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仲明回过神,有点焦虑。
尉迟恭又道:“你夫君明天就要去带都骑军前锋了。”
吕仲明:“我夫君?谁?”
尉迟恭:“……”
“哦。”吕仲明回过神,笑道:“哈哈哈,原来是说你啊。”吕仲明本来就讨了个在尉迟恭手下当参赞的职,不过想到反正过几天自己也得随军,现在就没说出口了。
尉迟恭简直拿吕仲明没脾气了,说:“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军营么?”
吕仲明道:“再说吧……我得想想,发生什么事了?难道是善导让建成去带兵的?”
尉迟恭只得不吭声了,吕仲明察觉到,一定有人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悄悄改变着一连串事件发展的方向。
“你和李靖,辅助建成吗?”吕仲明道。
尉迟恭唔了声,吕仲明便凑过去,尉迟恭的脸瞬间又红了,吕仲明看着他的唇,有点想亲一亲,又怕他按着自己吻个没完,待会口水又过来了……目光从唇上移动到鼻子,又移到他的眼睛。
“我先去睡觉了。”吕仲明有点尴尬,就没亲下去。
尉迟恭放下兵书,吕仲明却走了。
熄灯后,吕仲明正躺在床上,突然听见楼梯脚步声响,尉迟恭左手挟着铺盖上来,仿佛有点紧张。
“啊?”吕仲明还没睡着,坐起来莫名其妙地看他:“干嘛?”
尉迟恭道:“明天就要走了,一起睡?”
吕仲明霎时警惕,一起睡,只是一起睡而已吗?万一他对自己做什么不好的事……而且做那个事情,不是都要润滑物品吗?这么顶进去,整个人都会爆掉的吧,而且他背上伤还没好,绝对不行……会痛死的!
“那个……”吕仲明有点为难,说:“我睡觉会踢人,我怕踢到你的那个……”
尉迟恭什么也没说,拿着棉被又下楼去了。
吕仲明又躺了会,才意识到尉迟恭明天就要走了,突然有点舍不得。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楼梯口,要朝下看。
“小心脑袋卡住。”尉迟恭躺在厅上,裹着被子朝他说。
吕仲明:“……”
吕仲明一溜烟下了楼,钻进尉迟恭的被窝里,尉迟恭先是一僵,继而伸出手,搂住了他。被窝里十分暖和,被子上还有尉迟恭的气息,吕仲明钻到他的怀里,便靠着他,这么睡了。
翌日一起来,李渊的封赏令就到了,只要是为唐王府出过力,办过事的,或大或小,都有一职在身,就连刘政会也不例外。
吕仲明被纳入军队体系内,担任左三军中的骁卫军“前军参赞”,主文书,兵报,参详军事等之。他的直接上司是尉迟恭,而主帅是李建成。传令官过来通报,让吕仲明尽快前去报道。
吕仲明只是看了那木牌一眼,便详细询问其余人的职责,原先的晋阳令刘文静乃是司马,担任将军府副手。晋阳宫监裴寂则担任长史。
李建成封陇西公,率领左三军,并统帅中军。
李元吉封海陵公,领右三军,由柴绍辅佐统帅中军,罗士信领前锋,秦琼领后军。
李世民封敦煌公,镇守晋阳。
吕仲明马上就去求见李渊,要说服他改变思路,至少让李世民带一队兵。早饭也顾不得吃,直接就闯到李渊的起居殿内去,一群侍女正在给李渊梳头梳胡子,吕仲明一进去,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李渊却不甚在意,笑道:“仲明,快快请坐。”
吕仲明救了李元吉一命,知道李渊已不将他当寻常客卿看待,毕竟如果李元吉落在杨广手里,对李渊扫除天下,是个极大的麻烦。他坐下便开门见山道:“唐王,于情于理,世民都是右三军最好的统军人选,为何不启用世民,而是要用元吉?”
李渊似乎早知吕仲明会来问,先是吩咐人上茶,又上了点心——一盘四个糯米糕。
糯米糕香甜无比,包着蛋黄馅儿。
吕仲明心道可恶……偏偏就在这个时候……
“不瞒仲明说。”李渊道:“下决定前,本王也想问问你的意见。虽说仲明你帮晋阳解去突厥之危……”
吕仲明忙摆手道:“是尉迟将军的计策,仲明只是协助。”
李渊穿着白色的内袍,须发发白,负手于背,沉吟踱步,背对吕仲明的一刹那,吕仲明瞬间果断抓了块糯米糕,塞进嘴里。
“如果让元吉坐镇晋阳。”李渊摇头道:“万一晋阳出什么事,太也危险。元吉还太小,不懂得如何处理政务,李靖叛逃,说不定府中还有内应……”说着转过身来,吕仲明已神色自若,把糯米糕吞了下去。
“有刘文静,裴寂在。”吕仲明道:“文静兄性格沉稳,足可断大事,裴寂会随时朝唐王传递消息,不须担忧,何况唐王麾下贤才汲汲,长孙顺德叔侄足够打理内务,高士廉应付府军杂事,大家配合,犹如铁板一块,晋阳现在正是最安全的时候。”
李渊意料不到,吕仲明才来了不到一个月,就把他府里人的名字,特点摸得清清楚楚,吕仲明又说:“这个时候,谁守晋阳,反而已不要紧,因为最重要的不是抵御突厥,而是打理内务。一旦开战,后勤就要最大限度的供应前线所需,文官之间须得调和关系,账目,物资必须要清。”
“而前线的战况呢?须得势如破竹,速战速决。”吕仲明又道:“这样有利于唐王入关的威慑力,在前期尽最大的努力,减少任何交战损失,建立常胜王军的威名,有利于天下归心。”
李渊被吕仲明这么一说,又有点动摇了,问:“照你说,让世民领兵?”
吕仲明知道这句不是疑问句,便不再开口,让李渊自己去判断,同时正襟危坐,目光微斜,瞥向那一盘糯米糕。
李渊沉吟不语,走到廊前,望着外面晴空。
吕仲明飞速解决了两快糯米糕,李渊又道:“仲明说得对,这一节倒是我没想到的,依你所言,对此次进军颇有信心?我日前颇有犹豫,极有可能对上屈突通与宋老生,这两员都是猛将……”
吕仲明正色道:“唐王麾下虽多是年轻将领,但打起仗来,丝毫不逊于老将。仲明还有一个建议。”
李渊转身与吕仲明对视,吕仲明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建成留守晋阳,元吉率军。”
李渊微微皱眉,吕仲明道:“建成乃是您的嫡子,用不着带兵打仗,恕我说句不着边际的话,太子是要学习治理国家,与文官打交道,管理政务的。带兵亲征,一来危险,二来学不到东西。何况开战后,晋阳的粮草,政务不容有失,建成又素有威信,坐镇后方,乃是最好的人选。”
吕仲明说完这句,李渊便不说话了,吕仲明也不多问,心想什么时候转过去,我好把最后那块糯米糕给搞定了。孰料李渊这次不转身了,只是说:“建成日前,似乎笃信善导大师之言……”
原来是这样……吕仲明终于清楚来龙去脉了,肯定是善导告诉李建成的。
“……自请带兵。”李渊莞尔道:“现在看来,仲明的想法,与建成那边,倒是大相径庭。”
吕仲明开始也隐约猜到是善导说了什么,正好了,你不让李世民出征,我就把李建成踢回来守城。看看谁占上风。
李渊坐下,喝了口茶,沉默不语,吕仲明想来想去,终究觉得还是有点危险,说:“如果唐王忌惮宋老生,屈突通二人,那么建成左三军,世民右三军,是最好的选择。”
李渊点头,吕仲明也不问他决定,起身告辞。
出来时已是正午,吕仲明又饿了,发了会呆,决定去军营里找找尉迟恭。
打听了半天,根本不知道骁卫营在什么地方,在罗士信的军营里转了半天,看见罗士信正在揍一个新兵。
“哎哎,罗大哥!”吕仲明道。
罗士信又把那新兵朝死里打,吼道:“记得了么!现在记得了罢!”
吕仲明一看就悚,忙道:“暂停一会,别打啦!我迷路啦!”
罗士信冷冷道:“今天就放过你……”说着这才朝吕仲明走来,吕仲明看那家伙可怜,但在家里的时候也听过,自己爹训兵时也是拳打脚踢,便不敢求情。
罗士信道:“我揍他,是帮他活命,不揍他一顿不长记性,上了战场,就要被敌人杀。”
吕仲明心有戚戚,罗士信说完便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只彬彬有礼的狼,说:“怎么?今天怎有空来看哥哥了?”
吕仲明:“给你看个东西。”
说着手指一撮,出现了一道火焰,罗士信登时愕然,吕仲明又道:“来。”
说毕握着罗士信手腕,以自身仙力进入他身体经脉内,刹那间罗士信全身经脉被注入仙力,隐隐一层流转,吕仲明把着他脉门,侧头朝传令兵道:“去请秦将军过来。”
“够了。”罗士信道:“你在给我传功?”
吕仲明深吸一口气,他不敢干涉太多,但帮罗士信清除淤气,助他提升武学修为是可以的,须臾间,两人身上都渗出汗水,秦琼进来,吓了一跳。
罗士信全身经脉被打通了一次,吕仲明的仙兽内息犹如耀眼日照,一触即收,又朝秦琼道:“左手给我。”
秦琼坐下,伸出左手,吕仲明依样施为一番,罗士信已脱了上衣,浑身汗水,在侧旁取下一把长戟,背持,反手握,舞得呼呼作响,空地上士兵大声叫好。
“你的仙力恢复了?”秦琼看着吕仲明,问道。
吕仲明微一点头,没有说话,他感觉到秦琼的旧疾极多,料想是每次征战都奋不顾身,太过拼命留下的,脏腑间还有淤气。
吕仲明先是帮助罗士信涤过一次经脉,再到秦琼时便力有不逮,最后运起一口气强冲,秦琼登时吐出一口淤血。
罗士信忙过来看,见秦琼吐出的乃是黑血,便知缘由。
吕仲明额上已渗出黄豆大的汗水,起身时一阵晕眩。
“休息一会。”吕仲明道。
秦琼问:“什么时候恢复的?”
吕仲明笑着解释了,罗士信道:“来来,哥俩打一架,看看能打得过你们仙家的人不……”
吕仲明:“你这是欺负我嘛!”
秦琼:“……”
罗士信高兴得不得了,就像个小孩,到处把一杆长戟耍来耍去,秦琼倒是沉稳得多,问:“要么我现在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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