但依旧牢牢的攥着他的单手,另一只手也凑上来,攥住他清瘦的下巴,强行将他别过云的脸扳正与自己对视,“七七,我做过的事,我认错,你要打要骂要杀要剐,我都没有一句怨言!我错了,我混蛋……可是,我们曾经所拥有的时间和记忆,你摸着自己的心——你真的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么?”
“我能!”
毫不犹豫的答案,倔强的挑着下巴,七绪眼中的坚定却和不争气的眼泪一起落入他的视线。
心……在那一瞬间软了下来。
“唔……恩……”
冷不防御堂秀故技重施,猛的吻住他颤抖的娇唇……他想要安慰这个人,赌上自己的全部,可是除此之外却无计可施。
可惜,此时的七绪……可不再是昨晚那个醉得不省人事,由着他上下其手的羔羊——
“啊……”
御堂秀一声低吼,后背传来的痛楚让他不由得蹙眉——七绪的膝盖准确无误的磕在他的腰椎上,虽然控制了力道,但以七绪的身手而言,这一击依旧让他痛得要命!
羞愤于他突如其来的侵犯——自己在这个混蛋眼里,难道就只是那种不管受了多少委屈、只要被他抱着就可以一笔勾销的人不成?
越想越气的七绪趁他吃痛之际,敏捷的抽出自己被禁锢在他身下的双腿,飞起膝盖又是一记狠狠地侧踢——
今天的七绪状态绝佳,可不是当日在东京被他折腾的手脚无力的时候!这一脚踢在脆弱的肋下,纵然是御堂秀也足够痛得半天爬不起来!
然而——
“你放手——”
七绪用自由的另一只手挥手刀,可眼中映着他痛苦的表情,这第三下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御堂秀吃痛到这种地步,却依旧牢牢的攥着他的手腕,不肯放手!
“我不放……我不放……”
像个无赖的孩子,再也组织不出华丽的言语,只是毫不犹豫的拼上全力,抓住自己想要的……
七绪愣住了,许久……慢慢的放下手。
他实在不知道要拿这个无赖怎么办才好……只是刚才那么激烈的动作几下之后,后庭传来的隐隐痛楚让他再次抿住了嘴唇——
昨晚没有润滑液……浴缸里的温水润滑效果实在不怎么好,加上他一段时间没做过,身体也不那么适应……
虽然整个过程他完全不记得……可他明显觉得那里稍微有些受伤,在刚才的剧烈动作下,似乎又撕裂了……
“七七,有没有怎么样?对不起……昨晚我……让我看看……”
御堂秀倒是立刻明白了他停下来的原因,哪怕一点小小的伤势都让他心疼不已,何况这伤又是他冲动造成的!
“走开……别碰我!”
面对这种“厚颜无耻”的关心,七绪愤怒的扭动着身体,可一想到御堂秀已经被他踢伤了,又不忍心再补上两脚将这个混蛋踢下床……稀里糊涂竟着了御堂秀的“道”——被他趁机将手伸向两腿|之间……
“……恩……别……别碰!”
禁忌的地方突然被触碰,七绪本能的低吟一声,身子差点跟着弹起来。
偏偏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砰”的一声,两人纠缠不清的身体顿时顿住了——
“七绪——”
门外的人就这么没头没脑的闯进来,焦急地喊着他的名字,刚才的枪声显然是他开枪打坏门锁的声音!
可怜塔洛沙还不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背后顿时因为他的枪声警铃大作,眼前又不得不迎上御堂秀那两道像是要杀人一样的目光,这才注意到床上的两人暧昧的姿态,只好悻悻的收起枪。
他本来是规规矩矩想要按门铃,结果突然听到里面的打斗声还有七绪的呼救……心头一急,就……
七绪百般无奈的叹气,眼看压在身上的御堂秀还不肯放手,反倒像是宣告占有的野兽一样,几乎对着万般无辜的塔洛沙竖起了全身的毛……只好抑郁地从他身下探出手臂摸|索到床头的内线电话——
“对不起,是我朋友的模型枪,损坏的部分我们会照价赔偿……”
他可不想等一下再把保安人员招惹来……给自己眼前的狼狈处境,增加几名免费的观众!
“宝贝儿,你要的资料!”
塔洛沙挑挑眉毛,毫不示弱的回瞪御堂秀,丝毫没有把他那引人误会的称呼改正的意思,尽量装作他压根没看到七绪身上那些斑斑吻痕,大步走到床前,借着将手上的文件夹递给七绪的空档,一把将他拖出男人的禁锢。
感觉到两个男人之间奇妙的气息,七绪佯装没有听到御堂秀的拳头捏的嘎嘎作响……塔洛沙对自己有那么一点爱慕的意思是不假,不过这个浪漫多与忠诚的家伙,这会儿分明是故意火上浇油,唯恐天下不乱……
聪明的御堂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笨!
无所谓的将资料丢在桌角,七绪不等御堂秀拿起床单想要遮住他的身体,就大大方方的赤|裸着身子站起来,麻利地套上塔洛沙带来的衣服。
“恩,就订这套吧,视野采光都不错,明天做完这一票我就凑够钱了,塔洛沙,拜托了,先帮我预定!”
——迅速浏览完这次任务的目标和地点,七绪开始把御堂秀晾在一边,津津有味的翻阅起后面的广告来。
塔洛沙没有出声,只是随意的点点头,饶有趣味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来扫去,最后轻|挑的落在床上那个无所适从的人身上,那眼神就像是在说……你的大金主明明就在身边,还用凑钱?
御堂秀才没工夫搭理他,用余光扫了一眼那张广告纸,一张俊脸顿时由黑变绿——波利尼亚?那不是南美的岛国么?
七绪该不会是盘算着怎么离他越远越好,就怎么选吧!
“咦?这是……”
资料的背后掉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一只相当可爱的孟加拉猫。
“这是我准备送你的乔迁礼物啊!”
塔洛沙说的煞有介事,提前先卖个人情嘛……其实他这个局外人倒是觉得,礼物是一定要送的,只不过到时候恐怕不是乔迁贺礼,而是庆祝某些人复合的礼物了。
只不过被他这么一渲染,好像七绪立刻就要住进那个岛国一般,对御堂秀而言,俨然就是雪上加霜。
“七七,我不同意!”御堂秀终于发现自己不能这么坐以待毙下去,从床上一跃而起,一把抢过七绪手上的广告,迅速团成一团、准确无误的丢进垃圾桶,“七七,有什么事我们回家说,跟我回家——”
经过刚才的“肉博”,御堂秀深V的浴衣领口显得有些凌乱,松垮的腰带让里面的肌|肤若隐若现,刚才被自己猛击两次留下的大片乌青顿时盛入七绪的眼底。
七绪蠕动了一下嘴唇,犹豫从眼底一闪而过……明明知道不是什么重伤,却让他没来由的觉得心疼。
熟练的将手上的东西整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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