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响彻天地的一声巨响。
华联大学门口。
大批女生正站在校门口迎接着他们。望着他们下车,女生们全都激动得哭了:“太好了,你们平安回来了……”
“嗨,宝贝们,这么想我们呀?”山洋得意的昂着头问道。
一个女生边抹着眼泪边说道:“刚听新闻说公路上出了大型车祸,去明海山庄度假的某个学校在回程的大巴与一辆大卡车相撞,由于卡车上全是货物,大巴上一车人都被埋在下面,伤亡情况还不清楚,现在正在救人呢。我们还以为是你们出事了,吓得半死!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
“啊……有这种事啊?真是险呢……”山洋感叹道,再一想,他的表情顿时僵住了,“等等,你……你们说什么?去明海山庄度假的,除了我们学校,剩下的那不只有……”他瞪大眼睛望向玄冰。
玄冰彻底呆住了。他好似一个木雕,僵立在那里,眼神里充满了慌乱与害怕。
随之他颤抖的拿起手机,给拨打了良臣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玄冰无力的放下手机,身体好像有些站不稳的晃动了两下,山洋连忙扶住他:“喂喂,振作一点啊!说不定他没事呢!”
玄冰痛苦的闭上眼睛,抓着山洋手臂的手猛烈地颤抖着,山洋连忙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慰,却发现他的手此时冰凉的骇人。
经过刚才那一声巨响,现在还感觉耳膜在轰鸣,身体的一些部位有像被玻璃碎片划过一般的痛。
良臣睁开眼,发现到处是一片漆黑,而且自己的身体好像被禁锢住了一样,只能蜷在这里,动弹不得。
看来是发生车祸了……
自己竟然还活着,而且好像没有受太大的创伤,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对了,旁边的岸火不知道要不要紧。
良臣艰难地转过头,对着一片黑暗喊道:“岸火!岸火你在吗?”
一片寂静……
“我在……”沉寂了良久,岸火有些虚弱的声音在自己头顶的地方响起。
“岸火?”良臣伸出手摸索了一翻,发现自己好像是被岸火牢牢的抱在了怀里。
难怪自己没受什么伤……
原来是岸火用他的身体护住了我……
良臣的心里不禁剧烈的发颤着,他伸出手,触摸到了岸火的脸,声音明显有着浓浓的哭腔:“岸火……你要不要紧……”
“我没事……”他的声音很低,好像连说话都已经很吃力了。
良臣的手还没有从他的脸上拿开,他只感觉到不停地有温热的液体从岸火的头部流到自己的手上。而岸火的呼吸声越来越微弱。
岸火一定伤得很重!
良臣的泪腺崩塌了,他的声音颤抖着:“为什么……为什么要保护我……不值得……岸火……真的不值得……我欠了你太多了……我恐怕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那就下辈子再还吧……”岸火也伸出手,摸到了良臣的脸颊,“下辈子记得投胎做个女人,然后再遇见我……然后……然后我们……”岸火的声音越来越小,喘息声却越来越重。看来岸火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岸火!岸火你怎么了!”良臣惊慌地捧住他的脸,“岸火你……你不要吓我……”
“没事……只是有点……想睡了……”
“不行!不能睡!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会有人救我们出去了!你千万不要睡!!!”良臣拼命叫喊着,泪水早已在脸上泛滥。
“良臣……”岸火虚弱的声音再次响起。
“嗯,我在!我在!”
“我还是想在你生命里留下点什么……我想让你下辈子一定要记得我……所以,最后……请允许我……自私一次……”
“什……什么?”
“我爱你,良臣……”
“……!”
说完了这句话,岸火的头便无力的轻轻倒靠在了良臣的肩头,鼻前的气息越来越飘无,仿佛下一秒就会烟消云散。
“岸火……”良臣颤抖的呼唤着。
没有回应。
“岸火!!!”
撕心裂肺的呼喊,还是没有回应。
“轰——”一片光亮从头顶照射下来。
“这里有两个同学!”救援队在车外面喊道。
☆、死亡边缘
“警方正在对这起事故进行调查,事故的起因是卡车司机酒后驾驶,而遭殃的车辆是公夜大学的篮球校队度假返程的大巴。”记者正在事故现场进行着报道。背景是救援人员不停地抱着伤者从好似一堆破铜烂铁的大巴里出来,再将他们转移到救护车上。
正在旅游区商场里买纪念品的一冥、小容、Raven和阿晴全都驻足看着电视上的新闻,表情全都呆掉了,小容手上拿着的糖葫芦“啪——”一声掉落在地。
“要不要打个电话给岸火和良臣看看啊?”阿晴看向他们,眼神里有些失措,但他心里还是抱有一丝侥幸。Raven连忙拿出手机拨了良臣的号码,手在颤抖着。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打给岸火试试!”一冥也连忙拨打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喂?请问你是机主的朋友吗?”
“是的!请问岸火在吗?”
“他受了重伤,现在正在救护车上。他伤势过重,可能……”
“可……可能什么……”一冥被吓得呆住了,说话也不利索了起来。
“总之你们去市中心医院吧,伤员都会被送往那里。我还要忙,先挂了。”
“知道了,谢谢……”一冥匆忙的挂上电话,惊慌地看着他们,“我们快去市中心医院吧!情况可能不太好!”
另一座城市。
山崎熏见面会现场。
丞轩站在狭长的走道上,四周围满了山崎熏的粉丝,男生女生都有。山崎熏正坐在舞台上,面带微笑的跟主持人聊着天。
他静静地看着山崎熏,在聚光灯的照射下,他还是那么的光彩四溢,让人移不开目光。
可是……
丞轩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向后退了几步,然后转身,离开了现场。
他的手机屏幕停留在最新新闻上——“公夜大学返程校车被撞伤势惨重”
在奋力向前挤的人群中,那个向后退步离开的身影显得尤为显眼。熏望过去,看到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背影,熏的眼神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闪烁了一下。
市中心医院里。
当一冥、小容、Raven和阿晴气喘吁吁地赶到手术室门口时,只见满身是血的良臣正跪坐在走廊上,表情空洞。
“良臣!”小容慌张的跑上前,“你……你怎么浑身是血?还呆在这里干什么?快起来,去治疗啊!”
“这些不是我的血……”良臣的声音低沉而又痛苦,全身都在剧烈的颤抖着,“是岸火的……”
阿晴着急的扒在急救室的大门上,往里面张望着:“岸火他究竟伤到什么地步了啊?我怎么感觉事情越来越吓人了!”
“砰——”手术中的红灯灭了。
手术室门被打开,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摘下口罩,表情很是难过:“病人的家属在吗?需要签个字,恐怕……要下病危通知书了。”
“……”好似一记重锤砸到了在场每个人的心脏上。
“什……什么情况?”阿晴结结巴巴的问着。
医生看着他,眼神心痛,话语却无情:“伤势过重,失血过多,恐怕……要不行了。”
小容抓住医生的袖子拼命摇着:“什么意思?!难道一点希望也没有了吗?!”
医生掰开小容的手:“接下来的三天,能撑过去就还有救,撑不过去……就没办法了。已经给他打了强心针,能不能撑过去就看他自己了。我们已经尽力了。”
小容无力的松开手:“怎么会这样……”
“是我……都是我害的……”良臣低喃着,眼神越来越空洞,“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岸火……是我的错……”
“砰——”走廊上一声巨响。
良臣重重的晕倒在地上,面无血色。
病房里。
岸火安静的躺在床上,双眼紧闭,鼻上还罩了输氧装置,手背上正在输着液,身体上贴满了电线。
在一旁的心电监护仪不停地发出“嘀——嘀——”的声响,心电图上,岸火的心跳正微弱的搏动着,虚弱的不堪一击。
一冥、小容、Raven和阿晴四个人正守在床边,担忧的看着他。
忽然,岸火的心电图渐渐趋于平缓,即将接近直线!
“嘀——!嘀——!”心电监护仪发出了尖锐的警报声。
“医生!!!医生!!!”四个人全都慌了神,发疯了似的冲出去找医生。
医生和护士们冲进病房,望着那已经没有希望的心电图,他们的神情全都凝重了起来。
“打强心针!!!”医生吼道。
注射完毕,心电图却还是趋于一条直线。
“用电击!!!”医生的神情越来越凝重。
电击板被递到他的手中。他看着岸火,将电击板按在他的胸前——
“砰——!”
岸火的身体被电击板高高吸起,然后又重重落回到床上。
“嘀————”心电图还是没有丝毫复生的迹象。
“把电流调大!!!快!!!”医生大喊着。
“嘀————”
心电图彻底成了一条直线,岸火依旧安静的躺在床上,安静的好像此刻周围忙碌的一切都跟他无关。
满头大汗的医生摘下口罩,充满歉意的看着在一旁泣不成声的四个人:“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岸火!!!”四个人一起扑到岸火的床边,拼命摇着他。
不要……
岸火,不要死……
求求你,不要死……
“不要死……岸火,不要!!!”——良臣边大喊着边猛得睁开眼睛!
两行滚烫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下,良臣躺在病床上,呆滞的看着天花板,全身都止不住在轻颤着。
刚才的那一切……是梦,还是真的?
“良臣,你醒啦…