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震发了一会呆,热水的蒸气弥漫,齐为川把他的搓得泡沫雪白,蓬蓬头的水花洒下来,把他冲洗得干干净净。
齐为川忽然凑在他的耳边说:“醉鼠舟,你该履行结婚义务了。”
乔震扭过头,瞪着齐为川。
齐为川站起来,走出浴缸。
“我们是柏拉图精神恋爱的仓鼠!”乔震也站起来宣布!
“精神恋爱?这个新花样不错,”齐为川玩味地笑,补充了一句,“柏拉图从明天开始。”
说着齐为川就把乔震从浴缸里直接抱了起来,让他坐在大圆镜前的盥洗台,直接把他的双腿,扛在肩上。
齐为川低着头,轻轻噬咬着乔震的嘴唇,笑着说:“舟舟,你性感极了。”
乔震忽然沉浸在相同的愉悦里,呼吸凌乱的,直到突然滞住。
乔震不能忍受,问:“说了很多遍了,你进去轻点!”
齐为川沉默不语地用力挤压进去,一抬头,看见乔震攒着的眉头,只好略略轻缓进出,按着一定的节奏耸弄着,可这种热身的节奏,过分考验人的意志。
齐为川认真打量着乔震的表情,说:“你要放松一点。”
“怎么放松?”乔震问,他觉得自己简直像个玩具,身上热腾腾的,神经绷紧。
齐为川微微笑了,说:“大部分的事,你都学得挺快的,除了这个。”
“说得你好像经验很丰富一样?”乔震反问。
齐为川轻笑一声,下流地说:“只要看见你,我的经验自然而然地,就会在幻想中丰富起来了。”
乔震忍不住侧过脸,意识却集中在某处,感觉敏锐无比,厮磨的声音与触觉,无比清晰。
齐为川尽性越弄越快,舒服之余,还不忘安抚说:“很快就好了。”
“很快是多久?”乔震身上汗渍渍的,声音沙哑地问。
齐为川停顿下来,退了出去。
乔震定住喘息,以为解放。
齐为川拦腰搂着乔震,从浴室抱到卧室,放在床上,压在身下,诱惑地说,“你不是要看我的经验值吗?咱们多换几个姿势玩。”
乔震瞪着眼睛,说:“我不稀罕看。”
齐为川温柔地说:“舟舟,你口是心非的样子,最可爱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仓鼠国乌托邦结婚制度,也不知道是谁编出来的。
据说是爱尔兰的结婚制度,但身处爱尔兰的人又说没有。
这一定是一个非常非常理想主义的无名氏,心怀憧憬,忍不住在网上散布的谣言。
这也是俺见过的最甜蜜的谣言了。
☆、第十二章 当时的你我
这天的早晨,和许多天的早晨没什么两样。
齐为川挨着乔震坐在餐桌旁,一边吃早餐,一边做数独。两个人轮流往平板的方格上填上数字,八十一格并不算难,只是关卡越深,初始数字越有限。乔震陪齐为川玩,一人一格,满心等待他的出丑,可惜到最后也没有如愿呢。
“大师级关卡也不过如此嘛。”齐为川喝口牛奶,微笑看着圆满的格子。
“是不过如此,难为你一边解,还要一边留简单的空格给我填。”乔震微微郁闷。
数独是三维的逻辑,需要满足立体的限制,但来回九个数字,变出花来,最难不过是填格之前,心算几步,试错而已。可是齐为川增加难度,每一步专挑关节打通,给乔震开道。
“你不领情,硬要挑难的空儿填。”齐为川说。
乔震忍不住微笑,说:“虽然我不如你聪明,但有时也要动动脑的。”
齐为川含着笑,把乔震手边那本看了一半的书拿起,封面《悲剧的诞生》,尼采大作。
他微微一笑,照着书上的某一段,念:“一个演员,如果真是有才能,总能看见他所扮演的人物,栩栩如生地晃动在眼前。”
“为什么正经话被你一念,听起来像讽刺谁一样?”乔震不满。
“我有那么邪恶吗?”齐为川微微挑眉,又醒悟似的,笑着说:“我大概是触到谁心虚的地方吧?”
“我演戏的时候也看见活人在我面前晃了!”乔震认真强调!
“哦,是活人就好,只要不是僵尸什么的。”齐为川忍着笑意。
乔震气得一噎,从他手上夺回书,合上了,又把齐为川看的书瞥了一眼,说:“《流动的飨宴》,总看这一本,不腻吗?”
“不腻,”齐为川随手翻几页,说,“我就喜欢这种朝朝寒食、夜夜元宵的感觉,最好永不散场。”
乔震听了微微怔忡。
时光越是眷恋不舍,越是流转得飞快。
他忍不住一只手臂亲昵地勾住齐为川的肩膀,另一只手掏出手机,无比俗气地说:“咱俩拍一张早晨合影吧?”
“拍吧。”齐为川配合。
两个人对着手机镜头,刹那摆出傻瓜表情。
乔震拍完了事,齐为川说:“给我看看。”
“别看了,我今天不在状态,照片回头就删掉。”乔震睁着眼睛说瞎话。
“是吗?”齐为川问。
“嗯。”乔震随手把手机放在一边。
齐为川微微一笑,伸手要抢,乔震眼疾手快,早抬手挡着了,说:“早晚要删,有什么好看的。”
齐为川没追究,继续喝着牛奶,暗地里却拿着自己的手机,藏在桌下,拨了乔震的号码。
乔震听手机响了,仔细看是谁找他。
就这一会的功夫,齐为川轻而易举抢过手机,还忍不住笑着说:“舟舟,你好呆。”
乔震忽然觉得自己真傻,傻到家了。
齐为川好奇打开手机相册。
照片而已,有什么好藏的?
只是细看了,齐为川不由惊诧,又忍不住微笑,问:“你拍了多少照片?怎么建了这么多本相册?我觉得自己好像显微镜下的草履虫,”他手指滑过屏幕,一张张看。
他和乔震经意的、不经意的合影,竟有这么多。
“这张不好看,还有这张,都要删掉。”齐为川也不满意自己了。
“你很罗嗦,很烦!”乔震红着脸,把手机夺了回来。
“舍不得删?”齐为川抬头,熟视乔震的神情,刹那,一本正经地说,“我早知道你爱我爱得要命,唉,你得多坚强,才能承受这么汹涌的爱情呢?”
乔震费了半天消化这话,差点没吐血。
“要承受也是你一个人承受!我已经接了几个剧本,我会很忙,忙到你只能在电影里见到我。”
齐为川被泼了凉水,冷静地问:“你什么时候息影?”
“我刚找到一些感觉,怎么可能息影?除非我拿到影帝。”乔震大言不惭。
“嗯,等你拿到影帝,我帮你息影。”齐为川语气阴森。
“怎么帮?”
“封杀你呀。”
“还说我呆,你更呆,我自己不会投资的吗?”乔震轻描淡写。
齐为川沉默片刻,目光瞥向乔震,像是看着猎物一般,一字一顿,冷酷地说:“凡是我想要的,都会得到,包括最好的人。”
这话像是直白的威胁,又像是隆重的赞美。
乔震面上不以为然,却又忍不住侧过脸去,望向任何一个不会让他心动的地方。
到下午的时候,齐为川接了一个电话,神色凝重,让乔震一块赶去医院。
乔震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预感事态严重。
两人开车到了医院,乔震跟着齐为川匆匆到了急诊室,林家姐弟早等在那了,看见BOSS,都是脸色内敛,说:“都送手术室急救了。”
“跟贺伯父说了?”齐为川问。
“还没有,我们一听见消息,就先赶到了医院。”林紫玉说。
齐为川想了想,沉默不语。
乔震不知就里,更觉得莫名的紧张。
林仲玉说:“现在情况危险,要是有个长短,还是通知贺伯父过来吧?”
齐为川点点头,说:“仲玉,你去接贺伯父过来吧。”
林紫玉看着乔震,又说:“JOE,医生那边还要你去签字,你二哥和贺融、还有冷默,都中了枪,在做手术。”
说完,林紫玉又向齐为川说了大概:“仲玉就把停车场的视频转过来了,我看了,是乔二少和贺融争执不休,在贺融背后放冷枪,冷默冲上去帮贺融挡了这枪,之后场面就乱了,贺融和乔二少都是怒气冲冲,争抢之下,两个人先后都中了枪,再后面,警察医生都来了,救护车把三个人都拉进了医院。”
乔震听清经过,脸色苍白,脑袋嗡嗡响。
林紫玉叹气,说:“不管这三个人救不得救活,乔贺两家算是结冤了。”
齐为川没有说什么。
这时护士领乔震过去办好手续。之后,乔震一个人静静坐在手术室外头。
齐为川要向贺伯父解释,等在门口,过了有一个多小时,仲玉开车接贺伯父回来了,惠姑也一起来了,后面还跟着言小姐、何少爷,也有许多因为新年提前回到贺家的子侄,在后面开了几辆车,一起都赶了过来。
贺老下了车,神色虽定,手握住齐为川的手背,却微微发抖。
这边走廊,乔震看见贺家许多人走了过来,站了起来。
言小姐看见他,冷笑一声,问:“乔震你也来了,你二哥好大的火气。”
这么一来,贺家人里,记得乔震的,不记得乔震的,都晓得了乔震的来历。
虽然没人像言小姐一样开口责怪,却总是冷淡了几分。
乔震没有开口,此时人还在抢救,争执对错,实在幼稚。
齐为川也没有开口,只是神色冷静地站在乔震身边,守护之意,不言而喻。他这么举动,都落在了贺家人的眼里。言小姐冷哼一声,没有再说话。
这么一大帮人等在外面,手术直到凌晨还未结束,大家都没有走开半步,惠姑怕贺老先生受不住,劝了几回,贺老先生一直没说话,只是摆摆手。
这时,走廊那传来好几人的脚步声,乔震的父亲乔雄毅、大哥、大嫂、三姐、三姐夫还有二嫂林宝欣都来了,原来乔家人听到医院通知,匆匆坐上飞机,从清门市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